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飞没想到这种时候苟栀竟然还有闲情介绍她的道侣,顿时觉得荒唐, 甚至笑出了声, 道侣?没想到啊,两个美人竟然心心相印,想必双.飞时味道必定更值得回味吧!可惜了,你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苟栀本来也不是说给他们听的,没注意他们什么反应,倒是身后的杀气渐渐散去,她明白, 自己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道、侣?西霜细细琢磨着这两字。
    苟栀抱着西霜的手, 深情注视, 西霜,我爱你。
    西霜不置可否, 玩味地看着她, 那严听雪
    别提什么严听雪了, 她不过就是个我用来往上爬的工具罢了!苟栀断然说道, 随即, 她看向轩辕飞。
    地上这个叫景瑞, 是含日宗里的大师兄, 外面有个叫苗珊珊的,就快要找来了,你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我将苗珊珊一并杀死,不就行了。轩辕飞不以为意。
    你刚刚也看了,景瑞的记忆里应该有吧,苗珊珊是长老的女儿,她身上有的是保命的法子,但凡你给她留下一点生机,你都将终身被含日宗悬赏,在这片大陆上躲躲藏藏,你真的愿意?退一万步讲,纵使你真的能杀死苗珊珊,苗珊珊身上有长老留下的刻在魂魄上的印记,临死之前的画面会出现在含日宗的魂灯里,你一样跑不掉!苟栀说道。
    其实景瑞身上也有,只不过景瑞只被灼毁了一魄,其余三魂六魄被收进了仕女图里,只能算是被禁锢,算不得死,才让轩辕飞逃过一劫,顺利进了含日宗,在全宗的护持下,修为蒸蒸日上,最终飞升。
    轩辕飞思索片刻,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
    苟栀贪婪地看向轩辕飞手里的仕女图,你手里的,是仕女图吧?左右我也不想再在严听雪手里待下去了,我原以为她性子嚣张,跟着她可以在宗门里横着走,谁知她根本与我所想不同,一心想着友善同门,实在令人厌恶。不若这样,你将仕女图给我,我替你除了景瑞,杀苗珊珊,到时候,你可以看着我杀死苗珊珊,或者救下苗珊珊,以苗珊珊的救命恩人的身份,顺理成章地进入含日宗,如何?
    轩辕飞看向西霜,那你身后这人?
    苟栀把西霜拉到身后,这是我道侣,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不必担心。你也不用想着趁机将我们一道灭口,西霜的本事你也领略过了,也许你可以杀了我们,但想全身而退却是不可能了。得罪了含日宗,后果你心里清楚。
    轩辕飞抓紧了手里的仕女图,实在不舍,可他不得不承认,苟栀所言非虚。
    苗珊珊可就快到了。苟栀又添一把火。
    苗珊珊也很给力,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喊着瑞哥哥的声音。
    轩辕飞将仕女图丢给苟栀。
    也罢,仕女图再好用,终究是个物件,哪里有含日宗有用?等他顺利进了含日宗,他相信,以他的本事,带着一个苗珊珊的恩人的身份,含日宗必定大力扶持他。左右到时候苟栀被追杀时,他再伺机想法子抢回来就是。
    你可别想着拿了东西就跑,否则当心你的小命。他威胁道。
    苟栀立刻回道:自然不会。
    仕女图到手,苟栀乐得眉开眼笑,立刻祭出仕女图,对准地上无力反抗的景瑞,开始将景瑞刚回位还不甚稳的三魂七魄剥离出躯壳。
    毕竟是外力强制性的,景瑞当即痛得冷汗直流,手指痉挛着,面上满是爆裂的青筋,瞳孔一片血红,但这痛楚只占了景瑞一部分心神,他用通红的瞳孔注视着苟栀,不敢置信他以为是来救他的苟栀竟然变成了施害者。
    难道真是他看走了眼?明明之前见面时种种情景都让他坚信苟栀心思纯正,绝不可能做出现在这种事来!这件事不论哪里都透着一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或许是那个叫西霜的人恶意撺掇?
