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温馨的客厅里,叔叔宁平阳和婶婶杨昭对二人的到来从开始的欣喜,到宁星阮坦白后的不敢置信和震惊,最终他们仍然无法平复,宁星阮只好带着虞夙先离开了。
    临走前,婶婶杨昭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叫了宁星阮一声,见他回头,叹了口气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叔叔只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没事的。
    我知道。宁星阮笑着说,我们很好,您放心,也让叔叔别担心我。
    好,好,你过得好就好,你叔叔会想明白的。
    走出小区,虞夙轻声道:其实不必如此,我不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啊。宁星阮笑了,虽然有些为难叔叔,但也好过一直骗他们,骗到最后再告知,叔叔大概会更生气。
    伸手轻轻揉揉他的头发,虞夙笑道:都依你就是了。
    两人在附近的小景点逛了逛,在预定要回去的那天,宁星阮接到了叔叔的电话。
    叔叔一家,包括小表弟宁星辰,皆是穿着正式,在附近最好的酒店里安静地吃了顿饭,这件事便算是过了。
    叔叔一直沉默着,直到将两人送到车站,他才开口道::要是缺钱,记得跟叔叔说。
    宁星阮眼眶一热,对于长辈来说,他们永远是需要牵挂的孩子,而这句话是对出门在外的孩子最大的关怀。
    告别了叔叔一家,再回到自己的老院子,进门的时候,宁星阮愣了。
    从门口到内厅,所有的房间,所有的走廊,都牵满了红绸,大红的灯笼一盏接一盏,将整个院子映得一片喜色。
    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扭头,就见虞夙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六月二十,是个好日子。虞夙轻声道。
    宁星阮点点头,笑看着他:六月二十,刚好。
    院子是虞夙提前吩咐老道长,让小道士找人布置的,与他们在山上那次的布置一样。
    推开正厅的门,正对着门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拴着红绳的红烛,只有卧室小道士没敢擅自进去,还保持着原样。
    余下的东西整齐摆放在桌子上,宁星阮与虞夙拿了红绸红烛,亲手挂在床幔上,红烛端正放在桌角。
    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环视一周,蔓延都是灿灿的红。
    余下的几天,两人一点一点填充着这个小小的院子。
    虞夙亲手写了婚书和请柬,金灿灿的字落在大红请柬上,煞是好看。
    六月十八号,林跃涛、展淮和陈临博相继到了曲召市,四人在学校附近总去的那家餐馆集合,陈临博见面就如以往一样,伸出胳膊揽住了宁星阮的脖子,用力晃了两下。
    看着小脸儿白里透红,最近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跟哥哥说说是发了大财了?
    宁星阮神秘一笑,从包里拿出三封请柬放在桌子上。
    三人皆是一愣,随即拿过请柬打开,看到上面并列的两个名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虞夙,宁星阮。
    包厢里有些沉默,很快陈临博反应过来,拍了拍宁星阮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行,挺好的,你可以啊,咱几个还单身,你一声不吭这就要成家了。
    恭喜,你该早说的啊,你看着贺礼都没时间准备了。林跃涛挠挠头道。
    宁星阮笑道:你们都来就是最好的贺礼啊。
    虽然他们没问,但宁星阮还是撇去了一些不可说的细节,解释了虞夙离开三年的事情,只是将他的消失含糊成了生了一场大病,离开治病去了。
    那就好,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终归没有本人了解,只要你开心,我们也就放心了。展淮端着茶杯笑道。
    宁星阮心中微暖,他知道,他的朋友亲人总是会站在他身边的。
    上天收走了他的一些东西,却又将更多的补偿给了他。
    六月二十号。
    总是安静的宅子里热闹起来,宁平阳一家三口,林跃涛三人,宁星磊,还有老道长带着小道士,坐在院子里布置好的位置上,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老道长作为主婚人特地换了身新袍子,他站在门口念着祝福的唱词,礼花绽开,穿着红袍的两人从正厅走了出来。
    红衣映得两人分外俊美,只站在那里,就是一道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景。
    拜了天地,拜了高堂。
    转过身来,两人面对着彼此,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笑着深深拜了下去。
    热闹了一天,老道长负责安置好众人,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坐在卧室床上,红烛烛光跳跃着,墙上的人影也随着晃动,宁星阮抬眼看着虞夙,眼中似有星光莹莹。
    还差一个东西。虞夙哑声道。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木盒,在宁星阮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对儿眼熟的戒指。
    宁星阮看着这对戒指,阴差阳错,他三年前定做的戒指,直到今天才又凑成一对儿。
    从里面拿出刻着自己名字的那只,他轻轻套在了虞夙的无名指上,然后看着虞夙将另一只给自己带上。
    两手相握,造型独特的一双戒指贴在一起,闪着银光。
    虞夙俯身,轻轻吻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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