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其他事,一起到荣喜堂用午膳,你父亲中午有事不回府用膳。”姜柠宝顺口提了一句。
    谢景翊应了一声。
    一行人朝荣喜堂走去。
    用过午膳,姜柠宝将两个小家伙带回主院一起午睡,谢老夫人一脸的恋恋不舍,看得姜柠宝暗暗好笑。
    下午,定国公回来了,看到床榻上睡得正香的母子三人,他挥手示意春喜和春乐退下去,自己则换了常服,躺在床榻另一边小憩。
    姜柠宝一觉醒来,睁眼就看到对面一张放大的俊脸,大吃一惊,国公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她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下床。
    没有吵醒睡的正香的麒哥儿和麟哥儿。
    殊不知她一动,定国公就睁开了眼,也跟着起来了,姜柠宝听到动静,回头对上定国公深邃的双眼,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国公爷,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只是小憩一下。”定国公摇头,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儿子们,眼神微微一柔,压低声音回道。
    姜柠宝小声的和定国公说了杨舒清上门求见她的事,定国公赞同姜柠宝的做法,这杨氏当初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谋害他两个刚出生三天的儿子,谁知道会不会伤害到柠宝。
    “以后不要见她。”
    “好!”
    姜柠宝点头,她又不傻,没事干嘛见杨舒清,平白给自己添堵,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会着了她的道。
    她从来不敢小觑杨舒清。
    接下来的几天,杨舒清没有出现。
    姜柠宝暗暗皱眉,正欲放心之际,谁知却爆出陈太医昏迷不醒的消息,姜柠宝一惊,看来杨舒清还是对知晓她不孕的陈太医出手了。
    “国公爷,陈太医没中招吧?”
    其实姜柠宝和定国公早就防着杨舒清了,听说陈太医昏迷不醒,姜柠宝还是忍不住担心,生怕这是真的。
    定国公握住姜柠宝的手,眼底闪过一抹锐利,沉声道:“陈太医没事,不过是将计就计。”
    姜柠宝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杨舒清不能突然暴毙,只能让她自己作死,免得引发安远侯不满,到时受苦的只会是西南的百姓。
    现在看来她敢对陈太医出手,怕是已经有了对策,说不定还真的会借腹生子,相信国公爷已经派人盯紧了她。
    门外突然响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定国公面容一凝,淡声道:“进来!”
    片刻,来人进来了。
    是谢七。
    他一进来就恭敬的朝定国公和姜柠宝行礼,禀告道。
    “主子,夫人,乌云酒坊突然爆出了天价养生酒的成本,还爆出了上云酒坊每个月承诺捐出的一层利润数目,这消息刚一爆出,秦王来不及出手就传的沸沸扬扬。”
    谢七禀告完,心里分外解气,杨舒清和秦王弄虚作假的事,他们都怀疑过,当初是没有证据,现在不一样。
    满京城的人都知晓,乌云酒坊和上云酒坊的养生酒效果一模一样,所以乌云酒坊爆出来的消息几乎没有人怀疑。
    姜柠宝目瞪口呆。
    谢景翊这一招真是够狠的,这下杨舒清和秦王怕是要臭名远扬了,谁叫他们当初弄虚作假,现在自食恶果。
    第93章
    春闱期间,突然出现这样的丑闻,满京城赶考的学子们议论纷纷,有人相信,有人不信,他们在茶楼酒楼里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秦王和杨舒清的人趁机在其中搅浑水,试图将此事定为乌云酒坊颠覆上云酒坊的阴谋,消弭不好的影响。
    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乾元帝在派人查证后,直接在朝堂上训斥了秦王,同时终止了上云酒坊所谓的‘善举’。
    武将们愤怒异常,原本他们因为此事,对秦王另眼相看,甚至还有将领投靠了秦王一派,现在却膈应到不行。
    晋王一派的人趁机大力将此事宣扬出去,满京城的百姓哗然,圣上都亲自训斥秦王,终止了上云酒坊的‘善举’,这养生酒成本的传言肯定是真的。
    这下秦王真正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臭名远扬。
    作为另外一个大老板的杨舒清原本因为故意假孕陷害国公夫人被休一事在百姓中名声败坏,但她的上云酒坊愿意每月让出一成利润作抚恤金,所以哪怕她品性不端,百姓也只觉得她只是一时糊涂。
    现在爆出所谓的‘善举’,都是在作假,每月的一成利润连一坛养生酒的盈利零头都没有,百姓们当然愤怒,这是在欺骗他们的感情,对杨舒清和秦王的观感跌落谷底。
    一夕之间,杨舒清和秦王一样名声彻底臭了。
    在晋王一派的运作下,脏水还泼到了安远侯身上。
    安远侯震怒,他没有想到自己嫡长女弄出来的上云酒坊盈利这么惊人,连他都忍不住心动眼红,甚至动了据为己有的心思,可是他的嫡长女连他这个父亲欺瞒,只说每个月的盈利最多两三万两,她享受了家族的庇护,享受了安远侯府尊贵的大小姐待遇,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家族观念。
    这个孽女!
