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推换到第四回,桌上还没人动筷。林婉方察出不对头,她早前吃惯了公司食堂,自到古代也有林府的四方名厨伺候,所以对做菜全没半点研究。
    这会子见各人面面相觑,目露为难,擎等着别人先试毒的微妙表情,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厨房看火时,把火候搞错了。
    裴远扫向桌上焦老的十几盘,村里不常有肉食,现是夏季,也以自家菜园里的青菜为主,这些东西最挑火候,下午他和林婉在厨房里缠绵忘形,等族婶怕灶火无人看顾点着房子来敲门时,满厨或蒸或煮的菜全过了时候。
    见林婉执起筷正要拣菜,裴远与族叔对望,族叔干咳两声,“吃饭。”
    众人面上顿挂热络,相互客气,默然无语艰难下咽。
    裴远挑能吃的,夹几道到林婉碗里,阻了她自夹菜的手,“吃这个。”
    茂枝上有雀儿啾鸣,掠跳的影子仿佛印在她心上。林婉暗里快活,面上不大显,桌面上只微笑着,夹了些距离裴远稍远的抄手递到他口边。
    他吃一口,一时嚼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还扯着他袖角,眼含期待,笑眯眯的,“难吃吗?”
    他果断嚼几口,咽下去,面不改色,迎着她的目光认真道:“不难吃。”
    福婶正坐对面头疼,闻言暗朝他竖了大拇哥。
    族叔低垂眼皮默不作声地吃,半晌抬头,“......还是喝酒吧。”
    林婉却没功夫注意菜的滋味,她盯上桌中央烧得黑红的一大盆肉菜,见另旁的冬哥正啃得欢实,边往外吐细碎骨头。
    这骨头怎么瞧着都眼熟,她没做过,可实在吃过,林婉略带怀疑地看向福婶,“这个......”
    冬哥欢乐道:“这鸡肉不错,小姐你吃吗?”
    林婉:“......”
    林婉方知道自己辛苦救下的大公鸡已经给人炖了。
    她憋着气,鼓鼓地坐在裴远右手边,拼置的大桌就布在院子里的老树下,热热闹闹凑了十几人,她不好表现出难过,和风树影里勉强笑看众人举杯碰酒,手掩在桌子底下,泄怒似的,把裴远的手越捏越紧。
    顾着周围数双眼睛看着,裴远身背绷直地给她攥了手,他抹不开脸面当着人面回应,桌上的酒杯又已传一来回,到裴远桌前,他接过饮尽,在桌下偷偷捏握林婉柔软的手心。
    林婉始终忘不了先时那只公鸡威风凛凛,在院里上下窜飞逃难的场景,到底什么东西接触时间长些,自有感情,她食不下咽,直到桌下酒坛横七扭八,桌上众人酡红着脸面熏熏说着醉话胡侃,一个留短髯的大叔指着她,大着舌头,“菇凉里把心放肚里头,这里谁要说什么,我先漏他......”
    她松了裴远的手,找借口离座回屋。裴远眼见她闷闷不乐,情绪不宁地坐了片刻,到底捺不住关忧她的心思,也跟进了屋,正瞧见林婉把脸埋在枕里,正趴在床上赌气。
    林婉这气来得没道理,竟因为一只鸡,这事搁在青山村算矫情到家,可林婉久居闺中,见不得这些才是常理。
    依普通人都该这么想,况裴远与她关系更近一层,见过她诸样娇情怯态,更只觉是林婉软善心肠,一时心软得无以复加,又暗责自己竟没料想到这一层,就杵在门口怔怔瞧着林婉背影想办法,良久记起什么来,眉眼微舒,大步转身出了院门。
    等林婉的气生够了想开了,空空如也的腹中阵阵涌上饥感,可院里的杯盘已撤大半,现在出去更不好意思。只得暂忍下,自躲在屋里听院里谑语风声,想等人散了自己再摸进厨房里寻些吃的。
