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都看着办半个月了。
    小甜甜:心事未了?
    苏折带着银丝眼镜,目视窗外,今晚就会有结果了。
    他在公司的存留问题,如若今晚闫观沧真被闫家齐心协力拉下位,那他也不会在公司多留。
    不是公司不容他,而是他留在那里前途也算是走死了一半,闫家那些小辈能力有限,目光短浅无法望向长远,他当初为何进公司他心里清楚。
    不光他不会留,魏敏也不会再留下去,两人从高中时起抱负相同,一路走来算是世间知己,这几日魏敏的思绪他也看在眼里。
    闫观沧对于二人来说不光是上司,也是两人的跳板,不可忽略丢失。
    到达了目的地,看着眼前宏伟气派的建筑,小甜甜咽了下口水,他已经好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一时间坐在车内有些退缩,面上忍不住挂上了愁容,苏折先一步下车见人神情有些紧张,上前抬手将人带了下来。
    对方好像十分不适应,面上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站。
    苏折抬手环住对方的后背,以示安抚,小甜甜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人走了进去。
    宴会宏伟的展厅占地面积极大,二三楼以中间镂空式建盖,闫观沧站在三楼,好似坐观全局的俯视者看着一楼展厅陆续进来的人流。
    老爷子来了吗?
    身旁的下属,老先生还未到。
    闫观沧听后不语,看着一楼展厅,等在看见闫衡和闫女士时眉头一跳,顿时不想下去了,想来两人也是从国外回来看热闹的。
    就在闫观沧欲离开时,两道身影猝然闯入眼帘,几乎是苏折出现便被他一眼看见,今日对方穿着黑色西装式剪裁的晚礼服,带着银丝眼镜神情严肃沉稳,和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对方眉宇间仿佛多了几分顾虑。
    那张清冷的面上嫌少有这般神情,举手投足都透着雅致,但下一刻对方却侧首跟身边人说了什么。
    闫观沧这才注意到对方身侧搂着个人,身形与苏折比起来显得娇小,闫观沧站在三楼从上往下看去能明显的看到苏折环着那人的腰肢,此时正低头说着什么,十分亲密。
    对方身量比苏折矮,骨架也比苏折小,苏折搂着人侧身说话,将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闫观沧站在那里,面色难看,像似冻了几百年的铁块一般,黑眸沉的骇人,死死地盯着那一处。
    苏折身边的什么人?
    这时刚才去一楼查看人员的保镖回来,听到闫观沧的话忙不迭开口,是个小白脸!
    保镖十分识时务,知道闫观沧对苏折有情,而他刚才也瞧见了对方身边的人,是从未见过的面孔想必也不是名流圈子里的人。
    长的白白净净会在苏特助身边卖笑脸,说话轻声细语的,那肯定就是小白脸。
    闫观沧面色冷硬,下颌线紧绷。
    没想到他喜欢那样的。
    小甜甜看着圈子里的名流大家,胆怯的心顿时
    间在胸腔里乱蹦不再抬头去看,苏折侧首看他,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去。
    小甜甜:那哪行啊,席还没吃呢。
    苏折:
    对方是铁了心要吃席。
    见人在这紧张,苏折便带着人去侧面摆着糕点的长桌,桌上最为瞩目的是个五层的大蛋糕,人往后面站去能挡个严实。
    小甜甜仿佛瞬间找回了自己的战场,站在蛋糕后面开始纠结先吃哪个。
    苏折也没要紧事,今日他没有什么工作,往四周望去没有发现闫观沧的身影。
    还有十五分钟决策宴便开始,现在大部分名流都在入场。
    然而就在一旁的服务员举着托盘递酒时不小心洒在了他身上,小甜甜瞧了瞬间傻眼忙拿帕子去擦。
    服务员显然也吓傻了,苏折摆摆手,没事,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说着看了小甜甜一眼,我很快回来。
    小甜甜嘴里塞着一只鸭腿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让对方放心去。
    苏折从展厅的正门走出,这扇门巨大一般需要八人一起使力才能打开,现在大敞着,一会决策宴开始就会关闭,但也不会关死,会留一个人多的空隙,方便有人不便要出去。
    苏折走在欧式风格的长廊上,随后右拐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
    也好在礼服是黑色的,看不大出来酒渍,拿干纸巾简单擦拭了下,又在烘干机下吹了吹,整理好后瞧了眼镜中的自己。
    随后迈步打算推门离开,谁知门刚打开,高大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对方面色如墨,一双似狼又似虎的眼睛危险的盯着自己。
    苏折面色镇定,闫总。
    闫观沧站在那里挡住了对方的去路,随后迈步向前,苏折不得不往后退。
    很快洗手间的门再一次被关闭。
    你喜欢那样的?
    苏折:什么?
    闫观沧死死的盯着他,目光凶狠,仿佛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你带来的人。
    见人不回话,闫观沧心中火气直涌,再一次开口,你喜欢那样的?
