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程闫夏托着狗崽子放在小南瓜跟前,见它不动,食指万般嫌弃地戳了戳他毛乎乎的屁股。
    秋天,正适合吃冬瓜。他板着脸,一字一句砸向两个歪着的狗头。你们说是不是。
    小南瓜不赞同,将自己的崽崽扒拉回来。嗷呜
    冬瓜可以玩儿,不能吃。
    程闫夏糊了下小南瓜的脑壳。走了,楉楉。
    明楉歪倒他在身上,难得见到程闫夏这个死要面子的时候。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紧张了?
    程闫夏抿唇不语,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瞧着明楉。
    哥诶!
    还没喊完,明楉便被程闫夏打横抱起。
    程闫夏:是又怎么样?
    明楉轻轻一笑,双手勾着程闫夏的脖子将脸靠上去。哥哥,你别怕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说完,程闫夏忽然停住脚步。
    四目相对,明楉看清他眼中的认真与波澜。
    他听着耳边男人声音轻柔,像蚕丝一样浅缓将他裹藏。是第一次。
    明楉一瞬间便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说。
    上辈子那种情况办结婚证的时候也是哥哥一个人跑。
    明楉缓缓翘起嘴角。
    确实,这才叫做结婚。
    民政局。
    明楉披着程闫夏的西装外套从车上下来。俊男帅哥,轻易能引起人群的注意。
    又瞧见程闫夏的,顿时瞪大了双眼。
    哎哟我去!程总怎么跑到民政局来了?!
    哇!原来那就是你天天在家骂
    唔唔!
    程总好!
    待两人以为他们会点个头就路过,但程闫夏却神奇地停下来。
    公司职员脸唰地一下白了。
    程闫夏道:你好。
    公司职员忙松开自己新鲜出炉的老婆的嘴巴,头点得飞快。像是在挽回自己可能飞走的工作。程总好,程总是来
    程闫夏挑眉,掐着明楉的手抬了抬。结婚,我先生明楉。
    知道知道,明先生好。新婚快乐。
    明楉回以一笑。你们也新婚快乐。
    嗯,谢谢。程闫夏满足了,随后没有犹豫带着明楉飞快往里面走。
    呼老婆,刚刚好吓人。职员抹了一把汗,随即飞快牵着自个儿老婆走。
    看了看身侧,男人的嘴角已经是轻轻翘起。
    明楉哑然失笑。哥哥好幼稚。
    人生大事,在进入民政局后,两个人渐渐庄重了起来。
    简短的一道流程,明楉从头到尾陪着程闫夏走过了一遍。
    拍照,两人手臂挨着手臂,坐得像幼儿园时老师教的那般笔直笔直的。
    皮肉的温热透过单薄的衬衣在两人之中传递,明楉翘了翘嘴角,眼中的愉悦汇聚成满心满眼的甜蜜,落在摄像师的眼中。
    一张即好,也极好。
    高大的男人身子微侧,像松柏一样护在矮一点的人身边。深邃的五官极有攻击性,像丛林中的狼,却因为遇到了边上的人,冷厉的眸色化开成了做成棉花糖的糖丝。
    柔情蜜意,感情很深的一对新人。摄像师在心中这样评价两人。
    拍照,宣誓领证。
    宣誓台上,两个青年并列而站。
    对视一眼,他们默契开口:我们自愿结为夫夫
    随着宣誓词从口中缓缓淌流,明楉与程闫夏的距离从一个时空缩短到咫尺之间。不经意对视的一眼,明楉浅笑着眼眶却红了。
    他好像看到了那个永远在追逐的少年,跌跌撞撞地在人群中穿行。从失魂落魄,到注意到人群中他该抓住的身影。
    第一次,他追上了,但是伤痕累累倒在了他的怀里。
    就在他以为会永远与孤寂作伴,却有了第二次相遇的机会。
    第二次,少年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依旧衣衫褴褛,饱经风霜。但是不知是不是看到了他的不甘,风给了他助力,他乘着风回到了那道身影的身边。
    他冲着他张开双手,追忆从前,也渴求未来,他一直在寻求他的怀抱。
    宣誓人:明楉。
    宣誓人:程闫夏。
    明楉扬起嘴角,眼睛眨啊眨,将泪花藏了下去。
    谢谢。
    我找到了。
    红本本到手,明楉还没捂热乎,便被身侧的人收了去。
    哥哥?
    明楉坐在车里,重新回到肩膀上的西装滑落,在身后堆叠。
    程闫夏将两个红本本合上,动作极轻柔地放在了兜里。我给楉楉保管。
    哥哥,我、我还想再看看。明楉心中依旧激动,伸手去程闫夏的兜里掏。
    程闫夏轻轻吸了一口气。
    楉楉。
    哥哥,再看一眼。
    手背一紧,覆盖上来的温度仿佛要将人灼伤。明楉指尖一颤,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如狼似虎的眼。
    像黑曜石,黑得纯粹,深邃,泛着玻璃一般的晶莹光点。
    而里面藏着一个小人,红扑扑的一张脸,仰头呆望着。
    哥哥。明楉下意识冲着程闫夏轻唤。
    宝贝,我比较喜欢听另外一个称呼。
    明楉腰间一痒,直接软趴趴窝在了程闫夏的怀里。他怔怔地盯着他眼中的小人。
    原来这么傻嘛?而且看起来
    作者有话说:
    结婚了,结婚啦!
