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纯霏平日里就是个自律的学生,也从未请过家长,所以叶父叶母对她的成绩并不是很关心。
    反正每次家长会都是被夸,所以期末成绩什么时候出来,考了多少分,拿了第几名,叶父叶母都不知道。
    今年的考试成绩是在大伯家吃饭的时候得知的,当时奶奶也在大伯家,叶纯霏到了之后发现奶奶也在还吃了一惊。
    毕竟往年这个时候她都在乡下守着她做的香肠腊肉,不愿意来城里。
    那天早上叶纯霏早早就醒了,因为头天夜里叶母就告诉她今天的行程安排是走访大伯家。
    她挑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搭上了红围巾,大伯一家比较迷信,特别在意过年期间穿衣服的颜色,他们家过年那几天基本都穿的红色,叶纯霏想也是她看不见,说不定他们全家内衣内裤都是红色的。
    昨晚下过雪,早上出门街道没有清扫,走起路来还有点儿滑,叶家的车还是停在车库里没有动,一家三口提着拜年里,小心翼翼地走向地铁站。
    到大伯家的时候是上午十点过,大伯母在厨房里切菜,表哥和奶奶在沙发上坐着剥蒜,大伯开门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酒气。
    叶父叫了声“大哥”,叶母和叶纯霏也跟着打招呼。
    “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啊,进来坐。”
    大伯侧着身子,让叶家三口进屋。
    地上早早摆好了拖鞋,叶纯霏随便套了双不合脚的大拖鞋。
    电视里播放着新春节目,叶父走进厨房想着帮大伯母的忙,对方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让她在客厅坐着等吃就好。
    叶母把拜年礼物放在茶几上,等到大伯再次从主卧出来的时候,她起身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了大伯。
    叶纯霏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蒜子也祖孙俩剥完了,她无事可做,就盯着电视发神,也不知道钟熠今天是怎么过的,他在国外应该不会像自己这样跟着爸妈去拜年吧?
    真羡慕他。
    屋子里突然多出几个人,客厅就显得很拥挤。
    表哥和奶奶原本在聊什么的,叶纯霏坐下之后他俩就噤声了。
    房间里就只能听见电视的声音和厨房炒菜声,偶尔叶氏两兄弟说两句话,叶母也只是听着。
    时间很难捱。
    叶纯霏有好几次都想拿出手机给钟熠发消息,但考虑到不是在自己家,一直玩手机也不太好,于是只得作罢。
    过年的午饭一直弄到快十二点才上桌。
    大伯酒还未醒,叶父也没有想喝酒的意思,大伯母只好给每个人倒了杯橙汁。
    叶纯霏坐在大伯母和叶母的中间,奶奶坐在她斜对面,饭吃了一会儿,大伯母说起没多久又要开学了。
    “唉,学校再不开学,我就要去学校强制开锁了,暑假都还好,寒假真是一点儿也忙不过来。”
    叶母尬笑:“额,是的。”
    大伯听了就不高兴了:“怎么了?你儿子在家这些日子又没惹什么乱子,期末考试又是第一,让你操心什么了?”
    说完又看了眼叶父叶母,叶纯霏心里咯噔了一下。
    叶母撇撇嘴说:“唉,儿子确实没让我操心,但是他在家我每天做饭就要考虑到他需要的营养,每天变着法子做饭.....”
    “做点饭又累到你了?”
    “哎哟,算了,我不说了,霏霏今年考得怎么样?”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叶纯霏开口前看了眼奶奶的方向,老太太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正在夹菜。
    “班上第二。”
    “哎呀,又是第二啊?”
    表哥语气听起来有些惋惜。
    但脸上却挂着得意的表情。
    听见他的话,大伯和大伯母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叶父叶母有些担心地看向叶纯霏。
    叶纯霏早就习惯了,这些年大伯母总是在过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挑起这些话题,然后表哥再出来阴阳怪气两句,她就是送上门来羞辱的,如果每年少了这一环节,估计大伯一家都过不好这个年。
    桌上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都装作有咀嚼的东西在动嘴巴,叶纯霏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想吃的红烧肉有点儿远,她站起身夹菜。
    “怎么还是考的第二啊?这都多少年了。”
    奶奶突然冒出这句话,叶纯霏筷子上的肉一下子就掉进了别的菜盘里。
    叶父夹了一块炖肉给老太太:“妈,来吃块肉。”
    叶母也开始找话题给大伯母:“今天这个风干牛肉做得还不错,是嫂嫂你自己做的还是在网上买的啊?”
    有人夸自己的厨艺,大伯母脸上瞬间笑开花:“哎呀,我也是在网上刷视频学的,这个牛肉啊......”
    别的话题聊起来,饭桌上又热闹了。
    刚才那小插曲就好想只是叶纯霏一个人的幻觉,要不是心口像刺了根针一样,她也就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在大伯家吃了午饭,他们一家人又留着叶纯霏一家吃晚饭,一家人根本推不掉,于是又在这吃了晚饭。
    这一天过得可难受了,完全感受不到过年的喜悦。
    回到家第一件事,叶纯霏给钟熠发消息。
    Y:你真的很讨厌。
    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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