    苏折皱眉看着他,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但半个月来,两人都憋着股火,苏折忽视对方的恼怒,闫总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闫观沧咬牙,苏折后背抵在门板上,被人逼的退无可退。
    苏折面上变换了神情,与人对视,我要说是呢?
    男人瞬间被气笑了,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人身上,眼眸中是藏不住的暴戾,就像似只嘴部脱离铁罩的野兽,颈间暴起青筋,配上那冷峻的面容十分骇人。
    闫总在气什么?
    闫观沧看着他,抬手钳制住对方的下颚,你说我在气什么?
    苏折面上神情没有一丝松动,反而轻笑了一声,下一刻男人直觉颈间传来力道。
    苏折抬手扯住对方领带,一个使力迫使人低头。
    一时间四目相望,距离极近,苏折一双眉眼淡然的看着他,闫总气我不喜欢你?
    淡雅的语气带着挑衅。
    闫观沧瞧着他,喉结滚动,钳制住人下颚的手摩擦着人的脸颊,苏折没有闪躲,而是一双眼睛清高的注视着对方。
    就是这方这般模样,看着男人愈发心痒。
    苏折这段日子压着火,看着眼前的人,年少时期的恶劣心思也渐渐攀升。
    笑看着闫观沧,闫总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闫
    观沧看着他,苏折将人拉近了些,像只得不到东西的丧家狗。
    闫观沧嘴角勾起抹恶劣的笑容,妈的,他就他妈喜欢对方这股劲。
    苏折说完,面上出现矜高的浅笑,淡然的眼眸中带着藐视。
    闫观沧被人盯的口干舌燥,抬手环住人的腰肢,下意识留意对方的神情,见人没有流露出抗拒,久经商界的大老板像似毛头小子一般,垂首猴急的吻了上去。
    第94章
    等在外面的下属和保镖有些焦灼的看了眼时间, 眼看着离决策宴开始不到五分钟,但闫观沧进去后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几人互看几眼,也没人敢上前去敲门,只能抓心挠肝苦哈哈的等在门外。
    此时门内的两人正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对峙, 闫观沧手臂像似钢铁一样搂着人的腰肢, 垂首想吻对方,苏折下巴被人另一只手钳制着, 使了巧劲偏头躲开。
    闫观沧看着人的颈侧没再动作, 呼出的热气尽数打在苏折颈间的皮肤上, 惹得人一阵痒意。
    苏折嗓音讥讽,闫总也学会玩人那一套了?
    话里夹抢带火, 名利场私下并没有上流圈子看上去那般光鲜亮丽,人都是有**的生物, 能者约束自己, 被**摆布的人贪婪丑恶。
    那些老板私下玩弄男女的酒局场面,苏折也见过,一方图钱一方图快活,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从来没有插手过此类事物, 但潜意识里却十分看不惯, 甚至感觉厌恶。
    他跟了闫观沧这么多年,对方身边确实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刚才那句话也不过是想讥讽对方几句罢了。
    这半月来窝着的火, 是一刻也忍不下去,毕竟对方下任就面临他的失业, 而对方的这次决策完全没有必要答应闫老爷子, 从头再来对于他苏折并不难, 但已经稳固下来的失业让他亲眼看着崩塌瓦解,多年心血白干一场,任谁都会气。
    更何况在决策宴方案下来之前,两人便陷入了冷战。
    此时苏折被人环着腰,钳制着下颚,对方要是真想玩强的,他根本无路可退,但越是这般境地,苏折便越是冷静,看着闫观沧被惹的浑身发热,仿佛有团火在烧似的,对方越是这样他心情便格外爽快。
    闫观沧盯着他,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了一样,苏折鼻梁上架着银丝眼镜看着他,一贯儒雅的笑容带上了几分嘲讽,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垃圾一样,明明此时是他处于下风,但神情却好似在掌握局面一般从容。
    闫观沧被气笑了,我要是来强的,你能怎么样?
    苏折处变不惊,面上满是不可侵犯的矜高,只能受着。
    闫观沧捏了把人的腰肢,你也知道?