    好事轮不到他这个父亲,脏水却一盆盆往他身上泼,尤其是传言越闹越大,他麾下的势力隐隐出现了军心不稳的情况。
    安远侯不得不发出声明,上云酒坊是嫡长女的个人私产,并和杨舒清断绝父女关系。
    这下秦王一派慌了。
    没有了安远侯的支持,他们一派在军中的势力大幅缩水,晋王趁机发难,两王交锋,原本趋于下风的晋王逐渐占据了上风。
    宫里的贤嫔知晓这事后,笑得极为欢畅,杨舒清,你也有今日,没有了安远侯这座大靠山,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安远侯的声明出来后,所有和杨舒清有仇的人纷纷落井下石,被杨舒清收拾过的姨娘们庶女庶子们全都开始活跃。
    安远侯夫人在府里的日子开始艰难起来。
    在秦王府里龟缩着不敢出府的杨舒清听着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传言,还有安远侯断绝父女关系的声明,只觉气急攻心,喉咙翻滚着一股的血腥气,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天哪,小姐昏过去了,倩碧你快去告诉王爷,我先去请太医。”
    倩蓉和倩碧惊慌失措的请太医。
    整个院子乱成一团。
    挺着大肚子的秦王妃听说杨侧妃吐血昏迷后,冷笑一声,让你猖狂,还连累了秦王的名声,秦王妃恨不得将杨舒清弄死。
    可惜她现在哪怕没有了安远侯府当靠山,依然是秦王的心头肉。
    秦王妃只能忍着。
    姜柠宝一边养娃,一边津津有味的听春喜和春乐说京城的八卦消息,还有谢七时不时说出的一些内幕消息。
    这是定国公特意交代谢七的。
    “夫人,好消息,杨侧妃气急攻心,吐血昏迷了。”谢七高高兴兴的将这个消息告知姜柠宝。
    姜柠宝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往上翘,显然心情极好。
    “这杨舒清也有今日,如果当初她老老实实的每个月让出一成利润,哪怕弄虚作假,也不要这么吝啬,所谓每月的一成利润只是一坛养生酒的利润零头,啧啧,这样的事也就杨舒清做的出来。”
    “安远侯也是凉薄,竟然直接和杨舒清断绝父女关系。”
    偏离剧情的情节总会出现意外。
    原本在书中,压根儿没有出现杨舒清的上云酒坊每个月让出一成利润作抚恤金的情节,当初杨舒清为了洗白自己的名声,弄了这么一出。
    但上云酒坊的利润太过惊世骇俗,杨舒清不得不弄虚作假,如果她没有弄虚作假,就不会落到身败名裂,臭名远扬,众叛亲离的下场。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谢七听到夫人的话,心有戚戚然的点头。
    “夫人说的是,杨侧妃和秦王确实做的太过了,自食恶果也是应当。”
    “属下打探到杨侧妃欺瞒了安远侯,安远侯并不知上云酒坊的真实盈利情况,因为这事,安远侯麾下军心不稳,和其断绝父女关系也属正常。”
    “起码杨侧妃还是杨氏族人,并未逐出家族,还享受家族的庇护。”
    姜柠宝听到谢七这么说,怔愣了一下,猛地想起她现在是在古代封建社会,家族的利益大于一切。
    安远侯上一世被杨舒清一意孤行坑了,整个安远侯府覆灭,这一世杨舒清闹出这样的丑事让整个安远侯府名声坏了。
    这安远侯作为女主的亲生父亲,也是倒霉。
    姜老夫人当初漠视二房,知晓真相后,其实情有所原,毕竟他们二房并不是真正的姜家人。
    谢景翊不愧是男主,这一出手,就狠狠的让女主栽了一个大跟头,还趁机削减了秦王的势力和声望。
    哪怕乾元帝没有康复,只要晋王还在,秦王想当皇太弟,简直是千难万难。
    姜柠宝在心里感叹。
    “谢七,你说的对,我听说上云酒坊的大门口这几日都被人扔臭鸡蛋,烂菜叶,要被迫关门了,是不是真的?”
    谢七实话实说道。
    “不会关门的,哪怕名声臭了,养生酒极为紧俏,还是能卖出去。”
    姜柠宝:“……”
    是啊,养生酒的效果这么好,根本不愁卖。
    确实如谢七所说,上云酒坊并没有关门,哪怕每天都被人扔烂菜叶臭鸡蛋,但还是有远道而来,在乌云酒坊买不到便宜的养生酒,只好在上云酒坊买酒的富商,据她从定国公那里得知,秦王还将养生酒运到江南富庶之地售卖。
    杨舒清和秦王闹出的丑闻随着春闱开始,热度降了下去,大家更关注春闱,一旦高中,便鲤鱼跃龙门,前途似锦。
    姜瑾也要下场参加会试,姜柠宝的心思转移到他身上。
    关注姜瑾的人纷纷将目光集聚在姜瑾身上。
    姜瑾今年十九岁,还未到弱冠之龄,他的年纪在一众参加会试的举子中极为瞩目,当然比姜瑾年纪小的也有,但没有他俊美风流。
    如果姜瑾高中,他必将是高门贵女眼中的最佳夫婿人选。
    谁让姜瑾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亲生妹妹还是定国公夫人,和姜瑾成为姻亲,也算是攀上了定国公府。
    送姜瑾进入贡院考试后,姜柠宝和定国公一起回到定国公府,她给定国公泡了一壶茶,问起了前段时间让定国公暗地里调查的事。
    “国公爷,京城适龄贵女的资料查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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