    第116章
    程闫夏会以事实告诉他, 不只是看起来很好欺负。
    低调的迈巴赫驶入车流中,明楉整个人靠在副驾驶上。双目呆呆的,清澈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 此刻看在虚空上一动不动。
    程闫夏嘴角一直扬起,手指间或在方向盘上点一点。
    若是忽略他嘴角上破了的口子,看着倒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楉楉,想什么呢?
    啊?明楉像小乌龟,迟钝地转过头看着程闫夏。
    他唇上绯红,泛着水润的肿。嫩嫩的,看上去依旧好亲。就是被欺负狠了,现在气息喘匀了也还张着个嘴巴, 轻轻吸气。
    哥老公, 你刚刚说什么?
    程闫夏在红灯前停下,姿态闲适地往明楉身侧一偏, 指腹碾了一下明楉的眼角。哭了?
    声音略低,听着沙哑。
    没有。明楉微微后仰,睫毛濡湿,瞧着棕黑色的眼中还带着些害怕。
    明楉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程闫夏过于兴奋, 刚刚亲着的时候他无意中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眼中完全展露出恨不能把自己给生吞了的浓厚欲、望。
    明楉默默蹭了蹭自己微微汗湿的掌心,又往车窗边挪了挪。
    虽然他知道老公很爱他,但是不妨碍他害怕鲜少开荤的程闫夏会绷不住。一想, 明楉就忍不住悄悄将手往自己的后腰上放。
    刚刚亲着亲着,老公将他抱得死紧。大手勒得他身上疼。
    要是要是今晚,明楉打了个哆嗦。
    腰疼的感觉他鲜少体会, 但是今晚上, 他有预感
    程闫夏见他的小动作, 心中像被小猫爪爪挠了一下,泛着暖暖的痒。但明楉看不见的眼中,暗沉愈发深厚。只差一个火星子就能燃气燎原之势。
    明楉被程闫夏周身的气势带得有些发憷,见红灯变了忙道:哥哥,可以了。
    程闫夏手腕往方向盘上一搭,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好像给人吓到了。
    程闫夏将车重新启动,调子慢悠悠的好像不断点着将脑袋埋在两只爪爪里的小猫猫头。
    明楉同学,忘了?
    明楉抓着禁锢在身上的安全带一紧,像刚破壳就被逮住的小鸡忙颤颤巍巍补救。老公,老公!
    呜呜呜!妈妈,为什么现在的哥哥这么可怕。
    程闫夏翘起唇角。再叫一声。
    明楉抠着安全带,可怜兮兮。老公。
    再叫一声
    呜老公。
    到程家老宅,明楉已经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声的老公。他只觉得口舌干燥,恨不能给自己连灌两大瓶的水。
    啪嗒安全带被打开,眼前陡然覆盖上一层阴影。
    明楉僵直,像是嵌在了座椅之中。
    程闫夏压低身子,像猛兽护食一样不断地看着嗅着,不知道在哪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人拆吃入腹。
    明楉不断小幅度挪动着,企图离饿狼远一点。
    哥、哥哥明楉瘪嘴,眼中含着委屈。连眼尾的红痕都重了不少。
    明明以前他经常将肉送到他口中。可这人就像是不饿一样,要么就是看看,要不就是蹭蹭,吃都不吃进去一口。
    现在,现在自己给自己憋成这样的。还要来吓他。
    越想越委屈,眼中都变得水润不已。
    程闫夏喉咙一紧,更想欺负人了。
    不过楉楉怕了,这可不是什么利于交流的好事儿。
    他轻叹一声,手掌贴上明楉的脸摩挲。声音柔和了不少。
    宝贝,叫老公。
    呜都叫了那么多声了,耳朵还没长出来茧子吗?!