    族叔一行人聚坐在大树底下乘凉摇蒲扇,冬哥帮各婶子撤桌盘。从窗口细向院内张望,没瞧见裴远,不知道他去哪了。
    这间本是族叔家的下屋,久空不用,但族婶一向勤快,常换常扫,未积半点灰尘,怕林婉回裴家挤那两间屋子,裴仁也不方便,就暂给她住。
    林婉懒洋洋倒回床上,她摊开手脚盯着木床顶的纹路,细听院里嘈嚷笑谈声。昨晚就是和裴远同睡在这张床上,她挪向床里,侧着身外看,以手抚唇,回想今日被压向他怀里拥吻时的温度滋味,愈想愈心浮,心口阵阵躁气,眼看是日暮时,他人不回来,林婉有什么想法招数都施展不出,暑夏本就燥热,倒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有各种绮思靡想,更犹火灼,能消火的人不在,竟还不如在厨房里对他随性施为来的舒坦。
    胡思乱想,昏昏恹恹,就伴着满树的蝉鸣睡着了。
    林婉晚醒时发现睡出了满头满身的汗,睡得久了,口渴头昏,自下床踅到厨房。那门没锁扣,一推便开,借着明亮的月光但见屋地上黑乎乎一团,闻见动静,嘶嘶哈哈凑到她脚边,竟是整日在村里闲晃荡,吃百家饭的小土狗,也不知怎么钻进来的。
    怕它是饿着,林婉翻柜倒碗,凑出所有吃食,一半一半地分好,把小黑狗的一份搁在地上,就半蹲在一旁边喂边看。
    等裴远回族叔家,见厨房亮灯,刚推开门,瞧见的就是她托腮坐在板凳上,正瞧着地上几片肉发呆,脚边蜷坐的小黑一双黑豆眼,正偏头晃脑地直瞅着她。
    听人进来,她抬起脸,见是他回来,一张鲜妍的脸霎时垮了,“连狗都不吃。你骗我。”
    他不过去,她又要使性儿。裴远避开小黑半蹲在她身前,看她由恼转嗔,自己都未察敞开向她的脚步有多轻快。他展开手,掌心脆生生娇嫩一声啼鸣,林婉眨了眨眼,待看清他手心那绒毛软黄的小鸡雏时,瞳子顿时水浸过般发亮,从裴远手里接过,小心又怜爱地用一根指头轻抚,蜜桃似饱满的唇凑到跟前啄了下。
    小鸡张开嫩黄的尖嘴啼叫,还没有林婉一个巴掌大,她看得心都要化了,顿时把饥感、半天没捞到他人的躁郁抛得无影无踪。
    她这样喜欢,不枉费裴远走出几里路到邻村禽舍买了来。
    她改抱腿蜷坐,杏子黄的纱褶裙绽在脚边,鲜亮的瞳子映着月光清灵。似是还在恼他饭桌上的谎话,她皱鼻鼓嘴,不知她整个人在裴远眼里都是小小一团,像他捧回的绵软的小雏鸟。
    白日她柔得像水,揉在怀里没半点力量,随他的力气仰起头接吻,明明是她先要,又没管顾地在他身上煽火,惹得他把她香甜的嘴当甘霖解渴,她又抵着他肩膀推拒,侧脸躲着他,“不行......裴远,不要了......”
    她怎能说得出那种话,两条修灵的腿却缠在他腰上?他恨得欲咬欲吞,手上失了节制,她又娇怯怯地搭在他肩膀上,“抱得太紧,疼......你这人真坏......”
    到后面颈脸干热,由她抚着啄吻,若没族婶敲门解围,怕他更要在她跟前丢脸。
    裴远的目光抑制不住,从林婉粉致的脸颊落到她饱满的红唇上,他从来没有这样,时时念着一个人,好像片刻都离不开,下午除握她的手,他再没沾到林婉的边,没多远的路也走得归心似箭,想她是不是还窝在床上。
    贪心想抱抱她,裴远的喉结滚了滚,手指微动,几次欲张手,到底却没动。
    她等不及他懂情性,侧了身,自靠在他一侧肩膀,软着调子,“那菜都不能吃,你还哄我。那我饿了怎么办?”
    自他胸口挑眼,撅唇使性儿也似撒娇,裴远给那粼粼的目光盯着,心跳得愈发快了,微侧了身半离她后背,不让林婉察觉。他强抑着脑海里把她强按在怀里的欲念,冷不丁撇下她起身,脚步躲似的离她远些,嗓音沉沉的哑,“想......吃什么?”
