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发情期的缘故,Omega的地位甚至低于普通女性。
    何,你是否想清楚了?这种药剂可能不能给我们带来多少利益。约克微微眯起了眼睛,严肃道。
    抑制剂能够帮助Omega安稳地度过发情期,帮助他们更好地参加社会工作,从而提高他们的社会地位。
    然而,这很可能遭到Alpha的反对。
    长期作为获利方的Alpha们不会允许自己的奴役对象翻身。
    一旦,Omega们不需要Alpha就能顺利度过发情期,Alpha们便失去了合法控制Omega的理由。
    这也意味着抑制剂的售卖肯定会得罪Alpha。
    我当然知道。我做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
    何温言是个坤泽,也就是Omega。
    他在英吉利读书的时候,便体会过西方对于性别的歧视,深知只有将Omega从发情期的牢笼中解放出来,才能让他们获得平等。
    而且我希望这种药剂能够以较低的价格进行出售。
    何大少爷发现自己的话,让这个美利坚商人感到十分诧异。
    约克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摊开手想要张嘴拒绝。他可不想做这笔吃力不讨好的买卖。
    何温言眼神坚定,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这笔买卖可能让你很为难,我也能理解你的拒绝。但看在我们的交情与消炎药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动用你在欧洲与美洲的人脉,帮我宣传一下抑制剂。
    至于售卖,我可以另外找人。
    约克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一番思绪拉扯下,美国佬还是松了口:何,我会帮你这个忙。至于抑制剂销售我也会委托黑市替你售卖。
    你是个天才,希望未来如果还有药物,一定要让我独家代售。
    看来消炎药的代售让这个美利坚商人尝到了甜头。
    何大少爷展露了满意的笑容,举起手边的茶水,一茶代酒朝约克敬了一杯。
    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说:
    今天4000字,有进步!
    下一章生崽崽完结!
    第64章
    二月二, 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
    进入了三月,便到了何大少爷的预产期。
    何夫人特地收拾了衣物搬到薛家去为大儿子陪产,一起同去的还有何二少爷, 只留何老爷独自在家。
    你现在可要加倍小心些, 说不准哪一天就要生产了。 何夫人对何温言嘱咐道:平日里身边总要有人跟着, 薛霖若是不在, 就让红菱和碧柳跟紧你。
    阿娘, 我都知道了。何温言听着何夫人的碎碎念, 敷衍道。
    就知道你对这些事情不上心。
    何夫人细长的柳眉一挑,轻轻瞪了大儿子一眼,她手中正在叠着一件件小衣裳。
    这些衣裳是你俞姨派人送来的, 是你小表弟出生那会儿穿过的。她知道你怀了孩子, 特地给你留着。
    刚出生的娃娃皮肤柔嫩,这种穿旧的衣裳比新买的更柔软些。
    虽说都是些旧衣裳,可俞姨娘将这些衣裳打理得十分干净。
    何温阳瞧了眼母亲手中小小的衣裳, 再看看哥哥高高隆起的腹部,好奇道:娘。小宝宝是怎么从哥哥的肚子里出来的呢?
    何夫人笑了笑,小声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如今九岁的何温阳蹙着眉头,他已经长一岁了, 可什么时候才算是长大呢?
    可没多久他就明白了孩子是怎么出生的了。
    三月中旬,天气逐渐转暖。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满树, 红艳艳地点缀了春光。
    何大少爷正在庭院中散步, 如今他身子重了, 不常出门走动, 只能在家中多走动。
    薛老板则像个小尾巴般跟在他身后, 生怕他走太快。
    媳妇, 要不咱们先歇一歇,我给你捏捏腿。
    何温言怀孕六个月后,小腿上便经常水肿一片,原本纤细的脚掌也肿得如馒头似的。
    薛霖专门请教了何老太爷,每晚用热水为媳妇泡脚、按摩。
    何大少爷也走累了,朝薛老板伸出两只胳膊。
    薛老板甚为默契地走上前,将自家媳妇横抱起来送回屋里。
    他将何温言轻轻放置在卧榻上,掀起长衫的下摆,开始替他捏捏浮肿的小腿。
    只瞧何大少爷眉间稍蹙,浅浅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揪紧了软榻上的靠枕。
    阿霖
    怎么了,捏疼你了?薛霖抬首见他皱眉,放缓了手上的动作,轻声问道。
    何温言摇摇头,脸色逐渐开始透白,他朝门外指了指:我感觉肚子开始有动静了,起快去叫人。
    闻言,薛霖竟一时怔住,还是何温言轻踹他一脚才让他回过神来,站起身着急忙慌地往外跑。
    闻讯,何夫人拉着经验丰富的产婆赶到何温言的卧房。
    何大少爷此时已经疼得额角满是冷汗,眼尾噙着泪,嘴唇失去了血色,他抬眸望向何夫人,哑着嗓子唤道:娘。
    何夫人快步走到软榻边,一只手握紧了儿子的手。另一只手掏出手绢替他擦干额头的汗水。
    产婆,快看看我儿子怎么样了?
