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眯着眼睛,眼神很冷。
    人呢?
    白日那个黑衣笑嗤笑。
    我当时就在想,他那么小能躲这么久,身边肯定有人帮他,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季青临嗤道:是又如何,你想杀我?
    说对了!
    话音方落,几十个黑衣人同时拔地而起,泛着寒光的冷刀一齐砍向门口的季青临。
    门外的众人吓得脸色一百,纷纷捂住眼睛。
    心道这个少年怕是要血溅三尺了。
    然而季青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脚步稍动,却灵活地仿佛一尾游鱼一般,那些黑衣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几个来回间如同耍猴一般,气得那黑衣人脸红脖子粗。
    你若真有本事就不要像个缩头乌龟躲来躲去!
    季青临又侧身躲来砍过来的一把刀,偏头一笑。
    呵,向来只有废物才会说这样的话。
    你!那人咬牙切齿。
    又一刀朝着季青临劈过去,再次被他轻轻松松地躲开,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碰到。
    黑衣人的刀在越过季青临后,却突然随着惯性砍向他身后的一个百姓。
    啊救救救命!那个青年被吓得面色发白,僵在原地,竟忘了躲开。
    依照他的反应速度,即便此时没有被吓得呆住,也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本来已经跳开的季青临见状又折了回来,将灵力灌输掌心,一把将那柄刀用力打开。
    他这几日能察觉出,只要自己一用灵力就仿佛在消耗自身一般,随着灵力的消耗,整个人也会越来越疲倦困乏。
    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如何,所以他几乎不愿再去使用。
    原来你那么在乎这些平民啊,那就好办多了。黑衣人无耻地笑了笑,下一秒所有追着季青临功力的人全部转移目标,攻向他身后那一群普通百姓。
    季青临眉头狠狠一皱,暗骂了一句无耻!
    转身不得不使用灵力击退那些人。
    他挡在众人面前,毫不畏惧,反而脸上充满了对这群人的鄙夷。
    好,我不躲,你可不要后悔。
    他当真不再闪躲,任凭那刀朝着自己砍过来。
    黑衣人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卯足了劲对着季青临的头砍下去。
    结果那刀在季青临面前死死地定住,被一堵无形的气墙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任凭黑衣人如何用力,也进不去分毫。
    看,就算我不躲,你也奈何不了我。季青临道,既然你的招数已经用尽了,那就到我了!
    季青临手上分明并未拿任何武器,可四面八方突然袭来寒光剑影,气势凌厉逼人,他一人竟然比他们几十人看起来还要可怕。
    那剑光仿佛密不透风,络绎不绝,逼得那些黑衣人节节败退,避无可避。
    再问最后一遍,他人呢?
    太阳此刻彻底西垂,夜幕降临,季青临身处于黑暗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看不分明,他甚至比那未知的黑暗还要令人感到恐惧。
    死了!黑衣人一脸讥讽。
    季青临一怔。
    死了?
    他的脸黑了下来,觉得心头有一口怒气突然涌了上来,让他理智全无。
    他的眼睛冰冷地像盛了万年不化的积雪。
    那你也去死吧!
    眼神一冷,那剑光如同有生命一般穿透黑衣人的胸口,鲜血迸溅,血肉横飞。
    季青临眼神森然,此刻再没了一丝温度。
    其他黑衣人见状心中恼怒,纷纷冲上来想要将他诛杀,却在离季青临还有几丈远的时候便被四周乱窜的剑气一剑封喉。
    季青临踏着满地的鲜血,神色漠然。
    这些尸首在他眼中竟如草芥一般。
    季青临只顾往前走着,丝毫没有看到后面众人望着他的目光是何等惊恐。
    所有人都在心中想着:这个少年也太可怕了
    主要是他的神情,那样地淡漠,那样地轻松,仿佛杀这么多人于他而言同折了几枝花没什么分别。
    他只有十几岁吧?一个半大的孩子,却比沙场上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士兵看起来还要冷静,还要淡定。
    倘若将来他们这些人也惹恼了他的话,那他会不会
    众人心里忍不住有些胆寒,却还是感激着他方才的搭救之恩,将心底埋藏的不安与恐惧强行地压制着,表面看起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季青临对于人的生死看的确实极为淡然,因为凡人百年的寿命于他而言不过昙花一现,早死晚死都得死,什么时候都没差。
    只是方才在听到司若尘死了的时候确实难受了一下,不为所动的心狠狠地触动了,他很生气,很恼怒。
    即便他一早就知道司若尘终归是要死的,什么时候死都对他而言都差不多,但直到方才那一刻他才发觉他不想他死,他想司若尘活得更长些,至少当下他不能死。
    季青临在这座宅子中寻找着司若尘,他的眼睛因困意而酸涩不已,动作比之刚才缓慢了不少,疲乏感侵袭着他的全身。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着。
    哪怕最后找到的只有一具尸体,他也能让他再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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