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儿女都是债啊!”

    刘子骥怔怔地坐在沙发上,连父亲都看出来,张小渔根本就对他没有任何情爱的想法。他无力地垂下头,把脸埋进手掌心,他是不是又做错了,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走出这一步。但是他知道自己没办法继续若无其事地和他做朋友。和张小渔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让他既快乐又痛苦,他快疯了。他想起安徒生童话里那个脚踩尖刀的美人鱼,最终这种无法言说的爱,只能化作一阵泡沫。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何还是如此看不开。

    第二天,孙佩玲找到刘子骥的办公室。新来的助理小崔不认识她,让她在大厅先等着。孙佩玲冷着一张脸,越过他,径直推开刘子骥的办公室大门。

    刘子骥闻言抬起头,看着手足无措的助理,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孙佩玲走进门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长时间。刘子骥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冒充你女朋友。”

    刘子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翼,“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昨天对你态度粗暴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孙佩玲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个钥匙扣,抬起头眼神执着地凝望着刘子骥,“子骥哥,你还记得它吗?”

    刘子骥看着这个渡渡鸟钥匙扣,沉思了一下,想起这是他十几岁时从毛里求斯带回来的纪念品。当时他买了很多,都随手送了出去。

    孙佩玲自嘲地一笑,“可能你都忘了吧!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爸妈离婚了,我妈就把我丢在舅舅家。早上一醒来,我就一个人偷偷躲在花园里哭。我知道舅舅他们都在找我,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被人找你。那时候,你穿着一件白衬衫,从树林中穿出来,身上披着一层阳光。你送给我一个挂着渡渡鸟的钥匙扣,告诉我不要去苦苦追寻已经消失的渡渡鸟,而是应该珍惜眼前更珍贵的东西。从那时候我就一直把你当成比渡渡鸟更为重要的存在。”

    孙佩玲说完长长的一段话,脸上还带着沉浸在回忆中的温暖余韵。她缓缓结束了回忆,挺了挺腰肢,拘谨而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子骥哥,我可以和你假结婚,即使你一辈子不喜欢我、不碰我也可以。只有这样才不会留给别人攻击你的借口。结婚后你想继续和张小渔在一起,还是其他男人,我都不会阻拦你!你也可以继续做你的大律师,捍卫司法自由不是一直都是你的理想吗?”

    刘子骥心中忍不住一恸,看着眼前强装坚强、神情执着固执的女人,过往对她的厌烦似乎在这一刻慢慢消弭了。他的眼前不禁浮现那双哭得通红满目惊慌失措的眼睛,这么多年了,这个小女孩却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的回忆里。他站起身,上前朝孙佩玲伸出双臂,轻轻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傻丫头,我一直当你是我妹妹。你值得更好的对待,有人把你捧在手心、爱你、怜你、疼你、痛你所痛、爱你所爱。而我不是你渴望的那个人。”

    孙佩玲紧紧把脸埋在他胸口上,悲恸地嚎啕大哭。

    等她的哭声渐渐停歇,刘子骥松开手,递给她一张纸巾,“今天在我这里哭过,就把过去都忘了吧。好好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子骥哥。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像少飞一样支持你的。你是我们永远的小妹妹、小跟屁虫。”

    孙佩玲扑哧一声笑了,抬起哭得通红的双眼,泪水又止不住刷刷地流淌了下来,抽噎地说:“子骥哥,我能再抱抱你吗?”

    刘子骥含笑地摇摇头,“我的怀抱可是很值钱的!”

    孙佩玲也没再强求,把渡渡鸟钥匙扣递给刘子骥,“这个也还给你吧,以后我都不需要它了!”她含泪微笑着,看着刘子骥从她手中接过钥匙扣,强忍住把它夺回来的冲动,最后一刻,她希望给子骥哥留下一个美好的背影。

    如果这就是她的愿望,那她确实成功了。刘子骥看着孙佩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一个人怔忪了许久。这一生,可能都不会再有一个人这么义无反顾执着地毫不求回报地爱着他了!

    他长长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爱是多么不可捉摸,让人如痴如醉、如癫似狂。张小渔对他来说,就是那个苦苦追寻也无法触摸的存在。他拿起渡渡鸟钥匙扣,把它锁进抽屉深处。张小渔,他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又快要完结啦,(*^__^*) 嘻嘻……

    ☆、危机与转机

    张小渔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小鱼干正在他房间不停绕着圈玩得不亦乐乎。一本书从架子上滑落了下来,他弯下腰,把猫赶到一边,捡起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封面上显眼的《死亡飞出大礼帽》几个黑色字体映入他的眼帘,这是刘子骥送给他的那本书。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坐在床沿,怔怔地看着书的封面。原来他认识刘子骥已经这么久了,但仔细想想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罢了。

    这几个月就会足够让刘子骥爱上他吗?他一直不愿多想,但他也不是迟钝的傻瓜,他并不想破坏彼此间的感情。扪心自问,张小渔你对他有感情吗?感情当然有,感激之情、兄弟之情、朋友之情,但是爱情呢?他迟疑着,连自己都无法回答自己。

    “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沉思中的张小渔惊醒了。他忙放下书,起身拉开房门,愣愣地看着门外的人,不知该做何反应,“刘阿姨……”

    敲门的人正是刘母,她越过张小渔,走进了他的卧室,坐在椅子上,朝门口的张小渔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张小渔掩上门,忐忑不安地在她对面坐下。

    “趁小骥没在家,你给我句实话!你们现在到哪一步了?”刘母毫不留情地单刀直入。

    刘子骥早上出门落下一份文件,临时又调头回到家中,看见母亲走进张小渔的房间,怕她要说为难人的话,忙跟在她身后就要推门。这时听到刘母的问题,他握着门把的手顿了下,他也很想听听张小渔的回答。

    张小渔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声说道:“阿姨……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和伯父!对不起,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母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套话就不用说了。现在我儿子爱上你了,你是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

    张小渔的喉咙眼一下子被死死卡住了,怎么也说不下去。

    刘母环顾了下房间,看到床上散落的衣服物品,“你这是准备收拾行李,要走了是吧!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只是要暂时离开,还是彻底从我儿子身边消失?”

    “我要离开”这四个字徘徊在他的嗓子眼,他嘴唇张张合合了半天,就是没办法干脆地说出口。眼前不断闪现那天他说离开时,刘子骥那双通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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