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常乐不得不佩服路听野这张嘴和强大的心理素质,是真不要脸到极点!
    “你再说,我就走了。”沈常乐很认真。
    “好,我先不逗你。”路听野敛了敛眸中轻佻的神色,语气也沉了几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和我分手。”
    沈常乐感受到了气氛有些变化,心脏延迟了半拍,眼睛下意识闪躲着男人的审视,“你不是都猜到了吗,差不多就那样啊.....”
    路听野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沈常乐受不了这样沉默的对峙,轻轻呼出一口气,“听野,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那么完美。我就是一个很自私,很庸俗,很坏的人。”
    路听野心里有苦涩在缓缓蔓延,不是因为被她放弃,而是听到她那样说自己,他觉得很难受。
    她就该穿着华贵的裙子,带着璀璨的珠宝,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所有人的艳羡和赞美,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都能拿来形容她。
    她是不会为任何人跌落的月亮。
    “你最好没有骗我。”路听野鼻头发酸,压抑不住嗓子里细微的颤动。
    “我这有什么好骗你的。我若是骗你,我也该编个让你心软心疼的故事,美化一下我自己。”沈常乐笑着,藏在后背的手,紧紧掐着掌心。
    就算是迫不得已那又怎样?就算是她箭在弦上不得不抛弃路听野那又怎样?就算是她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路听野那又怎样?
    她是一个骄傲的人,她做不到做哭哭啼啼地把那些委屈说给路听野听,企图让他心疼心软,企图让他原谅,让他像从前那样对她千依百顺,这样很没劲。
    她不习惯用暴露自己的软弱来换取什么。
    “那你呢。你和你爸到底有什么过节.....”沈常乐说出来心底一直想问的,“你是不是为了我.....”
    “停。”路听野拨弄了两下她的小脑袋,“你这里一天天装什么呢。我为不为你,我都会回去。毕竟是生我的父亲,我和他能有什么过节?”
    “只不过呢.....”
    “只不过什么。”沈常乐眨了眨眼睛。
    “只不过我还想在外头荡两年,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早回去。你看哥对你多好,就你坏。心眼都是黑的,钻钱眼里了。”男人浪荡地拿手指点了点她的心口,随即手指一偏,挪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揪了揪。
    沈常乐的耳朵脖子都涨红了,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小流氓!”
    路听野不松手,继续揪着,还使坏地往外扯了扯,东西被折腾成了嫣红色,宛如一朵漂亮的玫瑰花,盛开在雪地。
    男人的声音暧.昧又低沉:“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哥哥听,我就既往不咎。”
    “?”
    沈常乐不可置信地看着路听野,大脑里懵了下,空空的。
    他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叫我哥哥。”路听野浑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精壮冷劲的胳膊裹着她那一掐就断的腰肢,把人紧紧圈住,不准她避开视线。
    “不叫.....我大你三岁多....你想得美.....”沈常乐声音细如羽毛,被他撩的腿都快软了。
    一个弟弟,凭什么有这么多花样。
    “快点,乖乖,你叫声哥哥。”男人似乎是拿准了她所有的性子,该用强时强悍地让人不得不服软,该软时又哄又骗又蹭的,让她大脑晕乎乎的。
    “你叫一声,我给你好东西。”
    沈常乐被他磨得没办法了,嘴唇动了动,
    “哥...哥....”
    轻轻地两个字,像羽毛扫过耳廓,酥酥的。
    路听野的呼吸明显乱了几分,红血丝爬上眼球,让他像一头嗅到了血腥气的狼,他呼出一口气,低低骂了一句,“以后我求你喊你也别喊了,不然遭罪的是你。”
    随后狠狠吻了上去。
    给她好东西。
    -
    到了七月,天气日渐炎热。
    沈常乐接到了定制画框的工作室打来的电话,告诉她那六幅画全部裱好了,什么时候合适给她送过来。
    一个月前,顾筠告诉沈常乐,画展结束了,那六幅画可以随时给她送过来。沈常乐完全没有想到这画还真送给她,当时只以为是对方开的玩笑,一时有些无措。
    既然对方送了,退回去更不像话,沈常乐就找设计师定制了六幅刻有鸢尾花图案的画框,中途一来一去就耗了一个月。
    沈常乐给对方回信,让他们周末送到国宁中心的次顶楼,她工作室所在的楼层。
    挂完电话,沈常乐起身去衣帽间看看路听野在忙些什么,他进去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
    “你在做什么?走秀.....?”沈常乐迟疑地走进来,踮着脚尖,避开地上的障碍物。
    路听野笔挺地站在镜子前,身上是一套剪裁合体,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规整,抵在那颗禁欲的喉结上,腕间戴着一块银色的机械表。
    男人的轮廓本就锋利,被着冷黑色的线条衬着,越发有金冷玉淬的贵气。
    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还有一股独属于路听野的劲儿。
    沈常乐咽了咽,目光有些粘在他身上,挪不开。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花痴。
    “好看吗?”路听野瞥她一眼,还是不习惯领带束缚着脖子,抬手扯了扯。
    “.......好看是好看.....可你穿这么多不热吗?”沈常乐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今天有三十多度。”
    “..........”
