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五分钟。
    歹徒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陆庭予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摇晃着悬挂在指尖,我的车就停在楼下,你现在可以开着车马上离开。
    歹徒看向陆庭予手里的车钥匙,有些怀疑地看向陆庭予。
    陆庭予眉头挑起,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亲自送你下去,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放开他。
    歹徒似乎被说动了,半信半疑看着陆庭予,你把车钥匙扔过来,人不准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陆庭予迟疑了一瞬,他弯下腰,把车钥匙顺着地板扔了过去。
    歹徒目光紧盯着陆庭予的动作,生怕他搞小动作,随着车钥匙飞到脚下,他迅速弯腰去捡车钥匙。
    就在他分神的功夫,一个人影扑了过来,歹徒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力踹倒在地,刀子哐当落地。
    季年感觉到抵在脖子上的威胁瞬间消失,
    陆庭予握住季年肩膀,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遍,关心地说:你没事吧?
    季年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还有些惊魂未定。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危险!
    你他妈去死吧!
    歹徒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捡起了刀子,朝着季年扑了过来。
    就在刀子落下的那瞬间,陆庭予猛地把季年抱进怀里,强而有力的心跳窜进他的耳朵里。
    下一秒,季年听见陆庭予发出一声闷哼,仿佛透过皮肉重重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季年猛地抬头,陆庭予手臂被刀子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季年心跳猛跳,那瞬间的呼吸仿佛都停止了,陆总!
    歹徒见状瞬间扔下刀子跑路,赶来的会所保安急忙去追赶。
    陆庭予捂住伤口,重重喘着气,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源源不断流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见陆庭予摇摇欲坠往前倒,季年及时伸手扶住,他手心出汗,声音都在发抖,陆总,你没事吧?
    陆庭予喘着粗气,勉强抬头看向季年,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
    季年摇了摇头,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陆庭予手臂上的伤口,刺目的鲜血印着他的眼睛有些发红,他想碰不敢碰,指尖虚虚地扶着他的手臂。
    陆总,你撑着点,我送你去医院。
    陆庭予没有拒绝,任凭季年搀扶着他站了起来,围观的人群下意识让开一条路,陆庭予跌跌撞撞穿过人群,流下的血低落一地。
    朱经理听见动静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后被吓得不清。
    陆庭予怎么受伤了?
    朱经理心里大叫不好,就是今晚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陆庭予,怎么偏偏是这个财神爷受了伤。
    朱经理生怕这件事会连累会所,紧张地跑了过去,心惊胆战地说:陆总,您没事吧?
    朱经理下意识过来扶陆庭予,陡然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似是隐含着警告和威胁。
    朱经理看了眼一脸担忧的季年,很快回过味来,识趣地把手抽了回去。
    季年跟朱助理请了假,一个人搀扶着陆庭予下了楼。
    姚助理正靠在车身上抽烟,见到季年搀扶着袖子全是血的陆庭予出现在会所门口,吓得夹在指尖的烟都掉了,急忙跑了过来,陆总,这是怎么回事?
    季年来不及跟姚助理解释,两人搀扶着陆庭予上了车。
    姚助理迅速回到驾驶位发动车子,季年也跟着坐进后座,系安全带的手都在发抖。
    陆庭予抬手摸了摸季年的脸,别怕,我没事。
    季年眼睛有些酸涩,涌上鼻腔的酸意越来越猛烈。
    流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陆庭予仰靠在座椅上,喉结微微滚动,在车灯的照耀下他脸色有些惨白,全然没有了以往身处高位者的意气风发。
    季年第一次看见陆庭予这么虚弱的样子,都是因为他,陆庭予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季年看着陆庭予手臂上的伤口,胸口荡漾起说不出酸闷胀痛。
    到了医院,姚助理连忙找医生帮陆庭予处理伤口,当被血染红的袖子被剪开时,露出底下触目惊心的伤口,深可见骨。
    季年心脏揪紧成了一团。
    如果不是陆庭予救下他,今天挨这一刀的人就是他了。
    医生观察了一会儿伤口,面色凝重地说:伤者的伤口太深,需要消毒缝针,我让人去准备。
    没过一会儿,医生开始给陆庭予处理伤口,陆庭予手臂不由得绷紧,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失去血色。
    季年小心翼翼地说:陆总,疼的话你就抓着我吧。
    陆庭予看着季年晶亮的双眼,片刻后,他牵住了季年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季年微微一顿,他看着两人紧牵的手,又看着陆庭予苍白的脸色,最后还是没有推开他。
    随着医生开始缝针,陆庭予眉头深深拧了起来,握着季年的手也不自觉用力。
    季年顾不上被捏疼,像平时哄安安一样,轻声安慰道:陆总,你忍忍,很快就好了。
    陆庭予回应他一个很吃力的笑容。
    季年心里更不是滋味,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占据了胸腔,紧紧牵住了陆庭予的手。
    好不容易缝完针,陆庭予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虚脱地靠在椅背上,额前散落的几缕头发被汗浸湿。
    医生特别交代说:最近这段时间别碰水,也不能有激烈运动,一个星期后记得来医院拆线。
    陆庭予点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
    姚助理跟着医生去开药,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庭予看着季年,目光忽然落在两人手上。
    季年顺着陆庭予的目光望去,后知后觉地回过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抓住了陆庭予的手,到缝完针了还不肯松开。
    季年脸上烧得慌,下意识就把手抽了回来。
    然而季年刚有动作,就被陆庭予抓住指尖,把他重新包裹在宽厚的掌心里。
    季年有些难为情,想要把手抽回来,被陆庭予抓得更紧。
    他担心碰上陆庭予刚缝合好的伤口,不敢再挣扎,沉默的气氛默默在病房里流淌开来。
    过了一会儿,季年轻声问:陆总,你为什么帮我?
