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宁星阮最终轻轻说了一句,然后他便看见虞夙眼中似乎闪着碎光。
    伸手抱了抱他,虞夙低声道: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宁星阮沉默着,忽然笑出声来,带着些许泣声道:好。
    时间流走,他们却仿佛仍然停留在三年前,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举一动都如三年前一般,不见丝毫陌生隔阂。
    虞夙自然地从衣柜中拿了身衣服替宁星阮换上,就牵着他出了门。
    已经是中午,宁星阮回了公司同事的消息,请了假,便任由虞夙牵着自己在街上走着。
    他扭头看着这人,怎么也看不够,掌心的手是热的,虞夙他和自己一样,是活人,而不是一只鬼了。
    他们会和所有人一样,从青年到中年,再从中年步入暮年,他们会一起,一点点变老,直到满头青丝变成白发。
    这样的念头,让宁星阮心中淌满了蜜糖一样,甜的他想流泪。
    虞夙微微测过头来,看着他,也露出笑意。
    和所有的普通情侣一样,他们吃了饭,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夜幕降临时看了一场电影,最后在霓虹灯下慢慢走回了家里。
    洗漱后躺在床上,宁星阮仍然有些恍惚,一次次地向虞夙确定,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他睁开眼睛,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心才彻底落地。
    侧身,伸手隔空虚抚着男人的眉眼,落在他唇上时,宁星阮就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指尖。
    他靠过去,头贴在虞夙的胸前,稳健的心跳声让他心里无比的踏实。
    醒了?饿不饿?虞夙伸手抱住他,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宁星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道:有点。
    虞夙便让他继续躺着,自己起身做饭。
    宁星阮哪里躺得住,虞夙离开他的视线一秒,他便心神不宁。
    两人起身洗漱后一起来到厨房,冰箱里放着昨天回来时带来的东西,虞夙熟练地在里面忙碌着,宁星阮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笑意从不曾消失。
    两菜一汤被摆上了餐桌,虞夙将筷子递到他手中,笑着道:手艺不精,还望多包涵。
    宁星阮笑瞪了他一眼,夹了菜送进嘴里。
    还行吗?虞夙看着他,表情期待。
    宁星阮点点头:好吃。
    是真的好吃,他有些好奇,以往都是刘叔在忙这些,虞夙怎么突然学会做饭了。
    往后的日子只有你与我,我自然要学会这些,才能好好养着你。虞夙柔声道。
    刘叔在三年前就已被虞夙托付给老道长,做法事将人送走了。
    宁星阮心口热热的,这股热意一直上升到眼眶,他慌忙低下头喝了口粥,眨了眨眼睛,将热意压了下去。
    宁星阮请了好几天假,他们一起转遍了曾经去过的大街小巷,一点一点的将已经泛旧的记忆再次染上新的颜色。
    一寸不离的陪伴让宁星阮渐渐心安,当他不再总是惶恐时,也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开始和以往一样,上班下班。
    早上虞夙会送他到公司门口,中午提着饭盒在楼下等他,傍晚则陪着他一起回家。
    宁星阮觉得这样已经是他想象中的完美生活了。
    时间长了,一起工作的同事便会在看见虞夙时促狭地看着他,宁星阮有些害羞,却也从不掩饰,他们的关系从来都不是见不得人,他愿意让身边的任何人都看见站在自己旁边的虞夙。
    有人问他,他便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男朋友。
    很幸运他从来不曾因此遭受到任何恶意。
    五月底时,老道长通过协会那边给虞夙办理了身份证和落户手续,自此,他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真真正正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落地生根了。
    宁星阮拿着薄薄的卡片看了又看,最后宝贝地收好,虞夙则笑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温柔。
    宁星阮自觉自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必须担起养家的重任,原本为了让自己忙起来而随意找的那份工作,他考虑了一下还是辞了,养两个人还是要再努力一点。
    工作辞了之后,虞夙却以想要他好好陪陪自己为由,让他晚一段时间再重新找工作,宁星阮自然是顺着他。
    每年六月中旬,林跃涛几人都会来曲召市小聚,临近中旬时四人的小群又热闹起来,而宁星阮比以往几年活跃的迹象让林跃涛他们皆是心里一松,陈临博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他,是不是有了好事儿了。
    毕业之后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那个名为虞夙的男人从宁星阮生活里消失了,宁星阮不提他们也看得出来,他的状态一直不好,更加不敢提及此事,只当从来没见过虞夙这个人。
    现在见宁星阮忽然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只当他终于从上段感情中走了出来。
    宁星阮没有回答陈临博的话,只发了个戴墨镜的表情包。
    聚会时间定在六月十八号,聚会之前,宁星阮和虞夙一起回到了叔叔家里。
    和虞夙的事情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叔叔他们,只是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和两位长辈坦白的事也一直拖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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