    “就是去我家吃个饭而已,你穿成这样做什么?我弟在家都是穿t恤和大裤衩......”
    “...........”
    路听野眨了眨眼睛,“你弟在家真是穿t恤和裤衩?”
    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他在家很随意啊,我爸也是。在家要穿那么华丽做什么?怎么舒服怎么来,今晚吃饭都是家里几个人,你这样太隆重了。”沈常乐歪歪头,若有所思。
    路听野一咬牙,“行。那我也随意点。别把你爸爸妈妈弄尴尬了。”
    沈常乐笑了声,说她去补个妆,等他穿好衣服了就出发去春和公馆。
    十分钟后,路听野换好了衣服出来,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一条黑色休闲裤,脚上程亮的黑色皮鞋也换成了运动鞋,总之是很清爽又随意的打扮。
    “你确定这样不会失礼。”
    沈常乐唉了下,“确定。”
    夏天的时候,沈常西在家就是喜欢穿t恤配运动裤衩啊!
    司机在楼下等着,后备箱里塞满了礼物,换成t恤的路听野舒舒服服地窝在后座,眼皮耷拉着,有些犯困。
    一到夏天,他就犯懒。
    沈常乐正开开心心地和小姐妹们聊天,几分钟过后,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道重量,她打字的手指一顿,偏过头,嘴唇擦过男人柔软的头发,嗅到了一捧兰花洗发水的香味。
    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匍匐着,像一只黑色燕尾蝶。
    往下是挺直的鼻梁,柔软的唇,还是淡淡的粉色。
    沈常乐笑了起来,拿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一个小时后,宾利停在春和公馆的大门。路听野在这之前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往窗外看去。
    上次来还是过年的时候,从见不得人的小侧门溜进来,做贼似的,充斥着偷.情的禁.忌感。如今能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进来,一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车停稳,路听野下车绕到另一侧替沈常乐拉开车门。
    “姐。”
    一道声音落下,沈常乐和路听野纷纷抬头看过去。
    男人从远处走来,一身笔挺的海军蓝色三件套西服,脚上是纤尘不染的手工皮鞋,领带上的钻石领夹在阳光下闪着昂贵又璀璨的光芒,看起来矜贵又俊美。
    路听野眯了眯眼,心想,这他妈三十度高温,你穿成这样不热?
    “你不是说你弟在家穿大裤衩?”路听野冷笑,凉飕飕的目光辗转在这两姐弟身上。
    如出一辙的娇贵矜冷。
    那嘴里说着随便穿穿随便搞搞在家舒服就行的女人,也蹬着七厘米的闪片高跟鞋,一袭宝石蓝色的高定连衣裙让她看上去精致得高不可攀。
    这姐弟俩穿着像是去赴宴的。
    而他。
    像这一对豪门姐弟的仆人。
    路听野呼出一口气。冷静。
    输人不输阵。
    一件衣服而已,又没输。
    沈常西走过来,一双狭长的凤眸几分轻佻地在路听野身上扫过,嘴里淡淡地:“傅公子在家都是这么不修边幅吗。”
    路听野:“.........”
    沈常乐也奇了怪了,她弟弟平日里不是最讨厌穿西装?今儿破天荒啊?居然还来了个三件套?
    帅是真的很帅,很贵气,很让女人心动,但不热?
    可她弟弟向来是最畏热的。
    路听野冷笑:“沈公子不怕热?”
    沈常西挑眉,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西装上不存在的皱褶,“我家有空调。你们傅家没有?”
    “..........”
    -
    作者有话说:
    路小狗:说好的一起穿大裤衩?和我玩儿雄竞?
    沈常西:呵。我是贵公子。竞死你。谁叫你抢我姐。
    这章发红包,补偿昨天请假.....
    ps:最后几个剧情,走完就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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