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老李头一直接济他,他也不能在镇上落下脚跟,可这赵大压根就不知道感恩,一心嫉妒老李头。
    而李捕头从小便认了自己做干爹,他心想着只要老李头一死,到时候他再多照顾一些李老太,这李捕头可不得将他当亲阿父供起来。
    说来说去都是贪欲和嫉妒惹的祸!
    沈墨了解了事情始末,便威胁赵大一起去衙门指认罪魁祸首。
    沈墨告诉赵大,老李头没死,只要他对县太爷说出实情,便可免逃一死,不然没有解药,他最后只能七窍流血而死。
    赵大这人向来欺软怕硬,胆小如鼠,如今被沈墨连打带吓,已经是失去了分寸,顶着鼻青脸肿的猪脸,他哭的眼泪鼻涕齐流,跪地连连答应。
    沈墨拉着赵大走出院门,回头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子,想到季安宝曾经说过的话,叹了口气。
    他拍了一下赵大的后背,凶神恶煞的说道:家里的地契和房契呢?
    哪里有什么地契啊!赵大哭丧着脸回道。
    为了买个媳妇儿,他把家里唯一的一块旱地也给卖了,如今可就这一个住处了。
    看他说话不似作伪,沈墨便只强行拿到了沈大的房契,转头扔给了那个女子。
    随后他便拽着赵大前往了衙门,至于那女子之后如何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能做到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沈墨担心万一事情不顺利,便没去接季安宝,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接她一起回家,可谁知刚走到衙门口,便被身后跑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季安宝抬起因极速跑步,通红充血的小脸,抱怨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去接我,我算好了时间找过来的。
    我怕会有危险。看着季安宝累的,呼哧呼哧喘气,沈墨无奈叹气回道。
    闻言季安宝心里甜丝丝的,但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不在这呢嘛,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你嘴那么笨,万一在大堂上说不过别人可怎么办?
    不管如何,季安宝已经到了这衙门口,沈墨便只得带着她一起。
    不等走过来的李捕头来拿人,沈墨兀自走到鼓前,奋力敲起了告状鼓。
    没一会儿,沈墨两人便被带入大堂,只见正中坐了一位留有八字胡的中年人,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要状告何事?
    草民是安阳村的村民沈墨,要状告李记豆花老板李大豆!
    因李捕头已经提前将此事上报,状纸便也免了。
    沈墨与季安宝两人口述详细讲解事情经过,将老李头中毒,赵大被人指使下药害人等事一一托盘而出。
    可有人证?县太爷撸着八字胡问道。
    有,正是赵大。
    传!
    赵大如死狗般被拉进大堂,不待县太爷派人动刑,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
    李捕头随着赵大的供述,面目逐渐扭曲,若不是如今县太爷正在办案,他就要上前砍了他。
    事情已经明了,县太爷立即命人去捉拿李大豆,暂时退堂。
    内室,县太爷正坐在桌旁查看补充的状纸,研究沈墨他们的案子。
    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弯腰在县太爷身旁耳语了几句。
    第14章
    听完师爷的密语,县太爷脸色暗沉下来,并没多说,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县太爷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最后终是下定决心,叫来了两个小厮,没一会儿李大豆与李天赐两人便被悄悄的带了进来。
    两人一见县太爷便跪地求饶,恶人先告状,王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县太爷懒得多看跪在地上的两人,冷哼一声,做主?我王书可做不了你们的主。
    李天赐听到县太爷语气中的拒绝之意,也没看自己阿父脸色,便对县太爷挟恩图报道:王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我叔父的恩情?当年
    县太爷想到曾经李佑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如今他才能有如此成就,便叹了口气让李大豆两人将实情详细说来。
    可李大豆两人既蠢又自私,言语间仍然在狡辩推脱和用恩情威胁。
    县太爷看着两人仍在执迷不悟,便咬牙恨恨的喊道:不想死,便将实情如实说来,不然本官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护不住你们。
    县太爷虽说不是什么大清官,但在自己最后一年的任职期间,却是不能出大差错。
    李大豆与儿子对视了一眼,也知道要适可而止,这件事要是闹到了自个儿哥哥面前,他们家可就真的得被清理门户了。
    这么些年仗着李佑的名声,他们没少得好处,但除了族中的几个年长族老,没人知道自己一家早就被逐出了家谱。
    想到这,随即李大豆便稍微添油加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着重强调了沈墨二人是如何抢了自家的生意,说完他目光期待的看着王书,等待他的回应。
    县太爷撸着八字胡,心中已有了对策,便对两人耳语一番,最后说道:看在李大人的面上,本官最后帮你们一次,这次你们便拿出些钱财,免去流放之灾,以后你们好自为之!
