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懿回国那天,京都已经经历了一周的大雨。终于放晴,芙提载着她到新开的江边餐厅吃晚餐。
    “国内的空气真的让人感觉不一样啊。”她纤细的手臂交迭,搭在玻璃围栏的边缘,迎面而来的晚风送来清爽,初春还是有些寒冷,秦懿皱了皱鼻子,“你那明星婶婶居然在这么冷的天气穿抹胸婚纱,真勇敢啊。”
    “小叔和她吵了很久,说是着凉了就麻烦了,最后以加一件百万披肩告终。”芙提说起来都在笑,“婚礼嘛,一辈子就一次了。”
    “这可说不定啊。”秦懿浸淫西方文化多年,举着银叉摇摇头,“缘分这种东西,哪能说得准呢。”
    “就像你和段昱时。”
    芙提并没有仔细叙述过自己和男朋友的复合过程,但秦懿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已经将他们之间的所有发生过的细节洞悉。
    “我不是预言家,我只是了解你。”她说,“你相信吗?每一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磁场的,人和人相遇的话就会产生波动。我了解你,所以能够更细致地观察出你的状态。即便分隔两地,我也依旧能够在见到第一面的时候就察觉到别人察觉不到的,有关于你的不同。”
    芙提听完,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是啊。”
    所以别人会质疑的,即便你不一字一句向我阐明,我也懂你。
    *
    段昱时是在婚礼前一天赶回来的,接近凌晨的时间,摁着芙提家的门铃说是开回去还远啊,能不能借宿一下。
    芙提二话不说往门外走:“我送你,然后我再开回来。”
    结果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段昱时拽着手腕塞回了家里。
    “干嘛啊……”
    她一边推,段昱时一边亲。
    想死你了。
    这句话在她颈窝处重复了千万遍。
    纠缠着跌跌撞撞进了房间,段昱时穿在里面的衬衫已经乱到不行了。他像是在装喝醉晚归的丈夫,一边解腕表和袖扣一边把人往床上逼。
    芙提一边腹诽电影节欠他一个最佳演技奖,一边担心床上铺着的伴娘服。伏玥的好友出了点意外,明天赶不上时间,最后决定让芙提补上这个位置,于是她一直忙到现在。
    “段、段昱时……”
    他不管不顾地,一个湿漉漉的深吻后,把人往柔软的被褥里一推,就开始解扣子。
    芙提被身下的蕾丝材质烫到手,弹坐起来:“不要在这里……”
    “好啊。”他笑了,得逞了,“去客厅?”
    听似商量的语气,实则已经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他对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觊觎很久了。
    芙提还没察觉出他藏着什么心思,只知道没弄坏礼服就好。要是弄脏了,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和伏玥交代……
    本以为他会挑个类似沙发之类的位置,好好腻歪几下就把人打发掉,结果芙提抱着他的脖子,脚踩在了地面才反应过来。
    “段昱时!”
    他把人翻了个面,从后面锁住,温热的手心已经逐渐滚烫,沿着毛衣的下摆往上走,一把握住了藏在里面的柔软胸乳。
    芙提在家不穿内衣,原本是舒服自己,没想到有一天会便宜了别人。
    “啊嗯……”
    他拇指绕着那里打转,时不时配合着食指捏一捏,很快就挺立起来。
    另一只手摁着她的腰肢,掀开一寸,滚烫的呼吸落在那里。
    芙提被这个姿势弄得失去着力点,迫不得已将双手压在落地窗上。她往外瞥了一眼,段昱时往后腰亲上去,一个羞耻的念头忽地从脑子里跑出来。
    “我不要……”
    他充耳未闻,舌头舔着那一点外露的肌肤,吸吮着留下一个吻痕。
    芙提痒得想逃:“明天还要早起……”
    “晚睡的小朋友,”他退开一点,看见那殷红的痕迹,很是满意,“该得到一点惩罚。”
    掌心贴住小腹,温暖的感觉和酥麻的触感遍布全身,芙提在战栗里被他轻而易举的脱下裤子。明明五指都灵活,偏偏只伸出一根勾住那内裤的边缘,缓慢地往下拉。
    芙提整个人都被压在落地窗上,臀部翘起,感受他热辣的目光。
    “拉丝了。”
    他好像在笑,任由女孩一张脸躁得恨不得埋进窗帘里。
    时间确实不太充裕,段昱时也不为难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枚避孕套戴好,硕大的龟头抵在花唇中间浸润几下,就着湿滑的花液就肏了进去。
    “唔……”芙提承受不住地打出声音,想捂住自己的嘴,手就被往后扯去,“你……你、你
    ……”
    段昱时其实有些困倦,但是又没办法克制这份欲望。挺着胯一下一下往里抽送,感受着这份紧致的吸吮,低下头去听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嗯?”
