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下午自己出的那场糗,桑吟轻哼一声:“只是喝个酒而已。”
    柴轻月啧啧两声:“下午的时候还隔着手机和霍总如胶似漆,这才过去多久, 女人果然善变。”
    桑吟叉起果盘里的一块西瓜塞进柴轻月嘴里:“吃你的。”
    酒吧这种地方,最是容易出艳遇, 桑吟他们三个坐在最中心最好的卡座本来就打眼, 再加上身边没有一个异性, 不一会儿就来了好几个来搭讪的。
    宋运这人有点挑,虽然是开酒吧,但门槛设置的也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大多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或者是和他们这个圈子差不多阶层的人,来搭讪分寸也拿捏的极好,不会让人感到反感。
    人少玩着没意思,几人便拼了个桌一块儿玩。
    霍砚行临时加了个班,忙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他给桑吟打过去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去查查夫人去哪了。”
    “好。”
    严鸣执行力max,才到地下停车场已经将桑吟现在的所在地点查清楚:“霍总,夫人在小宋少的酒吧,还有徐小姐和柴小姐。”
    霍砚行靠在后排座椅背上,食指缓缓敲着膝盖,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他没发话,司机便没有启动车子,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他说:“去酒吧。”
    feeling坐落在京城最热闹的酒吧一条街,门口豪车无数,低调的黑色宾利驶入并没有引起他人注意,反倒是迎面驶来的一辆超跑以极为亮眼的颜色抓住了两侧行人的瞩目。
    好巧不巧,两辆车停在了相邻的停车位上。
    霍砚行系着西装扣下车的时候,林嘉澍也从超跑上下来。
    两人在酒吧门口碰上,一人西装革履,成熟稳重,一人街头嘻哈,狂放不羁。
    “这么巧啊霍总,来逮人?”林嘉澍转着车钥匙,吊儿郎当的模样:“也理解,毕竟你比我们大那么多,和桑导有代沟很正常,别怪她出来找乐子。”
    霍砚行面不改色,一点儿都没有被他的阴阳怪气给影响到,淡淡掠他一眼:“你年轻,那怎么没在家里好好呆着。”
    说完,先一步进了酒吧。
    林嘉澍在原地愣了两秒,嗤一声,忙不迭地跟上去。
    霍砚行知道桑吟她们在宋运这里有专属卡座,绕过人群直接朝中心区走去。
    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卡座的情形。
    男男女女将半弧形的沙发坐满,又分成几小部分,茶几中间放着一个空酒瓶,正在飞速旋转,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宋运也在其中。
    桑吟和徐清嘉两个有家室的没去掺和,怕万一抽到什么出格的牌,两人坐在一边正在和别人划拳拼酒。
    霍砚行过去的时候,桑吟才连输几次,连着喝了几大杯,已经有些迷蒙的醉意。
    “桑桑。”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喧杂的酒吧里并不是很清晰,但桑吟就是听见了。
    顺着声源方向扭头看去,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是在辨认他是谁,而后半跪在沙发边上,张开双臂去扑他:“哥哥!”
    她这么一站一喊,瞬间将卡座上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霍砚行俯身抬手接住她,酒香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花果甜香一起冲进他怀里,听着她那声娇嗲的“哥哥”,霍砚行心里纵使有天大的火气也能被浇灭的一干二净。
    他拍拍她的背:“喝了多少?”
    桑吟大拇指和小拇指掐在一起示意:“一点点。”
    霍砚行想到上次跨年,她也是同样的说辞,结果醉得不省人事。
    不禁勾起抹笑:“还玩吗?还是跟我回家?”
    桑吟下意识回:“玩。”
    “不对。”霍砚行气息压低,贴近她耳朵,似是引诱:“想好再说。”
    酒精占据大脑,思路运转有些缓慢,桑吟歪着脑袋看他半晌,又勾紧他的脖颈,似乎是只有靠着他才能有安全感的给出那个不确定的答案:“那回家?”
    “嗯。”霍砚行奖励般吻了下她的耳垂:“我们回家。”
    她的手包和外套就放在她刚才坐着的地方,霍砚行拿过她的外套给她穿好,又拿起她的手包,轻飘飘扫一眼刚才和桑吟拼酒的男人,另只手牵着她往外走。
    桑吟跟在他旁边,还不忘跟其他人打招呼:“各位拜拜,我哥哥接我回家了。”
    自从霍砚行出现就一直屏气凝神的宋运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生怕霍砚行一个不爽把他店给拆了。
    徐清嘉喝得也不少,有些醉,看见桑吟离开还以为被陌生人拐跑了,起身就要去拽她。
    林嘉澍把她按回去:“人老公带人回家,你凑什么热闹。”
    徐清嘉眯着眼看他:“你谁?”
    林嘉澍直言:“你老公。”
    -
    桑吟自己开的车来,霍砚行让司机和严鸣先走,他开桑吟的车带她回去。
    桑吟处在半醉半醒的状态,正是最乖的时候,安安静静的窝在副驾驶不吵不闹,只眼巴巴的瞅着霍砚行。
    她眼镜极其漂亮,化了妆喝了酒,眼尾上挑的更为妩媚,含着一汪水,像是只小狐狸,摄人心魄。
    给她系好安全带,霍砚行亲了亲她的眼睛:“今天玩得开心么?”
