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伤痕
    「我可已说,你是我的星星。」错字。我浅浅的笑了,叶禹霖的情书中有这句话,但却写错了其中一个字。
    长方形盒子里,是一条银色的项鍊,下方垂掛一颗透明的水滴,水滴中央有一片叶子。问过姊姊,这条项鍊并不便宜,少说应该也超过上千,我虽然对家境富裕的叶禹霖买这样的礼物不感意外,但是并没有打算收下。
    毕竟收到这样的礼物还是会感到为难,令人不知如何是好。收下,我自己会有些不安,那并不是我在爱情里所想要的;退回,会不会显得不尽人情?
    算了吧!我轻叹了口气,想太多只是多烦自己。切了一块姊姊收到的巧克力蛋糕,我暂时拋下这些有的没的,专心看着电视、吃着蛋糕。
    「等一下中午,音乐教室。」想了很久,我才传出纸条,约叶禹霖。不敢在他告白的大树那边,我想到的是有一段时间没去的音乐教室。
    叶禹霖朝我点点头。
    不过我猜子沂不会找我,至少这礼拜不会,上星期天和他出去,他就提了最近校队要忙比赛、还有学长要他帮忙在音乐会上伴奏......虽然以前就知道他的多才多艺,但是当下还是对他是我男朋友而感到骄傲。
    稍晚,我侧坐在钢琴椅上,叶禹霖则佇立在不远处。「第一件事......你写错字了。」我指出他那个可以的以。
    「哦。不小心。」叶禹霖的脸上写有尷尬,我则有点享受这种整人的快感。
    「也没关係。」我微微一笑,「第二件事,是我不能收这条项鍊。」我举起那天盖上后便没再打开的盒子,「抱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名义收下;或者说我根本就不应该、也没打算收下。」说穿了,太贵重的礼物是种负担,而负担会影响我无法做出我所要的抉择。知道递给他一定不会收,我将盒子搁在琴盖上。
    叶禹霖沉默了,我也没打算再说什么,只等他的反应。
    「所以,你的意思是.....?」过了一阵子,他才缓缓的开口,一说话,就直奔重点。
    「这才是重点,是吧!」我扬着笑,「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的答案,但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一个要或不要,对我而言可能只是个感觉问题吧!」感觉问题、感觉问题,我不知道已经用这个对几个人说了,这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
    「你的意思......?」我拐弯抹角的说了一些,这个人看来还是对重点有极大的兴趣。
    「看在你没有被我拉走的份上,我就不再绕圈圈了。」我吐了一口气,「答案是肯定的,我会和你交往。」
    叶禹霖愣住了,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同意,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了,他又怎么可能料到?「所以你是说......?」带了很多的犹豫,叶禹霖问。
    「我就直说,我并不爱你,我只是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的心中有人,比你重要。」收起笑,我相信即使我这样说了,叶禹霖的个性还是会想和我在一起。这是我在这份感情中,为自己留的退路,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怎样。
    「我会希望你忘记他,但是我不会在意,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幸福。」他的回答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但是,那我的幸福呢?
    我沉默了半晌,才再次扬起笑,「呃......禹霖,我来弹琴吧!你想听什么?」我谈着琴,他默默的听,我们就这样直到午休结束。
    和他一同走回教室,我快了几步进了教室,但纪暐仍然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才笑着朝我走来,和我一起回到位置。
    「溦,叶禹霖给你的信和礼物可以借我看一下吗?」保持开朗的笑,但是和这个女孩熟了便看得出,那抹笑带了一丝牵强。
    「信可以,但是礼物你要看可能就要去找叶禹霖了,我还给他了。」抽出粉蓝色信封,我递给纪暐。
    「等等还你。」接过,她随即往叶禹霖那走去。
    看得出来她喜欢叶禹霖,但是......
    隔天中午,我抽了空到大树这,想说子沂没来的话就自己静一静。没想到远远的,我就看到他挺拔的身影,佇立于树影下,我连忙快步跑了过去。
    「嗨!」我扬头看他,在树下坐下。子沂温柔的笑着,就如同往常,而我也尽量、尽量保持和往常无异的表情。
    「好像有点久不见了吧!小雨有没有想我呢?」我们在大树旁坐下,他笑着问我。
    「当然,都是你最近太忙了啦。」我轻轻靠在他身上。
    「对不起啦亲爱的。」他带了一丝抱歉的回答我,「不过也差不多了,怎样,星期天要不要出去走走?」他带着笑,轻轻抚着我的发丝。阳光洒在他一向温柔的脸庞上,使我移不开目光。
    「再说吧,我说不定有事。」我偏头想了想,叶禹霖也有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暂时不想和子沂单独相处。
    「好吧,那改天,我最近要开始间了。」他的手离开我的头。我们俩靠着对方,任微风拂过脸。
    「暐暐,我的信呢?」下午,我迟迟没有看到纪暐还我信,而且有种感觉就是她刻意在避着我。好不容易等到一节下课她没有马上离开教室,我赶快走过去问她。
    「啊,我还没看欸。」纪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反正那封信对你又不是那么重要,你都有子沂了,对吧!」接触到她的眼神,我随即知道事情并不是她说的那样单纯。
    「那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重点那是我的东西,现在还我。」我并不是随便就放弃的那种人。
    「就说了等一下嘛!」似乎是感觉到我语气的改变,纪暐也开始不耐烦了起来,瞪了我一眼。
    「你到底把那封信拿到哪去了?」我挑眉再次询问。
    纪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把那封信从抽屉里拿出来,起身把信撕成好几半,丢入后方的垃圾桶。
    「你……」对于她的行为,我只是愣愣的看着。
    「已经有男朋友的人,就不要再那里嘰嘰歪歪,把男人?你把屁把啊!」没再看我,纪暐自顾自坐下,「既然你要这样,那朋友都不用当了,反正你不要,我也不屑。」她抬头瞪我,「沉若溦,你应该要有自知之明,不需要我骂你贱女人吧!?」
    她并没有说得很大声,却字字句句都刺着我的心。纪暐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低下头看她的书。
    我回头,奔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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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一看,我发现若溦的眼角掛着泪,使我也不方便再开口说些什么,只使望着操场的方向。
    「我一直以为纪暐会是支持我最久的人。」沉默了一下,若溦开口,而我则会过头去看她。「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去做这个实验,我不会和禹霖在一起,会把他让出去。」她轻叹,「我不想被认为是重色轻友的人,况且我并不是。」
    「你一直以来都不是。」我开口,「而且话并不是这样说……」
    ?我学不会离开,给我伤痛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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