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
    文桉睡到八点才醒,阳光照进卧室,她掀起半张眼皮,意识朦胧间翻身去摸,发现身边的人不在。文桉揉揉眼坐了起来,小腹温暖,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感觉。
    文桉垂着眸出神,半晌,嘴角扬起一抹笑。昨晚,她碰她了。
    那时候,文桉的确想要勾引她,趁着池俞景睡着,她把自己的睡裤脱掉,双腿缠上池俞景。她想的是赤裸着双腿,贴着池俞景,仅此而已,想着第二天,池俞景或许能短暂地将她看成一个女人,而不是邻家妹妹。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睡梦中蹭着池俞景自慰。更没想到,池俞景竟然回应了她。
    其实在池俞景用腿磨着她的私处的时候,文桉就隐约开始醒转,一开始她以为是梦,池俞景怎么会这么对她?
    随着池俞景加深的力道,文桉张开了腿,肉缝被顶开,触到小核……一阵酥麻传来,私处被池俞景碾磨的快感、池俞景刻意压低的喘息声……都是真的。那时候,她好想紧紧抱住池俞景,放肆地向她索取……
    可若是她突然醒来,两人面面相觑,会不会有些尴尬?她们现在还未确立任何亲密关系。
    那就别醒来好了,文桉想。
    装着睡,但文桉还是忍不住去迎合池俞景,腰肢扭动,想克制,又欲放荡,她想要更多……
    池俞景停下,文桉意识涣散,好像化成了一滩水,身体仍未满足但又疲惫至极,迷迷糊糊间文桉听到池俞景离开,她昏睡过去。
    记忆到此为止。
    文桉又开始沮丧,她们并未发生实质性的行为,池俞景只是没把她推开。可能是出于好玩才蹭了自己,并不代表池俞景喜欢她、接受她。况且,池俞景最终还不是离开了卧室,没和自己一块睡么?
    心口有些钝痛,不想继续猜测,文桉下了床,换好衣服打算回家。她走到客厅,发现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池俞景,心又开始剜疼,就算睡沙发也不愿和我睡么?
    文桉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直到快中午,池俞景才从沙发上爬起来,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四肢和脖子。走去卧室看,发现文桉已经走了,被子却迭得整整齐齐。
    看着这张床,池俞景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脸又开始热了起来。不过她的脑子较昨晚清醒了许多,仔细想想,昨天晚上,池俞景这么顶着磨着文桉,她居然都没醒么?
    还是说……池俞景不敢想下去……文桉她其实是醒着的……?如果她是醒着的,那事情就麻烦了,她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池俞景走回客厅,今天没有爱心早餐。
    第二天文桉没来找池俞景。
    难道她当时真的是醒着的?可是她明明主动蹭了自己……池俞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文桉不再来找她。
    不过也好,那天从沙发上醒来之后,池俞景就想着不要再让文桉接近自己了。那太危险,于文桉,于自己。
    想好怎么处理她与文桉之间的事情之后,池俞景心里还是闷闷的,像塞了一大团棉花。她看了眼日程表,今天又是和男人约会的日子,池俞景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拖起身子去洗澡。
    化妆、穿衣、戴上那人送的项链,出门做头发,足足花了一个下午。打车去到约定的餐厅,时间正好。
    她看到男人平静的表情下满意的眼神,松了口气,今天这个人是最挑剔的,但给的钱也是最多的。池俞景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却还是觉得不爽,又要在他面前优雅端庄、虚与委蛇。
    接过男人递来的礼物,她居然开始恨起钱来。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她没有和男人在外面过夜。在开车去酒店的路上,男人接了一个电话,抱歉地和她说:对不起,突然有些事情,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池俞景心里松了口气,暗忖着:不用对不起,是我谢谢你。她真不知道,如何能在和男人做爱的时候不去想起文桉。
    但他还是贴心地送她到小区门口。照例在车内吻别,男人说,晚安,我爱你。
    “嗯,我也是。”池俞景说。
    他们都知道,对方说的不是真的,只是各取所需罢了。男人需要池俞景作为女伴,带到各种社交场合。池俞景有听说,他是个同性恋,养着一个男孩,可是他偶尔还是会和她做爱。
    池俞景走到楼下,居然碰上了文桉,文桉看着她,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就跑开了。池俞景很想追上去,无奈脚上穿着高跟鞋。她好想问清楚文桉到底怎么了。
    文桉跑到一个没有路灯的地方,自怜又恼火地踹翻了花圃边摇摇欲倒的木制围栏。
    刚才她看到池俞景家的灯是灭的,于是想出门散散心,隐隐期盼着能碰上池俞景。结果真的碰上了,又不知该怎么办,而且看她今天的装扮,成熟美丽,端庄下且有些魅惑,显然是刚结束与某个成熟男人的约会。
    文桉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文桉知道,这种感觉很无理取闹,明明池俞景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池俞景抛弃了?
    姐姐……
    接下来的一周文桉煎熬得要死,即使每天埋头看书疯狂刷着题,还是抵挡不住夜深人静的时候,池俞景闯进她的脑子里,让她哭湿枕头。
    那天晚上的事文桉回忆了无数次,每一个细节都被嚼烂,哪怕只有微小的可能,她都想知道,她到底爱不爱她?
    池俞景这一周也闷闷不乐,文桉再没来找过她。
    池俞景本来以为再也不见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她自己却逐渐烦躁起来。昨天约会的时候,那个男人高谈阔论喋喋不休,让她又烦又恼,强忍着才没把手里的红酒泼到那人脸上。男人亲吻她的时候,她更是想发狠咬破他的嘴。
    池俞景还是喜欢文桉身上好闻的沐浴乳香,讨厌那些人身上装腔作势的男士香水。
    可她没有勇气离开他们。
    双向救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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