    陆庭予的回答几乎没有犹豫,我不希望你出事。
    他把季年的手握得更紧,缓缓地说:而且你是我喜欢的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季年心口蓦然一酸,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一点点熨热了。
    陆庭予注视着他,你今天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担心?
    季年看着陆庭予的双眼,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害怕陆庭予出事,不管是因为陆庭予替他挡了那一刀,还是有别的原因,总之他不希望陆庭予因为他出事。
    良久,他轻轻点了点头。
    陆庭予眼底有意味不明的笑意转瞬即逝,他缓缓靠近季年,两人的脸越来越近。
    季年紧张地窒住呼吸,他下意识想要推开陆庭予,动作却在瞥见陆庭予的伤口时停下了,他又想起在会所里陆庭予替他挨的那一刀,在陆庭予逼近的呼吸间,他鬼使神差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陆庭予托住季年的后脑勺,吻住他的嘴唇。
    第35章 很像一家人
    季年大脑一片空白,从头到脚都是僵硬的。
    陆庭予的吻很温柔,在他柔软的唇上辗转吸|吮。
    这个吻很快结束,陆庭予松开他腰上的手,缓缓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季年这才敢重新呼吸,脸红成了一片。
    他忍不住想,跟男人接吻的感觉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奇怪。
    也有可能因为这个人是陆庭予,所以他才不觉得反感吧。
    陆庭予定定地看着季年泛着潮红的脸,他能感觉到今晚季年的态度在慢慢软化,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病房里的气氛陷入一阵难以言喻的安静中,幸好这时姚助理拿完药回来,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季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跟姚助理一起送陆庭予回别墅。
    佣人已经下班了,屋子里静悄悄一片,透着股冷清。
    陆庭予交代姚助理,这几天你把文件送到家里给我处理。
    是。姚助理看着陆庭予缠着绷带的样子,不放心地说:陆总,您这样子生活起居也不方便,不然我找个护工来家里照顾您吧。
    陆庭予淡淡道:不用了,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
    姚助理一脸担心,您的手伤成这样,也没个人照顾怎么行。
    陆庭予正要开口,旁边忽然插进来一句话:我留下来照顾陆总吧。
    见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他,季年声音低了下来,我没什么事做,平时上完班可以过来照顾陆总。
    陆庭予眼底闪动着深沉的光,平静地说:会不会太麻烦你?
    季年摇了摇头,没事,不麻烦。
    姚助理观察着顶头上司的反应,瞬间反应过来什么,急忙说:那这段时间就麻烦季先生了。
    季年勉强笑了笑,好。
    姚助理把药交给季年,告知了用法以后就走了,别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庭予看着季年,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是喜是怒,淡淡地说:你如果不愿意,不用勉强,我一个人也可以.....