    “你蓄谋已久!”
    他直起腰,毫不心虚地点点头。手指掰开一边臀瓣,隐约可见沾染水光的交合处。一边捏着她的软肉作安抚,趁着芙提哼哼唧唧的间隙,狠狠往里面撞去。
    肉棒全部没入,娇媚又尖促的一声吟叫,伴随着一股喷洒而出的感觉,全部浇在了性器上。
    “潮吹了,乖乖。”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幸灾乐祸,恶劣得不像个熟男,揉着她的奶插着她的穴,还要说着调侃的话,“今晚喷个叁次?就结束,好不好?”
    花液堵在里面,惹得小腹发涨。段昱时修长的五指故意压了压,听她求饶,“你努努力。”
    她努力什么!
    芙提被撞得不住地往上爬,只是玻璃材质,狭小的空间,她又哪来通天的本事。只能任由快感撞上脑袋,折腾成乖乖挨肏的姿势。
    “不行……不行了……呜呜……”
    她哭得委屈,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掉,“哥哥……疼我……唔……呜呜呜……”
    “还不疼你啊?”
    段昱时亲着她的背,“明天要给人家当伴娘,要是敢喝男人敬的酒,回来我就收拾你。”
    日常里他从不说这样的命令一样的话,可严肃又占有欲极强的话语放在性爱的过程里,性质就变了格调。
    “听见了?”
    头部顶在软软的宫口,隔着一层塑胶材质,都能感受他张力十足的势头。濒临射精的节点,即便有做措施,芙提也怕被他插到最深处。
    “嗯、嗯唔……我答应……”
    他满意了,但决心贯彻自己的诺言。
    每一次深入浅出的操干都能带出丰沛的水液,交合处湿滑一片,缠不住肌肤,沿着腿部线条不住地往下掉。
    瓷砖铺成的地面倒映着两个摇晃的影子,时不时坠落水珠,好不淫靡。
    一次又一次的呻吟和碰撞声交迭,偶有潺潺的淫靡之音,一直响彻到后半夜。
    春季的早晨并不着急天明,芙提裹着毯子被抱进卧室里的时候,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时间,就匆忙睡去。
    梦里段昱时还一直在和她说话,于是皱紧了眉心。
    浴室的灯终于关掉了,男人踩着拖鞋出来,擦干头发爬上床就看见这一副光景。
    芙提隐约听见他说:“做噩梦了?”
    心里更生气,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结果脆响的声音真实到掌心都有感觉,她有些心虚,但眼睛睁不开,不想面对那张难以置信的面孔,卷着被子背过身去。
    剩下梦外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的段昱时捂着侧脸,舌头顶了下脸。
    没和她计较,只是掀开被子带着冷风一起钻进去。
    *
    第二天上车的时候芙提的脸色很不好看,一副被人榨干了的萎靡模样。
    秦懿问:“段昱时昨晚回来了?”
    芙提沉默。
    “这么激烈?昨晚都没睡吧?”
