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衣冠不整地站在别人面前,他却大方而坦然,没有丝毫的胆怯不适,黑眸冷静得像一汪清池,平淡地注视着秦月川。
    秦月川像只误入丛林的兔子,简直要陷入假死状态,脸上热得可以起锅煎蛋,垂着眼什么也不敢看。
    就这样沉默地对峙了半分钟,那带着热烈水气的身躯突然靠近,那人的气息拂过耳廓,在他颈侧轻轻闻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
    洗过澡了?
    脑袋瞬间爆炸,秦月川后退一步,手忙脚乱地捂住被气息烫到的皮肉,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受腺体影响的omega。
    对方一击即撤,毫不在意地略过他走向衣柜,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紧绷。那块遮盖的毛巾被扔到一旁,傅临套上长款浴袍,整齐地系上了带子,走到窗帘边的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地开了瓶红酒。
    澄澈的酒液侵入杯身,秦月川再也忍不住,踌躇道:你看了我的新漫画吧。
    那人倒酒的动作顿了顿:看了。他握着杯子递过来,话中没什么情绪。
    秦月川最受不了这种无声的煎熬,他没接酒杯,深吸了口气,像是鼓足勇气似的:事情就是那样,我确实是被绑定了一个任务系统,要做坏事去赚恶毒值他絮絮叨叨地从头解释,将系统发现的漏洞和盘托出,逻辑有些混乱,也顾不上自己说没说清楚。所幸对面那人并没有打断他,任他把要说的全部说完了,说得口干舌燥垂头丧气。
    傅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沙发上坐下,单手支着额头,长腿随意曲起,散漫又慵懒。
    听完一大长串叙述,他的黑眸仍无波无澜地始终注视着秦月川,静默片刻微微颔首,语气淡淡:原先我还以为,你就是以玩弄别人的感情为兴趣呢。
    不等秦月川说话,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步步靠近,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秦月川慌了心神,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逼至身前,他狼狈地后退几步,膝弯挤到床沿,蓦地向后摔到在柔软的大床上。
    青年顺势欺身而上,曲起膝盖强势地压在他大腿侧边,挡住他挣脱的去路,又施力抓起他的手,五指相扣压在头顶,他便成了动弹不得的茧中蚕,被从上而下紧紧包围。
    在我之前傅临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遇到过别人吗?
    秦月川被压制得心慌意乱,都不敢直视那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睛。
    一只大手拢住他的腰侧,不轻不重地揉弄两下,指尖摩挲过他的脊椎边沿,带起令人恐惧的酥麻感。
    你也会跟其他任务对象上床吗?对方的吐息落在耳垂上,像解开了伪装的危险陷阱,宁师弟?
    作者有话说:
    傅临不是渣男哈,吓吓他而已。月月这种人跟河蚌差不多,不撬开不吐珍珠:d
    第153章 我的顶流男友(八)
    阔别已久的称呼传入耳中,像游走的电流引起颤栗,秦月川没想到身上的人会用一本正经的口气说出如此放肆的问句,惊愕地连脸都白了几分。胸膛里沸腾的血液快速冷却,他觉得自己像个被警察不分青红皂白屈打成招的犯人,酸涩的屈辱感浸透了心脏。
    他难堪地扭过头去躲避那人的靠近,余光扫到洁白床单上新沾染的一摊红酒。刚才被推倒的时候高脚杯猝然跌落,因为地毯的缘故没发出什么声响,泼洒出的绛红酒液却悄无声息地蔓延晕染,成了一处粘腻的污浊。
    濡湿的红色离他指尖只有短短一寸,酒香已经盈在鼻尖,秦月川被那股醇腻袭击得晕头转向,下巴突然被大力捏住拧了回去,被彻底纳入另一种气息之中。
    傅临睁着眼睛,正在吻他。
    深邃的黑眸被微垂的睫毛遮盖,透出的微光都带着散漫与不羁,仿佛做出的事不是极为强势的掌控,而是闲庭信步一般。可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钳制住他的下颚,用动作直白地说明了它的主人容不得半点抗拒。
    滚烫的唇舌没有缓冲,直接撬开了他的口腔,暴风骤雨般气势凌人,缠住他躲避不及的舌尖肆意玩弄,凶狠的劲像要将他吞吃入腹。秦月川慌乱之下连呼吸都被掠夺,被动承受对方暴虐的进攻,口腔的每寸都被挑逗戏弄,一会儿便发热似的软得没了骨头,眼前也因缺氧蒙了层水汽。
    见他失了力气,傅临松开了捏住他下巴的手,慢条斯理地抚过喉结,熨烫的掌心向后侧滑,在他绵软的后颈处揉捏两下,施力将人微微托起,顺势松开了对他双手的桎梏,直起身来俯视着瘫软在床的人。
    秦月川无力地顺着他托颈的动作半仰着头,双手明明没被按住,却仍然乖乖地维持着叠在头顶的姿势。泛着水光的薄唇哆嗦着没能合上,露出被吮得通红的舌,透明的涎液溢出挂在嘴角,淫糜而不堪。
    他缓慢而麻木地眨了眨眼,看清了傅临黑眸中倒映着的自己,后知后觉地想掩住一脸的情欲。
    傅临却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面无表情地继续质问道。
    叫你来宾馆你就来了?不怕我做些什么?