    “开心。”桑吟点头,顺势抓过他给自己系安全带的手,捏着他的指腹,如数家珍般的念叨:“我今天给你买了好多东西,袖扣、领带、还有一条裙子!”
    “?”霍砚行挑眉:“什么裙子?”
    “就是──”桑吟拉着长音,揪着他的领带玩,想了半天,也只说:“裙子呀。”
    霍砚行失笑,只当她是给自己买的记错了而已。
    她攥着他的手根本没有几分力气,但是他舍不得硬抽,跟她商量:“先松手,我们回家好么?”
    桑吟不答,嘟起嘴往他跟前凑了凑。
    霍砚行会意,亲了亲她的唇。
    桑吟这才满意,说了声好。
    车子驶回柏壹公馆的路上,桑吟也没有再闹霍砚行,本开始睁着眼歪头看着霍砚行,后来大概是因为车子行驶的太过平稳,酒精催发下,她撑不住的闭上眼。
    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霍砚行先去后座看了眼她买的东西,倒不是很多。
    桑吟懒得拎,有些东西天课地址让送货上门。
    拎上几个购物袋,去副驾驶把人抱出来。
    进电梯上了顶楼,回到家,霍砚行先把桑吟放到沙发上,去厨房给她倒水喝。
    风衣裹在身上,桑吟觉得热,迷蒙着睁开眼把风衣扒拉下去,脚不小心踢到放在旁边的购物袋,“啪嗒”一声,纸袋子掉到地上,里面的白色毛绒绒滑落出来。
    霍砚行拿着冲好的蜂蜜水回到客厅,水杯抵到桑吟唇边:“蜂蜜水,解酒。”
    桑吟握着他的手腕,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脑袋一歪靠到他小腹上,猫似得蹭了蹭:“困。”
    霍砚行摸摸她的脸,把水杯放到茶几上,想抱桑吟起来回卧室睡,不经意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裙子,扶好桑吟,伸手一挑。
    差不多看清裙子的全貌,他想起桑吟在车上时说的那句给她买了条裙子。
    原来是这个意思。
    桑吟半天没等到回应,睁开一只眼,不太满意的拍了下霍砚行拖着自己脸的手,半嗔半怒:“我困!”
    霍砚行重新回到她身前,蹲下身。
    桑吟见状,往前一扑,撅着腰把脑袋埋进他肩膀。
    霍砚行托着桑吟的脸颊把她抬高一些,寻到她的唇,完完全全包裹住。
    他动作间满是温柔,桑吟体内的酒精分子开始四处乱窜,脑袋晕乎乎的,只觉得像是陷入一片柔软的海绵里,四肢使不上劲,但是这种乏力感又让她十分舒服。
    “先不睡。”霍砚行呵出的热气拂在她脸上:“不是说买了裙子,穿上我看看?”
    “不要。”桑吟现在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干:“我困。”
    “穿上就睡。”霍砚行抿了下她的唇:“宝贝试一下给我看看好么?”
    他声音本就好听,此刻哑着,像是沙砾滚过,“宝贝”两个字咬的极轻,也极为撩人。
    桑吟打起点精神,搓搓眼睛,哼哼唧唧着:“什么裙子?”
    “我给你换?”
    不用自己动手,桑吟欣然同意:“好。”
    她今天在风衣里面穿了身酒红色方领连衣裙,侧边拉链往下一拽,很轻易的便脱下来。
    里面的黑色拢着两抔温软,霍砚行低头在空白处吮了下,金属眼镜框不小心蹭到,凉意刺激的桑吟小幅度抖了下。
    霍砚行勾下金丝眼镜放到一边,手向后摸到按扣,一捏一放。
    桑吟正享受着霍砚行的服务,束缚一松,她下意识抬手捂住,不甚清醒的看向霍砚行:“你干嘛?”
    因为手臂环绕着,沟壑更加明显,清凌黑亮的眼里满是无辜和被惊扰到的无措,不知道有多惹/人。
    “给宝贝换衣服。”霍砚行按在她腰侧的手掌轻揉着:“不是困了吗,换完就睡。”
    桑吟这才把手松开,黑色顺着她的手臂滑落。
    霍砚行拿过那件白色毛绒绒,研究了几秒给桑吟穿上,身前的系带也从头到尾完整系好。
    桑吟全程乖乖配合,穿好之后随手拨弄两下裙摆的毛绒绒,打了个哈欠又软着骨头靠向霍砚行:“可以睡觉了吗?”
    “宝贝可能还要再等等。”
    “?”
    桑吟的疑问还没出口,音节已经被吞没,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往后仰,身后是柔软陷落的沙发,身前是怎么推都推不开的坚/硬胸膛。
    抵在男人胸前的手被带着环上他的肩,像是在波涛汹涌的海水里给她的一块浮木。
    且是唯一的一块。
    桑吟恍惚间好像听见几声奶里奶气的猫叫声,想睁眼去看,但是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什么都看不真切。
    只是短暂的出神几秒钟,很快又被难以言喻的感受拉回。
    她抓着男人的短发,搭在他两侧的脚趾紧紧蜷缩起来,微弱的颤音从嗓子里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吟脑袋一空,被人抱起来时软得像是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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