    林婉腹中暗笑不止,有心继续挑逗,又想今晚还很长,不急于一时,她毕竟是饿了,便随口说样食材现成又易做的吃食,看裴远背对她自忙。
    他行事沉稳,没了林婉的撩拨干扰,很快沉下性来。厨房中一时只闻木柴燃烧的哔啵,炉灶里的火映亮他半身,垂在背后的发梢儿红亮亮好看。林婉瞧得入神,干脆把凳子挪近了瞧,看裴远为她做夜宵。
    一时无聊,这两天时来困扰她的刺痒感又泛上来,也不知是给什么虫子叮咬了,不时就在身上察出两条细血道。
    手捧着小鸡雏,她无意识地挠着脖项,直到裴远的宵夜做好盛好回过身来,看她下巴颈窝处指痕凌乱,已红了大片。
    林婉不当回事,他却蹙了眉,拿开她的手仔细看,隐约见纤细如丝的伤线,却是被玉米林叶刮出来的。
    想到这里,裴远有意压抑的愤怒和愧疚又交织起来,他自恨又后怕,如果不是他有意躲避,林婉也不会受吓受惊。
    他的心思林婉懂得几分,她那番绝境逢生,可以自幸运气不错,却当不住恐惧感险压垮裴远。一时被他抱住,林婉沿裴远的脊柱抚下去,隔着衣服摸他后背,感受缠在自己腰后的手臂微微颤抖,她回搂住他,静静相拥许久,直到饿感都消失,雏鸡困哒哒闭眼垂头,小黑晃着尾巴跑出门去,那碗馄饨面热腾腾散着香气,勾着林婉另外的馋虫。
    她张开手掌,隔衣裳抚摸裴远的皮肉,把胸口紧贴在他胸膛,颊贴在他颈上磨蹭够了,附在他耳边轻声气语,“今天我自己躺在屋里,想你要是在就好了。”
    掌下他的心口剧跳,呼吸灼烫渐乱,却仍抱住她没动。
    她哼了声,“你这么晚回来,那就不在屋里,在哪都一样。”
    她灵软的手已摸到他腰封,扯住细索,有意让他觉出似的,一丝丝,一厘厘缓缓拉开。裴远听见与她衣袂相摩的窸窣微声,她在他耳边气语如兰,张唇含住他已灼烧的耳垂,食指一挑一扯,腰封松弛地垂落,挂在她手里。
    裴远抱紧了她。
    连眼周都泛起热意,意会林婉之思,又不敢信她真打算如此,嘶哑着嗓子,“......你性子这么野?”
    但是她又把手肘抵在他肩上,推拒着他。裴远揽着她腰肢,凝眉不作声地盯着她。林婉陷在他墨色一样的黑眼睛里,先是一吓,转念明白过来,甜笑着用手指腹摸他的下巴,目光清辜,“先回房里去啊,你真打算在这——”
    尾调扬着弯儿,似乎很惊异,裴远不知林婉的伶黠狡猾,顿觉自己多心轻侮了她,一时脸涨耳热,思绪杂乱间就想挽回的话压下方才那一句,又怕林婉羞臊间更生他的气,竟连她的眼都不看,只闪避着目光,盯她莹白耳垂上挂的那玉兔捣药耳坠子。
    与自己身手相贴的这副身体坚实滚烫,隔松散的外袍摸弄,都是宽肩窄臀的诱人。林婉今晚是要定了裴远,被她半明半晦地调弄一天,他总算开了几分心窍,但总不好真在厨房成事,打定主意,她打个呵欠,娇慵地依进裴远怀里嚷困,央他抱她回房里去。
    夜阑人静,上屋的族叔一家早已睡下了。从小厨到林婉屋里总不过十数步远,裴远却走得身热脸红,心头震跳。那房中床上是软褥红帐,因属于林婉,也染上了她的馨香。
    月明虫语,小格窗开了半扇,正可见支斜生的紫薇花。他将林婉横放在床上,她身只着件单薄的纱裙,却仍嫌热,抓着他的手不肯放。被林婉带着到她腰际,裴远抑着胀热的胸口坐在床头,将仰面笑望他的林婉瞧了半晌,避了眼,拉开林婉的腰系帮她褪下外衫。
    林婉两条菱藕白的臂膀袒露出,肌肤隐隐生光。她身上零星几道指甲挠出的血凛乍眼,裴远自药匣里找出清润生肌的药来,启塞挖了些浅绿的药膏,细致将林婉臂颈几处抹了。她调转身去背对他,乌云般发丝总捋到一侧肩前,薄白的背上又是条条细痕。
    裴远涂的细致,可指尖总似留恋,每在她身上多停片刻,心越胀得厉害。她像半点不察,竟还后凑近他,那耳坠子随身摆荡,林婉几乎贴在他大腿上。她臀上的热意似乎连着床褥漫了他全身,胀感不止上身一处,腹下清楚地窜起火热,她还不觉,后背将贴在他身上,裴远猛扣住林婉双肩,下颚紧紧绷着。
    他双耳像鼓上层水膜,蒙蒙的昏昧。
    林婉贴近他的身,指头搭在他腕上,轻语,“怎么了?”
