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开锁”,意味着孩子以后定能健健康康长大成人。

    秦二媳妇端着托盘在后面等着,秦夫人一圈一圈地把锁链从梅子手上解下来,小心地揉了揉勒红的手腕,这才把铜锁放到托盘上。

    秦三媳妇拿着另一个托盘过来,上面一个挨一个地摆着十六个荷包。

    秦大媳妇笑盈盈地说:“妹妹啊,背着身子抓一个,这里面可是有金有银又有铜的,手气可得好些,咱们妯娌仨可指着你吃酒呢!”

    梅子微微低头,端的一副乖巧样子,“嫂子是个有福气的,不如就替妹妹抓了罢。”

    秦大媳妇笑开了,“今天你占星相,没人比你有福气,快抓罢!”

    周围的婆娘媳妇们也纷纷说着喜庆话,一时间供桌旁倒是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梅子只垂着手,没有动作。

    秦夫人给大儿媳使了个眼色。

    秦大媳妇心领神会,轻轻地抓起梅子的手,说道:“得了,既然妹妹害羞,不如我便扶着你的手来,不过我也单是扶着,抓哪个不抓哪个还是全凭妹妹。”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她手上却微微使着劲儿,引着梅子抓向中央一个绣花荷包。直到梅子会了意,把东西拿到手里,她才自然地放开了力道。

    有好热闹的女眷在一旁说道:“抓的是什么?打开让咱们开开眼!”

    梅子看向秦夫人。

    秦夫人作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道:“她们想看就叫她们看,咱们家的女儿定是个有福气的。”

    梅子这才扯开荷包带子,露出满满当当的一包金豆子。

    “哎哟,秦姐姐,我可听说你家秦大人是个两袖清风的,怎么你家姑娘一抓倒把这大半的家产抓了去?”这话表面听着不客气,实际上却半是恭维半是辩解,总之是关系好的才能说出来。

    秦夫人大大方方地认了,“要不说我家女儿有福气。”

    “可不是么,满盘子铜的银的,就这么一袋子黄色的,倒叫她抓去了。”秦大媳妇应和道。

    秦二媳妇也接下话茬,“妹妹有福气,咱们也跟着沾光,看来今个儿别说是酒了,就连这席面妹妹也请得起。”

    一家人一唱一和,气氛倒好。宾客们也跟着恭维,没一个唱反调的。

    第181章 一家团聚

    梅子的好日子定在八月初五,是乌木家向一位德高望重的法师求来的好日子。

    梁梓月趁着准备嫁衣的工夫把江逸叫到跟前说话,“你姨夫他们这边求亲时讲究多求,‘多求则贵,少求则贱’,按理说当初不该那么轻易就答应下来,怎么着也得求上个三回五回。”

    江逸一听倒是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样的话,梅子嫁过去会不会被人笑话?”

    梁梓月说道:“那倒不会,况且咱家是外族,不了解这边的风俗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之前不了解就算了,从现在开始就得处处留心,尤其是成亲那天,定然不能轻易放过那小子。”

    梁梓月说得凶狠,倒叫江逸会心一笑,“那姨母可得好好教教我,连求亲的份儿一起补回来。”

    梁梓月笑道:“你是兄长(大嫂),倒不好出头,这活儿得交给他们四个小的来。”

    铃铛听了,脆生生地调笑道:“包在我身上吧,一准给他收拾服帖了,就怕到时候新娘子心疼!”

    梅子并不害羞,反而大大方方地应道:“你把他收拾服帖了,那占便宜的还不是我么?可着劲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铃铛“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小宝、十三、小土丘,到时候听姐姐号令啊!”

    “好!”三个小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一脸的跃跃欲试。

    ******

    云舒和大山是八月初一进的大宁城。

    苏云起前一天收到消息,一大早就把江逸叫起来,带着大海兄弟几个出城迎接。

    两位长辈心里也惦记着,天还没亮就睡不下去了,早早地起来穿戴整齐,在厅里坐着。

    江逸出门的时候天还没大亮,不经意瞥见西厅里暖黄色的烛光,心不由变得柔软。

    江逸轻轻地叹了口气,感慨地说:“估计爹爹他们心里也惦记着。”

    苏云起低声道:“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

    是啊,还有一个时辰,全家人就能团聚了,光是想想就让人眼眶发酸。

    门外,大海哥几个早就骑在了马背上,皆是一脸喜色。

    追云一见苏云起出现,便主动跑到他跟前,身子还十分有技巧地矮了一截。

    “走罢。”苏云起牵着白色的小马,单手抱着把江逸送上马背,然后自己飞身而起,抓住了追云的缰绳。

    苏云起率先扬起马鞭,“啪”的一声空响,追云便踢踢踏踏地迈开了步子。

    大海几个也纷纷扬鞭,一时间,安静的街道上,卖水的铃铛声与哒哒的马蹄声相映成趣。

    江逸的马矮,自然落到了后面,苏云起扭头看他,放慢速度等着他。熹微的晨光中,男人的背影让人莫名地踏实。

    时间卡得刚刚好,几人赶到之时,南城门刚刚打开。

    城门口围着栅栏,进出人口都要经过排查。挑着货担的小贩、背着褡袋的百姓老老实实地排着纵队,一个挨一个地走进城门。

    车队走的是另一个通道,查得更加严格。

    此时刚好有一辆带篷地马车进入城门,后面跟着五六辆平板货着,上面用麻绳捆缚着满满当当的货物。

    打头的青年坐于马上,月白的衣衫,虽带着露水与浮尘,却掩不住青年皎好的面容及俊雅的气质,就连守城的小兵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江逸看到那人,心头一动,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云舒!”

    云舒神色动容,清清朗朗地叫道:“逸哥……”

    城口的守兵与入城的百姓皆被这两位风姿不凡的青年吸引,却没有嘲笑他们的狂喜与失态——城门口天天上演着大同小异的重逢与别离,这些看客们都习惯了。

    江逸从马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云舒跟前,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不停地看,努力压下眼中不断上涌的湿意。

    “逸哥,你可还好?”云舒红着眼圈,含着笑意,轻声问道。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一路上行来可还顺利?有无遇到难走的路途?可有邸店欺客?”江逸亲昵地捏捏云舒的手臂,略为不满地说,“怎么看着还瘦了?”

    “哪里有瘦?是逸哥心疼我罢。”云舒笑着答道。

    江逸略带愧疚地说:“这一年多,家里的活计都压在你和大山两个人身上,可是累的?”

    “我帮不上什么忙,都是二哥在打理。”大山在一旁插口道,有些惭愧,却也掩不住满脸的喜气。

    袁绣娘和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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