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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死局
    在小析怀孕即将生產之时时,就被要求在家养胎不能随意出门了。
    当然,夜晚的活动也终止了,毕竟早一天出来一样是早產,能不冒险尽量不冒险。
    小析的羊水破了,一天不差正好是300天,那时阿鸿在家。
    救护车来了把小析载到医院去,阿鸿也全程都陪着她。
    王家上下最紧张的就是这个时刻了。毕竟这胎若是男孩,那么王家就有后了,阿鸿也算是对家里有交代。
    阿鸿全程都在產房陪着小析,当然这是小珍要求的。
    「小析,加油!」阿鸿紧握着她的手,不断的打气。
    但在一旁静静看着的小珍脸上却不知道为什么多了点愁容。
    几个小时过去了,孩子却始终没生出来。
    「生不出来啦!!」小析在用尽全力后这样泣道,怎么生个孩子这么难啊。
    「医生,这生不出来要怎么办?」阿鸿问。
    医生马上根据过往经验建议:「改成剖腹產。」
    阿鸿正准备点头说好时,一旁的小珍立刻喊:「不可以,剖腹產小析必死无疑!」
    阿鸿先是疑惑的看了看小珍,然后对医生说:「先等等,我要和家人们讨论一下。」
    医生点头,阿鸿离开產房。
    「情况怎么样?孩子生出来了没?」王家人见阿鸿出来纷纷上前询问。
    「还没有。」阿鸿摇了摇头表示还没生出来,他要和小珍讨论一下请给点时间后离开。
    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后,小珍马上解释:「孩子生不出来是因为生死法则,小析被註定好今天死于难產。」
    方才小珍在一旁并不是什么事都没做,她有用灵力去帮忙,但没有用。
    小析生不出来,是被生死法则限制住,所以物理的方式行不通。
    附近都有鬼差在等了,只要小析一断气就会被带走。
    「什么?註定死于难產!?难道没有办法了吗?」阿鸿错愕的喊道,经过将近一年的时光,他也已经爱上了小析,同时爱着他的两个妻子。
    对他来说,小析也是他心中不可割捨的一块。真要比较的话,大概是小珍六小析四吧。
    「……办法当然有,否则我刚就不会阻止剖腹產了。」小珍说这话时,脸上尽露复杂之意。
    「什么办法?」阿鸿眼中闪过亮光看着小珍。
    「不计代价的用非常大量的灵力去改变生死法则是可以救小析的,但是……」小珍说道,阿鸿听到这就觉得不对劲。
    「究竟需要多少灵力,我不知道。鬼一旦灵力耗尽,就会彻底消散,俗称的魂飞魄散。有可能我耗尽了所有灵力消散掉也救不了她,亦有可能救了她还有剩灵力。」小珍脸色凝重的把话说完。她何其强大啊,但面对生死她也依然显得弱小啊。
    「那……那能不能保留到你不至于消散的程度?」阿鸿听得也是心惊。小珍会魂飞魄散!?他不敢想像小珍真的消失了他要怎么办。
    「不可以。生死法则不比一般的规则,想要试图影响它,必须要一次性的瞬间消耗掉大量灵力才行,有所保留万一失败只是浪费灵力罢了。」小珍摇了摇头。假若一次就能成功,但这灵力却分两次用,那么这两次都会失败。
    「总之这是个赌注是吗?」阿鸿严肃的问。他一生都在赌,但没想到这次赌的不是钱而是命,而且还是挚爱的命。
    「是。」小珍点头。不只是个赌注,而且还是个不知道期望值的赌博。
    「小珍,我……不想失去你。」阿鸿紧抱小珍,泪水不争气的流下。他想叫小珍别去,万一……万一小析救不回来,而且小珍也消失了怎么办?他的人生还怎么过下去?
    可是,他开不了这个口。
    「但是,你也不想是失去小析不是吗?」小珍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就算阿鸿反对,她也要救这个妹妹,更何况那腹中还有她的孩子呢。
    根据冥婚的规矩,丈夫有子嗣,一律归给大房。所以,阿鸿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她要救自己的孩子。
    「孩子我要亲自给他取名,就叫王吶岐,你觉得呢?」
    「好。」阿鸿没有意见,小珍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回到了產房内,阿鸿向医生回答先再看看情况。
    医生也点头表示:「但再过一个小时若还没生出来就一定要进行剖腹產。」
    当然了,小珍根本不需要一个小时,她对灵力法则掌握度可是世间最完美。她一施法瞬间就能得出结果,就是成功或失败两种结果而已。
    「阿鸿,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好好活着,不准想不开。」小珍眼神锐利的看了看阿鸿。她怕若她失败了阿鸿会自杀。人若自杀,可是会下地狱的。
    阿鸿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小珍说的他都答应。
    小珍聚集起她体内的所有灵力,然后去碰了一下小析的腹部。
    这样,施法就结束了。
    没有什么花式动作,小珍本来就是纯粹的灵力聚合体,灵力本来就能自由的100%运用。
    小珍瞬间消失,接着小析就把孩子生出来了。
    母子均安,但小珍呢?
    阿鸿四处张望,但见不着小珍的身影。
    小珍没有告诉阿鸿的是,即使她成功了阿鸿却是再也见不着她。
    生死法则可不是普通的规则。想改变它,那灵力要消耗得有多巨量?
    有可能小珍会灵力耗尽消散,再可能就是她退化回灵体时期。就算她还是保持在鬼魂型态好了,她也大概没足够的灵力去用显形术来给阿鸿看到了。正常的鬼本来就是阴阳两隔,是小珍太过强大才有办法打破这个规则。
    她若没消散,阿鸿大概也是没机会再见到她,因为等到小珍累积足够的灵力时,阿鸿可能都已经老死了。
    人死亡,是会被鬼差直接带走到阴曹地府报到的,除非成了附物灵或是地缚灵。
    到阴曹地府去后,若是进行投胎那么就会喝下忘魂汤。忘却一切,人格会被洗白掉。
    所以,阿鸿此生是与小珍无缘了。
    小珍不告诉阿鸿,是因为若阿鸿知道了这事铁定会被反对。
    毕竟在阿鸿心中,小珍和小析佔的比例是六四,所以要拿小珍换小析,阿鸿一定死活都不肯。
    小珍的离去是必然,她要装作这纯粹是一场意外,是不可控的赌注。
    牺牲自己换妹妹和孩子,值!
    找了许久都找不到小珍的阿鸿,终于明白了他再也见不到小珍的事实。
    他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哭了。当然,他依然以为这是个意外,没有把怨恨转嫁到小析和孩子的身上。
    小析抱着这个哭得像婴儿的丈夫,她的心情也很复杂啊。她早已把小珍当成了自己的姐姐,所以当她知道是小珍牺牲掉了自己救她,她也很难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阿鸿,只能静静的和他互拥。
    几个晚上,阿鸿总是会想到小珍,翻看着她的照片流泪。
    「小珍......我会答应你的,好好的活下去。」最后的某个晚上,阿鸿擦乾了眼泪,眼神虽然还带有悲伤,但已经不再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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