    “是啊。”在好友惊讶的眼神里,她睁着眼撒谎,“我们打了一架。”
    如果不是上车时弯腰不小心看见了她乳沟深处的吻痕,秦懿或许真的会被她理直气壮又面无表情的样子给蒙骗。
    打了一架?恐怕用的不是拳头和巴掌吧。
    可当段昱时大驾光临化妆室,看见他脸上隐约的红痕时,秦懿又陷入了深思。
    倒是对方从容地过来打了个招呼,还趁着芙提没注意,往她手里塞了个大红包。
    “她酒量不好,要是逞强,还麻烦你多多关照。”
    秦懿摆出唾弃的样子:“你们只是情侣,没听过不能教女朋友的闺蜜做事吗?小心我在背后说你坏话。”一边威胁,一边将段昱时给的钱塞进包包里。
    男人似乎是很乐意吃这个哑巴亏,被骂了一顿也不见脸色阴翳,反倒插着兜步伐轻松地走了。带上门之前还不忘在芙提还没染唇色的嘴巴上偷个香。
    化妆师第一次看见,活的明星和她众所周知的暧昧对象一点不避嫌地秀恩爱。心跳都差点吓出来,“如果到时候有人曝光你们的恋情,我先发誓不是我传出去的啊。”
    芙提一副无语的样子,秦懿则哈哈大笑:“今天过后可能就要坐实了。”
    伏玥是商业明星,公司从前替她笑纳的代言就不计其数,又因为突然怀孕和临时要结婚的事情,导致团队一下子乱了方寸,多少有些亏损。如今公开婚礼,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今天的来宾多是圈内人,媒体估计都也能坐上一桌。
    “你真的准备好了?”
    芙提看着镜子,“什么准备好了?”
    “即便今天的你和昨天的你已经有所不同,但是舆论并不会因为这份不同而消失。”秦懿说,“为了段昱时而落入四面楚歌的地步,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芙提被她用的成语逗笑。
    “为什么是‘为了段昱时’呢?”她问,“我找了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因为他曾经让我受过伤害,或者说因为他是我的前任,所以就要被大家用担忧的目光去看待吗?”
    秦懿看着她妆后精致到无懈可击的脸庞,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从大学到现在,芙提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里从来不会刻意去打扮。那些漂亮却冰冷的面孔,她从来只有在荧幕或者海报上见过。每每靠近、触摸,都能感受到她的温热。
    可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和芙提的磁场靠近时,她看到对方温馨的笑容时,比谁都能共享她的成功与开心,但也比谁都明白,她的空洞。
    那双从前清纯,如今清澈的眼睛看过来时,倔强不减当初,温柔却饱含其中。
    “其实你不问的话,我也还是想要告诉你。”
    “我和段昱时,两个毫无宿命感的人,纠缠了人生的一点点时间后又重新搅和在一起,有点情有可原,又出乎意料。一定要找一个理由,或者原因,我只能说是因为我觉得很无聊。不是寂寞,是无聊。生活安稳下来以后,我觉得每天吃蛋糕很幸福,看到猫猫很幸福,和朋友出门逛街也很幸福,但这样的幸福很无聊,因为我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期待,因为这些未来都是我知道的,能够发生的。可他的出现让我有了一点期待。一想到今天他可能会来,我波澜不惊的心情就会多一点沉浮。即便影响不了我什么,我也还是会期待这份到来。我不再围着他打转,而且是在自己搭建的世界里等他来敲门,这样很好,我觉得我自己被好好地保留下来了。也没有夺舍他的骄傲。能够填满我的从来都不是物质或者幸福,而是期待。”
    “他永远都那么新鲜,让我满足,我觉得很高兴。”
    化妆师专注在妆造上,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断断续续。最后一笔完工了,才发现氛围有些不对,收拾好东西就先出去了。
    秦懿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别人不行吗?”
    芙提说:“我不知道啊。”
    “这个男人剥夺了我对爱的勇气,导致我难以重新出发。不管怎么样,都得负起这个责任,或者说付出代价吧。”她很是坦荡,“我觉得我是个麻烦,与其去麻烦别人,不如麻烦这个罪魁祸首。”
    秦懿的瞳孔晃了好久,笑出声来。
    “对啊,要让这个男的付出代价。”
    芙提揭穿她:“收了他多少钱啊?看厚度应该有一万吧?五位数的红包在你这里只能那个买到一句‘这个男的’?”
    秦懿抱上来。
    “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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