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地折腾了一宿后，两个人趁着周末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老样子，戴致行先起来洗漱做饭，褚文淇等他洗完澡去做饭了才起。
等她收拾完时，戴致行已经做好饭，下楼扔厨余垃圾去了。
她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到厨房，在冰箱里拿了瓶水。
等凉丝丝的水入喉，昨晚叫哑的嗓子这才舒服一些。
喉头滚动三五下，便消耗了半瓶水下去。
她喝的太猛，嘴角渗出水珠，放下瓶子抬手去擦时，戴致行放在流理台上的手机亮了。
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声，刘普泽的名字出现在屏幕里。
褚文淇犹豫了一下，手指按在屏幕上轻滑，接通了电话。
“操。你小子一到周末就不看微信是吧？”
电话刚接通，刘普泽劈头盖脸的责怪声就直达耳蜗。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褚文淇波澜不惊地问。
“呃……弟妹好……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局里奖金拨下来了，我们领导叫我跟致行说一声，叫他有空过来取一下奖金。”刘普泽局促回答。
“什么奖金？”
“就是破获人贩子组织的奖金啊，那么大的新闻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在电视里着重代替局里感谢了你们。”
“我们？所以新闻里那个刘姓网警果然是你啊。”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但褚文淇没有深究。
“对啊对啊，你看新闻了是吧，就是关于那个案件的奖金，我们局里研究了一下，觉得这次能破案，也少不了你的功劳，所以特意向上申请追加了五万奖金给你们。”
“我的功劳？”褚文淇疑惑。
她能有什么功劳，她被拐了，没给警察增加查案难度就不错了，还能有功？
刘普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赶紧把话往回搂，“嗯，怎么说呢，就是我们局里吧，看你和致行认识，以为是你们两个商量好的，你故意被抓，然后和戴致行里应外合，配合我们警方行动，这才先端了人贩子在桃城设立的那个中级窝点，所以特意追加了奖金。”
她故意被抓？
褚文淇还是觉得怪，但按照刘普泽的说法又说的过去。
虽然她完全是意外被拐，但局里看她和戴致行认识，没准真会以为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以身涉嫌套出罪犯的窝点。
“原来如此，那你看他什么时候过去领奖金比较好？”
“明天吧，明天我也轮值，领导那边已经把钱拨到位了，到时候我领着他去拿钱就好。”
“好，那等他回来了我跟他说，等他领了奖金，我们请你吃饭。”
“嗯嗯，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快到下班点了，该准备下班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
挂了电话后，刘普泽深吸了口气，刚才差点露馅了，还好他机智，及时止损了。
据他所知，褚文淇被绑架这事儿，并不全是意外。
当初戴致行和人贩子在网上斗智斗勇时，人贩子里有个中高手，黑了他的电脑，看到了他用褚文淇照片做的桌面。
虽然戴致行很快阻止了人贩子的深度入侵，但人贩子还是扒了他隐藏过的IP地址，确定了他所在的城市，并嚣张的在他电脑留下一个威胁警告文档。
他们说如果他再追查他们的动态，他们就一定会拿他桌面照片中的女人开刀，卖卵，代孕，或是运出国当娼妓，他们有的是办法折磨照片中的女人。
但是这个警告并没有让戴致行收手，反而激发了他更强烈的，想将罪犯们一网打尽的欲望。
因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褚文淇是完全安全的。
罪犯的话绝不可靠，听信的下场只会更惨。
而且他若真的听话，罪犯只会更嚣张，也更会对褚文淇不利，他们最后一定会直接抓走褚文淇，以此嘲笑他胆小没种。
没人性的家伙们，最不可能对跟警方有关的人讲信用。
那之后戴致行几乎如惊弓之鸟，警觉异常，他听说那段时间褚文淇在哪他就在哪，但再具体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因为他身为网警并不直接参与行动。
而且为了保密，那之后的布局和设计都是戴致行单独跟局里领导对接的。
哎，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褚文淇千万不要再深究这件事了！