    这句话的潜台词让秦月川更感羞愧,连鼻腔都酸涩起来。他本就被激出了些生理性眼泪,现在再也忍不住,眼圈通红地挤出一滴泪来。
    你打我吧。他憋红了脸,小声喃喃,虽然我是不得已才做那些坏事的但我认罚。
    秦月川说这话的时候垂头丧气,眼睛湿漉漉的,簌簌睫毛轻颤,扫进傅临心坎里。他又气又急,暗中咬紧了牙关,几乎维持不住那副轻慢的表象,恨不得把人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得都是什么歪门邪道。
    虽然早就想像到眼前这个乖乖巧巧兔子一样的青年其实是个情商负数的固执河蚌,只用些寻常手段估计撬不开他坚硬的心脏,但傅临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挫败。
    还要让我打你。傅临腹诽着,越想越生气。
    打起来也不知道是在罚河蚌还是罚自己。
    妈的,珍珠也太难取了。
    他这样想着,表情就阴沉下去,薄唇抿成直线,不言不语的样子看上去很凶。秦月川还在人身下边躺着呢,瞟到他一张黑脸,紧张地浑身僵硬,细细地发着抖,又想到刚才被刻薄对待的经历,嘴巴一瘪,眼泪晃荡在决堤边缘。
    傅临原本还生着气,注意到秦月川这幅模样,心就软了大半。
    他想到那些在不同世界的日子,大多都是相似情节的循环。这个人被任务逼着对他做出很多恶毒举动,然后总会被不明真相的自己惩罚和伤害。
    他太了解自己的手段,报复的时候从不心慈手软,脱了皮囊框架,残忍和重欲的本性暴露无遗,占有欲永远排在爱意之前。他由着阴暗溃烂的思想将人拉下神坛,发狠般地欺负折辱,最终却总被心底泛滥至不可忽视的爱意终止。
    他也想过,如果自己爱上的真的是个虚伪卑鄙,表里如一的混蛋,那他就撤了这幅正人君子的伪装,把人彻彻底底地锁在身边就好。
    可秦月川不是。
    他就像一池清澈明净的清泉,善良得一尘不染,和自己见过的所有人格格不入。明明都被自己伤害成这样了,还真心觉得是他玩弄了别人感情,心怀愧疚地递上鞭子,想让自己解恨。
    这世上哪来这样的人呢。
    眼泪模糊了视线,秦月川什么也看不清,慌了半晌,颈间凑过来一处温热。
    高大的青年压在他身上卸了力,长长吐了口气,鼻尖抵着他跳动的脉搏,双臂放松地将他整个圈住,像抱着宝箱的巨龙。
    这状态过于温馨,秦月川呆愣一会儿,略微不自在地扭动身体。
    啧。低沉的声音透出不耐烦的意味,秦月川迅速停了动作。
    傅临偏过头,挑了挑眉:不是认罚?