    苏折扯着人的领带,当仁不让,闫总做事,我当然知道。
    说着目光落到人的唇上,闫观沧有些口干,低头想去吻,却被人再一次躲开。
    闫观沧耐心有限,像似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般急不可耐的钳制着人吻了上去。
    说是吻倒更像是不得章法的啃咬,苏折面色淡然,半垂着眼眸看着对方的急色。
    显然闫观沧从来没做过这些事,苏折瞧着随后微微使力将两人之间贴的更近,口齿微张掌握主导权迎了上去。
    感受到口中有什么探进来,闫观沧搂着人的力道一僵,苏折感受的真切,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上前一步,再一次将吻加深。
    闫观沧一双眼睛眯了眯,搂着人的手更紧了紧,握着人的腰肢。
    就在想要反客为主时,苏折却一偏头,两人缠绵的吻瞬间断开。
    苏折胸膛起伏喘着气,闫观沧食髓知味,正是被**摆布不能的时候,想要低头再一次吻上去,谁知却被苏折再一次躲开。
    第二次,第三次,闫观沧憋红了眼,想要像刚才那样钳制住对方的下颚,谁知苏折却抬手抵住了他。
    苏折:闫总,我们之间还不是情侣关系。
    妈的,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闫观沧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搂着人一股脑的将之
    前对方的问题说了出来。
    闫观沧:家里房间里有不少小玩意,都是女生喜欢玩的物件,东西喜欢吃甜的
    苏折本以为对方会一脸受挫,不会说,谁知每说一句两人的距离便近一分,话落闫观沧看着他,满意吗,劳资可都他妈说了。
    苏折未答,闫观沧也不等了,直接吻了上去。
    门外的人十分焦作。
    下属一会就开始了,闫总不出面行吗?
    一旁的人急得直跺脚,估计是不行。
    那怎么办?!
    然而此时门内的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另一头闫女士挽着丈夫寻找着什么,老公,你说儿子呢?
    闫衡指了下在那边品酒的闫东临,在那呢。
    闫女士:我说观沧。
    闫衡环视一周还真没发现人影,眼看着决策宴就要开始了,这老爷子和闫观沧都还未露面。
    时间到,展厅巨大的大门关闭,主持者和主要人物都未出现,一时间让展厅内的重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啊。
    闫观沧不在,闫老爷子怎么也没来。
    今天闫家变天,不可能不到场啊。
    这次事关重大,估计还在商量呢。
    就在大家众说纷纭之际,原本关闭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爸名服务人员齐力将人向外推,就当众人以为是闫老爷子或闫观沧来了时,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身量高大挺拔,身后跟着不少人,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模样成熟俊逸,面上不苟言笑,但等看到此场面时面上却透出了股恶劣的愉悦,他身上透着岁月磨砺出的成熟沉稳,气场强大无法忽略。
    一身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魁梧挺拔,背脊宽阔,整个人常年寖泡在名利中,举手投足满是权利的意味,
    众人在瞧见他时,面上露出惊色。
    人群中猝然响起一阵惊呼,闫莽!
    站在闫衡不远处的闫守临最先缓过神来,二哥
    料是现在已为人父但在看见闫莽时,闫守临心中还是无法稳重的平复下去,忙上前,二哥!
    闫莽漫不经心的瞧他一眼,闫守临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上前一把握住对方宽大的肩膀,二哥,你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闫守临情难自禁,二十年了,二哥你
    闫衡上前稳住闫守临,三弟你先冷静一下。
    闫守临:大哥,二哥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离家二十年,我怎么冷静!
    闫衡在一旁默默开口, 其实才十五年。
    闫守临:
    闫莽将人的手拿开,显然也懒得叙旧,听说公司要倒了,我回来看看。
    男人嗓音低沉,公司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只要老爷子不好过,他就好过。
    闫衡了然,啊。
    说着拍了拍对方的肩,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闫莽身形一僵,
    二弟,你消息有点慢啊,现在是掌权的决策宴。
    闫莽:
    闫守临:大哥你别说了。
    消息慢就算了,慢了半年也够离谱的。
    跟在闫莽身后的一名下属咽了下口水,没想到打探到的消息是过期的。
    闫衡显然没有闫守临那般激动,毕竟他对他这二弟近几年的动向还是比较
    清楚的。
    从非洲开公司一路干到漂亮国,在国外的企业规模不容小视。
    闫衡瞧着他,他这二弟今年也四十八了,但心性却好像从未变过,淡然开口,人找到了吗?
    当初闫莽从家中逃出去找对方时只有空屋一间,去质问老爷子,老爷子说把人腿打断扔去了非洲,就因这一句闫莽离家就再也未回来过。
    闫莽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闫衡打趣他,一个佣仆的儿子,亏你找到现在。
    闫莽眼眸冷了下来,你懂什么。
    说不定在躲你呢?
    闫女士抬手给了丈夫一下,阿莽,你大哥说话就这样,情商不行,观沧就随了他这个坏毛病。
    闫莽:观沧?
    闫女士:就是我大儿子。
    闫莽有些印象,那个穿裙子的小屁孩?
    闫女士连忙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闫观沧后松了口气。
    闫莽不再开口,他那可心人柔弱不能自理,不可能躲他。
    小甜甜吃着鸭腿,见苏折迟迟不归,往大门处走了几步,此时大门关闭只留了一个人多的缝隙,小甜甜刚从蛋糕后走出便瞧见了一倒身影。
    那道身影闯入眼睛,猝然与十多年前的人重合,等看到周遭的众人,小甜甜心头一震,好悬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你要是再出现在闫家人面前,下一次断的就不止一条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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