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错的傢伙,受了伤还有如此实力,叫做war是吧?要是是健全的状态我恐怕不是对手,真是可惜了。」典狱长霍凯抹掉脸上的血跡,单只有血跡,伤口已经復原。
    「你要死了哦!」
    「为什么呢?」对于war的出言恫吓,霍凯丝毫没有动摇。
    war从口袋中拿出一颗泡泡糖,在霍凯的面前缓缓地放入嘴中,甜腻的气味盖过了鲜血的铁味。
    「哦?那是什么制约吗?」
    「是哦!甜食能让我更专注。」war大方的解释。
    「我可以这样子解释吧!你要认真了,是吗?」
    「嗯,可以这么说。」
    话语未歇,war消失了,从霍凯的面前消失了,霍凯一见眼前的人消失,立刻直觉在下方,低头的那瞬间,刀已近在咫尺,霍凯险险躲开,暗叫惊险,要是再慢那么一点就死了。
    她不是虚张声势。
    适才就很棘手的傢伙,还能再更强。
    war没有等待,攻势依旧快速且凌厉,霍凯决定先后撤拉开距离,先观察再说。
    才这么决定好,霍凯突然不受控制的往侧面倒地,痛楚随即而至,也随即不会再感受到任何苦痛。
    war拔刀,轻甩沾染在上头的血液,走进监控室里头。
    「你还在等什么?」
    「再等等。」艾黛没有正面回应。
    看见萤幕的那端,war仅做出提醒:「已经快要到预定时间了哦!」
    「我知道。」
    「我没有要过去了,时间到我就要撤了。」
    「嗯。」艾黛轻声回应,双眼没有离开萤幕过,萤幕上的,是她的两名弟子。
    「醒醒啊!渡雅!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谁!」
    王靖一边呼唤,一边闪躲渡雅的狂风暴雨,几经呼唤都是无用功,王靖决定转换战略,无法回神的话,那就先绑回去再说。
    渡雅的力量与速度虽都有提升,但没有平衡,她的动作就像是空持有杀伤力武器,却不知道如何解除保险锁。
    单纯的力量与速度,王靖很快就适应了,要是她猜想的没错,就算重伤渡雅也无所谓。
    不能知道渡雅目前的意识状况,她就像发了疯似的,一心只有攻击,王靖开始设计,引诱动作,艾黛的专长。
    王靖踏出步伐,利用位移的扭曲造成肌肉破坏,这招是双面刃,自己也得要承受相对应的损伤,她没办法持续太久,得要在自己筋疲力竭以前结束。
    王靖不断闪躲,每一个移动、每一个步伐都是经过详细的计算,什么角度的拉扯最有效率,哪个步数的位移能不这么耗损自身体力,也不单只是移动,还要分神去注意渡雅的动作,她是不是照着自己所想的走,要是有所偏移,需要理解原因以及做出相对应的处置,只要没办法持续破坏、累积损耗,依照血族的復原能力等同于没有任何效果。
    这种招式相当难以练习,更没有什么机会使用,王靖并不熟稔,于是她做出了改版,偶尔还是会如预料的,渡雅照着她设计的位置而去,于是,攻击!
    斜踢成功命中渡雅的侧颈,王靖没有停滞,面对血族必须要持续造成损害,趁着还来不及復原再次造成损伤。
    一次一次,不断重击。
    忽视了同袍的情谊,或者说是相当重视。
    捨弃了人性,即使已经成功压倒渡雅,仍不断持续重击,直到她丝毫无法动弹,只为了将她从地狱深渊拖回来。
    盯着监视器画面的艾黛,一看到这幕,立刻发号施令:「结了,任务结束,撤退!」
    说完的同时,按下了开啟混乱的按钮──释放所有牢犯。
    *
    原本计画好是部份人数到齐后就先行撤离,变更了,war解决掉典狱长霍凯后,就直接朝门口而去,接着与芯璇还有万奓,暂时合作先灭了先遣部队。
    「我明明就能比你们更快解决,却要做诱饵这种苦差事。」挨了好几枪的万奓忍不住抱怨。
    「唉呀!我们只是血肉之躯,挨枪会死的嘛。」war的回应倒是轻松写意。
    「我怕痛。」芯璇则这么说。
    二人的回答让万奓无言以对。
    在他们解决完敌人,后撤的准备也完成,救援组与被救援者都成功上车了,在这之前还杀了几个想抢车的罪犯示警,把全部罪犯释放太过混乱了。
    全员撤离,就在此时,援军刚好赶到。
    war挑衅似的笑了,从装甲车探出头,在探头瞬间射穿了领头车辆的双前轮,动作结束后就缩回车内,被射穿的车辆失控打滑,进而影响后续的追击。
    「呼──」
    有些危险的举动,为的是要破坏阵行,装甲车的防御力虽高,但速度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单纯比拚速度的话是很容易被追上的,需要在对的时间做出应对,才能有效阻止追击,在闯入时也是如此。
    坐在被射穿车轮的车辆上的是冯斯卡,在第一时间重新掌控失控的车辆,使其停下,眼见所带领的部队因队长的失败而缓下来,冯斯卡气急败坏的下车。
    「追上去追上去!」冯斯卡大吼。
    明明在war探出头时就做出应对的闪躲,车轮仍然被击穿,一切发生在不到一秒。对方明显技高一筹,而且还被嘲笑了。
    「混蛋混蛋混蛋!」冯斯卡来回踱步,手用力敲在车门上,钢板应声凹陷。
    冯斯卡没有搭乘部下的车继续追,反而缓下后段的车辆。
