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

    “啊?啊!啊……”方睦脸色可以媲美火烧云,他不是猜到自己这一天都在想什么了吧。

    “我不会走。”湛擘麟顿了顿渐渐贴了过来,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坚定道,“这是保证。”

    方睦忽然眼窝湿湿的,很平常的两句话,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从没有一个人说要在他身边,不离开。

    这时候如果掉眼泪就丢人了,他眨眨眼憋回泪意,“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话音刚落,温润的唇印到他微启的唇上,贴上即离,“我盖章了啊。”说完,一溜烟跑回屋子。

    独留下湛擘麟站在院中,目视方睦跑开的方向。

    第十五章 名字

    一旦确定了关系,方睦反倒有些欢喜踌躇而不知如何是好,每日的工作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在厨房时间较多的自己,总是喜欢有事没事往前面跑一跑,看看那个身影,然后遮不住的满脸笑容再转回去煮面。

    傍晚练武的时候,方睦便一边练武一边偷瞧湛擘麟,虽说可以光明正大的盯着看,可被他眼光扫到总会感到很丢人,所以还是偷瞄。湛擘麟倒是心无旁骛,手击铜钱的功夫越加的娴熟。两人也不再对打,因为方睦那缩手缩脚又不直视对方的打法实在练不起来。

    最大的不同就是湛擘麟会握住方睦的手,在任何两人闲暇的时候。方睦从最开始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到现在虽然能抬头但绝对脸上红成一片的状态,也在逐渐适应。

    这一日,两人练完功夫,坐在石桌边喝茶。

    湛擘麟刚抓住方睦的手,果然方睦的脸上开始一层一层地红了起来,先是淡淡的粉粉的,到后来就是爆红一片,继而连脖颈都晕染上霞色,像一只煮熟的小虾。

    湛擘麟见他低头不说话,自己更是对于闲聊这种事一点话题都没有,所以也只是握着他的手摩挲着。

    方睦这边已经不是脸红可以形容的了,湛擘麟每摩擦一下他的手指,他就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酥麻从手指过电般通过全身脉络直达四肢百骸,最后在心脏上轰然一撞,电得他眼前光影乱闪一片斑驳全身发热发软酥麻入骨。

    等湛擘麟摩挲够了,只是把他的手握着手里的时候,方睦才勉强定了定神,偷瞄了他一样,见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喝茶,探问道:“你当了多久的兵啊?”

    湛擘麟转过头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方睦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不能说,结果他只是吐出两个字:

    “退之。”

    “啊?什么?”方睦一怔,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我的字。”

    “哦。”方睦这下懂了,可是为什么会转换到这个话题上来。

    “喊一遍。”

    方睦有种被对方拽着走的感觉,他当然听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可是怎么无缘无故就告诉他自己的字,还让他喊啊。

    “退之。”方睦声音不大地喊了一声,喊完发现刚刚退下热度的脸庞再次涌上红色。心内无声呐喊,喊!喊什么字啊!直接称呼不就……等等,以前是怎么称呼的?全名全姓地喊了吧,这都确定身份了,还那么喊确实感觉很生疏。想明白了,发现自己没有字啊,他一小老百姓,不考功名不当官的,不讲究这个,只是嗫嚅着,“我没有字。”说完一阵懊恼,当初就应该请个教书先生给自己起一个的。

    “嗯。”湛擘麟把他的左手从自己的右手里改放到自己的左手里,然后用右手搂着他的肩膀,微微侧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小睦。”

    “呃……嗯。”方睦感到温暖湿润的气息扑到耳廓边,本就粉粉的耳朵爆红起来,感觉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一串串难耐的感觉从尾椎上颤抖着涌上来。

    “喊我的字。”

    “哦……退之。”

    “……嗯。再喊。”

    “退之。”

    “嗯。继续。”

    “退之。”

    “嗯。”

    “退之。”

    “嗯。”

    ……

    ……

    一遍遍喊对方的字,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温馨;一次次应答对方的呼唤,熟练到安然。念着对方的字,慢慢刻入心里;静静地回答,把对方的声音融入血液,好像小孩子幼稚的喊名字游戏,可很久很久以后转过头你会发现,那些看来幼稚的东西,回忆起来让你失笑的事情,其实最真实最真挚最深入你心。

    等到方睦念着他的字终于不用满脸通红说不出别的话的时候,他终于又问出了刚才的问题,“退之,你当了多久的兵啊?”

    “十年。”说话间,他眺望远方白云,眼神悠远。

    方睦感受到他说这话时,夕阳的照射下一圈淡淡的暖黄色光晕从他身体四周散射开来,让他整个人柔和了许多,他知道那是他怀念并喜爱的地方,所以当他提起来时不自觉地打破了他平日里冷漠无情的形象,那里的温暖是让他放下戒备放下心防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朋友吧。”

    湛擘麟点头,“良师益友。”那里是他真正成长起来的地方,也是他找到铮铮傲骨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当兵了呢?”方睦问得很踟蹰,他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会让他有不好的回忆,可是那么一个让他喜欢的地方,为什么又要放弃掉呢。

    湛擘麟顿了顿,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繁琐,他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方睦见他似乎有些犹豫,忙道:“我就随便问问,不一定要回答的。”

    湛擘麟点了点头,“有机会讲给你。”心里想着有时间的话,再把这个长长的故事讲给他听。

    方睦想着还是不要问他以前的生活了,打破沙锅问到底实在有点过度探问,不太好,便把话题转到了面店上,说起了一些比较熟悉的顾客。

    湛擘麟听着,不时应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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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感情好似文火慢炖,滋味一点点渗入全身心,不疾不徐,令人无时无刻不暖洋洋觉得外面阳光普照,当然,盛夏也确实在无声无息中降临了。

    方睦呆坐在小院中看着满园由毛茸茸的绿色变为大片大片深绿浅绿的叶子,心内为“忘忧面”的再次失败有些懊丧,之前的加酒味道不对,后来见到黄花菜想到它又名忘忧草便把他加入面中,可吃起来虽有一番风味,但总不是心中所想的“忘忧面”的味道,前两日又听到顾客的谈话说槐树镇的豆腐不愧是一绝而突发奇想把豆腐加入面中,可弄来弄去总是不对。

    “忘忧面”已经好些年没吃过了,父母都在的时候,父亲前几年经常会做给母亲吃,后来母亲的病痛越来越重,可能因为此面比较繁琐,父亲做的次数便少了,自己最后一次吃它的时候距今也得两年了。

    早年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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