    她似在困扰,声音细细软软听不分明,“我的耳坠子,刮到头发了......裴远,你帮我摘啊。”
    裴远的眼珠迟滞地动了下,抬手去触她的耳坠,目光却落在她细致的耳垂上,月华中似乎能看清上面的细小绒毛。
    他咽了咽喉咙,不敢再碰她,手掌最后温存地停在林婉肩片刻,他撤手靠后些,嗅着她周身阵阵恼人的甜香,只想快些摘下耳坠。
    那修硬的指头刚触玉兔,她又不依地躲开,“你手上还有药膏呢,不要沾上。”
    裴远的手顿了顿,她好像不是故意与他为难,所以又想别的法子。侧过脸吻了他下颌,弯眼勾唇地哄他,也苦恼着,“不能用手啊,那怎么办?”
    春水般的眼似有所指,在他唇上流连。
    裴远的呼吸一紧,顿时灼重起来。
    他移开下身,不敢让硬热的东西碰到林婉,喘着粗气贴近她耳垂。她不逃开,还凑趣地靠近他!
    裴远本能欲躲,惊得几乎站起,她却按住他手,把耳递近他,用她那张甜蜜的嘴诱哄他。裴远的眼前霎时红热了,连眼睛里也漫上片猩红,瞪着眼眨也不眨,麻木地张唇含住白玉,那耳坠的小银勾却牢挂在林婉耳垂,被他扯几下不开,她咬着唇嚷痛。
    他迟缓地眨了眨眼。
    林婉再一次贴伏入他怀中,抓住他的手臂,声调绵软,“裴远......”
    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啊呜张开嘴,连她的耳坠含进口里,宽厚的舌卷舔她娇小的耳垂耳廓,用牙齿深啮,兜揽在林婉腰腹与胸前,把她按进怀中。湿热的舌舐过耳下每一寸,舌苔刮在细嫩的皮肤上微有刺感,裴远的呼吸絮乱,用唇舌鼻梁在她耳侧颈下游滑,吮啜不止。
    林婉臀上正抵的东西硬热如铁,不知勃了多久,硬邦邦箍在裤里,几欲挣出。
    正紧要时,他竟有理智残存,林婉近他则退,来往间死心眼地只知在她耳下吮吻不止,直到被她反勾住腰,林婉的手迅灵准确地握在那处,包住裴远腿前那片鼓胀,他顿停了动作,不知躲,靠在她肩头细喘如雨,眼里霎时湿漉漉的。
    林婉浅浅笑着,摸上他干裂的下唇,心下温软,“难受了?”
