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转眼间到了该加冬衣的十一月,虽然十月的时候还很热,十一月却忽然如遇到悬崖一样一下子便掉到了寒冷的境地,另外还下起了小雨。週三,在提尔克咖啡厅,水衍坐在柜檯前,手边放的是水衍泡的拿铁。
    提尔克咖啡厅也开始使用暖气,暖洋洋的空气在咖啡厅遨游。窗外还在下着靡靡微雨。台北的十一月总是特别冷,住在苗栗好几年的他有这种想法。
    他和有思喝着咖啡,聊的是十二月圣诞装饰的事情,提到圣诞节,柴契尔咖啡厅有个交换礼物的活动,此外柴契尔咖啡厅也该准备自己的圣诞装饰了。得提醒店长。水衍想,然后他还得准备礼物。
    「喂,水衍,要不要去我住的地方吃饭?」有思如此提议。
    「吃饭?你会做菜?」水衍吃了一惊。
    「算是会一点吧,简单的小菜也会做的。」
    「会蒸饭吗?」水衍正经地问。
    「当然会!」她翻了白眼。
    「行啊。」
    于是在有思下班之后,两个人手勾着手前往有思的住所,位于一栋三层楼高的公寓,牵手的时候他又想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紧握对方的手掌也不会害羞了?路途上他们顺便买了啤酒,一些调味料,而水衍想到自己的铅笔用得差不多了,顺势买了一盒。
    「水衍,帮我画一张画好吗?」在文具店里有思忽然说。
    「可以啊,看看哪天时间比较多。」
    「不要素描。」她摇头,「画你印象中的我。」
    「好吧!」虽然要求奇怪,水衍还是答应了。
    东西採买好了,便前往公寓,他们爬上三楼,路上遇到住在有思隔壁的邻居,是个中年妇女,两个人打声招呼,继续往上走。
    「是男朋友啊?」妇女如此笑着问。
    他们进了房间,有思说着等我一下,先进房间换了轻便的粉色t恤和短裤,再走进厨房开火,水衍在这段期间看着电视等待,不久从厨房传来香气这时他才觉得有些饿了。
    有思端出炒饭,炒高丽菜,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吃完饭一起进厨房收拾了一下,然后一同待在客厅喝啤酒。
    「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我画你?」突然想到了水衍便问。
    「没什么。」有思说,「只是想看看,就这样而已,如果画好了记得给我看一眼,你要好好收藏喔。」
    有思这番话像是别有用意,彷彿在暗示些什么。水衍不禁思考起这一席话。
    「欸,你知道吗?」有思放下手边的啤酒说。
    「什么?」
    「我啊!一直都是一个人。父母早就已经过世了,也没有兄弟姐妹,更别说朋友,亲戚一个也没在联络,里里外外,完完全全就是自己一个人。」
    「你还有我啊。」
    「真的吗?我好感动。」有思笑了,「可是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别说这个了,十二月快到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圣诞节吗?」
    「还有行宪纪念日。」有思又露出最一开始在义大利麵馆吃饭时的那种表情。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水衍从有思的眼睛里找到了他自己的身影,属于那个高瘦的十七岁少年的身影,他突然觉得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眼见着明年又要到十八岁了。
    从出生使迄今,他究竟成长了多少?学到了什么?他是在前进还是在原地踏步?
    然后他们两个的嘴唇轻轻的碰触在一起,正如一开始所特别注意到的那样,有思的嘴唇软软的,咬起来让人印象深刻,他们交换着唾液,然后不自觉地抚摸对方的背,水衍帮有思脱下了衣服,她的裸体是完美无缺的,真的,找不到任何的缺陷,无论是乳房的形状,腰肢的粗细,阴毛生长的程度等等的,有思帮水衍脱光衣服拿出性器,慢慢将它搓揉大了之后再放进自己的性器里面,两个人动着身体,一开始是生涩而缓慢的,像春天迟来的梅雨,绵长而缓歇,然后他们的动作开始激烈起来,有思发出剧烈的喘息与呻吟,像是气喘犯了那样。
    在灯光迷离的转眼间他好像看到了有什么晶莹的光芒出现在有思脸上。是泪水吗?不能再细想这么多,他迷离在深海的漩涡里,这个漩涡好急好大,头上一缕缕照射下来的光束受海水柔和扭曲,给他梵谷《星空》感觉,水衍已经在漩涡里待了好久。
    驀然有隻手拨开深蓝的海水朝他伸过来,告诉他:你不能再待在那里。那是谁的手?白皙又纤细,五根手指的指结突出,手指修长又美丽。他的脑袋充斥着白讯号,蝇蝇嗤嗤发出悠长单音,什么也无法想。
    接着他射精了,在临急之刻把性器给抽出来,带有隐喻性意味的精液洒在有思的肚子上。两个人有段时间躺在地板上,什么事也不想做,然后有思慢慢地爬起来,走进浴室洗澡。
    之后他们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看着电视,深夜,水衍在客厅铺了棉被睡在客厅,有思则回到房间里睡觉。
    他陷入深眠,很沉的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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