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事情让阿音放了心,就嘱咐刘瑞好生看护。其实不用她多说,刘瑞对明大义与对其他世家公子自然是不同的,毕竟他心心念念的盼着八月里能来国公府迎娶娇妻呢。
    晚上明皓回家,阿音就高高兴兴的把自己打探来的消息跟他说了。明皓一边吃饭一边笑:“当初,你把秀秀许配给刘瑞,是不是就算计好了,咱们儿子进东宫之后,可以多受些照顾?”
    阿音娇嗔的瞪他一眼:“去你的,闺女是一样的,我怎么可能为了儿子受些照顾,就把她往火坑里推呢?我替她相中刘瑞,那是因为刘瑞年轻有为、沉稳干练,是个好儿郎。”
    明皓把嘴一撇,醋了:“不就是个毛没长齐的臭小子嘛,瞧你把他夸的,快飘到天上去了,有我好?”
    林婉音忍俊不禁:“呸!真不要脸,好意思拿自己跟侄女婿比。”
    明皓吃饱了饭,用帕子擦了擦嘴,哈哈大笑:“老子跟谁比都不怕,我一个大老粗,还收拾不了你?”
    阿音见他欺身过来,动手动脚,哪能不懂他的心思,也真难为他撑了这么久。不过,撒娇耍赖是女人的本能,他越是急,阿音越想逗逗他。
    “别乱动,人家还要喂孩子呢。”阿音抱着女儿走到床边,躲开他的狼爪。
    “女儿有两个奶娘呢,我除了你,谁都没有啊。阿音,你说过了满月就行的,我又特意多给了你一个月养身子,今日无论如何是要开荤了。”明皓不依不饶地跟过去,把妻女抱个满怀。
    以前喂义哥儿的时候,阿音害羞,总想躲着他,这次生了第二个孩子,比上次已然放开了许多。明皓眼巴巴的瞧着,吸吸鼻翼,喉结一动,咽下一口口水。“初初,给爹爹吃一口行不行?”
    他伸出长长的手指拨弄一下闺女的小脸蛋儿,见她机灵地转过小脑袋看着自己,不吃了,就把女儿抢了过来,抱在手上逗她玩耍。
    阿音见他们父女俩玩的好,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去浴房沐浴。谁知,她刚刚泡进温泉浴池,水面就翻起了浪花,是他紧赶慢赶地追了来。接着,自然是温泉水浪赶浪,大浪压倒小浪,前浪推倒后浪,一直浪到泛滥成灾。
    翌日醒来,明皓瞧瞧身边熟睡的妻子,抿唇一笑,在她耳边的一朵暗红色吻痕上印下轻轻一吻,轻柔地帮她掖好被角,这才起身穿衣。
    阿音被他的动静所扰,娇柔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翻了个身就接着睡。可是这一翻身,又扯到了酸软的腰肢,从嘴角溢出一声浅浅的“噢”。
    这一“嗯”一“噢”的动静,马上牵动明皓的思绪,回想起昨晚的种种缠绵,兴致又起。可是,早朝不能耽误,偏他又不是那等草草了事之辈,无奈只能帮爱妻揉了揉后腰,助她安然睡去,就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霞光上朝去了。
    阿音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刚一翻身就觉得腰好酸,不禁“哎呦”了一声。
    门外候着的丫鬟们听到动静,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伺候主子洗漱,素琴憋着笑走进来,服侍阿音更衣。
    “素琴,不是给你安排了小家,不用值夜了么?”阿音娇柔的起身,低头瞧了一眼身上的痕迹,赶忙用棉被遮掩。
    “您就别遮了,别人没瞧见过,我还没瞧见过?前两年的时候,每日起来不都是这样的光景么。要说咱们国公爷还真是厉害,一憋能憋一年,不憋的时候能天天折腾半宿。天底下再没有比公主更享福的女人了。”素琴由衷赞叹。
    阿音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不肯承认:“谁家男人不是这样的呀,你家男人要是不好,你能原谅他?”
