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至极!要不是看在我们的婚约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来这派出所吗?季柳, 你还要不要脸!
    苟栀不能说话, 但是这话听得她原地七百二十度托马斯螺旋爆炸, 当即就想去啄瞎他的眼睛, 往他身上拉一泡新鲜的大粪, 幸好被身为事件女主角但勉强保持着冷静, 甚至因为足够的敏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及时反应过来的季柳死死拉住, 才没有酿成祸事。
    浑然不觉自己逃过了一劫的丁沪依旧厌恶地看着季柳,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突然穿越到了农村里,鄙夷地看着院子里到处溜达,随地拉大粪的鸡,从未见过的污秽之物玷污了她的眼睛一般,她将视线挪开,才算是能勉强喘息。
    但同时院子里溜达的鸡也很鄙夷她,希望这头脑子出故障的猪仔不要再啃食地上她刚拉出来的大粪了。
    他的草根女友看着季柳和苟栀的模样,又看看那边满嘴脏话的男人,皱着眉头,总觉得事情不像是丁沪说的那样。
    她拉拉丁沪的手臂,丁沪,我们还是听警察怎么说的吧。
    丁沪却以为女友跟他的想法一样,只是吃醋了,哄道:好,都听你的。这事要是没解决好,那是要被留下案底的,我也是因为两家人的交情才跟着过来的,我对这个婚约是唯恐避之不及,你别生气,我对季柳完全没有想法。
    女友扯起嘴角笑笑,心中却因为今天看到的这一幕有些怀疑曾经的自己是否看走眼了。
    那边男人本来还有些心虚,这会儿被丁沪说得也渐渐有了底气,越想,那胸脯抬得越高,昂首挺胸的,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事他占理。
    今天我这手啊腿啊都受了伤,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能工作了,我今天相亲的事儿也掰了,不给一万你们别想走!不,不对,他眼睛在丁沪的衣服和表上逡巡着,虽然他不认识牌子,但是那质感怎么看怎么值钱,五万!没有五万我是坚决不会接受调解的!
    季柳冷哼,五万?好,五万就五万。
    这时,民警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刚看完监控视频,就听到季柳说话,哟,看来你们已经私下协调好了?那就好办了,你叫吴六是吧,把钱交了你就可以走了。
    吴六便是那名男子,一听,愣住了,片刻后陡然跳了起来,警官,是谁要给钱?是她要给我五万!
    民警也愣住了,你先动手把人打了,还要问人要钱?
    这会儿轮到季柳趾高气扬了,冲着他手一摊,给钱吧。微信支付宝银行卡,都行。
    吴六涨红了脸,什么给钱,我没钱!
    没钱?没钱你就等着坐牢吧!季柳拍着桌子涨气势。
    丁沪本来还因为民警的话吃惊了一下,随即看到季柳这小人得势的模样,绷起脸,好了季柳,别这么得理不饶人,你家也不缺这五万,做什么非得问他要?
    吴六见丁沪帮腔做事,立刻跟上,就是,看你穿得也挺有钱的,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这钱怎么来的,还不是靠男人,脾气还这么差,早晚人家不肯养你了,把你甩了!
    丁沪只想着尽快把这事解决了,对季柳说道: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钱我替他给了,快点找间旅馆住下吧,都后半夜了。
    民警都傻了,一时间也分不清这丁沪到底是季柳这边的还是吴六这边的,这小姑娘
    季柳拉着苟栀,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自己先前非要坚持这婚约的行为蠢得离谱,她甚至连这个人是猪是狗都没分清,就死皮赖脸的非要坚持这婚约,要不是出了这一遭事,恐怕她还搞不清状况呢。
    如果是以前,她逆反骨头起来,是非要嫁给丁沪的,你不想娶?好,我偏要跟你结婚,就算我得不到幸福,我恶心恶心你也行!
    但她身边站着苟栀,一只刚入凡尘的鸡精,她觉得自己担负着巨大的责任,她应该让这只什么都不懂的鸡精了解到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黑白,至少不是教她什么是死皮赖脸不要脸面。
    季柳看了眼气得眼神都不能聚焦了的鸡精,心中一腔正气涌上心头。
    警察叔叔!我不接受调解了,我不要钱,我就要他被拘留!我要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季柳说得抑扬顿挫,慷慨激昂!
    她,就是正义的化身!
    *
    那男人最终还是被拘留了,季柳看也没看丁沪一眼,带着苟栀走出了派出所,直奔小超市买了个保温杯,又找了家饭店要了份老鸭汤。
    等老鸭汤端上来,苟栀才算是被解除了封印,清清嗓子,在饭桌上对男人和丁沪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谴责,说得嗓子都哑了。
    季柳笑眯眯地听着苟栀说,本该觉得委屈愤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高兴,不对,她想了想,是很高兴。
    唉,如果这只鸡精是公鸡就好了,她想,那我一定要嫁给她,应该会特别快乐吧?
