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容易出汗,出过门尤其,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浴,苏眠随便挑了一间进去洗,洗完抱着一个枕头去敲叶舟瑾的门。
    里面刚开一条门缝,苏眠就侧身钻了进去:“是你说随便我的,反悔的人要吞一千根银针哦。”
    她自然地绕过他,拿起床头柜摆放的菜单,边看边倒在柔软的床面,额前的刘海都斜到了一边:“我饿了,要吃东西。”
    “卤肉饭怎么样?”苏眠身体压着枕头,在床上翻滚,“还是牛肉面比较好?炒米粉看起来也不错。”
    “还有喝的,是点奶茶好呢?”她纠结个不停,照着单上的字念,“还是酸梅汁?橙汁?椰子汁?牛奶?啤酒?”
    叶舟瑾双手抱在胸前,听着她念念叨叨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床边睨她,看得苏眠心里都发虚,菜单往脸蛋上挡了挡:“这回是真的饿了。”
    “可是我刚和老板娘说了要辞职,”苏眠状似无意地伸直了腿,脚趾攀上他的大腿,语气无辜,好像真的在苦恼,“上回去了趟京都,人没睡到,反倒把小金库给花没了……”
    叶舟瑾抓住她乱动的那条腿,手指来回挠着她的脚心,苏眠收不回来,痒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在床上挣扎地动来动去。
    “是真的!”
    他闻言停了动作,苏眠却还余笑未止:“但我认识一个姓叶的先生,他心肠可好了,绝对不会忍心让我去睡大街的。”
    叶舟瑾眼底眸光流转:“叶先生不是慈善家,只做交易。”
    “这个嘛……”苏眠故意拖长尾音,噗嗤一声,“得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最后钱是算在了叶舟瑾的账上,苏眠打电话点完餐,又拉着他来到落地窗前,欣赏外面静谧的夜景。
    他们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不仅能望见天上的星星和明月,从这个视野越过房屋的点点灯光,还可以一睹理城有名的景点,琴海。
    “叶舟瑾。”
    苏眠眺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海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波光粼粼,只是一片暗色的寂静。
    “嗯?”
    叶舟瑾转头,看她抱着双腿蜷作一团,侧脸轮廓柔和,乍一看像只温顺的兔子,眼睛却有些似夜里的琴海,眉眼间流露着一种道不明的哀伤。
    苏眠的半张脸埋在双膝之间,眼皮自然地垂落着:“你真的是来找我的吗?”
    皎洁的月光铺落在她的眼睫上,像是黑夜中轻轻扇动翅膀的蝴蝶,摸不清下一秒会飞向何方。
    “嗯。”叶舟瑾给予了她肯定的回答。
    “是因为喜欢吗?”苏眠调整了脑袋的方向,垂着眼帘,目光落在他左手的空缺。
    “嗯。”
    来理城对于叶舟瑾来说,其实更像是一次赌博。
    在京都的时候,苏眠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都在向他倾诉着她对这份感情的摇摆不定,他早已无药可救了,却也有做了才能甘心的事情。
    如果这次的苏眠依旧如此,那么这将会是他最后一次擅自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苏眠挑了挑眉梢,眼底终于染上了一点月色的光亮:“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由你。”
    如果两个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先坚定的选择对方,那么他不介意成为那个人,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从来由不得叶舟瑾来定义。
    苏眠转了转眼珠子:“炮友?”
    叶舟瑾眉峰骤冷,就算不由他来定义,也不应该这样随便。
    “才不这么便宜你,”苏眠变换了坐姿,上半身靠近他,“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关系的话,就试着追我看看吧。”
    苏眠说着将双腿搭在了他的身上,高傲地哼了一声:“你也别小瞧我,我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还有,”苏眠点着他的鼻尖警告道,“以下行为,包括但不限于从背后抱人,咬人手指,挠人脚心,一律当勾引处理。”
    “是加分项?”叶舟瑾啄了一下她的脸颊,“还是减分项?”
    他们鼻尖碰着鼻尖,在两唇即将相抵的时刻,苏眠的头突然一偏,凑到他耳边,笑声狡黠:“追到了再给你亲。”
    叶舟瑾怔笑一声,手不再往上,正好停在了她的心口附近,想起她身上的彩虹,颜色很贴合皮肤,不可能是近期纹的:“你的纹身,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初中。”不需要去推算,苏眠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非常难捱的时期,心智也远没有大学时成熟,当时的她几近绝望,不知该如何走下去,觉得怎么走都看不见前方的路,连带着后来只要提起“初中”两个字,身体就会不自觉变得沉重。
    “红色象征生命,橙色象征治愈,黄色象征阳光,绿色象征自然,蓝色象征和谐,紫色象征精神,”苏眠嘴里喃喃着这些,“彩虹是五颜六色的,代表着多元化和差异性。”
    这世上永远会有支持性少数群体的人,随着意识的觉醒,他们会形成大波浪潮,组成专业的组织。
    他们共同将理念推向阳光,终有一天不必再躲在阴暗,不再被视作异类,得到本应属于他们的合法权益。
    却永远不会有那么一群人,公开支持血缘至亲的爱恋,这样的关系被视为禁忌,视为畸形,视为一件违背伦理纲常的事情,永远等不到合法的那一天。
    “这个位置对平时生活没有什么影响,不过有一回和妈妈去泡温泉,她看见了,回到家关上房门,悄悄问我是不是喜欢女孩子。”
    “我说,是啊,”苏眠卑鄙地将心意埋藏在了缤纷的土壤里,“我心里面住有一个全世界最好最漂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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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哥哥是恋爱脑吧,他又知道先把工作处理好,找个理由再来,要说他不是恋爱脑吧……算了,说不出口。
    还有不用担心啦,一起经历创造的回忆是真实存在的,留下的痕迹也是不可磨灭的,就算自欺欺人也不可能回到原点啦,而且以他们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玩玩就拜拜的事情啦,既然已经踏出这一步,就没有想过要回头了,所以这里说的乌托邦更倾向于暂时不用考虑现实的地方,但也只是暂时,过后还是要一起面对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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