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脑中一团浆糊,身体也有些发软,原本紧紧攀着莫水寒脖子的手臂逐渐松了下来,突然脚下一软,莫水寒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腰部,才避免她丢人的坐在地上。
    过了许久,两人才慢慢分开,九公主微喘的趴在莫水寒怀里:驸马,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莫水寒故意逗她:祸害我这辈子不够,还想生生世世都绑着我?
    九公主气的打了她一下:那你愿不愿意?
    莫水寒点头:荣幸之至。
    估摸着九公主应该没事了,她才放下披风,两人刚转过身,就看见墨魁站在不远处,一脸凄楚的望着她们。
    莫水寒惊讶:你怎么来了?
    墨魁移开眼:你只记得带走她,恐怕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吧?
    莫水寒拉着九公主上前,认真解释:我没忘了你,只是这件事与你并无牵扯,况且我现在还是个逃犯,不能把你也牵连进来。
    我不怕受你牵连,只怕你把我推开。墨魁红着眼圈痴痴的望着她:你怕连累我,只能证明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不相关的外人。
    莫水寒无奈:你真的想多了,不管是你还是湘雪,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无事,湘雪是不得已搅在里面,你就别再跳进来了,不然真出了事,我该保护你俩哪一个?
    墨魁心里舒坦了些,转身走进桥头的亭子里,莫水寒和九公主也跟进去,也许现在是非常时期,九公主和墨魁难得没有见面就吵架,墨魁看着莫水寒道:公子,我这几日都很担心你。
    莫水寒笑了笑:我知道。
    九公主不高兴的掐了掐她的胳膊,莫水寒忙转开话题:城中这两日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墨魁摇摇头:具体什么事我们也不会知道,只是感觉城里的气氛这两日紧张了许多,光附近的几个青楼都被接连搜查过好几次了。
    那你要小心,这几日不要和其他人接触,一定保护好自己。
    九公主着急的问: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墨魁说道:没有,昨日长公主家的公子来过来时,还说朝中大臣虽然都上折子要求缉拿你和公子,但是都被陛下给压住了,这两日又正是祭天最忙之时,大家一时也顾不上,此事就暂时搁下了。
    我父皇的身体有没有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他们的意思,陛下应该没事,好像心情也没受多大影响。
    九公主放下了心,莫水寒站起身:时间太晚了,再下去怕被人盯上,墨魁,你回到春江阁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打听,保护好自己就行,等这两日风头过了,我自会通知你。
    墨魁不舍的抬起头:公子
    莫水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放心,等事情完了,我就带你回家。
    回来时已经很晚了,玉琪过来帮她们牵马,一边给莫水寒使了个眼色,小声禀报:公子,齐峰他们回来了。
    莫水寒点点头:事情办的如何?
    全部安排妥当,齐峰已经带着他们去玉山附近悄悄驻扎了。
    大境朝祭天就在玉山,莫水寒之前派齐峰他们拿着兵符去调兵,现在援兵已到,她也松了口气:好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萧裕守最近被四驸马他们逼得焦头烂额,先是出来两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告御状,说他谋杀了她们的父亲,闹的满城风雨;紧接着宸妃居然站了出来,承认五皇子非陛下血脉,不过因为此事涉及皇家尊严,并没有被传开,只是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萧裕守自己心虚,派了人准备杀宸妃灭口,反而把自己在宫里的眼线全部暴露了出来,被四驸马他们活捉囚禁,萧裕守知道皇家这是在故意对付自己,可他此时也没了其他选择,一旦五皇子身份证实,那他就真的成了千夫所指的乱臣贼子,与其如此,还不如鱼死网破,拼他一把!
    因为皇家突如其来的发难,打破了萧裕守原本的计划,一切行动都变的仓促起来,四驸马和太子还有八驸马等人联合,还有莫水寒借给他们的探子,萧裕守许多计划全被他们破坏,连暗中勾结的将士也被他们控制了大半,萧裕守人手不足,只好把眼光盯在了八驸马家的兵权上头。
    祭天当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就连冷风吹在身上也不再是刺骨的寒意,朝中上下都说这是好兆头,陛下意味深长的看着蓄势待发的萧裕守,笑道:的确是个好兆头。
    莫水寒一大早醒来,拿出一套男装认真换好,又将头发用玉冠全部束住,回过头看了还在睡的九公主半晌,走过去缓缓俯下身,在她额头留下一吻:等我。
    玉河等人站在门外,一见她出来,忙说道:公子,我们还是和您一起去吧。
    莫水寒看了看屋内:服从命令,保护好九公主,如果她有任何差池,你们提头来见!
