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姚静淑得知丈夫要纳妾的消息后,她非但没有感到悲愤,心里反而有一种解脱的希翼。
    雍都人谁不知道她姚静淑,当今兵部尚书之女,打小就和新亭侯的独子杨沐风定了婚约,她的心里自然从小就装着未婚夫。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杨沐风却有意于姚静淑的庶妹姚静娴,就在几年前还闹过一场丑闻,让姚家和杨家被笑话了好久。
    三年前,长公在别院举办了一场赏花宴,姚静淑与庶妹不知怎地双双落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喊会泅水的婆子救人,就听扑通一声,一个玄衣男子跳水救人,可他却没有救离他最近的姚静淑,反而越过姚静淑去救姚静娴。
    岸上的人们以为这是姚静娴偷偷结的相好,因为这次意外露了馅。结果当众人看清那救了姚静娴的男人竟是杨沐风时,大家的表情瞬间耐人寻味起来。
    这时,还在水里挣扎的姚静淑也被一个婆子救上岸。当姚静淑看到未婚夫抱着庶妹,她气急败坏道:“二妹你为何推我入水?!”
    姚静娴脸色更白了两分,泫然欲泣地看了一眼杨沐风,嘴巴翕动,最终一脸得忍辱负重:“大姐姐……娴儿不是故意的。”
    在场的女人们瞬间明白这姚尚书的庶女不简单,但男人们却觉得姚静娴是忍辱认罪。
    杨沐风更是直言道:“我亲眼看到是你推了娴儿,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未婚夫为了维护庶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睁眼说瞎话,姚静淑差点气晕过去。
    谁承想该晕的人没晕,不该晕的姚静娴突然晕倒在杨沐风怀里。
    听说女儿落水的姚夫人急匆匆赶到现场,看到的就是衣衫湿透的庶女被准女婿抱在怀中的场景。她来不及细问怎么一回事,赶忙命婆子将姚静娴接过去,又匆匆向长公主辞行打道回府。
    回到尚书府,了解了来龙去脉的姚夫人暗恨庶女不要脸,勾搭未来的姐夫,当她看到陆姨娘得意的嘴脸,心中冷笑。
    以为使了这下作时段,你的女儿就能嫁入高门,从此后半生安枕无忧了?做梦!
    姚夫人跟陆姨娘斗了小半辈子了,她才不希望将来女儿还要吃这份苦。吩咐心腹婆子在姚静娴喝下的风寒药里加了点东西,这种慢性毒还是她花重金买来的,本来是想给陆姨娘享用。如今她觉得用给陆姨娘的女儿似乎更好,还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悲惨的事?
    因为赏花宴姚尚书两位千金落水的事,姚家和杨家为了面子,商量着两个小辈成婚时,姚静娴以滕妾的身份嫁过来,也算是保全了各自的脸面。
    姚静淑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好几天没吃好睡好,尤其是庶妹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探望她时,讲了不少与杨沐风如何相识相恋的故事,姚静淑气得差点要去厨房拿刀砍人!
    但木已成舟,这婚事也不可能作罢,她只能听着母亲的宽慰,等嫁过去之后学会争宠。她与庶妹的关系,会变得母亲和陆姨娘一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但事实上她的战斗力不如母亲,新婚之夜她就败了,败得一败涂地。
    姚静淑紧张又忐忑地坐在喜床上,突然想到昨夜母亲塞给她的画册还没看,母亲千叮万嘱要打开看看,新婚之夜有用。可是她昨夜实在是太困了,将画册随手塞进一个箱笼里,到床上就睡了。
    那个画册塞在哪个箱笼里了呢?
    姚静淑想着反正这会儿没人,不如她趁机将画册翻找出来?
    人刚要站起来,就听房门被人推开,她吓得又坐了回去。
    杨沐风将下人们打发走后,直接进了喜房。他看到盖着红盖头安静坐着的姚静淑,目光中没有一丝喜爱,踱步走到离姚静淑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姚静淑,你应该很清楚我心里只有娴儿一个人,本来今夜我是要留宿在她那里的。但娴儿心善,非央求我在你这里留宿三天,为的就是保全你正房少奶奶的体面,她如此为你着想,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像在姚府那般,整日欺负与她。”
    姚静淑听杨沐风这么一通话说完,心中的火烧得那叫一个旺。
    她一把撩开红盖头,劈头盖脸骂道:“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姚静娴那个狐狸精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被骂没脑子的杨沐风正要呵斥对方不懂尊卑,目光触及到对方的妆容一怔,嘴中的话变成了:“你这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
    “喜娘给我上的新娘妆啊,最美的新娘妆!”