    等吃完了老鸭汤,也大概发泄完了情绪,季柳带着苟栀回宿舍,正打算翻墙过去,又想起来苟栀被踢了一脚的小腿,得,总不能让她伤上加伤吧。
    无法,她只能带着苟栀去学校附近找家小旅馆对付一晚上,好在因为某些原因,学校附近这种小旅馆还不少。
    小旅馆不算正规,季柳已经算是挑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小旅馆了,进去之后,却连身份证都不用出示,交了押金就可以进去了。
    旅馆收银的是个看上去四十多的女人,她看了眼季柳和苟栀,问道:一间房?
    季柳瞅了眼苟栀,点点头。
    女人盘算了一下,抬着下巴往刚上楼的两人示意,跟她们一样?
    季柳顺着她的示意看了眼,两个看上去跟她们一样大的女生正手拉手,亲亲热热地往楼上走,时不时贴脸说些什么,左边女生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用黑色塑料袋装着,依稀像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给右边留着短发的女生看了一眼,短发女生轻轻推了她一把,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掩不住的笑意。
    好像还有些羞怯?
    季柳寻思着她们可能也是因为什么原因进不去学校宿舍了,随意地点着头,跟她们一样吧。
    苟栀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左右也就是睡一晚,什么样的房间都没什么关系。
    女人嗯了一声,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拿出一张房卡递给她们,三楼304号房,押金二百,费用一百,祝你们玩得愉快。
    这么贵?季柳心里嘀咕着,这种小旅馆,连身份证都不需要,按理说一晚上四五十差不多了,还要二百押金,怎么不去抢?
    但她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周围来的人也不止她们,都是一副寻常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说,扫码交了钱,示意苟栀拿上房卡就上楼了。
    苟栀也觉得怪怪的,什么叫玩得愉快?这是旅馆,睡觉的地方,又不是游乐园,就算要说也该是祝你们睡得香甜这种吧?
    两人顺着又高又窄的楼梯走上去,不算明亮的灯光更让季柳觉得不值,好在等她们成功走到304号房门口时,跟其他房间相对独立的位置和看上去更大的占地面积让她稍微觉得这钱花得有些值了。
    304号房在楼梯的左侧,旁边只有一间302号房,跟楼梯右侧将近十间的比起来,至少晚上噪音会比较少,应该能让她们睡个好觉。
    苟栀拿着手里那张有些老旧褪色的房卡在门上刷了一下,打开房门,按部就班地把房卡插上去,打开开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五颜六色昏暗的灯光,扑闪着,几乎可以跟早年迪厅媲美的灯光,一张不算大,但形状抓人眼球的,爱心形的床,在闪耀的灯光下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其上甚至还颇有氛围感的,铺上了一层颜色艳丽的玫瑰花瓣。
    当然这些玫瑰花瓣都是塑料做的假花。
    苟栀看着季柳,季柳看着苟栀。
    最后还是苟栀清清嗓子,首先打破凝滞的氛围,我们先凑合一晚吧。
    季柳努力扯起嘴角,好好啊。
    第49章 鸡生蛋11
    进门第一件事, 先把闪亮亮的灯光给关了,但是这个离谱的房间就算是大灯也带着粉,映衬着那张火红的爱心床更耀眼了。
    苟栀上前去把床上铺的假花花瓣抖落在地上, 换上拖鞋。
    季柳跟在后面, 锁好门, 把东西放下,压下心中的不自在,随口说道:咳,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苟栀收拾床单的动作顿住, 慢悠悠看向旁边的浴缸。
    那浴缸倒是没什么毛病, 但问题在于,她能在床边清楚地看到那个浴缸和马桶。
    季柳顺着视线看去,马上改口,其实我觉得,一天不洗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这卫生间甚至连个遮挡的帘子都没有。
    苟栀赞同地点点头。
    但脸还是要洗。
    两人出派出所时是有借卫生间洗脸漱口的,毕竟脸上嘴边带着血出去也影响市容市貌, 但终究只是简单得洗了一把, 这回总算是得以细细地把整张脸搓了一遍, 确认脸上干干净净没有痕迹了,才算是罢休。
    两人这次住小旅馆完全是意料之外, 没带洗面奶, 就只能将就用送的沐浴乳搓出泡沫来, 往脸上囫囵搓搓, 立刻洗掉, 也算是走了个流程。再刷个牙, 最后甚至衣服都没脱, 在抖落了所有假花花瓣后,苟栀和季柳两人合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就在此时,床动了。
    刚闭上的眼睛歘地睁开,四只眼睛瞪得铜铃大。
    苟栀扭过脸看着季柳手中的遥控器。
    季柳咽口口水,我就是觉得有点冷了,想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遥控器就放在她这一侧的床头柜上,她也没想到这遥控器长得跟空调遥控器一模一样,却是用来遥控这张床的,她只是懒散地躺在床上,捞过遥控器随便一摁,甚至眼神都没多给一个,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床单下的机器像海浪般一波又一波浮动着,刨除这个地点的话,其实也还挺舒服的,额,如果这个浮动不是着重在下半张床的话。
    我我我把它关了吧。说着,季柳急忙凭着以往的经验摁了一下红色的按钮。
    海浪终于停止了,但紧随其后的是
    八十!八十!八十!
