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哭了小半夜,林满愿的脸现在肿成了猪头,她望着镜子里的人,心道好丑,想笑又笑不出来。
    洗漱好,回卧室正看到林继航在穿戴假肢。
    她顿在原地,心脏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他一下子望过来,立时弯了眉眼,半是无奈,半是好笑“什么眼神?”
    林满愿咬着唇,半天憋出一句“我去做早饭。”
    来到厨房,一打开冰箱,入目的是满满一整排玻璃瓶装的鲜牛奶。
    她猛然想起学生时期林继航想看她膝盖的伤,她却把内裤都脱下来的尴尬场面。
    那时他递过来的牛奶就是这个牌子。
    “好冰。”
    她把玻璃瓶贴到脸上“嘶——”
    男人伸手拿过来扭开瓶盖,又递回她手里,却叮嘱“常温再喝。”
    她被林继航,不对,是方灼,推出了厨房。
    看着他忙活的背影,林满愿心想,他丢弃了林继航的名字,是不是也将林继航所拥有的一切都抛下了?
    他的公司,他的好友,他俩的父亲?
    如果是的话,他现在可怜到,只有属于林继航的林满愿一个人,还陪在他身边。
    她又想,可林继航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学过的知识,收过的好感,得过的荣誉,是怎么也抹不去的。
    方灼就是林继航。
    为什么林满愿觉得,林继航却不是方灼?
    是因为——
    她印象中的林继航,西装革履,一丝不苟,职场精英,野心十足。
    眼前的男人,着装随性,温和内敛。还有怕她看到,而急着戴假肢时暴露出的一丝狼狈,甚至顾不得自己难堪,心疼她只是哭肿的脸,担心她害怕而故作轻松。
    他换了一张脸,换了个名字来到你身边,就为了跟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为什么,你不高兴?
    是因为,你知道人活一世总会死,却没想到,林继航是因为你的一句话,才从这个世上消失的。
    最可怕的是,林继航就站在你面前,他在爱你的同时,又在提醒你,这世上再没有林继航了。
    “方灼!”她急唤。
    男人应声回头,有些惊诧“怎么?”
    林满愿慢慢抿出一个笑“我的叁明治要多加番茄酱。”
    方灼一怔“你......能吃酸了?”
    她点点头,轻声“人总是会变的嘛。”
    男人勾了勾唇,转身不语。
    林满愿走过去环住他,问“你会因为我多加番茄酱而不喜欢我吗?”
    他听到这话噗嗤一笑“哥买得起番茄酱。”
    “会不会?”她固执。
    他无奈应她“不会。”
    “我也不会。”接着顿住“哥你的腹肌呢?”
    她捏了捏男人的腹部,没有印象中的硬实了,继而想到他断了的腿,一下子恨不得抽死自己“我的意思是——”
    男人摸了摸她的手,闷笑“哥先前疏于锻炼,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她急道“你自己觉得舒服就好,真的!”
    林满愿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正要收回,男人抓着她的手,往下一按,她惊得“啊!”了一声。
    已经硬了。
    她下意识脱口“什么时......”
    “你对我笑的时候。”男人哑声,按着她的手往那处重重地碾了碾。
    他的手劲儿还是那么大。
    “我这张脸,满愿是不是不喜欢?”他问。
    林满愿沉吟了一会,诚实“不是不喜欢,是不习惯。”
    林继航的眉眼极其出彩,沉时凌冽,静时幽深,肏她的时候,很欲,很痴,很狂,爱怜她的时候,很暖,也很霸道。
    方灼确实帅,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眉峰没有那么凌厉,少了攻击性,挺直的鼻梁和微厚的下唇,很是周正,更显坚毅和果断,让人下意识想去依靠和信赖。
    方灼轻笑“会习惯的。”
    她点头“嗯。”
    吃完早饭,林满愿打算回她的出租房,换鞋的时候,突然想起“哥,大橘呢?”
    男人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在换鞋,蹙眉“我来之前给它找了领养人,你要去哪儿?”
    “我回去收拾东西啊,刚续租了一个月,现在才过了几天,要不我回去住到月尾再搬过来吧。”她蹲下身系着鞋带。
    “对了,你和李其鸣是怎么认识的?”她一抬头发现男人也在换鞋,好奇“你要去超市?”
