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年摸了摸秦可爱的头, 说:爸爸醒了, 我打算把岁岁接到这边住一段时间, 岁岁还不知道爸爸的事, 我担心爸爸从她下手。
    她坐到秦昭曼旁边:但是岁岁不愿意过来,李岚告诉我岁岁好像谈恋爱了,她还那么小
    秦昭曼听她发愁的语气, 习惯的想把她抱在怀里,亲一亲她的脖颈打断她的愁绪。
    可她抬起手的时候又想起她们早上的矛盾, 手转了个方向拿起桌上的茶壶。
    秦昭曼给自己倒了杯茶,但其实也不喜欢喝,就只是捧着:她已经成年了,这时候谈恋爱很正常。
    沈年年向秦昭曼伸出一只手,说:我知道,但就是心里觉得她还是小孩呢。
    秦昭曼看着面前白皙修长的手,试着把手里的茶杯递了过去,沈年年拿着茶杯的把手,浅尝了一口,自然而然的放在了桌上。
    默契的好像早上没有那些不愉快一样。
    秦昭曼目光顿了顿,去冰箱拿酒: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两个聊一聊。
    沈年年说:三点有一个线上的会,然后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秦昭曼拿了一瓶冰啤酒,合上了冰箱门,一转身发现沈年年也走了过来。
    她以为沈年年也要拿酒,往旁边让了让:那六点吧,我们谈谈。
    沈年年把秦昭曼手里的冰啤酒抽了出来,放回了冰箱里,说:好,感冒还没好别喝冰的了,我给你熬点甜汤。
    秦昭曼想到了她在菲比那告的状没人管她。
    现在沈年年还管她,但明天呢?后天呢?
    秦昭曼心里发空,在沈年年从柜子里拿米的时候,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抱住了她,手揽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颈窝。
    沈年年停下,手搭在秦昭曼的手上,微侧过头问:怎了么?
    秦昭曼试着让自己更温和体贴一些:你开会前还要准备文件,不用熬甜汤了
    她想说她自己泡一杯蜂蜜水就行,但又舍不得就这么拒绝了沈年年的关心。
    她喜欢沈年年为她付出,无论付出的是精力还是情绪,她需要很多很多neve的精力和情绪,才有踏实感。
    这不对,但泡蜂蜜水只需要neve付出一点点精力,只是小小的不对。
    秦昭曼接着刚才的话说:不用熬甜汤,我想喝蜂蜜水。
    沈年年问:还想要别的吗?
    秦昭曼听她纵容的语气,心里本来小心翼翼的猫咪一下子竖起了耳朵,说:不用了。
    沈年年去泡蜂蜜水了,又紧接着去开会,秦昭曼照样撸猫看书,偶尔喝一口蜂蜜水。
    喝了半杯,她拿出手机给这杯蜂蜜水拍了张照片,存在了只放沈年年照片的相册里。
    六点的时候没选择回家面对面坐在书房里谈,在餐厅吃完饭,顺着门口那条街散步。
    只看氛围跟其他小情侣好像没什么不同。
    沈年年闲聊一样开口: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
    秦昭曼说:我知道。
    沈年年用温和的语调交代了她心理问题的诊断,以及后续的治疗的等等。
    讲完,她停下脚步,看向秦昭曼:可心理问题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康复,我总担心我做的还不够好,对跟你有关的事就更加的谨慎。
    沈年年垂着眼,声音轻的风一吹就散了:没想到会适得其反。
    秦昭曼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一旁公园里小孩毫不怜惜踢来踢去的球,摩擦在草坪上一阵刺痛。
    她克制着情绪问:其实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已经做好了决定对吗?
    沈年年没有否认。
    秦昭曼没让她继续说:雅河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们还得合作一段时间,你有什么想说的,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她好像是在有理有据的分析,但是她们都知道这只是拖延。
    沈年年对上秦昭曼的眼睛,理智知道应该拒绝。
    她和秦昭曼就像是在不牢固地基上盖房子,拖得越久盖得越高越好,房子倒塌的时候损失就越大越难过。
    秦昭曼问:可以吗?
    沈年年看着她的眼睛,说:可以。
    秦昭曼笑了下,笑容很淡很淡,她是有点高兴的,可高兴之后汹涌着的是深海一样压抑的负面情绪。
    她重新拉住沈年年的手,像是没谈过刚才的话题一样:你想在家里给岁岁找几个保镖,我可以直接借给你,老宅那很多保镖。
    沈年年手指划过她的掌心,挽住了她的胳膊,说:两三个就够了。
    秦昭曼屈起胳膊,方便她挽着,说:我让他们明天过来。
    走到家,秦昭曼开门的时候,沈年年回头看了一眼,冷清的街道上只有三四个人和零星几辆路过的车。
    华国这个时候这个时间,街边会有很多小吃摊,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更热闹了,街边卖什么的都有。
    秦昭曼打开门,低头看她,问:等我去华国,你会带我逛逛吗?