    经验老道的产婆只一眼便知道何少爷这是在产前阵痛,又上手摸了摸何温言的腹部,交代道:夫人放心,少爷现在还只是阵痛,过一会儿才正式发动。
    少爷的胎位正,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时,薛霖与何温阳也一同赶来。
    看见媳妇闭着眼疼得只抽气,脸色苍白的模样,薛老板几乎是一下子跪在软榻旁,泪水从眼眶中迸出,哗啦啦地往下流。
    阿言
    汗水从何温言紧蹙的眉间蜿蜒滑下,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看清了薛霖有些狼狈的模样。
    往日俊朗挺拔的汉子,此刻却在他的榻前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
    何大少爷看着看着竟然笑出了声,好似忘记了疼般。
    你怎么哭得比我还厉害,到底是我生孩子还是你生?
    我恨不得替你生。
    何温言又笑了,他抬手抚上薛霖的侧脸,抹去他脸颊上的泪痕。
    高兴点。你要做父亲了。
    可平日生性要强的薛老板却偏偏止不住泪意,他哪舍得看着媳妇疼呀?
    同样眼泪鼻涕哗哗掉的还有何家二少爷。
    呜呜呜,我不要小宝宝了,我不要哥哥这么痛!
    何温阳哪知道生孩子需要经受疼痛,他以为小宝宝都是凭空出生的。
    哎哟,小少爷。可不敢乱说。傅妈上前捂住何温阳的嘴,严肃道:这话可不吉利。
    何夫人也注意到哭哭啼啼的小儿子,叹了口气道:温阳听话,你先回房间去。
    娘,我不要。我要守着我哥。何二少爷倔着脾气。
    何夫人朝傅妈挥手示意,让她将何温阳带下去。
    何温阳还想耍小脾气,张牙舞爪地不肯离开。
    小少爷,您还是先回房吧。您在这儿,大少爷不方便生产。傅妈耐心劝说道。
    可何温阳怎么劝说都不听,执意要留下。
    那边,何大少爷的阵痛还未断。产婆指挥薛老板先将人抱到床上,又命厨房去煮一碗面来。
    也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发动,还是先吃饱肚子,省得一会儿没有力气。
    产婆说完又看向薛老板,问道:不知府里有没有人参?切上几片熬碗人参汤,以备不时之需。
    有的,有的。
    薛霖立刻吩咐下人去库房里翻药材,又让厨房准备生产用的热水。
    几人手忙脚乱地准备好了一切。
    何温言刚吃完面条,肚子便有了动静,羊水无声无息地淌湿了长衫下摆。
    产婆见何大少爷即将发动,便将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几位嬷嬷帮忙打下手。
    被赶出屋的几人站在院子中,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薛老板在院子里着急地来回走动,瞧得何二少爷有些头晕。
    听到产房里何温言痛苦的声音,薛霖的腿便软了三分。
    何大少爷的喊叫声越来越大,薛老板闻声慌张地想要闯进房间,却被何夫人拦了下来。
    岳母,阿言很疼。
    生孩子都是痛的,你就在门外耐心等着。何夫人抿了抿唇,严肃道。
    于是,薛老板与何二少爷两人并排在产房外流泪。
    何温言在产房里喊,他俩在产房外哭。
    等到日薄西山,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一盆盆热水送进了产房,终于等到了一声婴儿啼哭。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产婆满头大汗,朝薛老板与何夫人笑道:恭喜恭喜,大少爷生了位姑娘。
    阿言怎么样了?
    薛霖快步走到房前,垫着脚朝房内张望,着急询问。
    大少爷累了,这会儿刚睡过去。
    薛老板正想进入室内去探望何少爷,却被这产婆拦下了。
    薛老板还是不要进去为好,这产房血腥味重。
    不打紧,就让我进去吧。
    产婆也是第一次见不嫌产房晦气的男人,便敞开房门让薛霖进去了。
    辛苦您了。
    跟在何夫人身旁的傅妈取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红封塞进产婆手中。
    产婆掂量着手中红包的分量,顿时喜笑颜开,对着何夫人道:不辛苦,不辛苦。老身替人接生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么白净的女娃娃。可真是有福呀!
    产婆嘴里说着好话,她的确没有见过生了姑娘还给她塞大红包的家庭。要是换成了有些家庭,没生出男娃来,孕妇连带着她这个助产的老婆子都要遭主家白眼。
    这女孩生在这样的家庭,可不就是有福吗?