    季年抢先说:陆总,我是自愿留下来照顾你的。
    他拿了陆庭予的工资,本来就该照顾他。
    再说了,陆庭予是因为他受伤的,于情于理他都该照顾陆庭予。
    自愿......陆庭予嘴角反复嚼着这这两个字,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季年后知后觉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暧昧,他尴尬地转开话锋说:陆总,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
    陆庭予忽然拉住季年的手腕,在这住下吧。
    季年顿了顿,陆庭予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不紧不慢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房间很多,平时都空着。
    季年想想也好,陆庭予这样子可能连起床都困难,他如果回了医院,陆庭予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谁能帮他。
    幸好别墅常年有人打扫,季年就在客房住下了,打算第二天再回医院拿衣服。
    季年还给苗大姐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有事,就不回医院过夜了。
    打完电话后,季年送陆庭予回到房间,搀扶着他上了床,贴心地给他盖上被子。
    季年站在床边说:陆总,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再叫我。
    陆庭予双眼在黑暗里有些辨别不清,靠在床头注视着季年,好。
    季年带上门离开,陆庭予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紧接着隔壁的房门打开又关上,终于回复寂静。
    过了一会儿,陆庭予掏出手机,从通讯录最下面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似乎一直在等着陆庭予联系他,一道粗犷的男声在对面响起,陆总?
    陆庭予沉沉地说:是我。
    男人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陆总,您的手没事吧?
    如果季年在的话,就能听出这个声音正是今晚劫持他的那个歹徒的。
    陆庭予看了眼包着纱布的手臂,莫名勾了勾唇角,没事。
    男人似乎松了口气,我还怕下手太重,把您弄废了,幸好没什么大碍。
    陆庭予没有跟他唠家常的意思,钱我已经让人打进你的账户,最近避避风头,暂时别出现。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男人顿了顿,忍不住打探道:不过陆总,那人是什么身份啊,至于您这么豁出去,绕一大圈演戏。
    陆庭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拆开手臂上渗血的纱布,露出的伤口显得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这样做,季年又怎么会轻易感动。
    今晚辛苦你了。陆庭予言简意赅地说:挂了。
    挂断电话,陆庭予靠向椅背,他抬手摸了摸嘴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季年柔软的温度,他摩挲了几下,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隔天一早,陆庭予醒了过来,他看了眼手机时间,正好八点整。
    他起床洗漱,那只受伤的手似乎丝毫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从浴室出来后,他离开房间往楼梯走去。
    经过客房时,陆庭予发现房门半掩着,这个角度正对着床的方向,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季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陆庭予来到楼下,隔着很远就闻到一股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一个走动的人影倒映在玻璃上。
    他迈步走进厨房,季年听见穿着围裙回头,冲他笑了笑,你醒了?稍等一下,很快就能吃了。
    阳光正好从季年前方的玻璃窗里投射进来,洒在季年白净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光,连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陆庭予呼吸微微窒了窒,那瞬间他不受控制把季年抱进怀里,呼吸有些发颤。
    季年握着锅铲的手一僵,几分不自在浮上身体,他忍不住挣扎了一下,陆总,你小心伤口。
    陆庭予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带着几分隐忍,我们这样很像一家人。
    季年愣了愣神,陡然像是被软塌塌的棉花填满了心房,被这句话牵扯得有些动摇。
    片刻后,陆庭予终于放开他,季年耳根有些滚烫,听见陆庭予说:抱歉,我失态了。
    季年摇了摇头表示理解,其实刚才听见陆庭予那么说时,他心里也有一瞬间的悸动。
    这个想法让季年生出一丝危机感。
    十分钟后,季年把早餐端上桌,两人围坐在餐桌前吃饭。
    陆庭予伤的是右手,夹菜有些不方便,季年见了,主动给他夹菜,轻声说:陆总,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帮你。
    陆庭予深深一笑,好。
    两人就这么你夹我吃,气氛还算和谐。
    沉默地吃完了一顿早饭,姚助理正好来了,是给给陆庭予送文件的。
    季年趁这机会跟陆庭予说了一声,就准备去上班了。
    陆庭予目光跟着季年离开,直到姚助理喊了他好几声,他缓缓回过神,收回视线。
    因为时间着急,所以季年打了辆车回到医院,打算拿点东西去上班。
    来到病房时,季年看见病房里多了个不速之客,一个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正跟苗大姐说话。
    季年看着面前身穿修身工作服,头发盘起的女人,好奇道:苗大姐,这位是?
    哟,季先生,你回来啦。苗大姐站了起来,把女人往她面前推了推,这是我女儿,最近不是出差,正好顺路来看我。
    小颖,这就是季先生,妈之前跟你说过的。
    苗颖跟季年打了个招呼,你好。
    季年点了点头,你好。
    苗大姐迫不及待插了句话,季先生,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啊?
    季年表情闪过一抹不自在,会所要加班,所以就在那边过夜了。
    苗大姐哦了一声。
    季年看了眼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他跟安安说了一声,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等季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苗颖小声说:妈,这就是你说的季年?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苗大姐满意地看着自己样貌和身材都出挑的女儿,那是,怎么比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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