    苟栀不敢看景瑞的眼睛,拉了拉西霜的衣袖。
    西霜此时倒是没有与她闹别扭,在她的示意下,接过了她的活,顺利将景瑞的三魂七魄剥离,而后在恰巧赶到的苗珊珊的面前,将魂魄收进了仕女图。
    景瑞的躯壳在瞬间委顿下来,唯有蜷缩起的手指昭示着他曾受到的折磨。
    苗珊珊看得目眦欲裂,瑞哥哥!
    确保苗珊珊看到了苟栀杀人的情景后,轩辕飞跳了出来,装作刚刚赶到的模样,艰难挡下苟栀意欲杀害苗珊珊的攻击,并在对方配合下成功将对方逼走。
    苗珊珊手软脚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不死心地探了探景瑞的呼吸,最后在发现景瑞已无一丝生机后瘫倒在地,无助又绝望地抱着景瑞的头,瑞哥哥,你怎么了?你、你怎么了?我不相信,我你醒醒,瑞哥哥瑞哥哥
    轩辕飞一脸同情地站在一边,安慰道:节哀,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报仇雪恨!
    对、对对!苗珊珊抱着景瑞,脸上一片湿润,颤抖着声音连连点头,要报仇,要报仇!我要杀了苟栀!我杀了她!我、我一定要杀了她!
    这一次,看到了杀人凶手面目的苗珊珊,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没有再陷入疯癫。
    另一边,苟栀也花了好些功夫才缓和过来,身上的鸡皮疙瘩终于消减了下去。
    当初看《解冻》这部电影时,那个黑人自己砍下自己的手臂的画面,让她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这次景瑞痛苦的神情和紧紧盯着她的模样更是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苟栀抓着西霜的手指都紧张到发白,面上更是毫无血色。
    西霜看着她一副快要晕厥的模样,又是不屑,又有些心疼,抱着人轻拍后背,把这辈子没用过的温柔都用上了。
    事情是你要做的,现如今怎么又怕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等苟栀心情大概平复了,才又说道,你要救人,做什么又杀人?既然要杀人,又何必留下个留影珠?
    是的,苟栀从进去开始就使用了留影珠,清晰记录下了现场发生的所有事,和在场的所有人的容貌,最后离开时,让西霜悄悄塞在了景瑞的衣襟里。
    她相信,就算是苗珊珊这次还是疯癫了,那么爱景瑞的她也定不会把景瑞的尸体孤独地留在那里,只要景瑞的尸体回到含日宗,留影珠就一定会被发现。
    苟栀乖乖待在西霜怀里,小声解释。
    我不想让轩辕飞再有机会拜师进含日宗,娶你做大老婆了。
    西霜也没料到这个回答,思绪千回百转,最后哼了一声,倒是没有说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我以后都回不去含日宗了,只能跟你相依为命了。苟栀补充道。
    你真能放下严听雪?
