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捡起公文包没当回事。
    闫东临在一旁小声道:我哥要问起来,你能不说是我弄的吗?
    苏折: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
    闫东临:为什么?
    苏折:你哥不会关心人。
    闫东临:
    他想反驳,但他哥确实没这个爱心。
    自知道苏折就是小护工后,闫观沧去公司心中都带着愉悦的心情,哪怕那张家暴脸上根本显露不出来。
    苏折和闫东临进来交报告,闫观沧瞧见人额前的红印,锋利的眉眼皱了起来,头怎么了?
    苏折一愣,闫东临更是一惊。
    苏折记得闫东临的请求,随意编了个借口,今天上班路上救了个人,不小心伤了。
    闫观沧:救人?
    苏折面不改色,怕对方不信还特意道:对方是个成年人,挺高的有一米八。
    一旁的闫东临:一米八七。
    苏折:
    闫观沧:
    第81章
    那句一米八七落入耳中, 苏折嘴角都抽动了下,闭了闭眼,尽量平静的呼出口气。
    他尽力隐瞒, 对方直接自爆。
    阎王让你五更走,你偏提前到三更。
    闫东临说完也十分懊恼,恨不得扇自己嘴两巴掌, 但刚才他也不是故意的,毕竟事关尊严, 下意识就开了口。
    他低着头,心中一阵心虚,随后悄咪咪抬头就瞧见了他哥在看他。
    闫东临大脑急转, 我要说我是围观群众, 你信吗?
    闫观沧:你信吗?
    闫东临:
    苏折:
    他要敢说信, 他哥就能揍他。
    闫东临抿着嘴开始当哑巴,怪不得这几天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原来真的有血光之灾。
    闫观沧看着两人的目光中透着无奈,一脸复杂,上个班两人都能出现这般状况。
    目光落在人额前的红印上, 十分碍眼, 心中不悦,锋利的眉眼紧皱。
    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闫观沧不会关心人,那些肉麻的话他说不出口, 说了也是白说, 对方的伤也不会因为几句安慰人的话愈合。
    闫观沧大手拿过对方递上来的文件,翻了一遍, 签了字抬手放置在桌面前方, 没什么事就出去。
    苏折也不多留, 拿过文件转就走。
    等等。
    苏折脚步一僵,闫总,还有什么事情吗?
    闫观沧看着人头上的伤,准你一天假去医院。
    苏折:?
    闫东临:?
    苏折面容上一时间不知该表现出什么情绪,腹稿在喉间编了删,删了编,闫总,不需要一天假。
    闫东临了然,哥,他只用半天。
    苏折:
    他就不能不去吗?
    苏折深吸一口气,我不需要去医院。
    闫东临捂嘴,带病工作,太感人了。
    苏折: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闫观沧看着他,沉默不语,显然是要他说出个理由。
    苏折:还没等到医院,伤口就愈合了。
    他去医生可能会让他转精神科。
    只不过是轻微的皮外伤,别说血了连皮都没破,只是一时充血还红着,过不了半个小时红印就能下去。
    闫观沧面色冷硬,出去吧。
    这次苏折不再给两兄弟开口的机会,匆匆拉开门走了出去。
    闫东临见保护伞走了,也忙想溜,哥,我也没什么事了,我也走了。
    闫观沧:我让你走了吗?
    闫东临先是一惊,随后了然,我知道了,你是让我滚。
    闫观沧:
    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想说什么却又语无伦次,闫家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东西。
    但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闫观沧将人护的太好,以至于什么事闫东临都不会往深了想。
    见他哥不说话,闫东临有些局促的站在那,哥,还有什么事吗?