    像是有人喊着口号,在床的对面用重锤敲击着床的某个位置,两人只要低头就能看到臀部的位置一阵一阵有规律地高高拱起又快速落下。
    季柳的脸红了绿,绿了黑,拿着遥控器的手连忙又要摁下另一个按钮。
    苟栀也真是怕了她了,翻身过去抢,不料一个大锤把她拱到了季柳身上,季柳手一抖,遥控器掉到了地上,苟栀掉到了季柳身上。
    苟栀伏在季柳身上,还不待说些什么,隔壁一声高亢的呻yin,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甚至暂时遗忘了当前的姿势和那一锤又一锤的八十。
    这个小旅馆隔音做得并不怎么好,也许是一开始两人没注意,也许是另一个房间这时候正事刚开始,总之她们在听到声音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忽略那个声音了。
    那边似乎是在正事之余调笑,浅浅的说话声虽听不太清楚,但明显是两个女生的声音,苟栀想到她们在开房时看到的那两个上去的女孩,当时老板怎么说的来着?跟她们一样?
    可是她们根本不知道那两个女生是这个关系啊!
    比起只是单纯惊讶的苟栀,季柳的反应要大得多了,她已经俨然一副被惊雷劈傻了的模样。
    两个女孩子?也可以在这种房间,做那种事?
    苟栀还伏在她身上,身xia的床还在兢兢业业地拱着,季柳本就窘迫的心里慢慢弥漫上一些别的说不上来的感受。
    眼看着红晕慢慢从耳垂爬上脸颊,再顺着脸颊蔓延到脖颈,甚至还有继续扩散的趋势,苟栀及时反应过来,从季柳身上滚了下来,捞起遥控板,仔细辨认了一下,找到写着off的键上一摁,疯狂拱动的床终于平缓下来。
    遥控器其实不难找开关键,只是季柳方才过于惊慌,加上这遥控器做得花里胡哨的,且键上的颜色花花绿绿,季柳凭经验摁的红色键,而这遥控板上的off键竟然是黄色的。
    把床的机关顺利关了以后,苟栀想到季柳之前说的有点冷,跑去中控处把空调温度调到27,才继续上床躺下。
    快点睡吧,已经过了0点了,明天还得上课呢。苟栀瞥一眼还在石化中的季柳说道。
    好。季柳应道,慢悠悠把被子提上来盖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咦,这天花板?
    季柳眨眨眼,下一刻,本就通红的脸红到发黑,默默钻进了被子里,连眼睛都藏了起来。
    苟栀觉得疑惑,这空调都调成27了,不至于冷到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吧?
    她这次没有立刻闭眼睡觉,而是脑袋放空了一会,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天花板,竟然被贴上了许许多多的镜子。
    镜子?苟栀无语。
    这小旅馆,还挺会玩难怪这小旅馆看起来生意还挺好的嘿。
    深更半夜,晚上又发生了许多事,两人也都困了,闭上眼等着入睡。
    但眼看着半个小时过去了,隔壁的动静还是一阵又一阵,偶尔是调情,偶尔是呻yin,苟栀自认没少看小黄片的人都听得面红耳赤,更何况还是头一次知道这种事可以发生在同性之间的季柳。
    季柳终究没忍住悄悄钻出一双眼睛,发出气声,睡不着。
    苟栀对着天花板上的镜子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我也。
    季柳想了想,咬着下嘴唇,小声问:苟栀同性之间也可以做这种事吗?
    你歧视同性恋吗?苟栀问道。
    季柳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有些好奇,同性之间怎么做啊?话刚问出口,季柳想到什么,又说道,唉,我问你做什么,你只是一只刚进社会的鸡精,做人还没几天呢。
    苟栀:你指男男还是女女?
    季柳:嗯都?
    苟栀:男男就是用那啥进入那啥呀,跟异性差不多吧。
    季柳听得满脑子问号,啥?
    苟栀叹口气,唉,我不能说得很具体,会被屏蔽的。她身上可还带着系统呢。
    季柳却懂了,建国后不许成精,这只鸡精违反建国法则应该受到很多制约吧,虽然不是很懂怎么屏蔽,但她理解有些话不能说,简单说说?
    就是自带的工具进入自带的洞吧。
    季柳想象了一下,恍然大悟,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女女呢?
    苟栀想了想,也是自带的工具进入自带的洞吧。不过用的是吃饭的工具。
    哇季柳惊叹道,转而又觉得哪里不对,诶,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们做鸡的环境这么乱吗?
    苟栀神情一滞,死鱼眼看着季柳,想发火又不知道怎么发,随即胡乱点着头,胡言乱语道:对,我们做鸡的都这样,公鸡都不会下蛋,在自己就能下蛋的母鸡圈里是很受歧视的,母鸡喜欢母鸡的比较多,所以公鸡只能跟别的公鸡在一起。
    季柳倒吸一口气,眼睛里装满了惊叹,信得彻彻底底,原来鸡圈这么复杂不对,她眉头竖起,质问道,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跟好多母鸡在一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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