    苟栀明白西霜又开始别扭了,她又嫉妒严听雪,在听到苟栀要放弃严听雪后,又因为严听雪的遭遇感到愤恨,下意识排斥苟栀这么干脆地放弃严听雪。
    苟栀也很干脆又直白。
    放不下。所以我夹带了一点私货。
    比如说严听雪先前都是被误解啦,其实一心友善同门啦等等。
    西霜心里刚起的一点浮躁又被好好抚平。
    *
    苟栀猜得没错,苗珊珊果然将景瑞的尸体带回了宗门,并顺利发现了她特意留下的留影珠,刚以苗珊珊恩人身份进入宗门的轩辕飞见势不妙,竟真被他逃脱,只是这次没了仕女图,还没成长起来的他虽因着强悍的气运没被抓捕,但修为在恶劣的环境下再难寸进,很快被附在他脑海里的那个灵魂抛弃了,没了指点,更是步步维艰。
    苟栀的恶行也暴露无遗,虽然严听雪坚持苟栀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宗主也认为其中有蹊跷,宗门内外与苟栀有过交情的也保留怀疑态度,但碍于没有证据,悬赏依旧出了,只是这次是以活着抓捕为先。
    装着景瑞三魂七魄的仕女图在苟栀被抓捕时一时不慎掉落,被拿了回去,温养着,等待魂魄凝实后重新放回身体里去,期间有苗珊珊守着,倒也说不上寂寞。甚至经此一着,两人之间的感情更是深厚,全宗也不再有人对她们的感情有所怀疑。
    严听雪的名声渐佳,也没了轩辕飞觊觎,苟栀极为安慰。
    这次虽有很多人对她的背叛有所怀疑,但苟栀终究坏了名声,恶毒之名也偶有听见,倒让苟栀也安安稳稳陪了西霜整整一年。
    最后在倒计时中,好好和西霜说了再见。
    虽然看西霜的模样,似乎是恨不得再把她给掐活了。
    *
    大概是报应,苟栀再次有意识时,正处在冰天雪地里,面前趴着一个死人。
    然后在那个死人不知怎么意识到她的存在后,骤然抬眼时,苟栀在突如其来的惊吓之中
    下了一个蛋。
    一个纯正的云英鸡蛋。
    【作话】
    我下蛋养你啊!
    系统:开局一只鸡,装备全靠打!抱上金大腿,立赚998!
    第39章 鸡生蛋1
    但是那个人显然比苟栀还要胆小, 即使气息奄奄,这时也硬是翻了个身往后匍匐了一阵,才隐隐缓过神来。
    见她比她还要害怕, 苟栀忽然就镇定了下来, 随即哆哆嗦嗦扑腾着翅膀跳到了那人怀里, 没来得及管翅膀是不是糊了她一脸,整个鸡头立刻埋进了那人的胸脯。
    那人显然也是愣住了,木呆呆的,下意识抱住苟栀, 发觉她一直在哆嗦, 还把大衣敞开,把苟栀放了进去,再牢牢裹住,然后才缓缓意识到面前这个生物,是只再普通不过的母鸡。
    鸡的体温有41摄氏度,在一开始受冻后,那人竟觉得苟栀比她要暖和得多, 抱着苟栀, 青白的脸色也稍微红润了些, 苟栀也因躲进了她的大衣,觉得自己逃过一劫。没办法,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这一望无际的雪, 要是两人不互帮互助, 也许都要死在这片冰雪之中。
    那人缓过神拉来后, 抱着苟栀, 朝手心呼了口热气, 仔细搓搓,才一边打着寒颤,一边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把自己的衣服割了一条下来,绑在眼睛上。
    显然,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有效避免雪盲症。
    然后,她往前爬了几步,抓起了苟栀刚下的那个蛋。
    苟栀:咕!不能再直视自己的那啥了!
    把蛋小心收在口袋里,那人又呼口热气,再重重揉搓自己的手掌,防止冻僵,嘴里一直碎碎念着什么,好给自己加油打气。
    没关系的季柳,你一定可以的,这有什么关系,你连绑架犯都逃开了,还能逃不开这片雪地吗?
    听到季柳二字时,苟栀一个激灵看向她,那人却是没心思注意她的动作。
    呼,爸爸说过的,在雪地里走失了,要先保证自己有足够的体温,体温,体温已经有了还要盖住自己的眼睛,小心雪盲症,唔,盖好了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哭是没用的呜呜呜
    虽然说着不能哭,但季柳还是哭得不能自抑,好在她还记得及时擦干净免得眼泪结冰了冻伤自己。
    唔唔,还有,天快要黑了,晚上会更冷的,还会刮风,要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保持体温,口渴了可以喝雪水,饿了可以可以吃鸡蛋!对了,我还有一只鸡呢!
    苟栀震惊:咕咕咕!你可不能吃我啊!我是狗腿子不是鸡腿子啊!