    方灼瞥了她一眼“盯着你。”
    “啊?”她有些懵。
    他抬眸定定地瞧着,那双灿亮的眸子让他心痒,凑过去轻吻她的脸颊“帮你搬家啊,小傻瓜。”
    林满愿眨了眨眼,发自内心地感叹“哥,你的嘴唇好软。”
    听着这话,方灼禁不住发笑,整张脸立时染了光华似的耀眼,她下意识目光闪躲,立时被他擒住了下巴,下一秒,温润的唇裹住了她的嘴,吸吮地力道愈来愈重。
    她不由得张开嘴,那湿滑的舌立刻闯了进来,极有韧劲,探索口中每一处,最后吸得她舌根发麻,将涎水全部渡给她,叫她咽下后,才松口。
    她愣愣地望着他的脸,突道“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出轨。”
    男人蹙眉“胡说。”顿了顿,无奈一笑“那你就当是出轨吧。”
    “啊?”她微愕。
    “走吧。”他牵起林满愿的手,温声道:
    “但我希望,比起林继航,你更爱方灼。”
    她抿了抿唇“有点难。”
    男人眼中柔色渐浓,语气笃定“你会的。”
    出租房。
    爬上七楼,不只是她,方灼也热得敞开了衬衫。
    “啧,空调又坏了。”她打开电风扇,对着他“哥你忍忍。”
    方灼心疼她,拉她坐到身边,把她长发高高扎起,皙白的后颈全是汗,伸手又将风扇转给她一个人。
    他问“在这里住了多久?”
    “小半年吧。”她望着他,突然站起“啊!”
    男人不解,跟着起身。
    她嘿嘿一笑,伸手将他按下“我突然想起房东说不是空调坏了,等我借个遥控器来。”说着跑去敲隔壁的门。
    对门住着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老太太。
    来开门的是——
    “奶奶!”她亲昵地唤了一声。
    “哎。”
    是个看着很有精气神的小老太,林满愿心道:也是位爱穿花裙子的漂亮姑娘。
    “我想跟您借个空调遥控器。”
    “行,等着啊。”
    她再来时,不仅拿着遥控器,还有一个饭盒“我儿媳妇给你留的排骨,好孩子,拿着。”
    “谢谢阿姨,谢谢奶奶。”她心头一软,想到了什么,转头唤了一声“方灼,你来。”
    方灼扣上了衬衫,来到她身边,看着老人家谦逊地低了低头“您好。”
    林满愿笑着对奶奶说“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我的未婚夫,他叫方灼。”仰头对方灼介绍“这是一直很照顾我的赵奶奶。”
    老太太笑得眼都瞧不见了“哎哟,这么高啊。”
    “我开个空调马上来。”
    几步路而已,她再回来时,方灼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太太泪眼花花。
    “怎么啦?”她一惊。
    男人摇了摇头,也有些蒙,跟她解释“我说你是个孩子,离不了人照顾。”
    赵奶奶抹了抹眼角,接过遥控器,叹了一句“我老伴走之前,最后一句话就是说的这。”顿了顿“好孩子,你们去忙吧。”
    老太太关上了门。
    林满愿蹙眉,不满地轻锤了他一下“怎么能惹女孩子哭?坏蛋!”
    方灼眸色闪了闪,突然捉住她的手,力气很大。
    “轻点儿。”她惊呼。
    林满愿倒在床上那一刻,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拒绝“不行!”
    “为什么?”男人解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拉下拉链“你不想?”
