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同情江允?”江泓之从背后拥住华丞,声音略沉,“同情他的遭遇么?”

    “没什么好同情的,”华丞按住江泓之的手心,摇头道,“在这吃人的地方,同情与怜悯是最大的敌人,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如果他从小在普通家庭长大,就不会有这种下场了。少爷,”华丞转身拥住了江泓之,这段时日以来,江泓之长高了不少,都快与他同高了,照这个势头,过不了几年就要高过他了,“你长高了。”

    “你抱我就是要说这个?”江泓之蹙了蹙眉,捏着华丞下巴,在唇上啄了一口,“我若不长高,日后如何保护你。”

    华丞揉了揉江泓之的脑袋,笑了:“你比我还小,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江泓之只笑笑,不说话。他心理年龄比华丞大了一个轮回,谁大谁小还说不准呢。

    华丞不跟江泓之说笑了,他把脑袋搁在其肩头,疲惫地道:“少爷,我好想离开这里。”他想尽快离开这地狱,以免有朝一日他与江泓之会被这里害成第二个江允与江竖。

    “过不了多久就有机会了,再忍忍。”江泓之拍着他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安然带你离开。”

    “还有楚姨娘。”华丞道,“一定也要想法子让她离去。”

    “当然,我怎么会将娘亲忘了。华丞,只是离开后,可能会吃一段时日的苦,你可能承受?”江泓之很认真地道。

    华丞一愣,笑了:“吃苦算什么,又不是没吃过。话说回来,你所称的机会是指什么?”

    江泓之抱着华丞的脸,轻轻在他面颊上落一个吻:“武阳侯有一处田庄,这些年来都颗粒无收。原本这些小钱对侯府来说不算什么,但近日来江建德为了江允之事,定会上下买通关系,把江允这事情掩盖下去,这样下来铁定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陈嘉死后,江建德就没了陈嘉母家支持,手里的钱就少了。过几日便是各处田庄管事报账之日,如果我趁此时开口,要求前往田庄探查田庄颗粒无收的原因,并打理田庄,江建德为了能获利,定会同意我的。到时候只要母亲假作生了场重病,我以恐母亲染病,害及家人之故,将其带走,江建德也会乐得同意。”江泓之一顿,挠了挠华丞的脸,“只要把握这难得的机会离开侯府,我们便可翻身了。”

    华丞雀跃不已,抱着江泓之,用力地送了个吻:“少爷,你真聪明!”

    “聪明么?”江泓之得意地添了抹笑意,说到底,这还得多亏了华丞,把他复仇的时间往前拉了十几年,让时机提前到来,不过他可不会夸赞华丞,不然他还怎么吃豆腐?“既然觉得我聪明,你不表示表示么?”

    华丞摸摸鼻子,脸红道:“刚才亲你了。”

    “光亲怎么够……”江泓之轻轻揽住华丞的腰肢,挑开他的衣领,深深地吻了下去,“至少得用身体来亲……”

    ☆、第五十章 ··悲剧的人生

    科举结束了,无论江建德事后花费多少银钱打点,试图掩盖江允舞弊这丢脸的事实,但世上没不透风的墙,人无不透风的口,江允当日被监考官当场没收试卷,考在半途就离开了考场,这种状况只要有点脑袋的都能猜到他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几日后,江允舞弊的消息就偷偷在勋贵之家传开了。这种可以趾高气昂嘲笑他人的消息只要有一点火线,就能一路燃到尽头,爆发火药。

    江允在勋贵之家面前再抬不起头来,走到哪儿,他似乎都能听到那些公子哥儿窃窃私语,讽笑他蠢笨,没本事只能靠小抄的方式进入殿试,更有人把他跟江竖相提并论,认为他跟江竖那不学无术的子弟一样,都是没本事,只靠父母的孬种。还有些人说到兴头上,就把侯府一起扯了进去,讽刺武阳侯府没个有出息的,家教不严,管束不当,从刺杀高官到科举舞弊,都昭显出侯府不怀好意的不轨之心,说不定武阳侯是想图谋不轨。

    这些话传进侯府,不说江建德有多火冒,便是江允的自尊心也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他不像江竖那种本身就是不学无术的,对流言蜚语完全不在乎,他是有真本事的,陡然发生这种事被人质疑能力,他怎么受得了这种刺激。

    他几乎要疯掉了,出外买东西被人嘲笑的当天,他忍着怒气跑回了房,自暴自弃地摔碎了房内所有东西,结果动静太大,引来了在附近闲逛的老夫人与大夫人。

    江建德一直瞒着老夫人他舞弊之事,熟料他这一摔,老夫人就在大夫人的暗示下知道了此事,老夫人气得当场发火,手里拐杖狠狠敲到他的脑袋上,像是要把他脑袋敲醒一样。最后老夫人索性连同科举前他打嫡子之过一起罚了,把他关进祠堂向列祖列宗磕头,并按大家法伺候,整整一个月不能出来。

    大家法那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惩罚,那种惩罚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但是会对心理施压,一个月后再出来,他就不是人,而是鬼了。

    江允气疯了,他反抗要拉走他的下人,把江竖在科举前夜灌醉他,给他缝制舞弊手绢的事情抖了出来,但是大夫人在场,哪容得他碎嘴,几个巴掌下去把他打蒙了,还怒骂他无情无义,江竖好心给他庆贺,他却反过来害江竖,直把江允批得体无完肤,什么罪名都灌到了他的头上。

    老夫人本来就对江允有气,经大夫人这么一说,更是认定了江允有过,当下也不管江允如何喊冤,就让人拖进祠堂,大家法伺候。

    江允一被罚,大夫人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趁着老夫人帮她把权利拿回的好时机,私底下克扣了江允的月例,把他房间内值钱的东西都拿走,还叮嘱膳房的大厨,别给他好饭好菜伺候,一定要让他尝尝砂砾的滋味。

    这些惩罚都是暗地里做的,江竖一直都不知道,听说江允被罚跪祠堂,还以为是普通的惩罚,就没放在心上,他本来想私底下给江允送饭的,但是祠堂附近管得实在太严,他根本无法接近,一条筋的他也没往深处去想是怎么回事,就老实地回去,等着江允被放出来的那一天了。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江允与江泓之的地位就如倾倒的沙漏,完全反过来了。江允现在就跟当初的江泓之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嘴里的菜都添着沙,连饭都带着一股霉味,而江泓之却因讨老夫人欢心之故,得到了老夫人照顾,住上了好房,吃穿用度与当初的江允无异。

    江建德对江泓之的态度也有所好转,本来他将希望寄托在江允身上,期望他谋个一官半职风光侯府,结果江允舞弊,非但打破了他的希望,还把整个侯府都拖了下水。没有陈氏庇佑,还损害了他利益的江允,对江建德来说就没多少价值了,所以他毫不留情地舍弃了这个庶子,去关注同样聪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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