如果她要是知道戴致行把她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他俩还不得闹离婚？？？
他可不想他那唾手可得的奖金就这么打水漂了。
……
褚文淇挂了电话本来不想再看戴致行的手机的，但是他微信里有好多未读消息，她实在忍不住好奇，想看看他有没有和别的女生聊过天。
她简单地划看了一下微信界面，倒是没发现她想象中的聊天对话，基本全是关于工作的。
有点无趣，她正想关掉手机时，微信关联的邮箱突然发来一封新的邮件，还带着重要邮件的标志。
褚文淇本来没当回事，但看到内容摘要后，她瞳孔都放大了一圈，只抓住了几个关键字，男性避孕针，半年，不良反应。
手指僵硬的点开邮件，只见里边是湖城合鹿研究中心一个名叫陈束的人发来的男性避孕针注射后不良反应的询问邮件。
邮件里还说前两天给邮寄了软糖型男性避孕药，配合避孕率为99%的避孕针，能达到最佳的避孕效果。
之所以半年后才给配避孕软糖，是为了避开避孕针长达半年的不良反应潜伏期，如一切依旧无恙，即可服药。
这封邮件让褚文淇震惊的不行，戴致行半年前就打了男性避孕针，现在已经12月26了，算算时间那就是6月26打的。
可那时候刚好是她去陆省做签售的时间，而湖城就在陆省，如果她猜测的没错的话，戴致行很可能就是找她签完书之后，马上去了湖城，然后从湖城坐飞机回的桃城。
因为当天她在陆省省会做签售，那天省会机场只安排了两班飞机飞桃城。
一班在中午，一班就是她坐的，她坐的那班总共没几个乘客，而她给戴致行签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所以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的吧。
不然怎么就那么巧，打完针就和她一起出了事儿，然后就生了病，强行和她做了？
嗡嗡。
戴致行的手机在她手里又震动了一下，然后就收到一条包裹投递进快递柜的消息。
信息弹窗显示了短信的内容。
【来自合鹿研究中心的包裹已为您投递至快递柜，请您凭借取件码……】
弹窗消失后，褚文淇看着邮件内容界面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件事的真实经过她应该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可她没想到戴致行会如此设计得到她。
他怎么可以那么有心机？
想想曾经他借病同她做的爱，她后知后觉地觉得可怕。
如果她一直坚守道德人伦底线，他肯定会做出更可怕的设计吧？
或者说干脆就囚禁她，日日夜夜让她不得解脱，屈服在他常年累月的淫威之下？
褚文淇打了个冷颤，这样的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嗡嗡嗡——
刘普泽又打来电话了。
褚文淇第一次觉得手机是如此的烫手，正犹豫着要接的时候，戴致行回来了。
“来电话了？怎么不接？”戴致行换了鞋子走到她身边问她。
褚文淇怔怔看他。
他凤眼弯着，带着笑意，看起来是那么阳光温暖，可也是这样的他设计了她。
“来，给我我接。”戴致行朝她摊手，示意她把手机给他。
她抓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在电话即将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到底还是把手机给他了。
戴致行对褚文淇的举止有些疑惑，但还是先接了电话：“喂，怎么了？”
“不好了，那群人贩子里有一个人借病保外就医的时候逃跑了！”刘普泽语气很急。
“嗯，然后呢？”戴致行语气淡定，但眉头却拧了起来，人也微微后退两步，像是想避开褚文淇听电话。
“逃跑的就是曾今和你在网上对线的人，局里怕他蓄意报复，在我们没把他捉拿归案前，你和弟妹一定要小心出行！千万别在和那亡命徒碰了面，尤其是弟妹，他可是知道弟妹长相的！”
“好，我知道了。”戴致行语气淡淡，“没别的事，就先挂了。”
刘普泽语气急声音大，他怕褚文淇听见，不等刘普泽应声就率先挂了电话。
结果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被褚文淇打开的邮件内容。
他眉头拧的更紧了，“你都知道了？”
他声音依旧平静，好像这件事被褚文淇知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其实心里忐忑的厉害，心跳砰砰，几乎能让人听清。
褚文淇眼圈红红的，她其实已经听到电话内容了，所有的事情在她脑海里飞快整合，最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被绑架并不是意外对不对？”
戴致行的眉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迟迟不语，这样的沉默无异于承认。
所以他是把她当作诱饵了对吗？就为了奖金吗？他就不怕她真的会出事，会死掉吗？
他一切的算计都随着他的沉默彻底揭晓。