    闫观沧不再看他,没有,滚吧。
    闫东临麻溜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哥看他是那般表情。
    闫观沧将目光重新落回到文件上,方才本打算质问闫东临,对方居然有胆子帮苏折骗他,但想想又算了。
    质问了,也会让苏折警惕,还不是时候。
    刚知道苏折就是小护工的那晚,说心中没火根本不可能。
    他寻找小护工这段期间,周围的人没有一人站出来跟他说真话,被周围人集体欺骗隐瞒,家里那些帮佣他懒得去计较,闫女士也是一脸为难的叫他不要伤心,说有难言之隐。
    但这件事无论有着如何的始末,都无形中将他底线踩在了脚下。
    他讨厌工作上的人进入他的私生活,苏折知道,闫女士知道,他身边几乎人人都知道。
    这样的行为在他眼中让他感到无比厌恶不适。
    就仿佛他人明知一人不能吃芒果,只要吃了就会过敏,就会身体不适,但周围的人还是这样做了,说是为了他好。
    他知道闫女士为何找苏折来,因为对方了解他平时在工作上的生活,照顾他方便,但也同时忽略掉了他不能忍受的地方。
    一如年少时周围的嘲笑和不理解。
    而苏折也答应了,在明知他忌讳越矩的情况下答应了。
    相较于欺骗,闫观沧更恶心他人对他私生活的侵犯。
    骗了就是骗了,谁骗了他,他不在乎,因为他根本不在别人。
    闫观沧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到底对人产生了感情,这就是最矛盾复杂的地方。
    凡事惹恼了他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谁也不例外,既然有本事招惹他,就应该想到后果。
    而苏折偏偏踩了雷区。
    男人一双如深墨般的眸子黑的可怕,将人如何他舍不得,但也不可能因为感情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闫东临走出办公室就去找了苏折,搬了把椅子在人身边坐下,打算打下手。
    苏折:闫总跟你说什么了吗?
    闫东临摇了摇头,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哥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嫌弃。
    苏折:你没看错,那不是错觉。
    闫东临:
    闫东临有些不解,你说我在公司都这么久了,我哥也回来一个多月了,难道就没看见我的优点吗?
    苏折开口安慰,会看见的。
    那你看见了吗?
    苏折看着文件,看见了。
    闫东临满脸期待,我有什么优点?
    苏折:单纯。
    闫东临琢磨:单纯?
    魏敏从一旁路过,就是缺心眼。
    闫东临:
    第二天一早闫观沧出门时让人将金毛的牵引绳拿过来,随后牵着狗出了门。
    金毛乖巧地坐在车座上,扭头满眼好奇地看着窗外。
    闫观沧闭目养神,苏折许久没见金毛,想必也会想。
    但想必情绪也不只想那么简单。
    周泽墙今天来找闫观沧,一大早两人就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金毛的牵引绳被松开,一开始时刻守在闫观沧身边,男人大手揉了把狗头,工作也顾不上它,去玩吧。
    金毛听了这才开始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转悠起开,闫观沧的办公室有大半个平层的面积,因为时常睡在公司设有休息间和浴室。
    金毛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门边传来门把手拧动的声音,金毛警惕的立马向门口看去,一时间尾巴也不摇了,满目认真的看着办公室门。
    下一秒,苏折拿着文件推门而入。
    金毛:!
    好大
    爸!
    汪!汪汪!!
    苏折耳边传开狗叫声,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瞧见一团不明生物飞快的向他扑了过来。
    缓过神垂头看去,是他一个月多不见的狗儿子。
    苏折眼眸在一瞬间亮起,但很快便强迫自己压下喜悦,目光隐晦的看向闫观沧。
    果不其然对方也在看自己。
    苏折身形僵硬,因心虚下意识回避对方的目光,毕竟在这之前对方就已经对他抱有了怀疑。
    一时间狗子扑在腿上不知如何动作。
    谁知苏折还没开口,一旁的周泽墙倒先笑出了声,老闫,我可不知道你这狗还会对别人亲近。
    苏折面色沉重起来,强迫自己镇定。
    我记得你这狗跟你那小护工挺亲的,没想到现在来亲近苏特助。
    话落,苏折后背几乎都出了层冷汗。
    闫观沧:是和他挺亲近。
    苏折呼吸起伏,手心也开始出汗,闫
    闫观沧:可能是瞧他顺眼了。
    说着看向金毛,弟弟,回来。
    金毛听见闫观沧叫他,摇着尾巴走了回去。
    闫观沧说的借口漫不经心,好像对金毛亲近他没怎么关注,苏折松了口气冷静下来,但面色还是有些难看,闫总,报表。
    闫观沧没看他,放那吧。
    苏折放下东西离开,走时还是没忍住瞧了金毛一眼。
    晚间,闫观沧坐在会所包厢,一双长腿交叠,浓烈具有攻击性的五官半隐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中。
    周泽墙回国的亲弟弟知道闫观沧来了,特意过来喝几杯,毕竟作为兄弟也好几年也没见了。
    但两人聊什么,周泽清又听不懂。
    周泽墙想起今天白日的情形觉得好笑,你怎么就肯定对方是你找的护工?
    闫观沧宽阔的背脊靠在沙发上,随便说了个点,我之前让他找人,他没找到。
    就单凭这个?