    裴远将她抱得更紧,极难启齿似的,轻点头,身体却诚,挺腰还往她手心凑送。
    那物在裤料顶出完整形状,硕大一包,林婉一手难覆,她也似为难,四指两两分拢,夹托那物,手上只觉湿淋淋洇开一片,拇指腹寻着圆滚的头端揉搓,但觉愈发胀大,四周的皮都退了去,那圆顶被她隔衣搓弄,绸料再细滑,难架命根私处敏感,裴远身绷得紧,截在她腰前的手臂都是汗,攥了她调弄的小手,唇都在颤,“......别弄了。”
    阳根已给她揉胀弄开了,裴远同她的关系也开了,林婉自然要把他身体也弄拨停妥,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她耸臀凑在那突兀上,软硬惹热触交起来,清楚楚闻他一声闷喘,硬生生掰下他制阻的手,托摸拈揉,圈起指头上下搓动,又顾柱下那两颗沉甸甸的囊卵,一时忙乱,一手又实在难承,没多时就觉手酸腕痛,身侧耳畔裴远的喘咽却一声压一声,纷乱难言,慰到后面,只闻喘音,再发不出别的声气了。
    裴远的手指粗硬,因常年做农活还生着厚茧。他年轻血盛,也不止一次自己纾解,但历来粗暴,也多匆匆了事,因忙于生计,对市里坊间流传的淫情艳词半分不涉,今夜在林婉柔腻的手里才领略情事零星滋味妙处。
    就这样在她手心泄了一回,偏生他出的多,湿粘地沾了她半手,裤子里也狼藉一片,淋漓地往下淌。
    林婉怔然地瞧着手,裴远当是弄脏了她,顿时脸面浮胀,也不顾裤子湿贴在刚发泄的阳根上,一语不发地拉过袖口给她擦手,须臾却听林婉道:“有些......快......”
    他一时住了手。
    她还不觉人不对,诧异又意想不到,试探道:“裴远你......你还是第一次?”
    裴远愣然片刻,待解话中意味,脸色由红到紫,由紫转青,最后青白交织,黑沉沉的眼珠盯她半晌,咬着牙,终于冷笑一下推开林婉,大步跨下床。
    她哪里肯让他走,搂腰回抱,手用力推按他肩膀,他一时不防,给她仰面推按在床上。他怒意难掩,正欲起身,林婉骤压骑在他一条大腿,身也贴伏下来,半趴在他身上,“不过随口一说,怎就恼了呢?”
    他铁青着脸,直瞪她的目光阵阵泛冷。
    林婉观他反应,心知自己多半是猜着了。无关第一次快不快,他在床上实在青涩,又纵又忍的,太像初尝。
    未想到还真是。
    那裴远先时已谈论婚嫁的未婚妻,竟和他什么也没有?
    她握住他身侧的两手,猜他喜欢听的说,“是不是都没关系。”
    裴远只觉自己脸上被狠狠甩了巴掌。
    他竟这样死板、不通事务,保守到被他的妻在欢好时意外地指出,原来你竟是个雏儿?
    林婉说的确是实话,因为今夜床上诸般所为,她根本就以为他早和别人有过什么。在此种情况下还这样对他,说要和他一起生活,她根本不在乎他和别人如何。
    眼见裴远的脸色愈冷,林婉怕他一时不忿,又把她掀下去自己走了,忙俯下身,手撑在他头两侧。林婉低头吻在裴远唇上,刚撬开齿合,他难耐地拧眉,撇开头去。
    人不配合,想来就是没哄顺畅,林婉盯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又转到他紧抿的唇上,忽然福至心灵,眼前一亮。
    她忍着笑,凑到裴远耳边,“你是气我不在乎这个?”
    “还是生气我知道你和别人有过,但是半点不关心?”
    看他沉冷的眸光微荡,却故作冷淡的模样,有那一瞬间,林婉真想把他弄死在床上。
    她又是好笑,又不敢笑,欲火未全消,想睡他想得要命,索性就不言语描黑,改直接行动。
    裴远走的心不诚,自然给她压着,眼睁睁看她骑跨在自己身上,褪光里裙。
    窗边放的一满盆水映照月光,投了满屋月色水影,斑驳摇晃。
    那影子落在林婉半赤的身体和红艳的芙蓉肚兜上,更衬那身肌肤淬玉似的白,几乎晃了裴远的眼。
    也是在这时才意识到,林婉身虽纤,却不精瘦,月夜里她一身肌骨玲珑,薄肩纤腰,并拢着手,臂遮身前挡住胸口那两团浑圆饱满。
    肚兜束的紧,圆物央心的两颗坚硬挺立,正撑在芙蓉花瓣上,是娇艳滴露的形状。
    裴远移不开眼,又要移开眼。他强忍不看,却被她小手捧正回脸,林婉目弯春水,笑得灵动慧黠。挨近了身将那乳几乎贴上他面,终惹得裴远身侧攥握床褥的手微动。她还勾着他抚,捧住裴远下颌,边瞧着他,吻得啧啧有声,声嗓儿甜似裹糖,“裴远......我想要,想要那个啊......”