以她为饵，同警方配合，抓获罪犯，并借此卖惨装病，博她心软同情，这种不择手段，又令人胆寒的连环计简直让她窒息。
故事里的设计常常人财两空，而他，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居然如此心机又心狠的财色皆得。
很好，真不愧是他戴致行，整个桃城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会算计的人了吧！
比起装病得到她，她更无法接受他把她当诱饵，去争取那十几万的奖金。
十几万而已，她差点就踏上黄泉路。
恐怕在他心里她远没有他口中说的重要。
有本事的男人，就算把身家悉数奉上又如何？
本事在他身上，只要他想照样可以绝地翻盘。
所以什么要靠她养他，一辈子离不开她根本就是哄人的屁话。
“可以保全的意外，算真正的意外吗？”
他在她失望的眼神下终于问出一句话。
“任何有可能让我受到伤害的事情，都会让我判定为你没那么爱我。”
他知道的，她对爱持有高度怀疑，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收回那颗本就动荡不安的心。
“那我应该怎样证明我远比你想象的更爱你？”
“我说我没有不管不顾，没有为了十几万就拿你的命去赌，你信吗？”
“你不会信的，你只信你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所以，我到底要怎样证明才行？”
如果有需要，他甚至愿意为她去死。
可是现在到底要怎样证明她才会信？
他也红了眼眶，声音少见的发颤，说话都磕磕绊绊。
“褚文淇……到底……到底要怎样我才能得到完整的你，全身心属于我的你，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硬，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留余地，哪怕是一丝罅隙。”
如果她有那么一点认真的在爱他，就该感觉得出，他已经在用尽全力去爱她了。
“或许我就是更爱自己，所以，分开吧。”
有泪从戴致行眼中飞落，断线珠子似的砸在地上，褚文淇别开眼，不敢看。
戴致行不知道她口中的分开是因为生气暂时性同他分开，还是以离婚为结局的分开，他不敢问，也不敢想，只心痛的掉眼泪。
不管是哪种，他都觉得心脏好疼，像是被人用刀捅了许多下，眼泪控制不住的落。
这次和往日完全不同，不再掺杂一丁点装腔作势的成分。
“分开是我能想到的最理智也是最好的结果，否则继续在一起，我一定会不停的怀疑你，到时候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所以就让我走吧，让我换换环境，去看看别处的风景。”
褚文淇到底也落了泪。
怎么会不给他留余地呢？
她甚至都说不出分手和离婚。
戴致行在这话里听出两三分余地，于是不敢再强求什么，马上应了她的话，“好，听你的，想去哪，明天我送你。”
她离开也好，那个在逃犯身份已经被曝光，肯定无法顺利离开桃城，只能在暗处隐匿，等通缉的风声过了才会活动。
这样的话，她离开桃城是最安全的。
“但是能不能今晚还睡在我这里？”
“我会去睡客房。”
戴致行怕她不同意，主动提了分开睡。
“好。”褚文淇没有拒绝。
她看着戴致行哭红的眼，心里也酸涩，但这件事她真的无法轻易原谅，所以只能满足他最后一个要求，然后离开，再一点点从得知真相的痛苦里剥离开来。
如果那个时候她还是决定继续爱他，那她大概会回来吧。
……
心情沉重又复杂的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吃饭，但褚文淇还是在戴致行的关照下喝了一杯他弄得温牛奶。
喝牛奶的时候她还想网上都说温牛奶有助眠效果，也不知道自己心情这么差的情况下它还会不会起效果。
结果她没想到这温牛奶的效果会那么好，不过半个多小时，她就已经困得眼皮像粘了胶水一样。
于是率先回了主卧，几乎是倒头就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戴致行走进主卧。
他推门进来时声音不小，褚文淇却半点反应没有，就像昏迷了一样。
戴致行轻车熟路地摸黑走到床边，然后依照记忆和习惯探手打开墙壁上的小夜灯。
昏黄灯光下，褚文淇睡容恬静，戴致行站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她。
片刻后，他俯身亲了亲褚文淇的额头，然后亲自将她的上衣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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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样子，戴致行先起来洗漱做饭，褚文淇等他洗完澡去做饭了才起。
等她收拾完时，戴致行已经做好饭，下楼扔厨余垃圾去了。