    姚静淑一大早就被喊起来,喜娘在她脸上一顿捯饬,绞脸时疼得她龇牙咧嘴。因为喜娘说会把她打扮成天下最美的新娘,姚静淑耐着性子忍着,也信以为真。
    杨沐风实在是没眼看对方那比面粉还白的脸,和那猴屁股一样的两腮。再想到姚静娴那张芙蓉出水面,一双欲语还羞,如包着一汪清泉的美眸,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我也不必给你这面子了!”
    说罢,杨沐风拂袖而去。
    从此,杨沐风再也没有踏进正房,也没有碰姚静淑一根手指头。哪怕后来迫于母亲的命令,他来正房过夜,假装与姚静淑同房,实则二人一个睡在暖阁,另一个在暖阁外的贵妃榻将就着睡。
    倒不是杨沐风真的情深似海,只专情姚静娴一个。而是姚静娴在第二年生下一个羸弱的男婴后,血崩而亡,那男婴只活了五天,就跟着生母一起去了。
    本来女人产子就是极危险的事情,姚静娴的死只能说她命不好,杨沐风命人将其厚葬,这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却没想姚静淑身边的一个叫春桃的二等丫鬟,突然向杨沐风告密,说是娴姨娘是被少奶奶下了一种慢性毒,娴姨娘的死跟少奶奶脱不了关系。
    杨沐风大怒,扬言要休了这毒妇,姚静淑直呼她没有做过下毒之事,就算杨沐风铁了心不想跟她过,那也不能休妻,而是合离!
    杨沐风只当姚静淑死鸭子嘴硬,于是找来京城最有名气的仵作来给娴姨娘验尸,那仵作经过一些列的检验,最终判断娴姨娘确实是生产而亡,体内并无任何毒素。
    结论已定,姚静淑确实是冤枉的,杨沐风不再提休妻之事,即便是姚静淑嚷嚷着要合离,他也装作没听到。
    杨沐风只叫人将卖主求荣的春桃发卖了,大家都以为这事算是翻篇了,两个当事人却彼此清楚,这跟刺将扎在两个人的心里。杨沐风甚至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碰姚静一根手指头,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守一辈子活寡!
    姚静娴虽然死了,却也赢了姚静淑一辈子。
    *
    “少夫人,请用茶。”
    杨沐风新纳的妾室单湘,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杯妾室茶。
    姚静淑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略微恍惚,她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待单湘离开后,心腹丫鬟红提愤愤道:“单姨娘的眼睛倒跟那个女人有些相似,都是令人讨厌的狐狸眼!”
    原来是这样,姚静淑恍然。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两年的独守空房,她早已对杨沐风没了一丝男女之情,即便是他找来个跟姚静娴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心也不会有任何波动。
    ……
    夜幕降临,姚静淑躺在床上展转反侧,她说不上怎么一回事,最近越发觉得空虚寂寞。
    起身叫丫鬟点上蜡烛,她拿起话本看了起来。
    当她看到才子佳人在那别院里,开始“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又开始“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休”时,她像是进入一团迷雾之中,似乎是有些懂这些词汇的意思,又有些不太懂。
    只觉得,这话本子越看越寂寞。
    最终,姚静淑放下话本,想吹灯重新躺下。
    不知怎么回事,她刚挪动了下屁股,小腹那里突然一阵酸楚之感,腿间似有黏液流出比平时还多的量,她吓了一跳,因为这感觉跟来了月事似的。
    不应该,她的月事明明刚走几天。
    为了搞清楚情况,姚静淑脱掉亵裤,拿干净的帕子在腿间擦拭。
    米色的帕子并无丝毫血迹,只是沾了一滩白色透明的液体,像清水鼻涕一样。
    不是来了月事就好,她放下心,又换了个帕子继续擦拭,想把腿间的粘腻擦干净。可当有些粗粝的棉麻帕子来回摩擦她的花穴口时,姚静淑觉得舒服极了,陌生的快感让她感到迷惘又上瘾。
    她觉得自己在做奇怪又恶心的事,可身体上的快感又让她深陷其中,她咬着嘴唇抑制想要呻吟的欲望,拿手帕擦拭的力道加重。
    啊...好舒服,她红着脸想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小解的地方会有这种反应,她是不是怪人?
    这么想着,擦揉的动作仍旧未停,反而越发加重加快。
    “啊!”
    门外守夜的丫鬟听到内室的惊呼,立刻坐起身:“少夫人?”
    “没事,不用进来。”
    姚静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很正常,手捂着还在痉挛的小腹,那里的反应虽然奇怪,但也有种说不上来的舒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犹豫着要不要请大夫看看,可又该如何跟大夫说明症状呢?
    擦干腿间流出来的大量白液,姚静淑想先观察几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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