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东郡府那里的宝藏,有些头绪了。”闵应将手中的信递给乐湛,脸上的表情甚是奇怪。
    像是高兴,又像是惊讶。
    “王爷,这些像是蚯蚓似的东西是什么,跟‘拼音’有些像,但是又组不成字。”
    在信件的反面,还画着一组奇怪的文字,这正是让闵应脸色大变的元凶。
    ‘拼音’是闵应教授给他手下的一种秘密联络用的文字。
    乐湛,小凌,零二他们,都懂得这拼音的用法。
    “这是另一种文字,与拼音很像,但是意思却完全不同。”
    闵应的手紧紧的抓住桌案后椅子的靠背,指节分明的手上,因为用力太过,有些发白。
    “你去着人,将祝家那位先祖的所有生平事迹,都给我打听整理一下,呈报上来。”
    就算他是几百年前的人,已经作古,但是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还是奇妙的很。
    “是”乐湛从未见闵应脸上出现过如此奇怪的神色。
    “至于那个宫嬷嬷……,你去告诉薛启铭一声,再不去提亲,媳妇要跑了。”
    闵应背过身去,这有些人,总是喜欢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瞎操心。真不知道到头来,为谁辛苦为谁忙。
    ……
    闵应双目复明的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几乎就几日的时间,连京城馆子里的说书人,都知道了摄政王已瞎多年的双目,被济世堂的穆大小姐给治好的事。上济世堂登门问诊的人数,又翻了一番。
    这一出,美人救英雄,一时之间倒也成了京城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日是闵应双目复明之后第一次主持朝会,众位大臣都想看但是又碍着面子,只得偷偷的打量他。
    也是没办法,毕竟前几日还带着面具双目失明的人,突然间能看见了,眼神还澄澈明亮的很,一般人难免会多看上几眼。
    “好了,诸位大人看也看够了,咱们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下了朝,闵应先去了朝阳宫,本来皇上是要跟闵应一起上朝的,但是念在他落水受到惊吓,身子还未好利索,闵应特地吩咐宫人让他可以多睡一会儿,不用参加早朝。
    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他虽然需要比别的孩子成长的快一下,但是闵应不希望闵怀的童年太过痛苦,一点儿色彩都没有。
    “皇上醒了吗?”
    守门的宫人大抵是早就料到闵应会一下朝就来朝阳宫,一直在门口迎候着。
    “半个时辰前,醒过一次,服了药,又歇下了。”
    宫人一边要跟上闵应的步子,始终与闵应保持半步的距离以示尊敬,又要回答闵应的问话。
    “用早膳了吗?”
    “用了些”
    那名宫人见闵应住下步子,才发现已经到主殿门口了,赶忙也停下步子。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名宫人闻声退下,只有乐湛跟着闵应进了主殿。
    主殿后面,才是闵怀的寝殿,走过两道门,闵应看到屏风后静静躺着的闵怀,感觉有些不对劲。
    上前探了下额头,没有发烧。
    而且看他睡得香甜的模样,闵应也不忍打扰,只是帮他掖了下被角,就转身出了寝殿。
    他离开前,闻到殿内有股特殊的香气,若是不仔细闻,肯定是闻不见的。
    乐湛看到闵应的模样,了然的到香炉那里捏了一小撮灰在手里。
    “王爷,您慢走。”
    “嗯,寝殿里多派几人候着,皇上若是有个什么吩咐也好有人伺候。”
    “是”
    那名宫人谦恭的很,弯腰应道。
    背着手走在前往泰康宫的甬道上,闵应心中思虑万千。
    到这个关头,难道还有人想要害闵怀?
    “你先将这香灰拿去太医院,让佘院使辨认一下,到底燃的是什么”
    “是”
    乐湛与闵应在路口分开,一个继续前往泰康宫,一个则是去了太医院。
    “呵呵呵,应儿,你这眼睛是完全复原了?过来再让皇祖母瞧瞧。”
    太皇太后靠在迎枕上,向闵应招着手。
    “已经大好了” 闵应如她所愿的上前,漆黑有神的双目仿佛盛着日月。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太后满是皱纹的眼角上,又湿润了几分。
    “她既是能治好你的双目,也算是有几分本事。”
    虽然语气中还有几分别扭,但是闵应知道,太皇太后话中的这个‘她’指的是何人。
    “太皇太后……”
    宫嬷嬷在一旁听的真切,她伺候太皇太后多年,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此时此刻太皇太后的变化。
    对于太皇太后对穆雨棠的渐渐改观,她的心中急躁的很,但是又毫无办法。她能影响太后,但是不能左右太后的想法。
    “嗯?”