    她伸脚抵他的胯“等我收拾完了再弄。”
    男人一把拽下紧身牛仔裤,一手揉捏着大腿软肉,另一手往胸上摸。
    “方灼!”她抓住作乱的手,顺便用大腿把另一只手夹住“我身上都是汗,别弄了。”
    他轻笑“我连你的尿都喝过,还会嫌你的汗?”说着就要低头吻她。
    林满愿撇过头,抿唇不语。
    男人顿住,看了她几眼,收回手坐在床边,垂眸凝着她,声音突然有些艰涩“不做了,别这样对我。”
    她有些恍惚。
    那个时候的林继航骄傲自信,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高高在上,占有欲十足。
    这个时候的方灼,又仿佛刻意放低了姿态,可她觉不出他身上的束缚感,她只觉出,他摘掉了面具和盔甲,正将最柔软的一副血肉,呈现到她面前。
    林满愿有些无措,轻声“我只是想先洗个澡。”
    男人伸手抱她去卫生间。
    两人身上的泡沫被凉水冲净,男人的体温依旧很高,她燥热得伸手推拒他靠过来的胸膛“回卧室。”
    她不要方灼抱,不然没到卧室,身上又黏糊糊的了。
    林满愿围着浴巾回到空调房里,清爽的温度很舒适,她却开始紧张。
    男人赤裸着进屋,伸手拉她的浴巾。
    她有些慌张地往回扯。
    方灼抿了抿唇,与她错身而过,坐到床边,看着她,握住大鸡巴上下撸动。
    林满愿连忙捂住眼睛,下一刻,松动的浴巾掉地了,她急着去捂胸,发现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腿间,她又伸手去捂。
    男人这才勾唇笑了“原来,满愿是害羞了。”顿了顿伸手“过来吧,还要我等多久?”
    她舔了舔干巴的唇,掩饰着急速的心跳,转身“我喝口水再来。”
    男人在身后轻笑“哥有口水。”起身轻声哄“哥喂你。”
    林满愿立时全身酥麻,转身几步扑进他怀里,仰头望着他,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细白的胳膊紧紧缠着他,饱满的胸乳贴在他身前,实在娇媚勾人。
    她却不自知,一脸愁绪“哥,我是不是没有以前好看?”
    她自觉,现在的林满愿跟以前没法比,那个时候不用发愁生计,有他养着,什么都用最好的,身上每处都白嫩细腻,现在脸晒黑了,长了几个小斑,因为老吃外卖,腰也没以前细。
    她居然还说哥没腹肌,不由低头看,男人宽肩接窄腰,肌肉形状犹在,人鱼线也明显,再往下,粗硬卷曲的毛发依旧那么浓密,那根紫黑的大肉棒粗挺,向上弯曲,龟头湿漉漉的,原来是马眼渗出腺液了,大鸡巴时不时抽动一下,显示着男人早已饥渴难耐。
    果然,方灼叹气“满愿,哥憋得不行了。”
    林满愿红着脸,松开他,坐去床上往后一躺,大腿打开,接着捂住眼睛“开始吧。”
    方灼压上去,拉开她的手,笑问“怎么一副要被强的样子?”
    她眨巴着眼,小声“要不你闭上眼睛吧,我紧张。”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罕见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哥是一定要看着的。”说着,顺着腿根,长指触到了软腻的蚌肉,他低头去看。
    白嫩饱满的小馒头,中间一条红线,两指微微下按,露出了嫣粉的肉蒂,接着撑开,看到了两小肉瓣还合着嘴不肯张开,他问“哥给你口,要不要?”
    林满愿受不了他这样一脸正气说着骚话,撇过头,不应他。
    方灼只当她默认,头埋了进去,舌头抵弄几下肉蒂,接着张大嘴包裹吮吸整个小馒头,粗糙的舌面压进去,从穴口重重碾上阴蒂,再裹着阴蒂嘬出声。
    他不止手劲儿大,舌劲儿也不小。
    “哥——”她惊呼,一股电流窜上尾椎骨。
    方灼知道她爽,还想让她更爽,亲了一口逼穴,支起上半身,问她“一根手指够吗?”
    林满愿颤抖着摇摇头,她是想说别折磨她了。
    于是,方灼两指一并在紧致的逼口,揉了几下,才试探地按了进去。
    随着长指破开层层阻碍,她长长哼出一声“嗯——”
    男人缓慢的抽插,好像极有耐心,林满愿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他从深潭里一点点拉出,慢慢唤醒。
    “啊啊...啊啊嗯...哈啊嗯嗯”
    “好......舒服。”
    见她迷蒙了眼,他手上速度加快,噗呲噗呲水声渐起,淫液被他插得飞溅。
    方灼觉得溅出来的是火星,烧得他口干舌燥,他的耐心也快要被烧没了。
    “别,别,慢点!”她受不住激烈的情潮,蹙眉娇喘,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
    他抽出手指,转而掐着她的腿根,哑声“唤我来肏你。”
    她昏了头,迷了眼,习惯唤“林继啊——”
    粗硕的龟头毫不留情撑开穴口,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她张大嘴晃神窒息了几秒,听到男人出声“放松,你咬得哥疼。”
    林满愿才喘息着,伸手想抱他,被男人擒住按在头顶,这个姿势让她的胸乳完完全全呈到了男人面前,两颗红珠,颤颤巍巍,任君采撷。
    方灼低头叼着乳头拿牙齿厮磨,接着大口吞吐软腻的乳肉,另一只手不忘揉捏抚慰另一个空闲的乳儿。
    她开始难耐地呻吟“哥,我......”