    因为是冬天,整座玉山光秃秃的,树上除了鸟窝连枯叶也没有,因为大队人马的突然进入,惊的附近的鸟全部高高飞起,如果从上面俯身往下看,就会发现被惊起的鸟不止这一路,周围许多小路上,同样有不少人马悄悄的往前快速前行,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山顶上的高台已经搭好,礼部官员先上去念祭文,无非是表彰陛下这一年来有多么辛苦圣明、兢兢业业等等,最后祈求祖先继续保佑,护佑我朝江山千秋万代。
    长长的祭文念完,众官员开始跪拜,左相心不在焉的一边抬起头四周环视,直到看见一个手下点头,才心安了些。等百官跪完,圣上站起身缓步走上高台,萧裕守使了个眼色,那个手下便很快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里。
    祭台上供了五色米,还有瓜果点心、全猪全羊等,前面的鼎里面填了四方土,陛下拿起又粗又长的三炷香,认真告慰祖宗,刚准备把香插入鼎里,突然变故突生,先是前方的供桌无缘无故坍塌,猪羊瓜果撒了一地,大家全部愣住了,四驸马反应极快的一把拉起陛下冲下高台,不一会儿身后的高台也全部坍塌。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谁喊了一声:老天发怒了!
    文武百官瞬间匍匐了一地,祈求上天息怒。
    左相抬起头,看着陛下又惊又怒的眼神,得意的站起身,指着陛下扬声道:天子无德,所以上天才会降下惩罚。
    陛下大怒的瞪着左相:萧裕守,你狼子野心,居然敢在祭台上动手脚,就不怕上天怪罪吗?
    左相冷笑:上天现在怪罪的是你,因你宋家来历不正,不该得其皇位,却鸠占鹊巢至今,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你宋氏江山才会落到今天无人继承,如今祭台又无故坍塌,还不足以证明你无德无能吗?
    大胆,来人,拿下这个乱臣贼子!四驸马咬牙上前。
    萧裕守大笑起来,远处的树林里突然跑出来许多士兵和护卫等等,拿着长刀缓缓围住所有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陛下等人。
    右相不可置信的指着萧裕守:大胆贼子,你居然敢造反!
    原本皇上带来的羽林军被全部包围起来,再加上几个小头领背叛,剩下的人数更是少的可怜,谁胜谁负根本都不需要分辨。早就投靠左相的几个官员也得意的站起身,大声喊道:天子无德,能者居之!
    几个忠心的官员连忙起身将陛下围在身后:你们这些异想天开的畜牲,想夺得皇位,先从本官身上踏过去!
    许多大臣被吓的瑟瑟发抖,抱成一团躲在一旁,还有一些人看见形势不对,居然也跟着反叛:圣上昏庸无能,纵女劫狱,今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我等应当匡扶正义,方能息了天怒!
    左相哈哈大笑,刑部尚书站出来指责道:萧裕守,你心狠手辣,多年来为了敛财残杀无辜,更是杀害了青和镇一千多条人命,如今皆已查实,你不束手就擒,还敢举兵造反,你就不怕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吗?
    萧裕守摇摇头:蒋大人,枉你做官这么多年,连形势都看不清楚,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还指望你身后那个没用的老皇帝给你主持公道吗?
    四驸马似笑非笑的反问:是吗?左相现在是承认,青和镇全镇皆被你所杀吗?
    那又如何?冥顽不灵,他们该死!萧裕守抬起下巴,一脸狠戾。
    该死的是你!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莫水寒拨开人群缓缓走进来:萧裕守,青和镇众人冤死曝尸十年,今日就是你下地狱向他们请罪的日子!
    萧裕守眯起眼睛:你居然还敢跑出来,也好,省的我天南地北的找你!
    莫水寒咬牙一字一顿说道:我不止出来了,我今日就是来取你的性命,告慰青和镇一千多条亡魂!
    萧裕守慢慢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阴郁的盯着莫水寒,向外挥了挥手:来人,把这些贼人全部绑起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方才萧裕守的人瞬间被从山下赶来的将士全部包围,京卫营大将军穿着铠甲上前,厉声呵斥:所有叛军听着,放下武器可从轻发落,如若抵抗,就地格杀!
    叛军互相看了看,不敢放下武器也不敢前进,萧裕守冷哼:就凭这个也想困住我?荣安公何在?
    荣安公和八驸马站了出来,挥了挥手,又一队将士围了上来,将原本胜负明了的局面弄了个势均力敌,四驸马冷笑:萧裕守,还有什么后手你一次都使出来吧!
    萧裕守眯着眼,两方对峙,谁也不肯先动手,这时太子殿下和另一个贴身侍卫走进人群,萧裕守大笑:都准备妥当了?
    太子点了点头,萧裕守不怀好意的指着陛下:你去把他杀了。
    太子面无表情的走到陛下身边,右相连忙以身挡住陛下怒斥:谁敢动手,先杀了老夫!
    太子笑了,突然转过身用剑指向萧裕守:萧逆贼,你让我手刃亲父,好毒的心思啊!
    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眼睛:这人疯了?