    这几年,吕憨一直在国公府勤勤恳恳的当差,素琴不理他,他也不计较。每个月领了月例银子就想方设法的托人交给素琴,素琴不要,他就给他们母子俩买东西。可他一个大男人,哪会买什么好东西呀,素琴后来终于看不下去了,就说暂时替他保管着钱,以后儿子娶媳妇的时候再用。
    不管怎么说,二人之间有一个共同的儿子,就不可能完全断了联系。尤其是根娃会说话了以后,总是要娘亲抱着找爹爹,这一来二去的,也就习惯经常见面了。
    其实,让素琴真正对他改变看法的是阿音的公主身份暴露的时候。素琴察觉到气氛不对,就想带着义哥儿和根娃一起躲出去,可赶车的人必须老实可靠。这时候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信任吕憨。这一次,吕憨也没让她失望,确实不顾个人生死,和她一起护着明大义。素琴才明白,这个男人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
    又过了两年隔着一道垂花门的生活,素琴终于忍不住向阿音提出想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给根娃一个完整的家。
    阿音自然欣然应允,给了他们三口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又给她免了值夜的差事,只白日里来帮自己料理中馈便可。自搬出后宅,总要吃过早饭之后才见素琴过来,今日竟然在自己起床之前就到了。
    她只当是素琴来早了,却不知是自己起的太晚了。
    素琴笑吟吟说道:“我家男人说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坏的,不过国公爷可真是天底下难找的好男人。”
    这一点,阿音不是很赞同:“这好男人呀,可不是找来的,是自己手把手调理出来的。这叫御夫有道,嘿嘿!”
    当着一群丫鬟的面,做这般王婆卖瓜的事,林婉音终究有些不好意思,没等把话说完,就自己笑了起来。
    洗漱过后,奶娘把明大义和明怡初都送了过来,和娘亲一起吃早饭。本来,奶娘是怕公主一夜没喂孩子,早晨会涨奶,就没敢喂饱大小姐,怕她不肯吃娘亲的奶了。可是,阿音并没有要喂她的意思,只是陪着儿子一起吃早饭。
    奶娘飞快地扫了一眼公主胸前,并没发现什么端倪,却发现了她脖子上的几朵暗红玫瑰一般的吻痕,顿时明白了几分,乖乖地抱着大小姐去一旁喂奶了。
    用过早膳,阿音正悠哉地喝着暖胃茶,素琴进来禀报:“公主,明家御夫有道的女人来给您请安了?”
    阿音略微一怔,便咯咯地笑了起来,道了一声:“快请。”就见明玉已经带着小儿子进了门。
    “嫂子,这几日天气乍暖还寒,我来给你把把脉,看有没有需要调理的地方。”明玉是常客,自然不见外,把手里刚会坐的小儿子章拓放在榻上,就来拉阿音的手。
    阿音放下茶盏,乖顺地把手腕给了她:“瞧瞧我们明家的姑娘,真是聪慧,原本不懂医术的,进医家这才几年,就成女神医了。”
    明玉朗声笑了起来:“什么女神医呀,我这点医术跟孩儿他爹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也就是能瞧瞧孕产妇和小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成亲以后没干别的,除了怀孕就是生孩子。”
    这话不假,也不知明玉是易孕体质,还是章太医调理的好,成亲三年,抱上了两个儿子。
    阿音笑道:“这是好事啊,现在京中已经开始有人说咱们明家的女人好生养了。等秋天明秀成了亲,若是能在年底之前怀上,那咱们家姑娘旺夫旺子的吉利话就更多了。你们继续努力啊,有了好名声,将来咱们初初才能找个好人家。”
    明玉看一眼襁褓中乖巧玩耍的明怡初,欢笑地逗弄了一下她的脸蛋:“这么美的初初,将来肯定一大群世家公子追着抢,章拓,你可要跑快点呀。”
    一屋子人全都大笑起来,气氛欢快热闹,就在此时,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丫鬟:“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第110章 第 110 章
    林婉音和明玉都吓了一跳, 花容失色的看一眼小丫鬟, 阿音快速镇定下来,追问道:“出什么事了?可是国公爷出事了?”
    小丫鬟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让公主担心了:“不是国公爷, 是忠勇侯夫人出事了,国公爷让侍卫回来传话,说侯夫人自尽被救不肯见人,只想见公主一面,让公主速去忠勇侯府,顺便在路上想想该怎么劝解侯夫人。”
    阿音吃惊的站了起来, 喃喃自语道:“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呀?”