    等会儿我做什么,都不准动。
    放完狠话,他面无表情地开始扒秦月川衣服。这人今天穿的t恤宽大柔软,随意就能扯松领口、掀至胸腹。他没费什么劲就把衣服拧成褶皱的一条,虚虚盖在那人锁骨下,垂下眼去盯着露出的一大截白皙细腰。
    傅临仔仔细细看了一遭,像是检查一份专属礼物。
    大抵是长期在家办公的原因,小画家没什么晒太阳的机会,皮肤莹白,像剥了壳的荔枝,指腹用了点力擦过,就会留下红痕。
    体型偏瘦,似乎也没有锻炼的习惯,纤瘦的腰线他两只手差不多能环过来,全身唯一丰硕点的就是屁股。他刚好摸到尾椎,指尖隔着薄裤在软肉上掐了一把,引来那人面红耳赤的胡乱扑腾。
    他不悦地皱紧眉头,不轻不重地在tn  bn上扇了一掌,带着警告的意味。
    唔!
    秦月川头脑轰鸣,脸红得能滴血,瞪大眼睛震惊无比,吓得条件反射去抓他作乱的那只手。傅临假意顺着他的意思,握着手支起身来,膝盖轻巧地顶入床垫与那双腿的空隙之间,换了只手又是一掌,打在相同的位置。
    !!!
    灼热的酥麻混着痛感在那处扩散,秦月川简直要被打蒙了,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再动我就不是打这儿了。傅临阴森森地吓他,意有所指地瞟了瞟前面。
    秦月川反应过来后差点哭起来,满脸都是对他流氓行径的控诉。但他自己挖了坑,只能含泪憋屈,眼睁睁看着傅临慢悠悠解开了他长裤的纽扣。
    轻微的拉拉链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尤其让人脸红心跳,秦月川还要再看,傅临的吻却又落了下来。
    第一次亲在他耳后,随后濡湿着一路向下,从脖颈蔓延到锁骨。傅临的黑发还是带着沐浴后的潮气,细碎地扫过相近的肌肤,让触感更为敏锐。
    虽然在快穿世界经历过无数次的意外性生活,但秦月川在现实世界还是个什么都没试过的雏儿。他从前被屏蔽了痛觉,又带着时刻维持人设的要求,做起来感觉就没这么难熬。
    可现在的傅临恶劣极了,像是要把他的处境拆开揉碎了瘫在他面前,逼迫他感受实打实的触碰与亲吻。从下腹缓缓烧起来的快感已经快要把他包围淹没了,秦月川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他想,原来大明星罚人是这样的。
    湿吻落在锁骨处时徒然变得更加激烈与危险,他本就一团糟的t恤被夹在两人身体中间擦得卷了边儿。傅临抬起头时显出明显的焦躁与痞气,扯起卷成一条的下摆就抵上了秦月川的唇。
    自己咬着。
    话音未落,他也没给秦月川反应的时间,食指有些粗暴地撬开牙关,将衣摆塞了进去。
    那双手如同点燃的火炬,顺着他的脊椎描摹搓弄,所经之处留下灼热的火星,摸过肋骨,转眼竟揉到了胸前,狂妄地轻薄着。湿濡的吻也越来越急,带上些嗜咬的狠劲,挑战着他绷紧的神经。
    唔唔,傅临傅临
    秦月川嘴被衣服堵着,模模糊糊要哭起来,也不知道说些讨饶的话,只是重复喊着身上那人的名讳。可还没叫两声,他便感觉傅临喘息更粗重了,随即被人拽住肩胛猛地翻了过去,压进柔软的床垫里,屁股一凉,长裤被拽掉了。
    他这会是真的害怕了,再顾不上有关动与不动的约定,手臂撑着就要往前爬。才爬出一截,就被人掐住腰侧拖了回来,被一只手揉上小腹,向下探入仅剩的布料中。
    想去哪儿?低哑的嗓音带了浓重的欲念,沉沉流入耳中,在这个世界,你无处可逃。
    秦月川犹如跌入翻腾的海,全身欲望被身后人一手掌握,被搓得浑身发粉。直到眼前满布花斑地痉挛起来,弄脏了贴身衣物。
    作者有话说:
    傅临:在线观看我欺负国家一级退堂鼓大师
    第154章 我的顶流男友(九)
    身下人释放过,呼吸渐渐绵长,傅临轻缓地松了手。