    他做事从来没有过疏漏。
    周泽墙这才了然,苏特助是谁啊,就没他办不明白的事。
    一个没钱没势的小护工,如果找不到,要么是没这个人,要么就是他自己。
    周泽墙看着酒水,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今天还那么对他,我瞧着他脸都白了。
    他白日的话,完全是看出来了闫观沧对人惩戒的意思,估计试探让人紧张,对方又漫不经心的给了借口,实现了对苏折的精神消耗。
    闫观沧闭目养神,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形成侧影,像似困于黑暗中的猛兽,做错了事,总要给些教训。
    周泽墙瞧了失笑几声,果然狗逼不会懂怜香惜玉。
    闫观沧这个地位想玩人找小情只要他想,随时都能,但他们也还都看得清,对方可不是让对方当情儿。
    随后转头看向周泽清,瞧了吗,以后追人可别像他这样。
    周泽清:为什么?
    周泽墙:换了别人早孤独终老了。
    他啊,是命里有老婆。
    第82章
    之前因为环球旅行有好一阵子没回过国, 自闫观沧眼睛好后,闫女士几乎每天都要出门逛逛,落日挂在天边, 今天保镖手中也照常大包小裹的跟在闫女士身后。
    谁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确是个陌生面孔。
    闫女士一愣,画着精致妆容的面上笑容得体, 不好意思,走错了。
    闫观沧住宅占地面积不小, 包括前院,花园,游泳池和休闲场, 从大门进来到玄关门口也有一定距离, 按理来说观沧四周根本不可能走错。
    闫女士也没多想,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说着就要招呼保镖离开。
    帮佣忙开口, 夫人您没走错。
    闫女士红唇僵住,目光落在那名管家身上,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面孔。
    你是新来的?
    管家点头, 是的, 夫人。
    闫女士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将手中的包包递给对方拿着,换好鞋往里走。
    结果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张陌生面孔。
    闫女士回头看向那么帮佣, 他们。
    管家面上没有过多表情, 他们都是新来的。
    闫女士在一楼转了一圈,以前的人呢?
    管家就像个电报机一样, 都被先生安排去老宅看老夫人了。
    这位老夫人指的就是闫女士的母亲, 闫女士有些不解, 父母每天过的退休的潇洒生活怎么突然缺帮佣了。
    但事情越想越不对劲,还没等闫女士想往楼上走,就在楼梯口侧面瞧见了打包好的行李。
    闫女士眉头一跳,管家上前,夫人,距离您的航班时间还有三小时,咱们是时候可以出发了。
    闫女士:我没有让人订过航班。
    管家:是先生让人订的。
    闫女士:观沧?
    是的,夫人。
    他给我订机票干什么?我还要多留两个月。
    管家让人去帮忙拿行李,夫人咱们走吧。
    闫女士面色沉了下来,我需要个理由。
    先生说夫人您心里清楚。
    闫女士心头一震,一时有些说不出话,观沧他他知道了?
    管家:夫人,先生的私事我不得而知。
    这句话意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在另一面仿佛什么都说了。
    闫女士有些心虚,也根本没想到闫观沧会知道这件事情,因为观沧小时候的事情,他们母子二人,不应该说大部分亲人之前都有隔阂,这次可不能再不解释了,虽然她也没什么能解释的,但说说软话卖卖可怜还是能的。
    我要见观沧。
    夫人,先生今晚不回来。
    我要是不见他,我就不走了!
    管家也不为难,没关系,先生知道夫人不会走。
    闫女士眼睛一亮。
    管家面带微笑,所以特意安排了保镖将夫人杠走。
    闫女士:
    逆子逆子!!!
    管家开口安慰,夫人也不要伤心,先生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闫女士:?
    管家:知道夫人不会心甘情愿被保镖扛走,所以特意安排了两个帅的。
    说着拍了拍手,两个帅气保镖出现在眼前。
    闫女士:
    行吧也不是不能走。
    看来就算挣扎也没有用
    了,闫女士一时间心中复杂,到底是跟着人走了出去,坐在车上看着手机屏幕,心中犹豫是否要给苏折发信息。
    最后想想又算了,大师说过了,观沧的事她最好不要插手,凡事都得看他自己。
    闫女士叹了口气,心中不是滋味,但也没办法,一开始人是她找的,找苏折也不过是看对方了解观沧照顾起来方便一些,但同时也忽略了对方不喜工作和私事缠连在一起。
    深秋的早晨森冷,街道两边树的叶子也都掉的光秃,苏折今日穿着灰色西装,外面又穿了件深色大衣,一双手被黑色的真皮手套包裹,手中拎着公文包,刚到公司大门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吵闹的声音。
    目光顺着声音望去便瞧见闫东临站在大楼较偏的侧门,要是没记错,那里是安保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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