    明玉也跟着站了起来:“嫂子,我跟你一起去瞧瞧吧。江嫂子和咱们也算是老乡,是个老实巴交的好人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呢。”
    此刻, 侯府后宅已是乱作一团。江瀚的母亲、嫂子和两个妾室都紧张的站在院子里,却不敢进门。自尽未遂的何莲,已到了崩溃状态。无论谁进门, 都会用手边的东西砸过去。
    即便江瀚进来,也不肯跟他说明缘由。在江瀚百般劝解之下,她终于松了口,提出想见阿音一面。
    本来外男是不能进内宅的, 不过既出了这样的事, 特殊时期江瀚就带着明皓直接进了后宅, 却也没进屋子,只站在庭院中。他想让自己最好的铁哥们儿,帮忙分析分析何莲究竟是怎么了。可是头脑简单的明皓哪能猜透别人家女人的心思,只能等着聪明的阿音到来。
    阿音得到消息,赶忙吩咐奶娘抱上小女儿,警告下人们不许泄露此事,这才带着明玉急匆匆的上了马车,赶往忠勇侯府。
    “嫂子,你原本就是金枝玉叶,咱就不说了。就说江嫂子和我吧,本是生活在乡下的,如今在京城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怎么会自尽呢?”明玉实在想不通,如今的自己简直像是生活在了蜜罐里,有丈夫疼爱,两个儿子也有丫鬟和奶娘帮忙带,吃好穿好也不用做农活,多好!
    阿音叹了口气:“她和你的情况不一样,章太医出自医学世家,是个重情义又有涵养的人。而江瀚一家,怎么说呢?说的不好听一点,这也算穷人炸富吧,便有些忘本。一家子拼了命的享受荣华富贵,却不能着眼大局,也不考虑子孙后代的教育。这样,只怕不是长久之计。”阿音对江瀚家有些担忧,可终究那是别人家的事,她也不好插手太多。
    进了江家后宅,就见两个大男人苦着脸站在庭院之中。几个女眷在墙角挤成一团,大眼瞪小眼。
    江瀚一见林婉音来了,赶忙大步迎了上去:“嫂子,我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才麻烦你走一遭。眼下小莲花谁都不见,见谁砸谁,哭的嗓子都哑了,我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想不开。好说歹说的,她总算提出想见你一面,你快救救命吧。”
    明皓从奶娘手里接过女儿抱着,也让阿音赶快进去看看。
    “让明玉跟我一起进去吧,她现在也算半个大夫了,把个脉还是可以的。”林婉音拉着明玉进了门,就被那满地的狼藉惊住了。这可不是何莲的性格,这个过日子的小女人,一文钱都恨不能掰成两半花,以前无论心情有多糟,也舍不得砸东西。
    “何莲你没事儿吧?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让明玉给你把把脉。”屋子里一股烧焦的味道,所有的门窗都大敞着,那味道却还散不尽。屋子正中放了一个大铁盆,里面有燃尽的木屑。看样子是烧了什么东西,莫非想用烟熏死自己?
    阿音走到床边,看到了捂着被子趴在枕头上的何莲。她在那儿一动不动,竟看不出是死是活。
    “嫂子……”何莲转过头来,露出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紫红勒痕,沙哑的唤了一声嫂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一串热泪从眼里滚落。
    阿音坐到床边,抬手帮她把挡在脸上的一绺秀发抿到耳后,柔声哄道:“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尽管跟我说,何必做傻事呢?”
    “嫂子,你见多识广,我想请教你一件事。如果在烧了因果转世□□的时候离开人世,是不是就能回到你想回到那一年?”何莲哑着声音说道。
    虽然她的声音并不明朗,但门窗全部开着,江瀚看她终于肯说话了,赶忙偷偷溜到窗边来偷听。
    阿音疑惑的皱起了眉:“因果转世□□,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听谁说的?”
    “是相国寺门口相面的一个老和尚,那□□上共有七七四十九颗星,他说往回转几颗星,就代表可以回到几年前的岁月。于是,我就转了十年,把那□□烧了。可是没想到,白白的烧了一个宝贝,却没能回去。哎!”何莲颓败地躺在枕头上。
    她是面朝林婉音躺着的,所以,阿音依然能看到脖子上那一道令人心颤的红痕。又想想她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去相国寺烧香,在门口碰到了一个相面的老和尚,是他告诉你有一个宝贝□□,能帮助你回到你过去的日子。只要你在点着这个□□的时候自尽而亡就可以,对吗?”
    阿音只是试着分析一下,没想到何莲认真的点了点头。林婉音忽然感觉到,这其实不是自尽,而是一场骗局。就接着问道:“那个老和尚卖给你的□□,要了多少钱?”
    “五锭金子。”
    院子里的女眷们也已经悄悄移到了墙边,想听听何莲在数落谁。没想到却听到了她私自花五锭金子买了一个什么所谓的□□。于是,江瀚的母亲带头闯进了屋里,大声吼道:“你口口声声说家里日子艰难,已经没钱了,我让你把金子拿出来给禄哥儿做个金项圈,你都不肯,给自己花钱倒舍得。”
    江瀚赶忙追了进来:“娘,你就别说了,小莲花自进了咱们家,一直辛辛苦苦的干活儿,也没享过什么福。五锭金子怎么了,她花得起。”
    有了江瀚称腰,横鼻子竖脸的女眷们,谁也不敢说什么了。林婉音赶忙借机哄劝何莲:“你看,侯爷还是向着你的,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你就不想想,你自尽了,万一回不到你想回的那一年呢?”