    他盯着秦月川紧闭的泛红眼尾处反光的泪痕,强压下身体的燥热,半天,吐出浑浊的一口热气,终于还是没忍心再继续欺负下去。
    小画家的紧张和怯意在恍惚中也不曾化去,脸颊潮红,眉心无知无觉地皱成一个川字,困倦地维持着俯趴的姿势。
    傅临将湿黏的手从他灼热的腿根缓慢抽出,离开内裤边缘的时候拉扯到了松紧带,弹力轻响惊得人瑟缩一下,鸵鸟一般将头埋入被子里。
    他无声地笑了笑,去浴室洗净双手,又放了一缸温水,倚在门边的时候又恢复了冷清的神情,冲呆在床上的秦月川命令道:过来泡澡。
    撂下这句话,他随意解了浴袍扔到一边,长腿一迈坐进了浴缸,靠在侧边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踌躇迟缓的脚步声,他侧目扫了一眼,秦月川垂着头,黑发凌乱眼圈微红,抓着t恤皱巴巴的下摆,赤裸的长腿不自在地交替扭动,还穿着那条被弄脏的灰色棉质内裤。
    要不是他在上次见面后就调查了秦月川的详细资料,确定对方早已成年,现在这个场景,任谁看见都会误以为那是个受了欺负的象牙塔学生。
    谁能想到他演技会这么好,简直就是相貌欺诈。
    想到这段傅临额头青筋一跳,凶巴巴地冲人说话:脱了啊,不难受吗?
    见秦月川一脸纠结与为难,他又冷笑起来:有本事你这幅样子跑出去,效果估计跟你那时候发情期去坐地铁差不多。
    口不择言提了旧事,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果然秦月川像是回想起了那段危急的情境,以及事后厕所隔间里标记惩罚,脸色一白,嘴唇翕张几下,听话地脱起衣裤来。
    傅临心中懊恼,烦躁地用手将垂在额前的发丝梳到脑后,水花的轻响却被那人误解成不耐烦的提示,秦月川加快了动作,迅速脱了个精光,两步走到浴缸边上迈了进去,然后背靠浴缸壁,坐到了离傅临最远的位置。
    右手撑住下巴,掩住了傅临暗咬食指指节的小动作,他对秦月川避他如同蛇蝎的行为很是不满,又不想让怒气泄出再吓到人,只能虐待自己的皮肉泄愤。
    清澈的水波下,秦月川乖巧地坐着一动不动,下半张脸埋进水里,时不时冒出两个气泡。
    在凯洛斯身体里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看见过类似的场景,只是大多数时间水面下荡着的是条波光粼粼的沁蓝鱼尾,情动之时还会像浮游的海草般主动来缠他的腿。
    可现在那双嫩白的腿半曲起,完全靠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生怕跟他沾上一点关系,连脚趾都紧缩紧贴在水底。
    大概是傅临的目光太过灼热,那人的腿又往回缩了一些,脸也埋得更低。
    傅临顿了顿,克制不住自己的坏心,装作无意伸展身体,将脚尖抵了上去。
    水面蓦然冒出几个气泡来。
    他心脏麻酥酥的,也不知是不是泡热水久了,生出些晕眩感,施了点力,脚趾踩住了对方的一小截脚背。
    暖热的软肉挣扎地蠕动起来,想要往后挪去,向上勾起的脚趾不安分地划过他的趾缝。傅临也不说话,不动声色听着吐泡泡的声音跟人较劲。
    对方比他矮了十多公分,手脚都比他小了一圈,力气更是微弱,傅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制住他。可他像上了瘾,故意时不时松松力道,等那人把脚抽出去,他再上前踩住,嬉戏一般幼稚地重复。秦月川的腿弯越缩越紧,最后贴在了胸前退无可退,下巴支在膝盖上,软绵绵地小声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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