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周,除了皇族外,能用此物的,只有那一人。

    于阙,于老太师!

    于老太师年近百岁,历经四朝,先皇在位时才退下养老,已十数年不问朝政。

    而其手中虽无实权,但威望仍在,尤其,镇守大周漠北,拥有百万大军的陈昂元帅,是于老太师的外曾孙。

    此时,老太师突然出现,殿内顿时噤若寒蝉。

    这老太师虽年岁已高,但仍旧老态龙钟,踏入殿内时,拐杖一拄,惊起一层高浪,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着殿内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阮寻身上,接着,用力的扫了一眼那拽着阮寻的两名侍卫,那两名侍卫便莫名的觉的心慌,松开了阮寻。

    “老太师,您怎么来了?”凛王笑呵呵的问道,从龙椅上踱步而下,以表尊敬。

    老太师是先皇祖父,靖元帝的师父,这玉雕龙头便是靖元帝赐下,可上打昏君,下打奸臣。

    于老太师盯着凛王,哼了一声,接着走到阮寻身前站定。

    接着,众人便惊讶的立在当下,但见老太师竟对着阮寻跪了下去,且声音洪亮,腰挺笔直的嚷道:“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阮寻忙蹲下身扶住于老太师的胳膊,“老太师不必如此。”

    楚人同见此,眉心惊的一跳,这个人许久不曾面世,也不曾过问朝野,隐居山林这么多年,倒让人遗忘了。

    “老太师,您老眼昏花了,皇上在这儿!”楚人同上前,对着老太师朝凛王指了指。

    那于老太师抡起拐杖,砰的一声砸在楚人同的肚子上,楚人同反应不及,被砸了一个结结实实,顿时便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

    “楚家世代忠良,没想到竟出了你这么个畜生,你爷爷与老夫份属同窗,你爹曾在老夫门下修学三年,两人都是刚正不阿之人,哪知到了你,竟败坏了楚家多年声誉。”

    这老太师对着楚人同训道。年过五十的楚人同被人这样教训,一时羞怒,却又不便发作。

    “老太师多年不问世事,怕是不知当下发生了什么...”

    “不知,我如何不知,你勾结宫妃,诞下孩子,冒充皇族血脉,陷害幼主,逼宫造反,此等逆行,我如何不知!”

    那老太师凛声一喝,拐杖拄地时掀起一阵劲风,震的众人皆往后退了一步,对这话惊诧莫名。

    楚人同面目阴厉,朝外喝道:“来人,老太师身子不好,老眼昏花,请去后宫歇息。”

    话音一落,殿外便涌进不少侍卫。

    那于老太师见此,长袖一挥,愤然转身,拐杖树与身侧,对着前方涌来的侍卫横向一扫,一股雄厚的内力将人震倒在地。

    “众人不信,那便用方才皇上说的法子一试,滴血认亲!”

    “胡作非为!”楚人同上前喝阻。

    那于老太师却不理,一个转身,身形飘忽,眨眼间便抓住了凛王的胳膊。

    “还请几位王爷都献出自己一滴血,还大周江山!”那老太师疾言一喝,内力震出的声音在殿内屋顶环绕,摄的人生出一种臣服之感。

    “老太师,您疯了,阿郢,请老太师出去!”楚人同怒吼,可是殿内哪里还有楚郢的影子。

    这时,就连阮寻也是才发现,楚郢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为什么要离开?

    阮寻正想着,楚人同不知何时已让周武带人涌入,将朝阳殿围了起来。

    “谁敢胡来,对新皇不敬,皆诛九族!”楚人同指着于老太师,厉声怒喝。

    殿内顿现刀光剑影,唰唰唰的全是刀剑出鞘之声,长矛罗列之阵。

    整个大殿,一时寂静,满殿的肃杀之气,令大殿里的每一个人汗流浃背,只有阮寻和于老太师一直淡然处之。

    阮寻负手往前略跨了一步,漂亮的双眸扫着那几位王爷,接着才淡淡的说道:“大家真的不好奇么?”

    几人面面相觑,只因阮寻说话间带着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诱惑感,仿佛面前是一个普通的山洞,但阮寻说话的感觉却能让你觉得那或许是个宝藏所在地。

    “各位兄长,父皇生前待你们不薄,就连我,这四年来也从未苛刻你们,还让你们把各自的母妃从宫中接去封地,如今,大周江山即将落入外人之手,你们就真的不愿意献一滴血,解惑吗?”

    阮寻不紧不慢的说着,好似在诱惑人去探索面前的宝藏。

    楚人同眉心紧锁,凛王却早已顾不得这么多,直觉告诉他,这绝不是好事,“把这个老头子给朕拿下,丢出宫去!”

    此话一落,众大臣哗然,这于老太师当年,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哪能如此相待。

    “皇皇上,不可啊。”朝臣里,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众人便都交头接耳起来。

    阮寻与于老太师对视一眼,殿外却已有太监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进来。

    而这太监不是别人,正是伺候楚郢多年的桔子。

    楚人同见了来人,眉头紧锁,是谁带桔子进的宫?

    阮寻不识来人,以为是于老太师府中之人,倒没有多想。

    那老太师将碗高举而起,喝道:“谁来?”

    几位王爷面面相觑,始终无人站出。

    楚人同见了,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老太师,您别再闹了,来人,请老太师出去!”

    周武持剑而入,正要拿人,外头却响起一声沉吼:“我来!”

    见来人,竟是淮阳王萧阮旗。

    萧阮旗在众人的印象中一直很平庸,不得先皇宠爱,故而,在大家的印象里,也稍微没那么有存在感,但是,他却是长的最像先皇之人,脸部轮廓,几乎和先皇一模一样。

    “大家是因为怀疑阮离的身份才拥立新君,既然如此,为免重蹈覆辙,还是验一验的好。”

    话音一落,萧阮旗已大步而入,而对于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京,楚人同心底已生出一丝不安。

    萧阮旗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寒意,那气质,与阮寻倒是有些相像,此时,已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那碗中,接着便飞身前去拽凛王。

    凛王见此,也有些怀疑他们的话,哪里肯让萧阮旗捉住,趁于老太师松神间,挣开了他的束缚,当下便与萧阮旗动起手来。

    楚人同朝周武一看,周武忙提剑攻来,却被于老太师挡住,殿外众人正要冲进来,殿外却响起了短兵相接的声音。

    怎么回事?

    大家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朝阳殿外杀来一批人马,那领头之人生的十分威武,身长三尺,面目凛然,手持一把方天画戟,一身盔甲,将其衬出了山顶压来之势。

    这人竟是镇守漠北,已十年未有回京的兵马大元帅:陈昂。

    楚人同骇着,历来镇守漠北的元帅,不问朝事,不认兵符,却只认君王玺印,所以,楚人同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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