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针灸完成,谢淮蛊毒尽去,旧伤尽除,第二日一大早还生龙活虎打了一组拳,练了套剑。
    江钰陪着过了几招,节节败退便连连告饶不来了,一起至长月宫用了早膳,上午坐群英殿,政和殿御书房处理折子。
    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
    重华宫立在一片明晃晃的阳光里,红玉招呼人把窗扇门关了,帘子放了,随手拿起一只檀木柄团扇进了内室。
    曲音倚在美人靠上,双目轻合,只着了里衬和薄薄的纱衣,额头仍有汗水渗出。
    红玉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摇起扇子,凉风微微,曲音抬眸看了眼,又闭上了。
    “娘子再忍忍,奴婢让晚晴去内务府催去了。”
    重华宫要用冰,内务府自是殷勤,不敢怠慢,很快卧房四角都摆上花梨木的冰鉴,盖子打开,丝丝凉气往外浸。
    曲音午觉醒来口干舌燥,红玉从冰鉴内盒里取出一碗紫苏蜜汁牛乳饮,“娘子,解解渴。”
    她才拿起调羹,帘外传来谢淮清清然的嗓音,“五娘可醒了?”
    他掀帘就进,刚好看见她将滑下的外衣拢上肩膀,碧纱轻薄,透出肌肤如凝脂,脖颈前胸更是大片的雪色。
    “娘子刚醒。”红玉答道,又取了一碗冰饮子出来,然后退出去,把小宫女几个赶远了。
    “都挺识趣的。”谢淮挤着她坐下来,轻车熟路揽了她的腰,头也枕她肩上,嗅着那一抹淡淡的清香,不时啄一口她的耳垂,颈子,头发。
    曲音端着碗,手都没抖一下,自己吃自己的饮子——这些日子下来,她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完全不受影响。
    “江都尉回去了?”
    “嗯。”看准她盛起一勺饮子时,谢淮凑去一口咬住调羹,全吞进去了还不够,还去吃她唇上的,嘴里的,一番唇齿交融,两人滚到了床榻上。
    绢丝屏风掩映着一架麒吐玉书纹卧榻,薄纱帘掩映着两道纠缠的朦胧剪影,不知过了多久,暧昧喘息渐停。
    曲音坐起来,头发松松垮垮,樱唇嫣红,既素又艳。她干脆把发髻拆了,随便抓了几下,青丝顺滑流泻。
    谢淮犹不满足,眼角眉梢春情未褪,抓着她一拉,她登时摔在他胸膛上,又一翻身调换了位置,一手撑在她脑侧,一手去拂她脸上的发丝,拂到哪里就亲到哪里。
    “你别折腾我了。”
    他埋在她颈窝里笑,“我还没开始折腾你呢!”
    曲音脸蛋儿微粉,半嗔不嗔的,“行了,你别闹了。”察觉男人手掌又往兜衣里伸,她猛地推他一把,把人掀到一旁去。
    谢淮就躺住不起来,撑起头看她,一双凤目深幽幽,流转清光,“孤今晚可能留下?”
    她不回答。
    “那五娘到长月宫来?”
    “不行。”曲音头发随意一挽,一支挂珠步摇金簪斜插入发间,她调整了下角度。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为什么!”
    谢淮嗤笑,“我们这般,五娘何必自欺欺人。”
    他脱去外袍,里衣已让汗浸湿了,也脱了,大大方方露出紧实的上半身,“孤哪里折腾五娘了,分明是五娘折腾我,不得安生。”
    曲音下床来,翻了个白眼,拿了衣裳到屏风后,谢淮脸皮厚得很,也下床来,站在两扇屏风的罅隙里,她扭头瞪他,他不以为耻,“摸都全摸过了,看一下又怎地?也不是没看过。”
    谢淮反正不走,直勾勾盯着她。
    曲音拿他没办法,也正如他所说,又不是没看过
    她褪去内衬衫,后背如同一整块莹润羊脂玉,通体洁白,肤光胜雪。
    再把兜衣一脱,她手臂微微拢着前胸,春光不露,但也不难想象出那两只的温香软玉,动如脱兔。
    谢淮口舌干燥,下腹火烧一般灼热,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欲望再次勃发,曲音回首嫣然一笑,“陛下看够了吗?”
    他瞳孔漆黑如无底的井,深得吓人,抓屏风架子险些捏碎,“五娘为何这般折磨孤?”
    她悠哉穿好衣裙,蝶翅挂珠钗晃呀晃,“若不然我开上一副降火药,保准陛下清心寡欲,不再折磨。”
    谢淮扬唇,“降火药怕是不管用。”
    曲音打理整齐,趿好鞋子,春阳透过窗户,撒在书桌上,纸墨反射出刺目的光。
    她突然跨过几步,踮起脚捧住他的脸,润红唇瓣贴上他的,主动献吻,但只有蜻蜓点水,一触即离,“这样呢,火降了吗?陛下莫要贪欢,回宫去批折子吧。”
    谢淮略显怔忪,唇瓣麻麻的,指尖触至被亲的地方,指尖也开始发麻。
    “那孤就听五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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