    沈年年摸了摸她的脸颊,说:当然会。
    秦昭曼狂风暴雨一样糟糕的情绪终于见了一点阳光。
    她低下头,贴了贴沈年年的头,想亲吻她的脸颊,又梗着低落的情绪,只是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沈年年拍了拍她的背,像安抚大猫咪一样,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雅河的事按照计划顺利的进行,没两天沈岁岁就被从华国抓到了F国,住在沈年年原本住的房子里。
    秦昭曼站在二楼窗口,看着院子里从早上闹腾到现在的沈岁岁,问:你不去见见她吗?
    沈年年往窗外看了眼,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继续往衣帽间走:不了,我受不住她撒娇求我,到时候她说什么我听什么。
    秦昭曼笑了一声,把肩头礼服滑落的吊带往上勾了一下。
    她和沈年年下午要去参加个合作商女儿的婚礼。
    秦昭曼穿着酒红色的礼服,坐在椅子上,看外面沈岁岁已经试图爬墙,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送回去?
    两三天后吧。
    沈年年的声音从衣帽间传出来:其实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我还是想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再让岁岁回华国。
    外面,沈岁岁被两个壮硕的保安请回了房间里。
    秦昭曼提议:也许你应该听听她的意见?
    那她来的第一天就想离开。
    沈年年说:进来帮我拉一下礼服的拉链。
    秦昭曼起身走到衣帽间里,入目就是沈年年半.裸着的背,白皙,薄,蝴蝶骨分明。
    她上前,把礼服的拉链缓缓拉了上去,用黑色的布料包裹住雪白的皮肤,可是拉链拉到尽头那对漂亮的蝴蝶骨还是裸.露在外面的。
    沈年年忍耐着秦昭曼呼吸打在她皮肤上,敏感的耸了下肩,问:好了吗?
    秦昭曼松开手,说:晚上可能会下雨,要不要披一个披肩。
    沈年年在挑耳环,应了声好。
    话音刚落,半透明的白色披肩已经落在了她肩上,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她开口同意。
    这样快的动作,就不免让人多想了。
    沈年年笑了一下,拢了控自己的披肩,帮秦昭曼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项链。
    在彼此都确定了结束之后,在这个微妙的,相当于结束倒计时的时间段里,她们反而彻底放下了芥蒂,有了原本想要的浪漫又平静的生活感。
    在错误的时间里,找到了正确的状态。
    合作商女儿婚礼的地点定在F国最大的游乐场里。
    沈年年在车上又看了下请帖,确认不是在教堂也不是在海边或者酒店,就是在游乐场里。
    她浅笑:真的在游乐场。
    秦昭曼也提起了些兴趣:这不是挺好的吗,我结婚的时候也不想那么按部就班。
    沈年年对上她的目光猫眼微弯,说:好啊。
    秦昭曼心跳加快了一拍,目光很快的转向窗外。
    游乐场门口用白玫瑰和粉玫瑰做了装饰,门口迎宾的是新娘的母亲特瑞西夫人。
    特瑞西脸上带着笑,有些无奈的说:等到花车游行之后,欢迎你们来参加城堡里的晚宴。
    这句话告知了晚宴才是社交时间,也说明现在这个婚礼是真正属于新郎新娘的婚礼。
    这在上流圈子是很少见的情况。
    沈年年跟特瑞西夫人交谈了几句,秦昭曼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
    等进到游乐场里,秦昭曼才在沈年年耳边问:你要去参加这个晚宴吗?
    沈年年偏过头与她对视:你想去吗?
    秦昭曼看着沈年年的眼睛,觉得对方在鼓励她说些任性的话:不想,我想玩完就走。
    沈年年轻点了下头,也凑到秦昭曼边,语气温和又纵容:那我们玩完就走。
    秦昭曼心里像是有人同时在浇蜂蜜和硫酸,刺激着资本家卑劣的一面蠢蠢欲动。
    她算计着反悔的可能性。
    毕竟分手这件事就像是拔智齿一样,疼的时候想要赶紧拔掉,但是不疼的时候就不忍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意外的话,下章分。
    这章本来能早点更,但是发生了一些段子照进现实的事。
    我妈因为觉得外卖不健康要求我自己做饭,我自己做了海鲜菇炒肉(很难吃很咸,但是是我辛苦了好久做的,我没忍心扔掉,坚持吃了一些),然后上吐下泻一整天。
    就是说如果实在不会做饭,外卖比自己做的安全多了。
    第86章
    秦昭曼还没来得及说任何话, 沈年年就递来了一个黑色猫猫杯。
    一次性的饮料卡通杯,杯子外壁沁出水珠,里面盛着冰的奶茶。
    平常宴会有侍者在场内送香槟, 这次的新郎新娘别出心裁, 用游乐场卡通玩偶满场送饮料, 很符合这场婚礼率性自由的主题。
    沈年年微晃了下手里的猫猫杯:很可爱, 你喝吗?
    秦昭曼接住了这杯饮料,丝丝的凉意从手套渗入掌心, 冷却了发热的头脑。
    她刚冒出了一些违背共识的念头,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拿着这杯奶茶不由多想,是neve发现了她不想分手的念头吗?所以送奶茶给她让她不要说话?