    太皇太后将目光转向宫嬷嬷,但是宫嬷嬷守着闵应,又不敢多说一些挑拨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柳嬷嬷反应的快,及时将药碗给递了过来。
    “您该服药了”
    宫嬷嬷用汤匙搅了一下,让药稍微凉一些。
    “嗯”
    太皇太后在塌上用着药,这时,闵应身边的小太监对他耳语了一番,他道了声退下,从内殿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
    闵应一出来,就看到院子中的乐湛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的走来走去。
    “王爷……”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乐湛上前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那香料里果然有问题。”
    “边走边说”
    闵应看了眼院子中洒扫的宫女,和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听完那句之后,就往泰康宫外走去。
    “佘院使说,那个香若是单独使用,确实是可以凝神静气。但是若和一些相冲的药同用,就会有不好的影响。”
    乐湛还是压低声音,离着闵应始终有半步远。
    “比如?”
    闵应并未回头,而是继续保持着向前看的目光。
    “比如说,给皇上治疗小儿惊悸的药。”乐湛的话让闵应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闵应又将脸转了回去。
    “那药,是雨棠开的?”
    闵应在问出这话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伤寒药是佘院使开的,小儿惊悸的治疗要配合针灸,所以是穆大小姐开的。而这香与药一起用,不出几日,就会让人在睡梦之中咽了气。”乐湛说这话时,心中还在不住的后怕。若不是他家主子觉察出那香有异,皇上可就……而穆大小姐又是荣王府未过门的王妃,到时候会怎样传他家主子与穆大小姐,真是不敢想象。
    “顺着这香,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
    这人是想将这谋害皇上的罪名,让雨棠帮他担下,还真是好算计。
    若今日不是闵应闻出这香的味道有变,等到这香燃尽,香灰倒了,还真就是死无对证了。
    “小的知道”
    穆雨棠在闵应心中的地位,乐湛早就知晓;而且这次那人竟然还不忘将黑手伸向皇上,还真是活腻歪了。
    这香料的源头,不出闵应所料,果然难查。
    痕迹和知情之人,基本上都已经被抹去。
    不过再好的计划,也会有些许缺憾。
    这几日,就是利用这些蛛丝马迹,闵应的手中,终于拿到了那一直在幕后伸黑手之人的底细。
    原来如此,闵应的脸上闪过了然。
    “乐湛,收拾一下,该进宫去向皇祖母问安了。”
    将东西折好,放进怀里。
    这只毒虫在宫中这么久他竟不知,这次若不是她露出了狐狸尾巴,他还真不好抓住他的痛脚。
    今日的泰康宫中分外的热闹,皇上的病情已经好转,已经可以临朝。太皇太后的头痛之症,与小中风之症,也在穆雨棠的针灸治疗,与佘院使的汤药调剂之下,渐渐好转。
    今日循例治疗完,太皇太后用完药,穆雨棠正在给她把脉,就听到宫人响亮的唱报声:“摄政王到——”
    “太皇太后,您的身子已经基本上大好了,再施针一次就可完全恢复了。”
    将手收回,穆雨棠面未改色的向太皇太后介绍着她的病情。
    “嗯”
    虽然还是没有个笑脸,但是相较以前那满满的厌恶,太皇太后对她的态度已经好了不少。
    “皇祖母,”闵应向太皇太后行完礼,看着穆雨棠笑了下,但是看向别处时,眼神却渐渐变冷。
    “今日怎来的这么早?”将手从脉诊上收回,太皇太后看到闵应一大早就来探望她,心中也是感喟的很。
    “皇祖母,孙儿今日来,是想向您言明一件事”,为了今日之事快些解决,闵应直接宣布退朝,好在今日也无重要的国家大事要处理。
    “你说”
    太皇太后充满好奇的望向闵应,在她印象中,闵应一向稳重,今日就算有事,也是等她服完药,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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