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川医院。
    病床上,郑诗佳慢慢吃着秘书小纪送来的白粥。
    她吃的安静无声,只有塑胶袋发出的杂音,显得特别响亮。
    过了一会儿,小纪见郑诗佳吃得差不多了,主动上前收拾,动作麻利又迅速。
    不等郑诗佳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垃圾收拾乾净。
    还顺便擦乾净了桌子。
    郑诗佳坐在病床上,愣愣的用左手抽了一张卫生纸,擦擦嘴巴。
    小纪全部收拾好以后,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小姐,先生刚刚说了,请您记一下他的电话,你有事可以随时打这个号码。」
    说话的同时递上一张纸条。
    郑诗佳沉默看着纸条上的电话,小纪见她没有反应,不在意的自己放下。
    还拍了拍上面虚无的灰尘。
    小纪没有抬头,只是说:「另外,这几日您还是先待在这休养,过几日可以出院了,先生说会亲自来接您的。」
    「??」
    没有听到回话,他抬起头。
    「我今后会负责照顾您,叫我小纪就行。」小纪微微笑说,尽量和善的那种。
    「喔对了,您的朋友我们也已经都知会过了??」
    「你说什么?」
    小纪被突然插嘴,他疑惑看向郑诗佳,看到郑诗佳的手紧紧抓着被子,连忙抬手解释:「您误会了,小姐,我们在您休息的时候,已通知了一位叫陈唐的小姐,您出了点车祸,麻烦她帮您纪录上课的笔记。」
    「这样吗??」
    「是的。」小纪继续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小姐您还是躺下休息吧,多休息才能快点出院啊!」
    小纪看着郑诗佳慢慢躺下,走到旁边的空病床坐下,传讯息给自家老闆。
    小的姓纪:【老闆。】
    谢老闆:【有事?】
    小的姓纪:【小姐刚刚说话了。】
    小的姓纪:【跟我说了七个字。】
    谢老闆:【嫌薪水多?】
    小的姓纪:【那您可就误会大了。】
    谢老闆:【照顾好她,有事找你。】
    小的姓纪:【是的老闆!】
    *
    三日后,郑诗佳又见到了那个男人,至于为什么是三日后,那就要问某个姓谢的。
    「可以出院了,我先载你回家一趟,你先待在家休息一天,明天才去学校。」
    春风和煦的声音,听着很是悦耳。
    但姓谢的没有解释。
    郑诗佳坐在床上,视线随着谢春故走到另一张病床,然后看着他坐下。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开始偷偷观察起男人的穿着。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脚踩着黑色皮鞋。手上掛着西装外套,黑色衬衫最上层钮扣解开了一颗,衣领随意敞开。
    露出精緻的锁骨,脖子掛着细银项鍊,上面没有任何掛饰。
    有种野性凌乱的性感。
    殊不知,男人早已察觉,不过他装作不知道。
    男人说话了,郑诗佳马上抬眼,看着他。
    「小纪跟我说,你睡得不太好?」他说。
    郑诗佳眼睛微微撑大,看着像是有点要哭。
    一旁的谢春故问完话,马上后悔了。
    任何人,被做了那种事,都不会,也不可能睡得安稳。
    十七岁,正值青春,更何况,她足足撑了五年。
    该说她心性坚毅,撑了五年才自我了结;还是心性冷漠,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漠不关心?
    「别咬了。」男人突然说。
    郑诗佳疑惑的看向他。
    「嘴巴。」她听到男人说:「别咬了,流血了。」
    郑诗佳回过神,被痛觉刺激的皱眉头。
    养了几天,才刚刚恢復血色,这时被咬出血,该是咬得多用力。
    眼看郑诗佳越咬越用力,谢春故开口:「相信我,从今以后我会陪着你。」
    郑诗佳听到这句话,有点松了牙齿。
    谢春故就这样默默等她平復心情,才起身说:「走吧,擦擦眼泪,车来了。」
    郑诗佳默默用左手抽了一张卫生纸。
    *
    郑诗佳与谢春故坐在车子的后座,她有点紧张。
    不仅是因为旁边坐着的男人。
    白色带点蓝的富豪xc60,低调不失奢华,舒适的座椅,也令她不太适应。
    「小孩,系安全带。」谢春故一到车上,就拿着平板,滑来滑去,彷彿有很多事要忙。
    郑诗佳系好后,她迟疑地往后靠,后脊依靠着软硬适中的椅背,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
    但身体还是很僵硬,无法放松。
    车内放着纯音乐,是钢琴曲,郑诗佳的手不自觉的摆出手势,背慢慢放松靠到椅背。
    谢春故无意间瞄到,在备忘录记下。
    小孩爱弹钢琴啊??
    等到了家后,谢春故本想开口,转头看到小孩要点不点的头,愣住,然后嘴角失笑。
    「太累了吗?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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