    苟栀的惊惶失措逗乐了季柳,季柳掂掂怀里的鸡,连串掉的眼泪终于止住了,她笑笑,你别怕,要不是你,我连鸡蛋都没有,说不定还会被冻死,我们相依为命,我不会吃你的。既然我们是朋友,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就叫小黄吧!
    苟栀:谢谢嗷,现在我不看也知道自己是只黄色的老母鸡了!
    你别怕,我们一定会活下来的,这里应该还在滑雪场里,等天亮了,我爸爸就会找人来救我,他很厉害的,一定会找到我的!到时候,我们出去,给你吃最好的鸡饲料,再给你找一只最帅最威武的大公鸡,让你们生很多很多的蛋!孵出来的小鸡都给你留着,让你儿孙满堂!
    季柳越说越兴奋,揣着苟栀边走边说。
    苟栀保持着一张冷漠的鸡脸,把头一埋,高贵又淡漠。
    季柳也不管苟栀有没有听她说话,或者说,她甚至没抱希望一只鸡能听懂她说什么,她只是一直说着,眼睛亮晶晶的,脚步一刻不停,害怕的情绪在怀中源源不断传来的热度里逐渐消弭。
    她们运气还算不错,季柳在天完全变黑前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凹槽,虽然不能完全挡住风,但终究是有了一线生机。
    季柳小心翼翼地钻进凹槽里,蹲坐在地上,把苟栀安安稳稳抱在怀里,身处比较安全的环境,疲惫瞬间袭来,她捧了雪吃下,摸摸口袋里的鸡蛋,没吃。好了,好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等明天一睁眼,我们就回家了,我爸爸一定急死了。
    季柳的爸爸确实急死了,不止是季柳的爸爸,绑架季柳的人更着急。
    周野一脚踢翻面前的人,从腰上掏出手木仓就要将面前的人给毙了,一边的人急忙拦住。
    野哥,野哥!别别别,再给东子一个机会吧!
    被踢的那人也急忙爬起来连连点头,野哥,你再给我个机会吧!我一定把那个贱丫头找出来,只要我们比季世林那老东西先找到季柳,就还有机会!
    找到?周野气得眼睛都能喷出火来,都要到手的人都能让你弄丢了,这滑雪场这么大,你怎么找?敲着锣打着鼓,当着季世林的面找吗!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季柳她一个柔柔弱弱,四体不勤的小丫头你都看不住,都能让她给跑了,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野哥,你先别急,季世林来不及找的,他那个便宜儿子发烧了,季柳那小妈正缠着季世林呢,季柳是偷偷跑出来的,说不定季世林还以为是季柳闹脾气躲起来了。刚刚拦着周野的人说道,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找季柳呢。
    上头发布的悬赏任务金额巨大,他们接之前也好好调查过了,早在两个月前就在筹谋了,自然知道季世林家里的情况。
    季世林原配死得早,就留下季柳一个独苗苗,季世林也真能忍,他原配死的时候季柳才五岁,他足足熬了十三年,一步一坎地独自把季柳养大,直到季柳十八岁成年了才想着再找一个伴,结果还找了一个丧偶有儿子的。
    那个女人据说早年是季世林学生时代的初恋,人到中年了想着再续前缘了,季世林硬是顶着女儿的抗议把人娶了回来,还连带着对方的带过来的便宜儿子,明知对方不是自己亲生的,照样哄着宠着,一点不比对季柳差。
    他们倒是有了一家三口的模样,季柳却是不能接受,在家里小打小闹了几回,离家出走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季柳胆子小,每次说是离家出走,其实走的地方也都是固定的,除了和她关系比较好的李家,就是这个季柳从小就被季世林带来玩的滑雪场。
    季世林倒也没有因为多了个便宜老婆和便宜儿子就薄待了亲生女儿季柳,每次季柳离家出走,季世林知道消息,总会不厌其烦地找来,再好声好气地把人哄回去,再许诺一些可以完成的要求,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消气,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宠了那么多年的亲女,怎么可能真的因为别的什么人就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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