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此刻,奚溪不觉得贝爸贝妈不是自己的父母,相处了快两年,他们一直把她当成亲女儿在宠的,虽然说起来宠的是贝奚溪,但所有的宠爱确实全落在了她身上。
    她说很多话,有一半是说给贝爸贝妈的,有一半是说给自己爸妈的。
    他们四个人,在她心里的分量同样重。
    傍晚,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之前,嘉宾先行入场,听婚礼专员提示婚礼注意事项。
    他们没经过彩排,但也不是主角,也就临时提示一下就够了。
    在一切准备好之后,曹砚和他一众风骚伴郎先入场。
    奚溪是在牧师说完欢迎词后入场的,挽着贝爸的胳膊。也就是从挽上胳膊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被自己挽着的人就是自己的爸爸。其实贝爸贝妈和奚爸爸奚妈妈,长得真的很像,有时候不去刻意分辨,就觉得是自己的爸妈,从来没变过。
    两个穿着白色小纱裙的小花童拎着花篮在前撒花开路,奚溪踩着红毯上的花瓣,脚下一片松软。
    她不时转头看向爸爸的侧脸,每走一步,心里就多一点酸意,眼眶一点一点湿起来。
    这是她的主观感受,就这么一点一点踩着红毯走近曹砚,有喜悦有感动有不舍,无数种情感裹杂在一起。之前彩排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浓烈的情感,现在却有些忍不住。
    而宾客看不见奚溪的主观感受,他们只看得到美丽的新娘子,穿着精致漂亮闪着光一样的婚纱走进礼堂,婚纱的尾摆很大很长,头纱比婚纱尾摆还长,拖得很远,美得不像话。
    奚溪被爸爸牵着走到礼堂尽头,面前站着曹砚,爸爸拿起话筒跟曹砚说了一句:“那现在我就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她从小就是我们宠到大的宝贝疙瘩,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两个人永远幸福。”
    话很简单,但看到爸爸眼里微微闪动的泪光,奚溪眼角的泪意就更重了。
    爸爸把她的手送到曹砚手里,婚礼在这样的气氛中进行到下一个环节。
    奚溪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要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做最美的新娘子。她和曹砚在牧师面前宣誓,互相承诺。
    在交换戒指后,曹砚掀起她头上的头纱吻住了她。
    这一刻,花房里全是起哄和祝福的欢呼,花瓣被洒得满天都是,落在奚溪的白纱上,落在两个人的嘴唇边,曹砚松开嘴唇一含,把花瓣含进了他和奚溪的唇瓣之间,清香绕齿。
    漫天五彩的花瓣落尽,礼堂里的气氛早变得异常热闹喜庆。
    奚溪把背对排起横队的人,把手里的捧花扔出去。听到身后的人哇哇地叫,她转身一看,那束不偏不倚落在了周迟的怀里。
    周迟有点懵,然后说了句:“哇,压力有点大。”
    大家哄笑。
    奚溪和曹砚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陪着大家闹,留下和各位嘉宾合照了照片以后,回到化妆间继续换装换礼服,接下来的晚宴也并不轻松。
    晚宴自然就是吃吃喝喝,但奚溪要陪着曹砚各处敬酒。
    而整个晚宴气氛最爆的时候,是纪思南上台唱了首歌。之前的风头都被四大伴郎抢光了,他身为宾客,也就只能抢枪晚宴上的风头了。
    整座岛的热闹,也几乎是整夜的。
    闹起来的年轻人,几乎都是到了次日凌晨才回各自的房间睡觉。回去是回不去了,所有宾客都要在酒店住一晚,等婚礼结束,再一起离岛。
    而婚礼结束后,奚溪累到几乎要瘫,连蜜月旅行的兴致都打了折扣。
    她躺在酒店的新房里,趴在曹砚胸口,翘着头问他:“蜜月旅行还去吗?”
    曹砚看看她,“去啊,当然要去。”
    奚溪嚎一声,“好累。”
    曹砚揽着她的腰揉两下,“坚强一点。”
    奚溪给他翻了个很坚强的白眼。
    早就计划安排好的事情,蜜月旅行当然不会因为累一点就取消。
    奚溪和曹砚商量好了,约莫一周的时间,但不会一周都在外面玩,太累了。劳逸结合,要玩就玩几个刺激的,其余时间就吃吃喝喝休息休息。
    而他们商量下来的刺激的项目,其中一个是跳伞。
    想去跳伞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之前两人老一起玩吃鸡,手机上跳伞跳多了,就想真去跳一下。
    这种过于刺激的项目奚溪都没怎么玩过,她很想去,但是又不敢,后来看曹砚很淡定,自己也就假装淡定说自己完全可以接受。
    于是婚礼结束之后,稍作休息他们就开始了自己的蜜月之旅。
    跳伞这项行程放在蜜月的最后一天,之前几天也去潜水冲浪玩了些别的。
    之前几天玩的几项已经足够刺激了,但都没有跳伞让奚溪觉得那么怕。想想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直接腿就有点软了。
    当然,奚溪才不承认自己怕。
    到了计划好的当天,奚溪跟着曹砚,按照预约好的时间去到俱乐部。
    在接受培训的时候奚溪还觉得挺有信心的,也记住了出舱的时候该怎么样,自由落体的时候身体要成香蕉形之类。但真正到签文笔的时候,她又有点害怕了起来。
    什么合同,就是一生死状!
    害怕归害怕,但是都鼓起勇气来了,生死状自然也就鼓起勇气给签了。
    签完后换跳伞服,然后一组五个人上飞机。五个跳伞的人,除了奚溪和曹砚,还有两个人是西班牙人,剩下的一个是俄罗斯的。
    除了五个跳伞的人,还有五个教练,以及摄影师。
    飞机机舱不大,飞机在跑道上滑跑的时间也很短,从飞机离地那一刻奚溪就在紧张。她抓着曹砚的手,一直深呼吸,跟他说:“我现在后悔可以吗?”
    曹砚被她逗得笑,“不是说不怕吗?”
    奚溪又深呼吸一下,“我在吹牛啊,你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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