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手指虚虚的抓握着什么似的动弹了两下,最后才松松地搭在顾长行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似乎是被他的回抱鼓励了,顾长行将更多体重施加在温誉身上,温誉不得不向后仰着腰,右脚后退一步撑住自己和顾长行,心里暗暗叫苦。

    “不想醒了。”耳边蓦然听到顾长行的呢喃。温誉勾勾嘴角似乎想笑一下,可惜没有成功,嘴角像挂着千斤的重担,最后堪堪抿成一条直线。

    “那就不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发烧就有种别来开门呀……心里早就想开门的顾某人表示拒绝。

    ☆、生病【捉虫】

    喂顾长行吃了药,又扶着他让他躺回被窝后,温誉拉过一张椅子挨着床坐下了。顾长行眼睛半睁不睁,昏昏欲睡的样子,可是眼睛却依旧定在温誉脸上,眼珠子似乎还有点失焦。

    “睡吧,好好休息,我就在这。”温誉给顾长行拉了拉被子,把顾长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伸手牵在他衣角上的手塞回被子里。

    顾长行听话地闭上眼睛,但没过几分钟像是突然惊醒一样,忽的重新睁开眼。温誉被这样的顾长行弄得有些无奈。想来想去,只好将手伸进被窝,摸索着握住顾长行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强调了一遍:“睡吧,我真的不走。”

    顾长行是真的累了,长期累积的疲劳在这天决堤而出,他闭上眼没几秒就开始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打呼声没一会就停了,而他躺在床上除去微微起伏的胸膛就再也没动静了。

    因为前倾着身子,手肘撑在大腿上,长时间下来,温誉觉得腿有些发麻,细微的刺痛从脚底蔓延开来。他不得不动动身子,松开自己握住顾长行的手,准备站起来去外间走一走,顺便准备一些吃食。

    然而,他一松手,明明睡得人事不知的顾长行下一秒却又迷茫茫地睁开眼,眼珠子迟缓地游移着又停在刚站起身的温誉身上。

    这样躺在床上不说话,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顾长行让温誉心下不忍,但是顾虑到顾长行身在病中,必须要补充一些水分和食物。他只好狠狠心,弯下腰凑到顾长行耳边:“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你再睡一会,我就在外间,有事就叫我。”

    不知道顾长行有没有理解他的话,但是他明显是捕捉到温誉要在外间的话,眼底是明晃晃的忧伤。刚毅的脸上竟然也因为眼神带出几分脆弱。

    温誉不由叹口气,但还是转身出了卧室。没看见他身后躺在床上的顾长行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熄灭。

    靠在料理台边,耐心地等候粥熟的时候。温誉眼神放空,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其实,这一次回国。一是因为公司派遣自己来华夏调查市场以决定是否建立分公司,二是家里也催着自己回来替怀孕的温娅代一下企业的事务,当然关于还没影子的女朋友的事还要给温母一个交代。至于还有一个三,就是关于顾长行了。

    他在f国的时候,想了很久,也试图去让自己和别人处一处。但是都没顾长行给过他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发现自己对其他人不论怎样都不动心之后,最过分的是不管和谁处,他心里总会把人和顾长行放在一起比较,然后将人贬得一文不值,计较到后来连温誉自己都没脸去见那些人,他只能无奈地认了栽。

    不过想到自己当年出国前拒绝顾长行的话,和生日宴上的什么都没表示,最后导致顾长行黯然离开。他想,也许这八年来,顾长行已经找到另一个人。一个很爱他,他也很爱的人。一个可以不畏惧任何困难,都会坚定地和顾长行站在一起的人。

    照理说,温誉想象到顾长行会和一个不知道怎样的人在一起后会嫉妒吃醋。然而,他虽然心里和针扎了一样细细地泛着疼,可是更多的,他是为顾长行能够找到这样的人儿开心和祝福。

    甚至,他心里清楚,他因为这个想象还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如果顾长行真的在等他,他的心里反而会很愧疚和苦恼。

    即便如此,此次回国之前,他辗转反侧,心底不得不说有一份隐秘的期望。他希望顾长行依旧单身,并且为这样的假设欣喜若狂。同时,他又打心里生出对自己这样贪得无厌的想法的厌恶。

    现在,终于,他有了可以光明正大说喜欢顾长行的资本,也不惧怕任何来自外界的打压。他也明白当年心底的侥幸其实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掩饰,他还想过各种强取豪夺,将顾长行从别人身边抢回来,如果有那个人的话。

    这样的想法随着温誉实力的壮大而日渐猖狂起来,都快要压倒他自小所受到的教育和理念。

    幸而,因为及时察觉到这偏激的心理,在和医生聊了一段时间后,心底的野兽终于被关回了牢笼。而现在看来,顾长行根本就没有给他放出野兽的机会。

    想到这,温誉右手掩住额头,笑容苦涩又有些高兴。

    温誉在众人眼里,甚至在他家人眼里都是毋庸置疑的一个温柔的人,也许骨子里透着难掩的傲气,但是总的来说是个很正气柔和的人,连温誉自己也是这么定位自己的。所以,当初在这个想法冒出头的时候,温誉自己都吓一跳。

    他像是重新认识自己一样,对这样的自己很是陌生。

    “叮”粥熟了,温誉回过神,打开电饭煲,很有预见性地倒退开,躲开扑面而来的翻腾的热气,顺便捞过一旁的碗准备盛粥。

    刚刚他勘察了一下顾长行家里的冰箱,只发现已经过期了三天的牛奶孤零零地站在里面,还有几把泛黄枯萎的葱条和水分尽失的姜块,就什么都没有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温誉只能去自家的冰箱翻了些保姆阿姨特意买好的菜回来,煮了个葱花肉丝粥。

    将粥端进卧室的时候,温誉看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保持着被掀开的样子,床单也一皱一皱的,显然主人并没有心情整理它们。

    温誉放下手中有些烫手的粥,回想起刚刚经过敞开着的洗手间的时候,里面似乎并没有顾长行的身影。这时,温誉的鼻翼翕动了一下,隐隐捕捉到一丝烟味。他抬眼看向被窗帘遮住的阳台,看到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帘子后边若隐若现的背影。

    心里划过一抹怒意,温誉抬腿走过去,“唰”得一下拉开窗帘。

    背对着他手指间虚虚夹着一支烟的男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正对上温誉被怒意染得明亮的眼睛。

    “顾长行!”温誉的声音低沉了一些,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没想,顾长行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还不忘深深吸了口烟。

    温誉上前一步,抬手一把夺过顾长行手中的烟,好不讲究地摁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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