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澄猛地起身,打掉一念的手,拢住衣襟后退一尺,警惕道:“师兄,你要敢这么做,我就……”他将视线下移,恶狠狠地瞪了眼一念下处,其意不言而喻。

    一念也只是过个嘴瘾,他知道让梁澄为他怀孕生子已是不易,哪敢再得寸进尺,于是往前挪去,抓住梁澄脚,告饶道:“不敢不敢,师兄说笑呢。”

    梁澄尤不解气,蹬着脚不让一念抓,一念哪会轻易放他走,对着梁澄脚趾就是一啃,道:“师弟的脚真好看,软润可爱,像只白馒头,师兄真想一口咬掉。”

    梁澄满面通红,蜷起脚趾,逞强道:“还不放下,朕痒!”

    一念又亲了几口脚背,还要顺着脚踝往上亲去,梁澄忽然惊叫一声,“啊!”

    “怎么了,弄疼你了?”

    “不是……”梁澄咽了唾沫,抬手按住自己腹部,小心翼翼地摸着,忽然双眼猛地睁大,又叫了声。

    一念立即紧张无比,搂住梁澄肩膀将人靠在自己怀里,问道:“肚子哪里不舒服?”

    梁澄摇了摇头,抓住一念的手按向自己肚子,小声道:“你摸摸,他好像动了。”

    “宝宝刚才踢你了?”一念又惊又喜,紧盯着梁澄的肚子,下意识屏住呼吸,下一刻,他只感到手心似乎被什么踹了一下,那一下仿佛直接触到他心底最柔软最不设防的地方,毫无防备之下,满腔柔情倾泻而出。

    他忽然失了语言,只想吻一吻梁澄,他也这么做了,转头吻住梁澄的嘴.巴,这是一个十分温情单纯的亲吻,两人只是唇瓣相接,碰了又分开,分开又相触,两人皆是眼角弯弯,笑意脉脉。

    也不知是不是在抗议这两个没羞没躁的大人忽视了自己,梁澄肚里的宝宝又踢了脚,两人这下子同时感受到,不由相视一笑,梁澄道:“宝宝第一天会动就怎么活泼。”

    “说不定是在跟爹爹和阿娘问好,”一念将耳朵趴在梁澄肚子上,竖起食指,立在唇边,“嘘,让我听听宝宝都说了什么?”

    梁澄看着一念这幅孩子气的模样,嘴边一抹详和的笑意,在暖黄的烛火里,泛着柔光,他轻声问道:“听到了吗?”

    “嗯……有点小声,看来我还得运起内力,”一念有板有眼道:“啊,听到了,宝宝说……”一念抬起眼,眸光深深,荡着柔波,倒映着烛光里的梁澄,他缓缓道:“他说,谢谢娘亲怀了宝宝。”

    梁澄一怔,一阵酸意涌上眼角,他眨了眨眼,拍了下一念的光脑袋,笑道:“什么娘亲,我是爹爹。”

    “好好,”一念直起身来,搂住梁澄,亲了亲他的耳尖,低声道:“以后他叫你父皇,唤我亚父,可好?”

    梁澄将全身重量都靠在一念身上,双眼微闭,脸上透着安心与静谧,“好啊,国师你可要好好教导朕的皇子。”

    “贫僧领旨。”

    烛影晃动,满室暖光融融,二人相依而眠,夜已深沉……

    第94章

    到了十二月初,梁澄的肚子用衣物已无法挡住,外头天寒地冻,一夜冬雪,红梅俏立雪中,梁澄见了心喜,在外面批了件银狐披风,将整个身体包裹进去,倒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这日,梁澄诏来司天监,隔着龙案,对方并不能看到梁澄的肚子。

    “曹爱卿,朕昨夜做了个梦。”

    自来帝王之梦皆是上天的预示,曹司天当即凝重道:“不知陛下所梦为何?”

    “朕梦见日月合璧,西北传来巨响,似有山崩地裂之象,朕凝睛一看,只见豫州城门轰然倒塌,正当朕惶恐不安之时,忽听一人道,‘吾座下莲童失手打翻灯座,黎民恐有难,望陛下拯救万民。’不及朕细问,便醒了过来,”梁澄顿了顿,语气里饱含深切忧虑,道:“曹爱卿,这可是上天对朕的示兆?”

    曹司天一脸惊惧,立即伏倒在地,惶惶道:“陛下曾得佛祖预示,东都雪旱始解,此次定是佛祖再次示警,臣恳请陛下将豫州百姓迁往雍州,雍州临近豫州,地阔人疏,地势一马平川,正可安置难民。”

    “此事非同小可,你需连夜观测天象,如此再做决定。”梁澄故作犹豫道:“明日早会再与众臣商议。”

    第二日,朝会照常举行,曹司天当庭奏报天象确有异动,有些消息灵通对的,昨夜便已知晓梁澄又得佛祖入梦一事,此时曹司天将梁澄所梦内容当庭说出,谏言梁澄举州迁民,拔银运粮,立即引起百官争议不休。

    就在这时,天地间忽地一暗,殿外传来惊恐交加的尖叫,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天狗食日!天狗食日啦!”

    一念眼里闪过一抹幽光,扫过龙椅背后。

    他想到梁澄此前囤聚粮草,岂不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步,又想到当初大相国寺祈雪应验,难道师弟真的有这般……示灾预祸的神力?

    一念虽然自幼皈依佛门,但他并不信鬼神,此刻也不由有些动摇。

    梁澄昨夜已吩咐过坐在龙椅上的替身暗卫今日该如何行事,因此假梁澄在听见殿外喧哗后,立即奔下丹徲,众人纷纷跟在“梁澄”身后涌向殿外,只见天上一轮白日已被吞了近半,无论是百官群臣还是侍卫宫人,一个个尽皆跪倒在地,两股战战,祈求上苍息怒。

    自古太阳便是天子的象征,一旦发生日蚀,便是天有大难的预兆,结合方才司天监所言,这下再无一人怀疑梁澄所梦之事,天光渐渐昏暗,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吞噬殆尽,天地犹如被上古凶兽吞入腹中,周遭只余黑暗,宫人也忘了掌灯,有的甚至当场昏了过去。

    饶是一念也是第一次见此异象,他立在众人身后,举头望天,太阳已被完全遮蔽,只剩一圈日轮,下一刻,黑影似乎开始移动,一丝日影泄出,万千光辉洒下,夺人眼目,一念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天地不再一片黢黑。

    梁澄独自坐在龙椅之后,想起上一世,他跟在父皇身后,眼见着太阳被渐渐吞没,他与父皇,就如众人一般,伏倒在地,以祈天恩。

    他闭着眼,双手不由抚上早已高高隆起的腹部,在心里默数着时刻,眼皮接触的光亮越来越多,他缓缓睁开双眼,耳边传来众人痛哭流涕,千恩万谢之声。

    这就是天威,所谓天子之威,在天威面前,亦不过萤火微光比之皓月烈阳,鸟雀振翅比之鲲鹏扶摇。

    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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