    萧裕守却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陛下拨开身前众人站了出来:你狼子野心,十年前暗通反贼,掳我皇儿,还和贼人勾结抹去他的记忆,把他置于你的身边如一条狗一般羞辱,可是苍天有眼,又让他恢复记忆,让我们父子得以相认,你杀害众多皇子,羞辱太子,罪不容恕!
    萧裕守大笑:堂堂一国之君,如今为了活命,居然不惜认我身边的侍卫当儿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水寒冷笑:是吗?我给你见一个人。
    两个手下压着一个壮实的男人走进来,莫水寒扬声问道:萧裕守,你可还记得他?当年你和马将军暗自沟通、杀害皇子,又派他身边的副将把太子殿下送去杀手组织、伪造身份,马将军被你后来灭口,你肯定没想到吧,他的副将还活在世上,将你的罪行交代的清清楚楚!
    大家被眼前的变故弄得有些头晕眼花,右相颤抖着声音问道:真是太子?太子没死?
    太子回过头笑道:老师,当年在御书房我还烧过你的胡子,后来你怕父皇打我,非说是你自己不小心点着的,不过从那以后你可是再不敢留胡子了。
    右相红了眼圈,抚着他的脸:真的是太子,你让老师这几年好生惦记,怎么才回来啊!
    萧裕守冷嗤:不过一个负罪的贼人陷害,你们有什么证据?
    莫水寒冷冷道:你自负狡猾,却低估了人性,你以为沈明升死了,吴国的康亲王府灭了,你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可你别忘了,我曾在康亲王府待过几个月,你真以为那里面没有你任何证据吗?你以为你灭了当年那个杀手组织,就留不下任何把柄了?还有被你陷害满门抄斩的马将军,你真当他没后人留存吗?人在做天在看,萧裕守,这些亡魂今日都来向你讨公道了!
    守护陛下这方的将士中走出来几个人,许多官员都认出其中一个是马将军的儿子,他走上前怒指着萧裕守:我父亲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他早就留了一手,当年你暗害皇子,抹杀太子记忆等等事情,你们的书信他都留着,萧裕守,你以为你抵赖的过去吗?
    萧裕守阴狠的盯着他许久,突然嘴角挂起一抹怪异的笑容:那又如何?没错,他就是太子又如何?还不是在我跟前做了八年的狗,替我铲除政敌无数?一个即将要死的太子,又能怎么样?
    众人倒吸口气:还真是太子殿下,萧裕守这是疯了?
    陛下身边一众官员全部跪下:恭迎太子殿下还朝,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抬了抬手:众卿平身。
    然后又转向萧裕守:你以为你的计划还能成功吗?
    萧裕守看向另一个侍卫:陈松?
    陈松眼眸沉沉的盯着他:你当年杀我父母,把我掳走,还敢让我给你卖命,萧裕守,不得不说你是真的胆子够大!
    萧裕守恍然大悟,眯眼打量了两人一番:你以为就凭你们,能决定我的成败?荣安公,动手!
    荣安公没动,萧裕守怒道:你也想背叛我?别忘了你的儿媳妇可还在我的手里,你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孙子了?
    八驸马笑着摇摇头:我是当朝八驸马,我的妻子乃是堂堂八公主,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妻子?
    萧裕守心里一沉:你骗了我?随后又狠狠咬牙: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别忘了你最近在我府上喝的茶,那里面可惨了药,你除了这个野女人肚子里的种,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你可想好了!
    荣安公紧张的看向八驸马,八驸马不在意的笑道:我天天混青楼,能闻不出这下三滥的药味?就你那些东西,我早备好了解药,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八公主已经有了,明年的今日,我一定带着儿子来你坟前给你上坟。
    方才还互相对峙的将士瞬间调转矛头,一起将刀指向萧裕守的手下,将他们团团包围住,而临时背叛的那些官员又痛哭流涕的爬回来认罪。
    萧裕守气的呼吸加粗,他阴沉沉的扫向众人:你们以为这就完了?整个玉山上,我都埋了□□,今日要么和我一起推昏君下位,要么大家都死在一起!
    官员们慌乱的大叫起来,莫水寒示意了一下,一个侍卫抱着一堆□□走过来:你说这个吗?不好意思,我已经全拆了!
    四驸马说道:萧裕守,还有什么手段你都使出来吧!
    萧裕守颤抖的指着莫水寒他们,却半晌说不出话,一些叛兵见状,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不一会儿,剩下的人就被陛下这边的将士全数抓获,原本与萧裕守勾结的叛臣见情况不妙,居然也背叛了,跪下陛下身前痛哭流涕,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萧裕守身上。
    萧裕守仰天大笑:一群乌合之众,老夫居然会跟你们合作,真是瞎眼了!
    说完又猛地抬头直视着陛下和莫水寒:你们以为老夫没有后手?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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