    男人明了,应她一声,开始缓慢抽插,龟头在她紧致的逼里进出,柱身与穴肉厮磨,她止不住惊颤“哈啊...嗯嗯额...啊啊...”
    她的大腿内侧开始抽搐,娇喘声不由自主地高昂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激烈。
    男人吐了乳头,蹙眉“这么快?”
    他才刚开始,这怎么行,便将鸡巴抽了出来,叫她缓了缓,才又开始动作,几次在她快要高潮时撤出。
    林满愿被他磨得上头了,难受得唤他“哥,你别这样...”
    “太久没做了这么敏感?我才弄了你几下?”男人见她眼圈发红,无奈地掐着她的腰,好心提醒“朝我要。”
    她抬起双腿紧紧夹着男人的腰,望着他,一脸渴求“我要哥的大鸡巴,要你肏我。”
    方灼喉结滑动,继而绷紧臀肌,如她的愿,耸胯肏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瞪大眼摇头“慢点慢点——”
    他当然是听话的,深呼吸,将失控边缘的理智一点点拉回。
    久远深埋的记忆也被扯了出来。
    从小到大,他一直很听话。
    小时候,父母要求他功课拔尖,不能把心思和时间放在没用的东西上。
    所以他有一屋子的玩具,但是没有玩耍的机会。
    他们好像认为玩具的乐趣,仅仅在于拥有。
    不让他玩的是他们,给他买的也是他们,美其名曰奖励,实则是折磨。
    他以为每家孩子都是这样的。
    直到,慢慢长大,妹妹跟他越来越不一样。
    他不快乐,但他听话的照做了,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他的心思和时间,除了花在学习,工作上,其他的都在满愿身上。
    母亲要求他不许哭闹,不能撒娇,不能要妈妈哄睡。
    可是,妹妹可以,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她每天都在笑,他以前觉得那笑容很刺眼,现在,他的灵魂因为她的笑而颤抖。
    可他不爱笑,小学老师说他板着脸凶人不礼貌,要他对同学们友好,关心,分享。
    他真的很听话,后来也做到了。
    可是,他友好,关心,分享的两个人,一个逼走了他的满愿,一个断了他的腿。
    所有人都要从他身上抽出点什么拿走,只有——
    只有小满愿:给哥哥吃,给哥哥玩,给哥哥......
    她什么都要给哥哥。
    所以他现在,固执病态地,什么都要给她。
    他的爱,他的肉体,他的生命,都给她。
    他从孩童,到少年,到成人,迄今28年,废了17年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花了11年守护自己的信仰。
    他总说满愿在后悔,其实,他也后悔过,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坚定。
    他对她不好,他欺负过她,他漠视过她,他强迫她,他固执地拽着她,把身上的刺扎向她,看她疼,他很爽。
    反而是满愿,从始至终,一直在包容他,守护他,选择他。
    哪怕,他换了个身份,她还是要林继航。
    那17年中,他一开始很烦她。
    烦她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开心?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开心的事情?
    他问她:你在笑什么?
    她说:哥哥上楼梯牵我手啦!
    他心道:可是,把你推下了楼梯的,是哥哥啊。
    他不是第一次推她。
    他问她:是不是讨厌我?
    她总是说:我最喜欢哥哥。
    哥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说爱,哥的爱,配不上满愿。
    但是满愿要,哥怎么舍得不给。
    “满愿,说爱我。”他咬着她的唇。
    “我——”她刚开口就被堵住。
    他又不让她说了,含住她的双唇,吮吸舔弄。
    最后,咬她的耳垂,问“什么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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