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一件东西的去向,首先要知道它的利害,于是她问:“这对素戒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它戴上了就取不下来,为什么墨利翁一定要给我戴上,即使会暴露我并不能控制他的事实?”桃茵茵的疑问有很多,现在有个专职解释的好心人出现,她定是要问个明白。
    “我本来以为你会直接说将它毁掉呢,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多问题,”米勒被她求学好问的模样逗笑,边说边来摸她的头,他看了看天上打架的二人,突然一把将桃茵茵拉近自己的怀里,说,“让我想想,或许我们先走一步会比较合适,毕竟解答问题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这里,太嘈杂了。”
    借着身形的优势,他将下巴靠在摸过的头顶上,双手将少女圈在胸前,自上而下的拥抱将西落的光线遮挡,只留出一个人形的影子。
    桃茵茵藏在这巨大的影子内,蜂拥而至的男性气息将她全盘笼罩,她甚至来不及恐慌,极具跳动的心脏都因此软得无力,“咚”“咚”“咚”只会重力地打出些脸颊的红晕。
    “准备好了?”头顶传来的声音温驯又亲切,她好奇地抬头看去想应句好,却被张开的白色羽毛填满了眼睛,“抓紧我。”
    他的翅膀是六翼的,在离开前,桃茵茵下意识地想。
    新的地方是一处纯白的空间,没有任何摆设,只有透过指尖的白色。
    米勒手指挥过的地方形成一个沙发形状的凸起,他似是对这片纯白之地十分熟悉,环住她的身体就在上面坐了下来。
    他们刚刚才正式见面,交谈过的话未超过二十句,桃茵茵有紧张又有害臊,对米勒展露出的亲密她有些措手不及,双手推了推,就要从他的怀抱中脱出,但米勒对她的不适视若无睹,干燥的唇亲在她的额角,自然又亲昵,“乖,让哥哥抱抱。”
    脸颊燥红,声音哑涩,“您让我自己坐吧。”面对矜贵人士,她又不自觉得用上敬称。
    “怎么叫哥哥还用您呢,也太生疏了,叫我米勒好了,如果不喜欢也可以叫哥哥,除却这两个,其他称呼就不允许叫了。”米勒说话温和,但内容却是强制霸道,他摸着桃茵茵的手指,挑了其中的一个戴上素戒,施施然地继续说道,“嗯,现在安静的环境也有了,我可以来回答妹妹的问题了。”
    男人穿的衣服轻薄,高热的体温通过紧贴的胸背传递,桃茵茵被完全环抱,仰头挣扎时,眼睛一下子望进金色的深邃瞳孔,似是在看太阳,多见几眼眼睛都会被吸进去。
    “坐好,不许再动了。”
    桃茵茵没有血缘上的哥哥,表亲和堂亲的哥哥虽有但却不亲近,此时被不到一小时就自赋哥哥身份的米勒教育,倒真有种被责怪教育的羞耻感。
    古怪,十分古怪,只是解释素戒的用途而已,他为什么一定要抱着她。
    米勒不等她回过神来询问,下巴置在她的肩头,轻声解释,“素戒的用途单一,父将它做出是为了绵延你的生命。”
    绵延她的生命?古怪的氛围还未过去,奇怪的解释就纷至沓来,如果仅是这个用途,那墨利翁为何要强制给她戴上戒指,这很不对劲。
    见她疑惑未解,米勒继续说,“生命的长度是对比出来的,蝉只有一个夏天的生死,人类的生命却可以跨过数十个春秋。相比蝉,人的生命长久,但相比非人,却短得许多。”
    “这对素戒可以联通佩戴者的生命,只要一方活着,另一方就不会死去。”
    “但实现这个用途需要达成一个简单却为难的条件,就是两位佩戴者的距离不能太远,不然渴望亲近的诉求就会烧遍全身,直至两方再度相遇。”
    白色的空间寂静,没有回声,没有门户,米勒边解释边玩她的手指,长直的双腿屈着顶起她的膝窝,她坐在坚硬如石的胯骨上感受着大天使源源不断的热温,感觉甚是煎熬。
    解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桃茵茵听了个大概,渐渐明白墨利翁的目的,无外乎是用素戒绑住自己不能离开,但他如此急迫行事的原因却是没有猜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戴上这个戒指?”她在问自己,又似是在问米勒。她理不清对墨利翁强制行为的感受,说厌恶还不至于,现在回想起被控制的场景,也只有对未知行动的恐惧。
    “嗯,哥哥也不知道。”米勒蹭了蹭她的脖子,在她不注意的间隙里,偷偷地吻在这里,沉睡时他只能借着梦见树的天赋来催眠少女猥亵自己,现在苏醒了有主观行动力,他顺着心意就将桃茵茵锁在自己怀里哪也不能去。
    但可爱妹妹问问题了,哥哥就算不知道答案也得装装样子答一答,因此他借位思考,“大概是他害怕吧。”
    “害怕?”
    “嗯,害怕你离开,害怕你将他抛弃,害怕你不喜欢他,这些都会是理由。”见她没有发现,米勒大胆起来,两片嘴唇包住她圆乎乎的耳垂,厚长的舌头紧随其后,用粗糙的舌苔滑过幼嫩的耳朵。
    “怎么会?”桃茵茵陷入沉思,混乱不堪的脑子里回想得是墨利翁今早翻来覆去在嘴里开了好几趟来回长途的“想念”甜话,和欲爱性事结尾对于罗朱爱情的推崇。
    思绪围绕着米勒随意给出的答案为中心做情感建构,她还没想透墨利翁如此做的原因,突然被背部的一阵濡湿拉回现实。
    衣服像是半开的花被米勒脱了一半堆迭在腰间,他的吻虔诚又热烈地从后脖一路下滑顺着背沟亲到后腰,蜿蜒的水痕似是开渠大河在洁白的背部画了一幅水陆地图。
    “你在做……啊!”问话问到一半,米勒把她转了个弯,使她脸对着脸正对自己。
    天使本该俊美无涛的脸是无血色的惨白,深邃的眼睛半睁只留着淡金的睫毛铺盖,他眼角发红,嘴唇发粉,无助又可怜,似是下一秒就要碎裂。
    他说,“帮帮哥哥。”
    “哥哥要没有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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