    李天赐听到王书的说辞并不满意,合着自家这次不但没占到便宜,还得往里贴钱,随即便想开口反驳,却被李大豆一把拉住,看见自家阿父劝阻的眼神,也只得无奈的恨恨按下。
    县太爷随后便派人秘密传唤了赵大,一刻钟之后几人陆续走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再次开堂,赵大的说辞与之前并无多少变化,只是说了对老李头下耗子药是自己的主意,李大豆只是让他下点泻药。
    这已经是他们商量后,每个人妥协的结果了,赵大以为被沈墨下了毒药,担心自己毒发而死,自是不敢反口,只是改了一些细节。
    县太爷根据证词,因老李头并无生命之危,赵大是直接凶手,便判处赵大流放边疆,戴罪立功,李家赔偿季安宝他们和李捕头一家各二十两银子。
    虽然此案判的槽多无口,但季安宝由于提前被暗中查看的沈墨告知缘由,也知道自古民不与官斗的原则,如今以他们的地位,还是要退让一步。
    所有的道理季安宝都懂,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不过看着手中的二十两银票,心里自我开解了会儿,便放下了,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们下次可不会再这么轻易的放过李大豆父子二人了。
    对于赔偿来的银票,季安宝是收的理所当然,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啊,再说这又不是什么不义之财,她们家如今正缺钱呢。
    折腾了一整天,两人回到家中,天色已经很晚了,只能借着月光,依稀照见人影,白木看到两人回来,连忙便迎上前去。
    你俩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白木就是个粗神经,并没有看出两人脸上的疲惫和驴车上剩下的吃食。
    闻言,沈墨没好气的故意说道:我们逛街看花灯去了,可热闹了!
    白木一听到两人独自去过二人世界去了,也不管自己的忍字决了,对着季安宝嗲兮兮的说道:安安,你们去看花灯怎么不带我啊?
    季安宝:这个傻子,不年不节的上哪看花灯去。
    白木看着两人不理自己,便不依不饶的对季安宝歪缠。
    想被赶出去,你便接着闹!沈墨放下手中的木桶,就差拿木棍将她赶出去了。
    白木看到凶神恶煞的沈墨,瞬间怂了,但嘴上还是对着季安宝告状:安安,你看他,你也不管管你男人
    季安宝借着月光抬头,看见站在阴影里的沈墨,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怕沈墨发火大半夜的将白木赶走。
    便立马推着白木回她自个儿屋,安抚着说:没去玩,他骗你呢,明儿有空再跟你说。
    晚上季安宝将房中的角落都搜了一圈,从床底下爬出来,蹭了一头灰尘,扒拉出一小包铜板,秉着一个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里的原则,屋子各处都被季安宝分开藏了钱。
    零零散散的钱都凑到了一堆,季安宝与沈墨面对面的坐在床上,一枚一枚的数着铜板,再加上赔偿来的二十两,如今他们家一共有二十六两单七十个铜板。
    季安宝两人根据前几天打听来的消息,在镇子上租房子所需的花销,算了算,如今他们差不多能在镇上租一间铺子了。
    第二天两人便起了一个大早,想着今天不但要卖吃食,还要去寻找铺子,便将白木也带上了。
    经过了昨天那一遭,他们的生意反而更好了,有些听到消息的人都过来,想瞧瞧到底是什么吃食,还能让李大户都给记恨上了。
    没到中午,他们带来的所有吃食便全部卖光了。
    沈墨忍了白木粘在季安宝身边一上午,这次去看铺子,说什么也不让她跟着了,季安宝也怕两人怄气耽误了正事,便在旁边买了一碗馄饨,两个肉包子,哄着白木在这待着吃饭,看着驴车,等他们回来。
    打发了白木,沈墨两人离开吃食街却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也不知道要怎么租铺子,总不能跟个傻子似的,一间一间去问吧!
    想了想现代有售楼中心,专有销售人员卖房,这古代应该也有吧,季安宝便想着找人去问问,正好也饿了,当即走进了面前的吉祥面馆。
    季安宝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沈墨则来到柜台要了两碗素面,顺带问了一下在哪里租铺子。
    沈墨问完坐下没多久,素面也上桌了,面条筋道爽滑,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都饿了,他们吃的极为香甜
    两人正香喷喷的吃着面,季安宝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的扯了扯,她疑惑的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小黑孩,整张脸脏兮兮的看不出原貌,只能看清睁着的两双黑亮眼睛。
    阿娘,俺饿
    闻言,季安宝吸溜了一半的面条在张嘴的瞬间又滑进了碗里。
    只见那个约摸三四岁,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瘦的只有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的黑皮小崽子,他睁着一双看似人畜无害的眼睛,用他那瘦削如鸡爪的黑皮小手继续摇了摇季安宝的衣袖,喊道:阿娘
    季安宝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傻了,这个世界玄幻了,她承受不住。
    季安宝转头看了一眼沈墨,他把埋在碗里的头抬起来,抬了抬眉毛挪俞道: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娃?
    黑皮崽子闻言扭头看看沈墨,粉红色的小嘴轻启,阿父,蛋蛋饿了
    沈墨手中的筷子开始颤抖,他突然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傻了
    野男人,你的娃季安宝闻言却轻笑了一声,看着沈墨讽刺回去。
    黑皮崽子见季安宝两人都不搭理自己,便扁着小嘴就开始大哭,哇!阿父阿娘,蛋蛋饿了呀!
