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颜殊的声音骤然在祁邈的身后响起。
    祁邈浑身一僵,转过身来,下意识就把相框往背后藏:“没什么……”
    颜殊全然不信,直接上手把相框抢了过来。
    看到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后,她的脸色大变:“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祁邈被她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道歉,伸手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安抚。
    “别碰我!”颜殊抗拒地挥开他的手,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相框,用力到几乎要把木质的边框捏碎。
    这是最不能让祁邈发现的秘密。
    藏在她心底最美好甜蜜的秘密。
    偏偏,这个一直藏得很好的秘密,此刻被当事人直接撕开了个豁口,让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了黑暗里,让她的心事无所遁形。
    “宝宝……”祁邈看着她惊惧惶恐的表情,慌张之下不由喊出了以前的亲昵称呼,并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为什么还留着这张照片?”
    虽然他压根就没有相信过颜殊敷衍他的那一套说辞,但是他的心里其实很没有安全感——就算颜殊当初是因为不为人知的苦衷才离开的,那现在呢?
    也许她当时确实爱他,但是现在距离两人交往已经过去足足四年了,其间他们完全没有任何交集,她是否已经慢慢放下了呢?
    这张保留完好的照片,是否代表着,她也还爱着他?
    他急需一个证明,来安慰自己惶惶不安的内心。
    颜殊听不进去祁邈的话,掩耳盗铃般把相框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这样的话,就可以把它从祁邈的记忆里抹杀掉。
    这是为了祁邈啊……
    他们是绝对不可以在一起的。
    不然,被伤害的,只会是祁邈啊。
    所以这个秘密,她必须要保守好。
    “别哭啊。”祁邈真真切切地被她剧烈的反应吓到了,不顾一切把她紧紧抱住,温声哄道,“不哭了好不好?我不问了……”
    她才没有哭。
    颜殊在心里固执地辩解道。
    然而,脸上湿腻的触感和逐渐模糊的视线提醒她,她是真的哭了。
    坚守了多年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决了堤。
    “不可以……”颜殊在祁邈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只会反复喃喃道,“我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究竟是为什么不可以?
    就因为祁廉盛的反对吗?
    还是因为世俗的眼光?养兄妹是不能够在一起的……
    祁邈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但是,看着颜殊哭得通红的双眼和惨白的脸色,他又把涌到嘴边的问话咽了回去。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只要颜殊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宝宝,我只想让你知道。”祁邈抱紧颜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发自内心地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在顾虑,我都不怕。”
    颜殊静静地听着,倔强地咬紧下唇,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才会离开的。”祁邈坚定地说,“说不定……还是为了我。但是,我想告诉你,不管是什么,都成为不了阻碍我们的理由。”
    “不可以……”颜殊的声音弱了几分,但仍然固执。
    “别怕,宝宝。”祁邈捧起她的脸,让她看自己眼里的坚定,“我也不怕。如果有困难,那我们就一起面对,好不好?”
    颜殊的内心在剧烈地动摇。
    是啊……为什么不能和祁邈一起面对呢?
    那个人……说不定……现在已经不在了呢?
    祁邈看出来她的动摇,继续说服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我一定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
    颜殊趴在他的怀里,沉默了很久很久。
    就在祁邈以为她不会再作出回应的时候,她轻轻地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是我们试一试吧。”
    祁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一试什么?”
    颜殊抬头看他,一双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睛乌亮晶莹,闪耀着欢喜的光:“我说,我们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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