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别墅有一条长长的山道,换回了自己衣服的我裹了裹身上的风衣。
    我在想什么呢?
    什么也不想。我想交媾,想要一个不爱我的人给我带来极致的性高潮,让我再也想不起爱的复杂与疼痛。或许是刻在骨子里的下贱,一个自卑渴爱的人同样惧怕着爱。
    “郁臻?”从我身旁缓缓驶过的黑色宾利拉下车窗,一道略微熟悉的声线喊着我的名字,像是醇厚诱人的酒液般,声线的主人,是景征。昏暗的路灯照映下,他的五官格外深邃,那双眼睛沉淀了过往岁月,此时收起了锋芒,只剩好奇的探查。
    他打开车门,迈出穿着精致裁剪的西装裤的双腿,立于我身前。
    景征很高,比景宴炤还要高半个头,我几乎是仰视着那张脸,然后看着他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我稍显色情的衣着,他好像是笑了,然后将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露出同色系的马甲与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酒红色的领带。
    我想起了母亲曾经的评价,“衣冠禽兽”,再合适不过的词了。
    穿着得体,眼神却是闪烁着不屑于隐藏的,属于兽的贪婪与危险。
    静静对视着他深沉的双眼,我腿间却奇异地湿润不已,被兽的眼神洞悉,明明身着衣物庇护,我却像个赤身裸体的婴儿般在他面前无所遁逃。
    “怎么了,小臻?”比刚才的称呼更为亲昵,我却轻微地开始颤抖。
    “我···我···”我想做爱。我才不会蠢到把欲望宣之于口。
    几声哽咽,挤出了两行清泪。
    他朝我靠近。
    我攥住他整洁的衣领,踮起脚尖吻下了他浅淡烟草味的双唇,用尽技巧勾引他,在他毫不设防的情况下,用舌尖轻轻试探,舔舐着他的舌尖。
    然而,他却毫无回应。直到我气喘吁吁地放开他,他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有些泄气,却被他两指钳住下颚,双唇不自觉微张,刚才的涎液缓缓从嘴角滑落,他俯首亲吻着我的嘴角,然后双唇相印,肆无忌惮的大舌同蛇一般搅弄着我敏感的口腔,仅仅只是一个吻,我却发出难以自抑的轻吟,下身更是泛滥成灾。
    “呼···求求你···抱我···”我说着含糊不清的暗示,浑身脱力地倚靠在他坚实的怀中。
    “真是难以令人拒绝的请求。”他笑着,眸色愈发深沉。
    并没有等到床榻,他硬挺的性器就已经滑入了我的甬道。在颠簸的车上,在另一人的沉默中,我不自觉发出满足的喟叹。
    “嗯……啊,动一动。”我嘴上说着请求,却已经将圆润的屁股前后摇摆起来,让性器圆硕的头部来回蹭着甬道中的敏感点,在他只拉开拉链的西裤上,一下一下磨着前端充血的蜜豆。
    “啊……”
    我的双腿紧紧夹着他摆动不止的腰肢,整个躯体随着他的冲撞而颤抖。
    衣冠禽兽。
    朦胧的视野只有晃动的天花板,性爱带来的快感与潮热裹挟着我,我却回想起景宴炤那双阴郁的眼。
    其实我才是被欲望驱使的野兽。贪得无厌,玩弄真心。我自以为别人都和我一样没有心,却忘记了我自己的真心早就给了郁添,我的哥哥。
    脱轨的节点究竟在何时呢?
    这样迷糊地想着,下一秒,却被接踵而至的绝顶高潮送入云端。
    手下抓挠的不是火热的肉体,而是男人仍未褪去的衬衫,好像是这场野兽般交媾中他仅存的体面,也是对我的设防。
    我却丢盔卸甲坦诚相见,狼狈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
    他从我身上起身,略微疲软的性器滑出甬道,爱液与精液汩汩涌出,我酸胀的小腹得到了解放。
    淋浴间的水声响起,我才注意到这是景家,景征的卧室。
    我被景征从车上抱出,一路直达卧室,期间一直亲热不断。
    景宴炤看见了吗?
    我心如擂鼓,用纸巾擦拭下体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某些东西又在我的不知不觉中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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