    “回不去就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何莲绝望的闭上了眼。
    江瀚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床边,焦急的问道:“你既然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活着了?咱们现在的日子,难道不比在老家的时候过得好吗?”
    何莲坐起身子,抬眸看一眼江瀚,泪水就满了眼眶:“当然没有在老家的时候好,那时虽然吃穿不如现在好,可日子舒心呀。即便是你去边关打仗的时候,我在家里等着你,却也等的一心一意,可现在呢?你那第一个小妾,我认了,为了传宗接代,可你又纳了第二个妾……”
    江瀚垂头叹了口气,拧着眉说道:“你若不乐意,干嘛不早说。你不是一直笑呵呵的说,这是应该的嘛。”
    何莲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诉:“我敢不那么说吗?我要阻止你纳妾,娘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我死了便罢了,眼不见心不烦,你乐意纳多少就纳多少吧,我只想回到十年前,咱们还在村子里的时候,那时候你心里只有我,我也不用受这些委屈。”
    “你是当家主母,是侯夫人,你受什么委屈了?这些小妾哪个不得听你的调遣,看你的眼色行事?”江瀚觉的自己并没有故意欺负她,在这府里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她又哪来的委屈呢?
    何莲认命的垂下头,已经不想再说话了。观她面如死灰的神态,阿音觉得若不说通了她心里的那个结,只怕她还会再一次寻短见的。
    “何莲,你究竟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说,别都闷在心里。就算真的能转世,你带着这些委屈,也是回不到从前的。”阿音诱导她。
    何莲一直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然憋成了一个球,此刻她再也不想压着了,干脆让这个球爆开吧。便不顾一切的抬起头,双眸怒瞪着女眷之中最妖艳漂亮的那个女人:“她,就是她,前些日子耀武扬威的来我房中,骂我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说让我走着瞧,今后半个月,侯爷都不会来我房中。果然,他就半个月没有来。”
    江瀚一愣,眨巴着眼睛回想回想,犹疑道:“有这事儿吗?我半个月没来这边了吗?我觉得不过是三五天吧。”
    何莲生撕力竭的大喊起来:“你都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来见过我了,你还说我的日子比以前好过,这有什么好过的?”
    林婉音朝着那妖艳女子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拧着腰走上前来,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蓬头垢面的何莲,“切”了一声。
    林婉音站起身来,不容分说,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十分响亮,不仅把那女人打楞了,也把旁边的一群人看楞了。
    明玉怕那女人不知好歹,对阿音还手,赶忙走过去推开了她。
    那女人捂着脸,难以置信的喊道:“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凭你一个贱妾胆敢对主母无礼。本来这是你们家的家事,我不想管,但是像你这么不懂规矩的,就该受点教训。”阿音毫不在乎的回到床边坐下。
    明皓听着屋子里动静不对,又不方便进人家卧房,就扬声喊道:“江瀚,我不便进去,但是若有人敢动公主一根汗毛,我必将他碎尸万段,不管是谁,你帮我盯着点。”
    江瀚知道明皓这话绝不是说着玩儿的,这世上敢欺负林婉音的人还没出生呢。这个新得的小妾的确美艳风骚,这个月他也正在兴头上。不过是每晚到她屋子里睡觉罢了,论心里的感情,自然比不上何莲。
    想想这个女人差点逼死自己的发妻,江瀚心中对她的宠爱也就消失殆尽了,一脚踹在她腿上,让她跪在了阿音和何莲面前:“这是公主,怎么,打不得你?莫说打,就是要了你的命,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阿音以为这个女人失去了江瀚的庇护,会恐慌求饶,却没想到她骄傲的扬起了头,笑道:“那也是死得其所。”
    林婉音盯着她,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忽然严肃说道:“这个女人有问题,这个小妾你是怎么得来的?”
    ☆、第111章 第 111 章
    江瀚一愣, 也察觉到几分异样, 一边琢磨一边说道:“是一个下属孝敬的,御林军骑射校尉。今日皇上去猎场活动筋骨,我有意让他立功, 特意让他带兵守护……遭了,难道中计了?”
    江瀚快步上前,一把拎起那女人,焦急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女人怒瞪着他,却不肯说话。林婉音冷静说道:“这个女人眉骨略高, 眼窝比较深,眼睛隐隐有些发黄,像是北胡皇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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