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您回来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就站在旁边,当了代理团长许久的昆娜了。
    「团长--」二楼看台上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总之,本来聚在楼上的团员们,全都下了楼,霎时间,原先冷清的一楼观眾席,一下子热闹起来,所有人都站在舞台下,看着上方的金发男子。
    赫瑟尔自然也跟着下楼了,莎拉依然站在斐瑞肩上。
    但她却注意到,在一旁默默打扫的半透明人。
    老实说,这些半透明人,虽然身影已经很淡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见它生前的轮廓,像如今站在旁边扫地的,隐约还能看出他就是......见证人的哥哥,就是当时,坐在见证人隔壁,那名冷淡的年轻男子。
    虽然亚岱尔从没给他们解释过,但往深一想,仍能找到答案。
    光是半透明人,就被分成两种类型。
    一种就是最常见的,坐在台下看表演的半透明观眾。这类型的半透明人,多是由「委託人」、及现实中眾人,对「观眾」的怨念,转化成的半透明人,怨念愈深、生成的半透明观眾也愈多,也因此,表演结束,它们也会消失。
    而上一场表演的拥护者,很明显是因为这场波动,被误捲进来的。
    不然怎么会一名半透明观眾都没有?
    而另一种类型,则是在他们马戏团打工的半透明人,包括表演时为他们搬运器运、后台设备操纵及他们每日的三餐等,负责这些杂事的半透明人。
    它们多是死后不得安生的生灵,被生前往事所困扰,马戏团就会给它们一个机会,给予它们制裁的机会。当然,就像以往说过的,梦境结束后,会反馈多少痛苦在「观眾」身上,取决于观眾的罪行。
    否则就跟拥护者一样,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委託人也要付出相对的报酬,在马戏团工作到偿还为止。
    不然,仔细看,这里还挺多熟人的--
    被修道士霸凌的女同学、歌颂者的爷爷、被裁决者害死的原配、科学家贩卖的孩子们。唯一比较特殊的,大约是见证人的哥哥身边,又出现另一名高大的半透明人,伸手把它手上的扫把给抢过去了。
    见证人的哥哥挣了一下,但发现没用,就随对方去了。
    仔细看,还能在两人左手无名指上,隐约见到一模一样的戒指。
    「你们记得,我们寄给查尔斯的邀请函吗?」亚岱尔晃了晃手中的信封,查尔斯便是波士顿所在地、如今麻萨诸塞州的州长,当年,他们委託查尔斯的祖父,调查他们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人--
    也就是当年被控制住,对马戏团降下诅咒,印第安部落巫师的后裔。
    他们以为,唯有降咒的人,才有把诅咒解开的方法,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当年巫师的血脉,希望能解除他们马戏团的诅咒。
    可以不用为了免于火烧之苦,而使人恐惧地死亡。
    「我们找到线索了。」亚岱尔浅浅地笑着,谁也不知道,这样笑脸迎人的团长,心中到底藏了多少城府,才能支撑着马戏团一路走到现在。但说实话,看起来像笑面虎的亚岱尔,实实在在是名老好人。
    不然哪会为了马戏团的事,奔波将近两百年。
    「我们把目标订在一名名为西奥多的青年身上。」亚岱尔缓缓说出,他消失的这段日子里,和查尔斯调查出来的结果,「他身上有超过一半的巫师血统。」
    毕竟目前只是猜测,马戏团的团员都只是听听而已。
    只是愈听,才愈觉得事情不对劲,根据调查显示,住在波士顿、并在波士顿就读大学的西奥多,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出现在堪萨斯城?而堪萨斯城所在的密苏里州,正是当时,马戏团第一次出现震动的地点。
    再来就是,每一次表演完,都会莫名掉落的物品。
    「去把东西拿过来吧。」亚岱尔话音一落,昆娜便转身去拿了。
    好不容易把东西集齐了,从之后到日本、中国、泰国等,演出后掉落的物品依序是:棒球、开罐器、凉鞋、铃鼓、橘子及......这次掉落在座椅上的领带。
    「你们把每项物品的第一个字母拼起来。」见眾人看了老半天,都没得出什么结论,亚岱尔才出声提醒了一句。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时,团员们也把每项物品单字的字母组合在一起,然后......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不为别的,只是在场所有人,都认出了最终组合出来的单字。
    --波士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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