她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到厨房，在冰箱里拿了瓶水。
等凉丝丝的水入喉，昨晚叫哑的嗓子这才舒服一些。
喉头滚动三五下，便消耗了半瓶水下去。
她喝的太猛，嘴角渗出水珠，放下瓶子抬手去擦时，戴致行放在流理台上的手机亮了。
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声，刘普泽的名字出现在屏幕里。
褚文淇犹豫了一下，手指按在屏幕上轻滑，接通了电话。
“操。你小子一到周末就不看微信是吧？”
电话刚接通，刘普泽劈头盖脸的责怪声就直达耳蜗。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褚文淇波澜不惊地问。
“呃……弟妹好……那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局里奖金拨下来了，我们领导叫我跟致行说一声，叫他有空过来取一下奖金。”刘普泽局促回答。
“什么奖金？”
“就是破获人贩子组织的奖金啊，那么大的新闻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在电视里着重代替局里感谢了你们。”
“我们？所以新闻里那个刘姓网警果然是你啊。”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但褚文淇没有深究。
“对啊对啊，你看新闻了是吧，就是关于那个案件的奖金，我们局里研究了一下，觉得这次能破案，也少不了你的功劳，所以特意向上申请追加了五万奖金给你们。”
“我的功劳？”褚文淇疑惑。
她能有什么功劳，她被拐了，没给警察增加查案难度就不错了，还能有功？
刘普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赶紧把话往回搂，“嗯，怎么说呢，就是我们局里吧，看你和致行认识，以为是你们两个商量好的，你故意被抓，然后和戴致行里应外合，配合我们警方行动，这才先端了人贩子在桃城设立的那个中级窝点，所以特意追加了奖金。”
她故意被抓？
褚文淇还是觉得怪，但按照刘普泽的说法又说的过去。
虽然她完全是意外被拐，但局里看她和戴致行认识，没准真会以为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以身涉嫌套出罪犯的窝点。
“原来如此，那你看他什么时候过去领奖金比较好？”
“明天吧，明天我也轮值，领导那边已经把钱拨到位了，到时候我领着他去拿钱就好。”
“好，那等他回来了我跟他说，等他领了奖金，我们请你吃饭。”
“嗯嗯，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快到下班点了，该准备下班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
挂了电话后，刘普泽深吸了口气，刚才差点露馅了，还好他机智，及时止损了。
据他所知，褚文淇被绑架这事儿，并不全是意外。
当初戴致行和人贩子在网上斗智斗勇时，人贩子里有个中高手，黑了他的电脑，看到了他用褚文淇照片做的桌面。
虽然戴致行很快阻止了人贩子的深度入侵，但人贩子还是扒了他隐藏过的IP地址，确定了他所在的城市，并嚣张的在他电脑留下一个威胁警告文档。
他们说如果他再追查他们的动态，他们就一定会拿他桌面照片中的女人开刀，卖卵，代孕，或是运出国当娼妓，他们有的是办法折磨照片中的女人。
但是这个警告并没有让戴致行收手，反而激发了他更强烈的，想将罪犯们一网打尽的欲望。
因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褚文淇是完全安全的。
罪犯的话绝不可靠，听信的下场只会更惨。
而且他若真的听话，罪犯只会更嚣张，也更会对褚文淇不利，他们最后一定会直接抓走褚文淇，以此嘲笑他胆小没种。
没人性的家伙们，最不可能对跟警方有关的人讲信用。
那之后戴致行几乎如惊弓之鸟，警觉异常，他听说那段时间褚文淇在哪他就在哪，但再具体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因为他身为网警并不直接参与行动。
而且为了保密，那之后的布局和设计都是戴致行单独跟局里领导对接的。
哎，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褚文淇千万不要再深究这件事了！
如果她要是知道戴致行把她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他俩还不得闹离婚？？？
他可不想他那唾手可得的奖金就这么打水漂了。
……
褚文淇挂了电话本来不想再看戴致行的手机的，但是他微信里有好多未读消息，她实在忍不住好奇，想看看他有没有和别的女生聊过天。
她简单地划看了一下微信界面，倒是没发现她想象中的聊天对话，基本全是关于工作的。
