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企图靠被于澄江暴虐地对待来减轻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可实际上他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伤害她。
    有勇气来找他是不是也是因为她潜意识里相信哥哥会保护她?
    似乎从几个月前开始,于澄江就很少跟她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畸形的家庭中生活了这么久,说实话她和于澄江两个人都不太正常。
    于澄江对她那份逾越世俗的感情难以得到回应,对父母手段耳濡目染的结果是,求而不得的第一时间,他选择效仿父母的手段控制她。但种种细节都说明他对她的好,只是这些好都被她刻意忽略掉了。
    而她在得知于澄江不可告人心思的第一时间也是想着回避。
    “我只是在利用他,我只是在跟他进行某种交换。”发现自己的心沉溺于他编织的那些温柔梦境过后,她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人真是别扭又拧巴的生物,非要找出千百种借口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
    仔细想想,她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为什么非要把道德的枷锁加诸在自己身上。即使哥哥对她的爱在大多数人看来难以理解,甚至是令人感到恶心,是违背伦理纲常的。但这般悖德的情感也仅仅局限于他们二人之间,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真的有必要为了遵从道德伦理而让他扭曲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么?在之前于成绮认为这是有必要的,因为不合常理的东西终究不会有好的结局。可当于澄江在她面前露出可怜巴巴的一面的时候,她心中的天枰,轰然向他那方倾斜。
    于澄江轻轻揭开遮在她身上的被子,动作轻柔的宛如在打开自己珍视的宝物。
    他的唇角还泛着晶亮的水光,他伸出舌头在唇瓣上舔了一下,眼神深邃,俯下身去想要吻她。
    于成绮的双手还被浴袍的腰带绑着,她打算让于澄江先给他解开,于是偏头躲过了他的吻。
    于澄江误解了她的举动,自嘲地笑了笑。
    大脑快速运转回忆着刚刚的一切,自己刚才是不是太不顾她意愿了?还是哪句话说错了?抑或是弄得她不舒服了?
    他的瞳孔骤然黯淡下去,上半身僵住,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手足无措。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让她进来?或者说在更早以前,当他意识到自己感情的那一刻就该当机立断立刻远离她?
    不对不对,不要胡思乱想。
    你看,她今天主动过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说过一句让他滚或者不要他的话,她的心里,是不是也对他产生了一点兄妹以外的情感?
    怜悯也好,同情也罢,哪怕是恨他讨厌他,也胜过对他毫无感情。
    于澄江解开捆在于成绮手上的带子,扯过一旁的枕头垫在她腰下,然后将她大张着的双腿并拢,把自己硬到不行的性器插入她腿间。
    他好可笑,从她站在房门外的那一刻就开始虚张声势。反复问她害不害怕,还堂而皇之地对她进行性暗示,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敢做那些,也舍不得。
    她像是做足了思想准备来到他房间,甘愿承受他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如同自虐。
    他怎么会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呢?
    因为他表现得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她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换他如愿么?