    沈年年不知道秦昭曼之前想什么,但她看出了秦昭曼现在浮动的情绪。
    她手包在秦昭曼拿着杯子的手外,问:冰吗?
    这并不是个会引起人警惕的问题, 秦昭曼回答:还可以。
    沈年年问出真实的目的:在想什么?
    秦昭曼不管心里怎么胡思乱想,思维一直清醒独立,属于最最难套话的那种人。
    但这个问题本身也不是要套出什么答案,就是提醒秦昭曼不要多想,有事可以开口询问。
    秦昭曼扯了下唇, 话里没有半点笑意:现在已经没必要说了。
    这一次提醒已经彻底击碎了她继续拖延这段关系的筹码。
    游乐场非常热闹, 音响里播放着欢快轻松的舞曲, 可爱的玩偶们随着音乐载歌载舞, 婚礼的花车缓缓经过,穿着精灵衣服的小朋友们在花车上往下抛玫瑰花和糖果。
    秦昭曼站在这片热闹里,格格不入, 像是巢穴被毁了,仍守在废墟处不肯离开的兽。
    沈年年心里知道不应该再拖了, 但她还是想给秦昭曼时间,把结束权力留给秦昭曼。
    她总觉得,猫猫女王不应该是被分手的那个。
    沈年年握着秦昭曼的手,说:逛逛吧。
    秦昭曼看着她们交握的手,又看了下周围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的宾客,问:可以牵我吗?被拍了怎么办?
    沈年年语调平静,好像这真的只是一件小事:可以的,被拍就被拍了。
    秦昭曼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问:那你到时候要怎么解释?
    沈年年说:就说是女朋友。
    秦昭曼追问:可以这么说吗?
    沈年年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味道:可以的。
    秦昭曼心情转好回握住沈年年的手。
    游乐场的游戏很多,她们参加这次婚礼也抱着些受环境感染调解情绪的目的,来都来了,尽可能的融入进去逛了逛。
    沈年年目光落在了一个小摊位的奖品上,透明的亚克力陈列架上,一只绿宝石眼睛的羊毛毡小黑猫仰首挺胸,在其他软萌的羊毛毡小动物里,动作表情傲慢的独树一格。
    就很像猫猫女王。
    秦昭曼见沈年年停下来了,也跟着看过去,她先看到的是拜伦,曾经差点顶替她跟neve合作的拜伦。
    马戏团小丑的摊位柜子里的羊毛毡小动物做工精致,眼睛和项圈都是用不同颜色的彩宝做点缀,吸引了不少人参与游戏。
    其中不乏秦昭曼认识的贵族子弟,拜伦是这群人里的最受追捧的。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带着金丝眼镜,手忙脚乱抛小丑球,没一会球就掉了一地。
    秦昭曼点评:好蠢。
    声音不大,本来不应该引起人的注意,但是拜伦的球刚掉下去,周围奉承他的人都安静着,这声好蠢就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拜伦恼羞成怒的抬起头看见秦昭曼那一刻哑了火。
    秦昭曼怎么会在这?她不是从来不参加宴会吗?
    Zelmer
    拜伦看旁边的落落大方的沈年年,手里握着小丑球尴尬起来:neve,你们也是来参加礼的?
    拜伦的几个跟班也认识秦昭曼,见状三三两两的打招呼。
    殷勤不会消失,但是会转移。
    即使秦昭曼一脸别跟我搭话,但她来了自然而然就取代了拜伦在这一堆人里核心地位。
    秦昭曼只跟拜伦点了下头,没理睬其他过来搭话的人,她看向沈年年,问:要玩吗?
    沈年年笑着点了下头,说:想试一试。
    秦昭曼就忘了刚才的点评,去小丑那给沈年年拿球,问:几个?
    拜伦脸色缓和过来,说:neve这个还挺难的,你可以先试试三个球的玩偶。
    拜伦刚才玩的就是五个球
    沈年年又看了眼货架上的小黑猫,前面有个小小的数字五的标志,拜伦还在一旁看着。
    她心里遗憾,说:先拿三个吧。
    秦昭曼拿了三个球给沈年年,沈年年试着抛了一下,并不难,成功坚持了一分钟。
    周围认识沈年年的人不少,见状也走过来围观。
    小丑吹了声口哨,用轻快的语气的问:女士,您现在可以直接兑换一个三个球的玩偶,如果继续尝试成功可以兑换五个球的玩偶,失败没有玩偶,你要兑换还是继续~
    沈年年说:继续。
    秦昭曼帮沈年年又拿了两个球,拜伦紧张的盯着,其实要是没有秦昭曼,或者没有这么多人看着,他玩不好也没什么。
    可他刚被秦昭曼嘲笑过,被嘲笑的时候还一堆人看着,沈年年如果再玩的很顺畅,那他就更尴尬了。
    沈年年扔着五个球的时候动作比刚才三个球的时候卡顿了一些,在最后十秒钟的时候掉下去一个球。
    她捧着剩下的四个球,说: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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