有点无趣，她正想关掉手机时，微信关联的邮箱突然发来一封新的邮件，还带着重要邮件的标志。
褚文淇本来没当回事，但看到内容摘要后，她瞳孔都放大了一圈，只抓住了几个关键字，男性避孕针，半年，不良反应。
手指僵硬的点开邮件，只见里边是湖城合鹿研究中心一个名叫陈束的人发来的男性避孕针注射后不良反应的询问邮件。
邮件里还说前两天给邮寄了软糖型男性避孕药，配合避孕率为99%的避孕针，能达到最佳的避孕效果。
之所以半年后才给配避孕软糖，是为了避开避孕针长达半年的不良反应潜伏期，如一切依旧无恙，即可服药。
这封邮件让褚文淇震惊的不行，戴致行半年前就打了男性避孕针，现在已经12月26了，算算时间那就是6月26打的。
可那时候刚好是她去陆省做签售的时间，而湖城就在陆省，如果她猜测的没错的话，戴致行很可能就是找她签完书之后，马上去了湖城，然后从湖城坐飞机回的桃城。
因为当天她在陆省省会做签售，那天省会机场只安排了两班飞机飞桃城。
一班在中午，一班就是她坐的，她坐的那班总共没几个乘客，而她给戴致行签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所以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的吧。
不然怎么就那么巧，打完针就和她一起出了事儿，然后就生了病，强行和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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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致行的手机在她手里又震动了一下，然后就收到一条包裹投递进快递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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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合鹿研究中心的包裹已为您投递至快递柜，请您凭借取件码……】
弹窗消失后，褚文淇看着邮件内容界面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件事的真实经过她应该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可她没想到戴致行会如此设计得到她。
他怎么可以那么有心机？
想想曾经他借病同她做的爱，她后知后觉地觉得可怕。
如果她一直坚守道德人伦底线，他肯定会做出更可怕的设计吧？
或者说干脆就囚禁她，日日夜夜让她不得解脱，屈服在他常年累月的淫威之下？
褚文淇打了个冷颤，这样的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嗡嗡嗡——
刘普泽又打来电话了。
褚文淇第一次觉得手机是如此的烫手，正犹豫着要接的时候，戴致行回来了。
“来电话了？怎么不接？”戴致行换了鞋子走到她身边问她。
褚文淇怔怔看他。
他凤眼弯着，带着笑意，看起来是那么阳光温暖，可也是这样的他设计了她。
“来，给我我接。”戴致行朝她摊手，示意她把手机给他。
她抓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在电话即将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到底还是把手机给他了。
戴致行对褚文淇的举止有些疑惑，但还是先接了电话：“喂，怎么了？”
“不好了，那群人贩子里有一个人借病保外就医的时候逃跑了！”刘普泽语气很急。
“嗯，然后呢？”戴致行语气淡定，但眉头却拧了起来，人也微微后退两步，像是想避开褚文淇听电话。
“逃跑的就是曾今和你在网上对线的人，局里怕他蓄意报复，在我们没把他捉拿归案前，你和弟妹一定要小心出行！千万别在和那亡命徒碰了面，尤其是弟妹，他可是知道弟妹长相的！”
“好，我知道了。”戴致行语气淡淡，“没别的事，就先挂了。”
刘普泽语气急声音大，他怕褚文淇听见，不等刘普泽应声就率先挂了电话。
结果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被褚文淇打开的邮件内容。
他眉头拧的更紧了，“你都知道了？”
他声音依旧平静，好像这件事被褚文淇知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其实心里忐忑的厉害，心跳砰砰，几乎能让人听清。
褚文淇眼圈红红的，她其实已经听到电话内容了，所有的事情在她脑海里飞快整合，最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被绑架并不是意外对不对？”
