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推的这一下,力道还真没在客气,害蒲竺薈一跌就跌到甄柏言对面,差点把整个木桌给掀了。
    「啊──嘶……好痛……」因为撞击力道不小,把蒲竺薈双手掌都擦破了,那疼痛的感觉使她无暇再去理会系办内其他人的眼光。
    「蒲竺薈?」这么大的撞击力道,甄柏言也不得不注意到,「你来了啊?」
    待疼痛缓过,蒲竺薈没好气地大骂:「来了啊!来很久了,都不知道打几通电话给你了,」说完看到一旁睁着无辜大眼的陈于滋,这肝火就更旺了,「你这见色忘友的傢伙,没诚意要接待我就说嘛,害我撞这一下,都快痛死了,还有梅子,你推那么大力干么啊?」
    说着,蒲竺薈转过头要去瞪梅子,谁知梅子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蒲竺薈,让我看看。」甄柏言绕过陈于滋走向蒲竺薈,满是担忧的抓着蒲竺薈的手,急忙欲带她去保健室。
    「柏言,」眼看甄柏言就要带蒲竺薈离开,陈于滋赶紧出声阻止,但在看见蒲竺薈的伤势后才又识相地改口:「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现在这个时间保健室已经关了。」
    「嗯,我知道。」简单的回答过陈于滋后,甄柏言就拋下手边的工作护着蒲竺薈走回自己的宿舍,但也只让她在门口等,因为规定的关係,没让进去。
    没有多久,甄柏言便从自己的寝室拿来一个急救箱,并拉着蒲竺薈到一旁的长椅坐,仔细为她清理包扎。
    处理完毕,甄柏言关心道:「好了,下次注意一点,我们办公室的木桌之前坏过一次,所以多少有些利角。」
    「哼。」蒲竺薈不买帐,依旧生气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我也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那时候我们在开会,开完会又马上要讨论设计图,到你扑上来的时候我们都还在忙,连上趟厕所都没时间了,更别提瞄手机一眼。」
    「哼,」蒲竺薈噘嘴,忍不住抱怨,「忙就忙,你们那个系花有必要靠的那么近吗?这一看就知道有鬼嘛!你……」
    「等等,」将蒲竺薈的喋喋不休打断,甄柏言说:「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系花好像对我有意思,你忘了?」
    「我……」
    「喔,对了,」甄柏言还很故意的补充,「不是好像,是已经证实了,我们系花她确实喜欢我,上个礼拜跟我告白了。」
    「嚣张!被告白就被告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这副德性也能被告白,那个系花的眼光还真好啊!」不知为何,一听到甄柏言说校花向他告白,蒲竺薈就更来气,巴不得能有个什么可以让她打一打、揍一揍以洩心头之愤。
    听完蒲竺薈的气话,甄柏言默不作声,只玩味的看着她、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干、干么啊?」让甄柏言这么一看,蒲竺薈的战力瞬间减半,连说话都会语塞。
    「你在吃醋?」
    甄柏言简单的四个字,差点成了害蒲竺薈被口水呛死的凶器。
    尷尬且小心的将唾沫嚥下,蒲竺薈集中零散的气势继续发功,「哪有,我吃什么醋?我干么吃醋?林杰雁学长或胡文滨他们又不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吃醋?」
    甄柏言也不跟蒲竺薈争,强忍着笑意把她的头发抹乱,在蒲竺薈的视线范围外得意的偷笑。
    如今甄柏言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对蒲竺薈的心意是喜欢了。
    「喂,你干么啊?」蒲竺薈在忙乱中抓住甄柏言的手,「别闹!」
    「好啦,没吃醋就没吃醋,反正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显然,蒲竺薈并没意会过来甄柏言话语里的意有所指,只照着字面上随便回应他。
    无所谓,甄柏言想着,反正没关係,无论如何,现在他很高兴。
    像是一道算了好久的数学题总算被解开了一样的豁然开朗。
    自从高三之后,不,更正确的来说,自从蒲竺薈那次在社团发表会里被灯具砸伤后,他对她的感觉就產生了变化。
    起初不以为意,认为仅是多年好友之间的担心,因为在那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经验,但随着林杰雁去东部念书的消息、蒲妈妈来告知蒲竺薈在找东部大学的资讯,又到后来被她呛明不想又读同个大学后,甄柏言心底那被裹了好几层胶布的秘密盒子才终于被打开,又经歷、思考了很久才发觉有异……
    到底这样的情感,与他对jane的那份喜欢还是有差别的……
    而且差很多。
    甚至还要更重、更浓、更难捨。
    「喂甄柏言,我饿了!我要吃饭!」幸好蒲竺薈这个脑袋里只装食物的吃货暂时还没发现甄柏言的异样,只顾着自己的肚子正唱着空城,「你请客啊!谁叫你没接我电话,又由着你们那个什么梅子学姐的把我弄得这么狼狈,我不管,今天我爱吃多少就吃多少,统统算你的帐啊!」
    「好,你吃,随你吃。」甄柏言眼神宠溺,嘴角又为蒲竺薈这嗜吃的模样失守了次。
    「哇赛,今天那么大方?甄柏言你中乐透?」
    「没,奇怪,有人请你吃饭还问那么多?」
    「嘖,阿是不能问喔,奇怪,再吵我等一下叫你餵我喔,反正我现在包成这样,正缺个佣人。」
    「我才不要,你自己慢慢吃。」
    「小气!没良心!」
    虽然,甄柏言说是这么说,但买到便当后,他还是很甘愿的一口一口餵着蒲竺薈。
    蒲竺薈要他餵她的那句话,真的只是玩闹的罢了,岂料她那包得像丸子的手实在真的不良于动作,莫可奈何下,她只好让甄柏言外带,两人又回到刚刚的长椅上,让甄柏言服务了。
    「谁叫你要给我包的那么肿,你活该。」蒲竺薈举起手叫嚷着。
    「我第一次能包这样就很不错了,你还得夸奖我呢。」
    「你好意思?还夸奖你勒,旁边蹲去吧!」
    「好啦好啦,下次我会包好看一点,行了吧?」
    「下次?你还嫌我摔的不够倒楣吗?欠扁是不是?明天把你们那个什么梅子找来,反正你们来一个我扁一个,来两个我凑成双!」
    「你少来,我就不信你现在包成这样还能干么。」
    「……」
    于是,本来不起眼的长椅,今晚因为坐了两个吱吱喳喳的大朋友而生气勃勃,热闹的很,他们两个吵到很晚,蒲竺薈才让甄柏言送她回宿舍,而在送完蒲竺薈回去后,甄柏言才又自己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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