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他那蜘蛛,是活的!”天知道,他特别讨厌蜘蛛这种东西。

    活的?

    秋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看见白蛊师纤长的手指在那黑色蜘蛛上抚摸,丑陋的蜘蛛与宛若工艺品般美丽的手指,如此对比,格外震撼。

    秋子的注意力放在那只蜘蛛上,果然见着那只黑色的巨大蜘蛛动了动,也禁不住倒抽了口气。

    这蜘蛛颜色漆黑,浑身更是毛茸茸的,一看就知道毒性不小,这白蛊师竟然养了这么一个毒物。

    这样的人,给殿下治病,秋子怎么也不放心。可是眼看楚惊天气息越来越微弱,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外边丫鬟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秋子接过来,却听白蛊师说:“把药给他喝了!”

    众人诧异,秋子问:“不是给太子喝的?”

    白蛊师低垂着眼,“唔”了一声。

    明明是治太子,怎么是福喜喝药?

    摸不准白蛊师的意图,秋子满心疑惑的将药给了福喜,福喜倒是果断,仰头就将药喝了。

    略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白蛊师突然取出可一把镶着蓝宝石的匕首,对福喜说:“把手伸出来!”然后干净利落的在福喜手腕上割了一刀。

    红色的鲜血立刻从手腕上流了出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血就像是卸了闸的洪水,不断的往下流,不一会儿,福喜的脸色就白了。同时,空气里慢慢飘着一股淡淡的芬香。

    杏子对味道很是敏感,动了动鼻子,却觉身体一软。

    “你想干嘛?”秋子一觉不对,出声喝道,一瞬间卸了力,扑通就摔倒在地。

    扑通扑通!

    接连几声,屋里所有人竟然直接软到在地,躺了一地的人。

    白蛊师面色不动,手上的匕首反手又在楚惊天的手腕上割了一刀,与福喜不断流血的伤口不同,这一刀,楚惊天的手腕没有掉一滴血,只能看见米分色的血肉。

    白蛊师将两人的伤口贴在一起,此时福喜失血过多,嘴唇发紫,面色如金。

    福喜突然吸了口气,只见楚惊天露出的手腕皮肤底下有东西在蠕动,很快的就跑到了伤口处,从那钻了出来。

    可以见到那是一只通体红色的虫子,看不见具体的模样,一闪而过,就钻进了福喜的手腕。

    白蛊师当机立断,一根银针插到福喜的伤口边,那不断往外冒的血立刻就止住了,然后再利落的把伤口给他包扎好。

    此时,白蛊师看着福喜的目光极为满意,却不似看着人,更像是看着一只蛊物。

    ☆、第63章

    蛊虫从楚惊天身体里出来,却又钻进了福喜的身体里,可是福喜的表情却丝毫未变,似乎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问:“如此,殿下是不是无事了?”

    白蛊师走到桌边,取了一个白瓷茶杯,手上的匕首在掌心狠狠的割了一刀,别人看着都疼,他却是面不改色,捏着手让血流得更快,然后用杯子接着。

    “今夜,他就会醒来了!来,把这个喝了!”说着,他将接了他血液的茶杯递了过来。

    “你这是做什么?”秋子第一个就不赞同,喝别人的血,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道。

    “没事!”福喜摆手,接过茶杯,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将里边的鲜血一饮而尽。

    很奇怪,这鲜血并没有什么腥味,反而带着几分甜香,可是这血液一下肚,福喜立刻就觉得不对了。

    五脏六腑立刻绞痛起来,锥心般的疼痛一波一波的挑战着他的神经,几乎是瞬间,他的脸上就布满了汗水,惨白的脸色更是不见一丝血色。

    他的忍耐力向来是很强的,可以说是恐怖,就连阉割之痛都能忍下来,此时能让他脸色变化,那就知道的确是痛得不行了。

    “福喜!”秋子没拦住他喝血,本就懊恼,现在看他这狼狈痛苦的样子,又是焦急,又是愤怒,冰冷的目光直接刺向白蛊师,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白蛊师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刚才的放血对他也是有一定影响的,脸色也有些发白,直接对福喜说:“我累了!”

    福喜勉强笑了笑,道:“我这就让人带蛊师下去休息!”他对于这人,显现出来了极大的包容。

    秋子恨恨的看着白蛊师转身离去,扶着福喜道:“我也带你下去休息!”

    “不!”福喜摇头,他走到床边,直接坐在了床脚的脚踏上,他走得很艰难,大颗大颗的汗珠如雨般落下,脸上却很平静。

    “我想等着殿下醒来!”

    “你!”秋子无奈,道:“殿下醒过来,我会去叫你的!”

    “不用了,我就在这!”福喜摇头,态度很是固执。

    秋子无奈,只得让人取了软垫给他坐着,又让人好生照看着他,这才心事重重的离开。

    楚惊天这一病倒,所带来的风暴可不小,他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夜晚,天空是黑蓝的颜色,零星挂着几个星子,当空一轮皎洁的残月高挂,底下黑暗中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屋里摇曳的烛火?

    楚惊天醒来的时候扭头就见福喜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大概是秋子给他盖了条波斯绣纹毯子。双手紧紧的握着的手,面朝着自己,一张脸隐在阴影里,从自己这儿看去,恰好能看见到他比平时柔和了许多的眉眼。

    福喜睡得并不沉,或许说是不安稳,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自己从年家离开被送到皇宫的那天。

    那日天是灰的,屋里烧着银霜炭,燃着熏香,他歪坐在软榻上,穿着红色袍子,挂着赤金的璎珞项圈,丫头跪坐在地上给他捶着腿。窗外自己的那只绿色八哥扑棱着翅膀,嘴里不停的见着“少爷,少爷”。

    母亲从外边急匆匆的跑进来,白皙凝脂的脸上难得的有了波动,耳上挂着的珍珠坠子不断的摆动着。

    “小余,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哥哥了!”母亲向来温和美丽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一双杏眼漆黑无底。

    他很想说,阿娘,你抓得我好疼!

    母亲却是叫了几个粗使汉子进来,将他死死的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年有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仓惶的看着她,祈求她,抓着她的手不放。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卑微的小小的身影,也看见了她冰冷的目光,就如她手上那支碧幽幽的祖母绿镯子。

    年有余被人粗鲁的塞进马车里,乳母也跟在后边的那车上,说是照顾,不如说是威胁。如果他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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