戴致行的眉头拧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迟迟不语，这样的沉默无异于承认。
所以他是把她当作诱饵了对吗？就为了奖金吗？他就不怕她真的会出事，会死掉吗？
他一切的算计都随着他的沉默彻底揭晓。
以她为饵，同警方配合，抓获罪犯，并借此卖惨装病，博她心软同情，这种不择手段，又令人胆寒的连环计简直让她窒息。
故事里的设计常常人财两空，而他，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居然如此心机又心狠的财色皆得。
很好，真不愧是他戴致行，整个桃城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会算计的人了吧！
比起装病得到她，她更无法接受他把她当诱饵，去争取那十几万的奖金。
十几万而已，她差点就踏上黄泉路。
恐怕在他心里她远没有他口中说的重要。
有本事的男人，就算把身家悉数奉上又如何？
本事在他身上，只要他想照样可以绝地翻盘。
所以什么要靠她养他，一辈子离不开她根本就是哄人的屁话。
“可以保全的意外，算真正的意外吗？”
他在她失望的眼神下终于问出一句话。
“任何有可能让我受到伤害的事情，都会让我判定为你没那么爱我。”
他知道的，她对爱持有高度怀疑，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收回那颗本就动荡不安的心。
“那我应该怎样证明我远比你想象的更爱你？”
“我说我没有不管不顾，没有为了十几万就拿你的命去赌，你信吗？”
“你不会信的，你只信你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
“所以，我到底要怎样证明才行？”
如果有需要，他甚至愿意为她去死。
可是现在到底要怎样证明她才会信？
他也红了眼眶，声音少见的发颤，说话都磕磕绊绊。
“褚文淇……到底……到底要怎样我才能得到完整的你，全身心属于我的你，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硬，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留余地，哪怕是一丝罅隙。”
如果她有那么一点认真的在爱他，就该感觉得出，他已经在用尽全力去爱她了。
“或许我就是更爱自己，所以，分开吧。”
有泪从戴致行眼中飞落，断线珠子似的砸在地上，褚文淇别开眼，不敢看。
戴致行不知道她口中的分开是因为生气暂时性同他分开，还是以离婚为结局的分开，他不敢问，也不敢想，只心痛的掉眼泪。
不管是哪种，他都觉得心脏好疼，像是被人用刀捅了许多下，眼泪控制不住的落。
这次和往日完全不同，不再掺杂一丁点装腔作势的成分。
“分开是我能想到的最理智也是最好的结果，否则继续在一起，我一定会不停的怀疑你，到时候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所以就让我走吧，让我换换环境，去看看别处的风景。”
褚文淇到底也落了泪。
怎么会不给他留余地呢？
她甚至都说不出分手和离婚。
戴致行在这话里听出两三分余地，于是不敢再强求什么，马上应了她的话，“好，听你的，想去哪，明天我送你。”
她离开也好，那个在逃犯身份已经被曝光，肯定无法顺利离开桃城，只能在暗处隐匿，等通缉的风声过了才会活动。
这样的话，她离开桃城是最安全的。
“但是能不能今晚还睡在我这里？”
“我会去睡客房。”
戴致行怕她不同意，主动提了分开睡。
“好。”褚文淇没有拒绝。
她看着戴致行哭红的眼，心里也酸涩，但这件事她真的无法轻易原谅，所以只能满足他最后一个要求，然后离开，再一点点从得知真相的痛苦里剥离开来。
如果那个时候她还是决定继续爱他，那她大概会回来吧。
……
心情沉重又复杂的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吃饭，但褚文淇还是在戴致行的关照下喝了一杯他弄得温牛奶。
喝牛奶的时候她还想网上都说温牛奶有助眠效果，也不知道自己心情这么差的情况下它还会不会起效果。
结果她没想到这温牛奶的效果会那么好，不过半个多小时，她就已经困得眼皮像粘了胶水一样。
于是率先回了主卧，几乎是倒头就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戴致行走进主卧。
他推门进来时声音不小，褚文淇却半点反应没有，就像昏迷了一样。
戴致行轻车熟路地摸黑走到床边，然后依照记忆和习惯探手打开墙壁上的小夜灯。
昏黄灯光下，褚文淇睡容恬静，戴致行站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她。
片刻后，他俯身亲了亲褚文淇的额头，然后亲自将她的上衣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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