    「先搞清楚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封锁四周,可能有罪犯因为这场骚动而越狱了。」冯斯卡下令,而部下随即照做。
    即使搭乘中后段的车也来不及,而且通往外部的道路全都铺上了破胎器,外部也有其他部署人员,他们会被包夹,被抓到只是迟早的事。
    先清查监狱,釐清情况是他目前首要做的事。
    「真是抱歉呢!轮胎可是装上了防护器具啊!」艾黛忍不住大笑。
    血族所做的一切应对,他们完全知晓,面对已被预料到的计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化解。
    除了间奏与渡雅之外,其馀人都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顶多就是营养不良导致身体较为虚弱而已。
    间奏一心想要往外闯,去找晓叶,他的意识如此,但身体却不允许,面对他的不受控,小冷也没有心软,直接把他打晕,丢到车上。
    渡雅被王靖打到不能自理,虽然有些抱歉,但这是最直接简单的方法,把她打垮后,用锁链层层困住,要是她重新醒来也无法作乱。
    他们成功离开第零区,到预想好的地方换车继续逃逸,间奏依然昏迷着,而渡雅则醒了。
    她没有发狂,只茫然地看着前方,慢慢地回想,突然猛烈尖叫,坐在身旁的王靖立刻抱住了她,拥抱的温暖穿过冰冷的铁鍊,成功缓解渡雅的惊恐,她开始看得见眼前。
    「王靖……?」
    「嗯,是我。」
    「王靖……呜……」
    终于离开地狱,渡雅的眼泪从眼眶掉出,止不住,逐渐溃堤,赤红转黑。
    「嗯,我在。没事了,都没事了。」
    王靖温柔地说,一手轻抚着渡雅,两人相互依偎。
    回到了安全屋,先让全员休息,除了三名太阳与万奓。
    「他废了。」艾黛直接了当地说,说的是间奏,身体的虚弱加上精神的损耗,他到现在都还没醒来,让人担心是不是停止呼吸了。
    遭受过于严重的伤害,却无相对应的处置,任其放置,甚至还继续损伤,使其达到了无可復原的地步。
    「嗯。」war很坦然地接受。
    后续该怎么处理,war在心中盘算着,而且,还有晓叶的事要处理,金所留下的这两人,她都要保住,无论如何。
    「好了,之后的计画呢?」
    艾黛开啟了会议,名为「闪电」的突击计画成功了,但救出的不是全员,还少了三名太阳,时间非常紧迫,没有多馀的时间好好休息了。
    「这种马拉松式的混蛋任务让我想起以前。」艾黛笑骂,从war的请求开始,歼灭佣兵集团,接着是寻找金,现在的监狱劫救,而后还有三名太阳的拯救计画。
    「不要提了。」芯璇也不想回忆从前那段恶魔的时光,曾连续五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任务一个接着一个搞得他们都差点崩溃。
    没有人接话,就这么悬在空中,再等待一下就好,无论如何,休息都是必须的。
    「重新开始吧──」甫开口,就被打断了──
    「迸──」
    渡雅趁着太阳在开会,其他人正在休息,全员都在放松之际,抢了枪,用她的嘴含住枪口,毫不犹豫地开枪,她所受的不屈与苦难随着血花从脑后喷出。
    枪声源自于身旁,王靖立刻睁眼,不祥的预感与现实的绝望重叠,王靖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她拚了命,就只为了救她。
    王靖陷入崩溃,不断呢喃着:「为什么……」
    艾黛早就知道了,但她并没有打算阻止,这是渡雅自己的决定,她不予干涉。但她接下来的话语,让已经崩溃的王靖更加焦躁。
    「该转移阵地了,枪声要是引人来查看就不好了。」
    王靖不可置信地盯着艾黛,对她怒吼:「你真的一点情感也没有吗?她可是你的徒弟啊!」
    「如你所说,身为弟子的你,现在应该要怎么做才对?」
    「应该不需要我再提醒吧?」艾黛微微仰起下顎,空气寒冷得令人发起哆嗦。
    王靖一字一句且带着无比的愤怒,缓慢地唸出:「无论是要弔念或是祭葬,都等到最后再进行。」
    「那现在还在等些什么?」
    王靖没有反应过来,还愣在原地,立刻遭到艾黛厉声斥责:「把那些还再睡的白痴给全部叫醒!要走了!」
    王靖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藉此振奋自己,无论艾黛在情感上出现了怎样的错误都无所谓,她所做出的判断并没有错,现在首要的的确是离开这里。
    「真是冷血呢。」war忍不住调侃。
    「你不也是一样?」
    war没有回话,她不敢去确认,要是她仍然与以前相同,没有任何改变的话,那么金就白死了。
    又再次转移阵地,这次是最后了,为了避免追踪,每次的移动都是使用不同的车辆。由war所准备的,从第一次到现在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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