    身体微耸,自他肩膀摸向手臂,却把那雄乳峰尖递到他脸上方,挨近了一下下动作,两团软肉随之流水般晃动,一侧竟掠擦过他口唇,那身体的腻香也愈发浓了。
    两乳迭覆着挨凑他唇,在第几次过后,裴远终忍不住,趁那樱颗凑到口边,他蓦地张口含住,身体叫嚣着肆意舔吮咬弄,却只掠过舌尖,就给她退夺出口去。
    裴远的喉咙已哑了,身如焚火,终于,“......要什么?”
    手下紧掐握她腰肢两侧。
    林婉笑以指抵他的唇,娇伏在他胸口,笑吟吟的,“还想不想吃?”
    连笑声中都满是得逞的快意。
    他抬臂遮住眼睛。唇紧抿着,咽了喉咙,轻轻颔首。
    她握上裴远遮眼的那手,指头划过他掌心,“那我喂你吃,吃了就不许生气,好不好?”
    被他的深眸直勾勾看着,林婉一点不怕。她撑起腰来,发丝黑缎似的铺泄满身,手自探到背后解肚兜,因那挺腰的动作,胸前那两团形状愈发清楚。她磨磨蹭蹭解不开,裴远在下面看,眼前物样晃动,腰下她的臀又扭蹭。两相击下,他终于耐不住,猝然勾住林婉腰颈将人压下,她只一个不察,已给他扯开后腰和后颈的细带,肚兜被揉乱丢作一团。
    裴远掐住她细软的腰,按下林婉身子,她气微力小,却执拗不从他,僵持得裴远无计可使,到底冷脸由她喂到口边。
    林婉两手撑在他头侧,他让步欲衔,她却故意偏了身子躲开,只两来回,裴远满目晦涩,竟隐隐杂了些委屈。
    他越这样,林婉愈发想逗,指头托在一侧雪峰下,她带起裴远的一只手来,只给他碰,但连拢指揉搓都不行,坚硬艳丽的乳头硌在他掌心,她擦拭裴远脸上忍出的汗,有无限爱怜,“叫我一声姐姐,就给你吃啊。”
    她还能说出这种话!看她这副引人的熟练样子哪里像十七岁!
    裴远半句不想再听她的,揽腰翻转,瞬将林婉反压在身下,桎梏住她一双腕子。她裸着身子被他疼爱,裴远把脸埋在她胸口,泄恨似的一口口吞吸,在柔白的乳肉留下片片淤红,一只大掌握住空暇的另只雪团儿,他半分不爱惜,就用那指掌上的粗茧摩擦,硬指用力掐林婉柔嫩的奶尖儿。
    她终于被他弄痛了,哼哼唧唧地推他肩膀,身娇骨软地缠他,安抚他,修白的两条大腿自敞开绕在他腰上,攀紧了不许他粗暴。腿心厮磨间,裴远的腹下沉堕,硬如赤铁,满身燥汗。终于按捺不住,扯开裤带,没头没顾就要挤进她腿心。
    林婉虽已情动,可他尺寸实在狰狞,只手难握,情液不多必定要吃苦头。见裴远如此,心下也怵,腿间敏嫩的一块被他手指磨得发疼,林婉急并拢腿,连他的手一并夹在腿心,偎躲在裴远怀里,抱住他腰,她蹙了眉,“你欺负我。”
    裴远的头发已散,乌鸦鸦垂落肩下,手在动作,膝也顶开她双膝,凝视林婉,“我怎么敢。”
    她见骗不过,气呼呼用鲜焕的眸子瞪他,直到给他握住膝弯,她眼里迅速漫上水色,索性大张开腿,“你来吧来吧,反正要疼的,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不理你了!”
    她又在使性耍娇,可他没有办法。裴远的动作停顿下,一时没再继续。他额头沁汗,那手恋恋不舍,抚摩林婉细致的大腿内侧,循循道:“不会疼的。”
    “会疼的!”她抱住裴远后背,将脸埋在他肩膀,吸了下鼻子,“若现在入了......你那个有多大,自己不清楚吗?”
    没有男人不喜欢被自己的女人夸奖这个。裴远的心顺了,怀抱林婉的小身子,也深怕她不痛快,轻道:“......那怎么办?”
