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令禹在游戏里的睡相很好,躺下是甚么样的,睡醒也是甚么样。也许这也是林耕未觉得跟他一起睡没关係的原因。
    他觉得自己心里住了个坏掉的小彆扭,不受控,偶尔会跑出来间逛,特别是,在他跟人亲近的时候。跟佘令禹睡的隔天,发现自己被搂着睡的时候,其实第一时间是有些不舒服的。
    明明是看着对方毫无戒心的睡顏,却又一次想起得寸进尺的兽人,曾一早醒来就发情似的把他压在床上操的事情。
    噁心又令人厌恶。
    他几乎没印象佘令禹怎么会搂着他睡,明明在游戏里他的睡相很好啊。可因为想起了不高兴的事情就推开对方,林耕未也觉得对佘令禹不公平。
    正在发呆时,腰间的手往前收了点,佘令禹更往他的方向蹭了点,蹭进了他的颈窝,绵长的气息喷在皮肤上令他下意识有些颤慄,陷入了推或不推的矛盾中,更是僵硬了起来。
    佘令禹蹭了他肩头几下,不知醒是没醒,但林耕未侧头稍微退开时,他也扬起了脑袋,歪着头,带点沙哑的嗓音,渴睡又慵懒:「唔……早。」
    「……早。」
    他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在佘令禹没放开手,反而又把脑袋放在他肩上的时候,林耕未认真地考虑起如果他要把手往其他地方伸的话,要怎么拒绝对方。
    但是他只是继续用那慵懒的嗓音问:「很早就醒了吗?」
    「……刚醒,没多久。」
    「那就好,我还怕吵醒你了。」
    「你怎么……」
    他等了几秒,看他没说话,便确认了一句:「甚么?」
    「……你怎么抱着我睡?我以为,你睡相很好的……」
    他断断续续的问句,令对方动了动脑袋,退开了些,望着他的脸,确认似的问:「你不记得吗?」
    「嗯?」
    「昨天晚上你好像做了甚么梦,睡到一半有些挣扎,翻来翻去,滚来我这边,我稍微抱你一下,感觉就安稳了一点。后来我看你睡熟了,我就继续睡了。」
    「……」等等,所以是我自己滚进去的?!
    林耕未简直想原地挖坑把自己埋了。
    「真不记得了?」
    佘令禹一脸好奇的追问。
    「别、别问了。」他翻过身,不想面对。
    「噗……」
    一声气音的浅笑,连带着被人按着肩膀翻过去,面对一双笑弯的眼睛:「喔?我知道了,你以为是我故意抱你的,是吗?」
    「别、别说了啦。」林耕未扭着身体挣扎,但佘令禹圈着他的腰又抓住他抬起的手腕,彷彿因此被点了穴,彆扭地不敢乱动了起来。
    半压在身上的人略撑起了身体,沿着手腕往上扣住了他的手指,温徐的话语满是真心:「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要的事,所以,不要怕,也不要躲我,要有甚么事不高兴了就直说,好吗?」
    在那双能看见自己的眼眸里,他想起了在游戏里,经常抱着他渡过恶梦的小孩。对小孩是暖心、是感激,而此时,才真正看到藏在小孩的面具背后,真实的那个人。那些暖心的点滴除了感激之外,又混杂酸甜的情感,他看过他最狼狈的时候,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伸出了手,可不仅是如此,他还明白的诉说喜欢自己。
    他的喜欢,对他而言是如此珍贵而令人心生悸动啊。
    林耕未想说好。
    可除了好之外,他遵从了自己的想法,捧起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唇比他昨晚印象中乾燥,唾沫濡湿了彼此的脣,气息喷洒在彼此脸上,他感觉到他压在身上的重量,以及揉着他脑袋的掌心。
    勾着舌头的痒麻感刺激着他,有些怕失控,又有些沉醉的感觉让他身上有些发热。不知道是谁先往下摸的,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对方。鑽进衣服的手带着一丝探索的意味,彷彿躲在衣服下头就能遮羞似的,然而却是越发明晰的感觉在肌肤上滑动,带着粗礪,带着痒麻,他没有阻止他,而是如同交换一般,顺从自己的心意去触碰、探索对方。
    佘令禹基本没怎么离开过他的脣,一边吻他,一边留下问题:「好吗?」、「继续?」、「嗯——你摸啊。」
    说真的,最后一句根本不是问题,是林耕未的手到了他裤襠下时,对方发出的邀请。滑过了茂密的体毛,具有存在感的物体正漾出润滑,染得他满手;然而换成是自己,虽然早就起了反应,想要被紓解,但被碰到的时候林耕未还是有些反射的发抖。
    佘令禹顿了顿,好奇地开口:「要继续吗?」
    慾望是原始的,同样是被紓解,触碰的人不同,却带来完全不相像的体验,他遵从着自己的渴望,喉咙发出了声音,也抓着对方的东西,勾着他的脖子凑在耳边:「……你继续,我就继续。」
    「唔嗯——」他发出了一个舒爽的声音,还有笑,又啃住了他,手也忙碌了起来:「那继续啊……」
    伴随着来自下身的刺激及热烈强势的亲吻,几乎要忘了呼吸,热意都涌上了脑袋,裤子成了累赘,百忙之中脱得内裤都掛在了腿弯,林耕未有瞬间清醒一点。可佘令禹的手一边忙着,一边还拉着他碰自己,他就又被情慾带走了:「你——要怎样?」
    「呼,继续。」他挺了挺身体,舒爽似的叹息。
    第一次总是有点手忙脚乱,两个人中途还停下来调整位置,黏呼呼的,都忙出汗,靠在佘令禹肩膀上,林耕未有点手痠了。
    大概有点断神经了,他放开了手,勾住了佘令禹,转头啃住了他,也不知怎地跟他嘀咕:「我手痠了。」
    「等一下,唔——想赖——」他想说话,他就吮他,勾勾缠缠的,半天反而被推倒在床上,佘令禹发喘着,搂着他的脑袋,抬起了头,语调黏腻:「嗯?想赖?赖皮鬼。」
    他的东西戳在身上很有存在感。
    林耕未不知怎地却不怕了。
    他望着他脸上的汗珠,心头不经意地发软,所以他抱着他的脑袋,吻掉了那汗珠,「不行吗?就对你赖皮。」
    佘令禹望着他发喘,靠近了吻他,一下,又一下。他感觉到情慾、感觉到温暖、感觉到爱的是最后那句轻声:「……可以啊。」
    林耕未轻声地笑了。
    他没好气似的也露出了笑,搂着他,还发喘着,慢慢的吻他,直到呼吸平稳了下来,就着么抱着他,安静了下来。刚才那些亟欲沸腾的渴望似乎也因此收敛而归于平静。
    他回抱着他,原先在心中冒出的各种想法,此时轻易自然的脱口而出:「……我甚么都没有,你要的话,下次得准备好东西,我怕痛……」
    吻落在额头:「……我知道,我也怕你痛。」
    他望进了他的眼,近得足以能看见倒影中的自己,他相信这句话的真心,是因为此时对方愿意为他的话踩煞车停下。
    点了点他的眼眉,林耕未露出了浅笑:「好了,我手不酸了。」
    彷彿要发洩似的啃他的耳朵,佘令禹发出委屈的声音:「不管,你要负责,你这小坏蛋。」
    林耕未后来负责了,只是佘令禹对他说嘴唇被啃出一个洞,痛,要亲亲才会好。
    这种撒娇的鬼话,林耕未想,大概只有他脑袋发热的时候才会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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