    季安宝和沈墨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喂他吃饭,还是向店里看过来的食客解释这不是自个儿的娃!
    见两人没给他喂饭,黑皮崽子的哭声越发大了。
    店里的客人也议论纷纷,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便嚷嚷道:这做父母的怎么能这样啊,造孽哟!
    可不是嘛,看这孩子哭的。
    给孩子点吃的啊!瞧瞧这眼睛都饿大了
    季安宝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忙喊一声再要一碗面,扔下铜板结了账,便拉着沈墨离开店铺。
    黑皮崽子见两人跑出去,作势又哭着喊了几声阿父,阿娘,便站在季安宝剩下的面碗前,他也不嫌弃,捧着碗便往自个儿嘴里倒。
    帮工的在里间听见动静,便急忙跑出来,看到黑皮崽子正唏哩呼噜的喝着面汤,顿时没好气的跑过去,骂道:又是你这个小崽子。
    小孩喝汤的间隙,瞅见店小二往这处跑,连忙三两口灌下汤水,放下大碗撒丫子便朝门外跑。
    一个不留神,咚的一声,被沈墨抱了个满怀,黑皮崽子眨了眨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店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次可比先前那回哭的真心实意多了,眼泪跟不值钱似的唰唰往下掉。
    黑皮崽子一边哭着,一边用双手使劲推着沈墨,心里不禁凄苦的想着,俺不过是想得口吃的,这俩人看着挺和善的,不会是人贩子吧。
    他越想,心里越是恐慌,看着抱着自己步步生风的沈墨,他打着哭嗝儿,说道:对不起昂,俺俺认错阿父阿娘了!
    闻言沈墨停下看了一眼黑皮崽子,又转头看向季安宝。
    季安宝盯着黑皮崽子,笑的特别欢快,却故意说道:不认也得认,免费得来的娃,不要白不要。
    说完她故意继续吓唬小屁孩,对着沈墨说道:夫君,他若是不听话,便将他扔到山里去喂狼。
    黑皮崽子:呜哇T﹏T。
    第15章
    说来这黑皮崽子也是可怜,出生时阿父便被人打死了,独留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等到他长到六岁时,自家阿娘也因劳累过渡而去世。
    多亏了周围的邻居,他阿娘才被人下了葬,但是再好的邻居也不会给别人养孩子,更别说是自家都吃不饱的情况。
    自从他阿娘死后,黑皮崽子接近两个月都没有吃饱过,所幸如今已经开了春,随便扒拉些草根也不至于饿死。
    直到前段时间面馆有位好心的食客,赏了他半碗汤面,人小鬼大的他便卖弄着学来的手段,看人下菜碟,经常趁着店小二不注意,在面馆内瞎认阿父阿娘,混吃混喝。
    面馆内有些熟客知道此事,一般也不多加阻拦,反而经常起哄看热闹,偶尔也会剩点吃的给黑皮崽子。
    沈墨两人跟追过来的店小二了解了小孩的情况,联合着自己的经济条件,便决定收养了小黑孩,毕竟骗到他们头上了,也是一种缘分。
    白木吃完馄饨,坐在驴车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行走的路人,冷不丁瞧见走来的季安宝,眼前一亮,便迎上前去,还没走到季安宝身边,怀里便被塞了个脏兮兮的小孩。
    叫姐姐
    季安宝也没细想,看着白木也不大,便让黑蛋喊人姐姐。
    黑蛋这小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一眼盯着白木面色不善的沈墨,又看了看面对自己并不友善的白木,他眼珠转了转,对着白木奶声奶气的开口:老奶奶,你好呀!
    这一声老奶奶可是炸了窝了,白木闻言面目狰狞,抱着黑蛋的手臂不住颤抖,哆嗦着嘴唇想做点什么。
    突然手中一空,黑蛋已经被季安宝下意识的抢过去了。
    安安!白木气的大叫。
    季安宝抱着黑蛋往沈墨身边撤,在呢,嗨,小孩子嘛,不懂事,你也别和他计较哈
    说完季安宝转头对着黑蛋严肃道:不能没有礼貌,要叫姐姐。
    黑蛋这小子也知道见好就收,撇了眼脸色阴转晴的沈墨,便张嘴讨好着白木,姐姐好~,姐姐好漂亮啊!
    有了季安宝在旁边搭腔,白木也为了在季安宝心中的形象着想,便装作大方的表示不会跟小孩子计较。
    随即便问起了自己的疑问,这小崽子是哪来的啊?
    他们是蛋蛋的阿父阿娘。没等季安宝回话,黑蛋便抢先自豪的说道。
    阿父阿娘?
    白木心中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便脑回路稀奇的拐到了另一条岔路。
    这小崽子叫你们阿父阿娘,叫我姐姐,那我岂不是差你们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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