    林婉不说话,面颊如醉酒般酡红,勾住裴远衣领,没有腰封束缚,带索很快解开,外袍很轻易被她扒下肩膀,褪扔到床下。
    他忙解中衣,却被她按了手,看林婉俏慧的眼睛就知她又在琢磨坏事,也不解中衣衣带,就直从腰腹开始,将下摆推到他胸上。
    林婉推下裴远肩膀,又将他反压身下。
    裴远满头的青丝委落床榻,与林婉的交织成一片。她扶住将落的中衣下摆,叼含起裴远一侧褐色的乳头,手指张开,在这片肖想许久的地带摸揉不止,一路沿滑,先落在他平坦的小腹。
    裴远的下腹已胀热得发麻,失了感觉。可她是最好的指匠,用手慰他的一次,令裴远念如食髓,巴望她别再犹豫,能快些,决然地握住他那孽物,让它在她手里偃旗息鼓,乖觉认输才好。
    林婉也真如裴远所愿,边舐他乳头,将两颗啮得肿硬如石子,指沿贴下腹滑进裤腰,光腻粗砺皆拢一掌,抚爱良久,小心将那欲根托出裤腰,明朗朗铺在空气中眼光下,搓揉赏玩。
    她在裴远腰上啵一口,挑眼望他,“湿了便好了,先让我弄弄,等一等。”
    那欲物失了束缚,顿时绷弹起来,肉茎的颜色较裴远身肤还深些,沉褐色有林婉腕子粗壮,给她中指按在泌液的顶端孔眼,以掌按贴在裴远浊白狼藉的下腹部,倒陷进黑茂的丛林里,竟是到林婉腕下的长度,滚烫地贴着她掌心,皮周浮迸的青筋充血叫嚣。
    裴远的下衣被扒到膝盖,踢褪下去,麦色强健的身体赤条条展在床上,林婉坐压住他一条大腿,边吻他乳头胸口,手上专心致志伺候皱褶黝黑的囊子,边搓揉,锐利的指甲在茎身轻轻划探,指腹交换着按那淫液不止的头端。
    一时忘情,没了节制,林婉用尾指戳探,几乎将尖细的指甲戳进孔眼,那处敏感异常,裴远畅痛交加,身体骤绷,躬身挺腰,几欲弹起,又因留恋那小手温腻的触感,被林婉安抚着重倒回这片水洼,鱼一般被她握住尾巴。
    她吻着他,边柔声曼语地絮絮情话,在他失态发泄前终于放开那处。林婉敞开腿,看向他的表情真像面对个任性的孩子,自她体内深处流出的润液沾在他大腿,亮晶晶湿淋淋,她还有意给他知道,私处的软肉毫无阻隔在他腿处磨蹭,甚至握起裴远粗长的命物抵在穴端。
    他已忍得额绷青筋,全身浮汗,怕人逃跑似的扣住她腰胯。
    只是握着已觉惊人。林婉下不去狠心将它放进身体,分膝跪在裴远身两侧,难得赧然,“应该可以了,你动一动。”
    话未全吐,他猛抬腰上挺,像长舟沉入水,在她穴边贴伏的长根更闯开口外阻挡的两边软肉。
    裴远控住她腰,不住挺胯摩擦,那眼直勾勾盯了林婉颤动的乳肉,嗓音沉哑,“......你来动。”
    她嗔娇地觑他一眼,手自探下,在裴远身上后仰了些,花瓣似的私处半隐半露,珠唇肿硬,颤颤含露,被玉白的两根指头夹了那蕊珠,略动两下,她身子就抖得厉害,檀口张合,细喘微微,衬着那芙蓉面与玉雪身,裴远再难把持,一把拨了她手,鲁撞地把手挤她腿间,粗糙的指头毫无预兆搓弄着她。
    裴远爱她娇颤的身子和无意间夹紧他的腿,还想让林婉更爽快些,摸在滑腻之处抖动手腕,前后刺探,终挑开两片软怯的花唇,按在泛滥那口,粗硬的两根手指齐齐插入。
    体内异物入侵的胀感令林婉不安,这时想躲已是不及,他眼珠猩红,非品尝过她的身体不能罢休,粗长的手指没技巧乱插强动,还要再挤进一根指头。
    “——不要!”