    她大概是误以为他所有行为的驱动力都源于性,以为两个人只要上了床他就能得偿所愿。
    明明很聪明,却在这件事上这么笨。
    心脏被悄然剜去一片。
    看向窗外,整个房间都封锁在雨幕之中,水蚁趋光,慌乱地落到窗沿,自以为在暴雨中寻得一处栖身之所,下一秒便被硕大的雨点砸得粉身碎骨,尸身坠向楼底,徒留栗褐色的翅膀吸附在窗框下。
    “哥……“
    她低声唤他,在雨点拍打玻璃的声响中听不太真切。
    于成绮费力抬起手,摸到他的下巴。
    性器跳动着弹了一下,磨得她腿心发痒。于澄江闷哼着在她身上疯狂耸动,过了一会儿明显失去了理智,不像一开始那样控制力道,逐渐变得横冲直撞起来。龟头好几次顶上花心,差点就要突破阻碍,冲破穴口插进去。
    他身上的肌肉块块分明,锁骨精致,结实的腹肌上蒙着水淋淋的汗。
    于澄江仰着头紧闭着眼,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自己的下身,清俊的面容此时染上几分欲色,劲腰高频率的摆动,两人贴在一起的地方发出咕叽咕叽的滑腻摩擦声。
    细嫩的大腿肌肤挤压着他的阴茎,性器每次滑过穴口时,都能感受到周边穴肉在饥渴地吸附阴茎柱身。
    入耳的是雷声、雨声,还有她哭一般的叫喊。
    “别蹭了,好痒……“
    她哽咽着,声音破碎还带着鼻音,激起一点他的施虐欲。于澄江被她这句话刺激到,眼尾泛红,体温升高陷进情热里。他紧皱着眉头,声音沙哑,性器在她腿间快速进出,上半身扑下去压着她失控地在她胸前啃咬。
    乳房上都被他咬出深深浅浅的牙印,乳珠更是被吸得嫣红甚至有些肿痛。他的状态和刚才完全不同,只顾着在她腿缝处反复抽插。好在她高潮时喷出不少液体,那些水全被他抹在大腿内侧和自己的性器上,摩擦时并没有太强烈的疼痛感。
    于澄江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咽喉间的喘息声像兽类媾和时那般,低沉又野蛮。
    “不够,不够,我好难受……”
    “你可怜可怜我吧,算我求你,你试一试,你试一试能不能喜欢我。”
    “刚刚露出那么舒服的表情,你也喜欢的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吧?说啊!你说!说你爱我好不好?”
    他说话颠三倒四,完全失了逻辑,哪里还有平时那副风头无俩的样子。
    滚烫的眼泪顺着他的眼尾滴落在于成绮的胸前,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灼伤。
    忽然,她注意到于澄江额角有一道伤疤,那道疤藏在发丝里,若不是离得这么近,是看不出来的。
    不对啊,印象中哥哥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伤。
    她仔细地回忆着,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放学回家的下午、暴怒的父亲、跪在地上的哥哥……有什么东西被串联在一起。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们的处境是相同的。
    于澄江的脸庞伴随忽明忽暗的电光而时隐时现,与雷雨一同出现的飓风在外叫嚣,哥哥的眼眸因为雷光与暗影的交相辉映而显得支离破碎。
    阴茎几度要进入她的身体却又被他克制住,反倒是一直压着她让她听他一遍遍说“爱”。
    她咬着被角不断抽噎,咬肌用力到牙齿发颤,眼泪与唾液打湿被单,在上面留下一片水痕。
    他的双眼像她眼睛的镜中倒影,同样湿润,同样盈满水意。
    于澄江滚烫的身躯也令她意乱情迷,她在这一瞬间也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哥哥把自己的爱全然交付给她,一句句的剖白化成细细的丝线,缠绕在她的心脏上。心间那些千疮百孔久病不愈甚至溃烂的伤疤被割掉,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细密的丝线,它们织在一起,缝补她心脏空洞的部分。
    在很早以前她的心就被挖了个大洞,可是因为有了他,童年记忆里的不被重视和父母的冷淡似乎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没能从父母那里得到的爱,哥哥会给她。
    于成绮弓起脊背搂住于澄江的脖颈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的瞳孔倏然放大微微颤动。
    话音刚落,于澄江低喘一声射了出来,他慌忙将性器从她腿间抽出,乳白色的精液尽数浇在她的小腹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嗓子还带着射后的喑哑,他不顾自己的狼狈,着急地向她确认着什么。
    她注视着他迫切的双眸,哥哥,你的眼睛为什么总是湿漉漉的,像冬季因为温差产生水汽的玻璃,雾蒙蒙的永远无法擦净,是因为你也和我一样痛苦么?
    鼻子忽然发酸,她忍不住啜泣,辗转吻上他因为讶异而微微张开的嘴唇。
    “我爱你,我是说我也爱你。”
    哥哥,过去那么艰难的日子你都挡在我身前替我扛,再苦的药你替我先尝,我又怎么会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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