    他嗓子都快哑了。
    你吓我!明楉推开跟前的手,立马拉开车门人钻了出去。
    程闫夏目光从青年那截从裤腰中扯出一截的白衬衫掠过,手指轻轻捻动。
    吓到了。他低语,垂眸将眼中的情绪慢慢藏起。楉楉真可爱。
    可爱得让人想当场给吃了。
    开门出去,明楉小兔子已经不见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程闫夏手腕搭着西装外套,门一关,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打算去逮他的兔子。
    楉楉!回来了。
    妈妈。明楉诧异,不过还是高高兴兴地叫人。
    楉楉同学,好久不见。
    明楉脸上的笑容顿时浅了不少,他回头望着电梯。在程闫夏从中踏出来的下一秒,一个挪步挡在了他跟前。
    随后转头,木木道:你好,卫遥同学。
    程闫夏扫过沙发上的人,对于为什么他妈妈会将人放进来不感兴趣。他反手抓住送上来的人,一步一步牵着往楼上去。
    阿姨。
    卫遥留恋似的看了一眼程闫夏,呼出一口浊气。
    人你也看了,家里忙,就不留你吃午饭了。宋晤歌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要不是看在早年间的两家关系,她也不至于将人在儿子结婚日子这个档口将人放进来。
    卫遥这些年已经将自己丢掉的教养慢慢捡回来。他站起身,清浅弯唇。谢谢阿姨,再见。
    再见。
    宋晤歌笑着,将人送到门口后回来。
    楼梯上,明楉跟程闫夏并没有上去。而是一高一矮站着,明楉身形瘦削,像是被一米九的程闫夏给全拢藏在了怀里。
    儿子这占有欲,宋晤歌也不是第一天感受到了。
    忽略儿子,宋晤歌注意到明楉那双亮亮的眼睛,随即一笑。楉楉放心,要是他真敢抢你的,妈妈指定使唤小冬瓜将人撵出去。
    刚巧跟着它妈妈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小冬瓜停下。嫩爪往地板上一搭,后腿落在下一级台阶勾了几次都爬不上来。急得直动耳朵。
    嘤嘤
    明楉「噗嗤」一笑。好凶啊。
    宋晤歌笑着点头。是啊,凶。
    好了,可别管他,以后他不会再过来。
    明楉脑袋一歪,抵在程闫夏肩膀上。木香在鼻尖缠绕,明楉仰头看着程闫夏,眼中是明摆着的想知道为什么。
    他们家要移民。
    他们家要移民。程闫夏也道。声音透过后背震动的胸膛传来。弄得明楉整个人麻麻的,耳根子又痒又软。
    因为几年前卫二叔做的事,卫家元气大伤。这几年卫家都在奋力拯救国内的公司,不过也无济于事。现在老爷子直接让卫家剩下的人移居国外,一部分是国外产业再也不能丢了,二嘛,可能老脸对不起卫家的列祖列宗。
    明楉明了。笑得像个在太阳底下舒展身姿的向日葵,程闫夏来浇了一点水,顷刻间能给人笑出一道彩虹。
    谢谢妈妈。
    宋晤歌扫过自家儿子不满的眼神,失笑。一家人,妈妈有事儿要忙,你们先自己玩儿。
    程闫夏双眼划过他亲爱的母上大人,随后矮身将明楉一提,直接拎着进了自个儿的卧房。
    门一关,宋晤歌摇头失笑,忽然想到中午好好准备的那一桌子好菜。高声问:中午还出不出来吃饭了?!
    门背,明楉在门还没关严实的时候便被摁着亲。
    听着宋晤歌的声音,他下巴一偏,赶忙推了推程闫夏。哥、老公,妈妈问话呢。
    程闫夏大手直接抵着明楉的脸,将人带回来重新叼入口中。
    老公。明楉扑腾着,双手抵着程闫夏的肩膀,想推又推不开。只觉掌心下南人厚实的肩背像猛虎一样藏着极强的压迫感。
    明楉抬起下巴,急着道:老公啊。
    腰间一痒,跟猫爪子菜了一下似的。明楉闷哼,顷刻软了腿脚倒在男人身上。
    程闫夏这才低笑一声,环住投怀送抱的人「嗯」了一声。手臂肌肉绷紧,禁锢着人抱起来。还好心情地颠了颠。
    楉楉想说什么?
    明楉低呼一声,刚张个嘴巴,下一瞬便被程闫夏堵住了。
    唔恼公,你、你等会儿!
    黑影如雾将人笼罩。
    鼻息交缠,极有侵略性的木香从鼻子、肌肤中寸寸入侵,在身躯中横冲直撞。
    明楉只觉被丢到了蒸笼里,里面充斥着的熟悉的香气将烘得脑子发懵。他无力挣扎,像摆开在盘子中的蒸鱼,任由各般味道将自己浸没。
    老、老公明楉舌根发麻,恍惚地半闭着眼凝视身上的人。只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当成大骨头给程闫夏啃干净了。
    猛兽举行了开餐仪式,明楉得以片刻的喘息。
    程闫夏微微眯了眯眼睛。手指从衬衣下的腰窝划过,留恋似地指节轻刮。随后在含泪的眼中站起身来,开始慢条斯理地将衬衫扣子揭开。
    指骨分明,手腕上的手表给白如玉的手添了几分性感。
    明楉散乱的视线慢慢被窸窸窣窣的声音给聚焦到了男人身上。缓缓的,将整个人装了进去。
    男人白衬衣凌乱,皮带下扣着的西装裤
    明楉喉头滚了滚,脚趾轻轻蜷缩。又想看,可又有些心肝发颤。
    挣扎不到一秒,他坐起来,试图挪动一下位置。
    那双冷厉的眼睛一下子落在了视线当中。
    明楉后脖颈一紧。
    随后对程闫夏给自己的眼神不满。
    他委屈地瘪瘪嘴,蹬了鞋子直接滑到地板上。脚底凉凉的,明楉轻巧踩了几步,身体前倾双手搂上程闫夏的腰。
    老公。他连忙将脑袋埋进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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