    裴远挑起红热的眼睛看她,长眉锁起。
    林婉抓住他手腕,撑身拔出他手指,“你这样,我不要了。”
    他转眼,迟缓道:“......什么?”
    林婉脱不开他,索性也不挣,反趴依在他身上,侧枕在裴远心口,“你真粗鲁,我害怕。”
    她怎么这样娇气,这样难伺候!
    林婉身体深处泉水汩汩沾了他满手,他真想抽出来拿给她看,堵住她那张口是心非的小嘴。裴远被她搂腰缠腿,抚摸胸口,喉中干涩,嘶哑着嗓子,“......别闹了。”
    抱起她放坐在床头,裴远架起林婉两条大腿搭在臂弯处,孽物不容置疑赳赳昂立,顶在她穴口戳碰。欲口抵在泛滥的花心并不冲入,林婉微眯了眼,抬高了腿主动缠住他后背,裴远得到准允,箍肩搂腰,长驱而入。
    林婉有十七岁,勉强可算成女,但生就体弱不足,骨体发育也较寻常女子娇弱,以致下阴毛发稀疏,穴户紧窄得一指难入。虽刚没裴远粗莽地硬扩张了去,此刻被他环抱在怀里肏弄,仍微有胀痛。
    她真痛时也不说话,仰面启口,细细喘息,那腿收得极紧,他陷在林婉穴里,被软肉绞箍住,腹下胀麻得恨不能将那窄穴撞开捣烂,一时间哪里能辨林婉舒畅与否,接连捣撞十数下,林婉的腿颠颤上下,每次无力垂落,就被裴远重架回身上,裴远次次缓出快进,浅浅没口,连根直入,手撑在林婉头两侧的床壁上,麦色胸膛汗津津泛出油光,看起来很有肉感。她雪白的手摸过他健硕的胸膛和大腿,玉肤勾着他麦色的身体,像白藤缠绕一棵大树。裴远腰后臀上每随他顶撞的动作收紧耸动,林婉搂住他脖子,因他又一次的重撞脱力垂手,又被他抬起胳膊架回肩膀上。
    林婉逐渐闻到空气中的紫薇花香,虫鸣风语。但再近些,却听不见床欢时的吟哦粗喘。
    她的杏目饧荡,面颊汗湿,裴远以唇拨开林婉凌乱发丝,在她飞红的眼尾轻啄,不觉缓下动作,默然落吻在她唇角。林婉微偏头触蹭他唇,忽轻呼一声,因体撞身荡敛眉撇开脸,被裴远扣住后颈擒了嘴唇,她张眼正望进双墨色深深的眼睛里,半晌强拉回神思,轻笑声,纤足磨蹭裴远紧绷的臀和大腿,动荡着喘息,“知道.......嗯.......心疼我了......?”
    裴远不答言,林婉搂住他脖子抱近抵额,他注视她的目光清得似水,轻声,“还疼不疼?”
    林婉臀下打湿大片,已得妙趣,缩穴夹他一时,在裴远紧眉隐忍时与他咬唇呷舌,抱起腿袒出疾风骤雨后绽放的花户,“再......快些......”
    话音将落,被他深撞入体,林婉娇吟声声,裴远扣住她大腿根部,深眸凝在下体交合处,着力搅弄,次次深撞囊卵啪啪撞在林婉臀上,几欲挤进窄户,肉茎进出间亮晶晶带出温热淫水。
    裴远抚摩她矜娇的阴户,指节不当意拈在林婉花珠处,她臀胯扭得更劲,声调愈发柔转。他留意着,着紧按弄那处,林婉穴户深处的水液便更冲泄不休,她脸染霞红,目态迷蒙地缠他亲嘴,吟声深长妩媚得酥魂醉骨,被他揉着,撞弄着,许是又哪处不舒坦,小手摸到他腹下草丛处,粗暴地外扯那片黑丛,似乎要撕下皮肉。
    直到林婉骨酥无言,身软如棉,足趾绷直地瘫在他怀中,裴远嗅她颈香吁吁喘息,吮吻过两处,脑中光华乍现,意识脱窍间他抱紧林婉,深重捣进她登极后蠕热的窒道,深褐的阳茎抽搐弹跳,尽泄在她穴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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