    何夫人脸上带笑,嘴里念叨着平安就好。
    产房内,何大少爷正在床上昏睡。细软的头发被分娩时的汗水打湿,一绺绺地覆在额前,失去血色的脸让薛老板十分揪心。
    看着沉睡的媳妇,薛老板伸出手替他捋了捋凌乱的额发,轻轻吻在他的额头。
    何温言身旁正躺着刚出生的小娃娃。这孩子真如产婆所说,一出生便白白净净的。
    许是刚哭过的缘故,孩子的两颊泛红,像春日里初放的桃花般。
    薛霖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生命,刹那间感觉有些迷惘。只有在正式见到孩子的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做父亲的滋味。
    他呆呆地望着这个依偎在自家媳妇身边的奶娃娃,看上去软软的。
    小婴儿无意间嚅动嘴唇,连带着小奶膘微微鼓起。
    薛霖伸出手指想要戳一下孩子的奶膘,但又怕自己没有轻重戳疼了她。
    这是他家的姑娘,他的女儿。
    薛老板看着床上的媳妇和女儿,傻傻地笑了。
    何温言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中午,他一睁开眼便寻找起身旁的女儿,却不见孩子的踪影。
    阿霖,我们的女儿呢?
    孩子饿了,奶娘抱去喂奶了。
    薛霖上前替他掖好被子,春寒料峭,他媳妇刚生产完要注意保暖。
    你准备给宝宝起什么名字?何大少爷眉眼间尽是温情。
    初为人父的薛老板憨憨的,没了在外头的精明。他挠挠头,对媳妇笑道:要不,还是阿言来取吧。
    他没读过多少书,这名字万一取得不好听,女儿可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
    那就先起个小名吧。
    何温言仰头望向窗外,一树鲜红的桃花迎着明媚的阳光静悄绽放。
    小名就叫「夭夭」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薛夭夭满月那天,薛霖只请了一众亲朋好友来观礼。
    薛夭夭睁着一双黑溜溜地大眼睛,浓密地睫毛上下眨呀眨,被薛霖抱到正厅见人。
    哎呦呦,这孩子长得可真水灵,见到外人都不胆怯。俞姨娘笑着夸道。
    她家的小儿子都周岁了,见着外人还害怕,今天就没带出门。
    何温阳点着脚尖,仰头望向他家大哥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小宝宝,小孩子长得真可爱,眉眼处的确有三分像他哥。
    何二少爷转过头问何夫人:娘,我是不是能做哥哥啦?等妹妹长大了,我带她出去玩。
    这金宁城还没有他何二少爷不知道的地儿呢!
    他这一句话逗得在场诸位哈哈大笑,何温阳环顾众人不解地挠挠后脑勺。
    这可就乱了辈分了。这是你外甥女,你做舅舅啦。何老爷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瓜,解释道。
    何温阳还是不解,他才九岁,怎么就成舅舅了?
    还没等何二少爷少爷回过神,薛家请的剃头匠就要开始为新生儿理发了。
    剃头匠的剃刀刚削下一缕胎发,薛夭夭便开始放声大哭。
    老实的剃头匠连忙放下剃刀,生怕伤着薛大小姐。
    何温言见状却笑道:这孩子爱美得很,平时就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衣裳,穿得素雅了还不高兴。也不知道像谁。
    如今剃掉她的头发便不乐意了。
    众人一听又笑开了花。
    何大少爷上前看着女儿,夭夭一见是漂亮的爹爹竟然立即停止了哭喊,咧开小嘴笑着吐起了泡泡。
    何温言伸出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示意剃头匠继续理发。
    剃头匠瞧孩子不再动弹,这才放心地为新生儿剃头。
    事后,没了头发的薛夭夭有些蔫蔫的。
    在场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奖她的新发型,才哄得她重新振作起精神。
    薛家的大小姐成了几家人的心头好。
    薛老太太整日看着曾孙女舍不得眨眼,何老太爷仍由外曾孙女扯他的长须也不觉得疼,傅老太爷更是爱屋及乌地稀罕这个奶娃娃。
    薛夭夭从小便爱漂亮,何老爷与何夫人便将布庄里应季的布料,优先送到薛家供她挑选。
    薛夭夭可谓是集几家人的万千宠爱而长大的。
    然而,就算是薛大小姐也有害怕的人。
    薛夭夭!
    六岁的薛大小姐刚从外头回到家,一听呼唤立即止住了脚步,缓缓地回过头望向自家爹爹,怯怯地唤一声。
    爹爹。
    何温言打量了一眼女儿布满灰尘的裙摆,严肃道:刚从外面回来?
    薛夭夭背着手,老实点点头。
    何大少爷瞄一眼女儿的小动作,便已了然。
    背后藏着什么东西?
    夭夭撅着嘴,脸颊鼓鼓,朝爹爹摊开双手,胖乎乎的手掌心中躺着一小包粽子糖。
    温阳舅舅带你出去买的?
    薛夭夭老实地点点头,「背叛」了自己的「队友」。她好不容易才求温阳舅舅给自己买糖果。
    何温言叹了口气,想要从女儿手中接过那包粽子糖,薛夭夭却攥着那包糖果躲到薛霖身后,仰起头抱着父亲的腿开始撒娇。
    阿父,就让夭夭吃一包糖吧。
    瞧着女儿胖嘟嘟的小脸蛋,再看那双神似自家媳妇的眼睛,薛老板忍不住心软,想为薛夭夭求情。
    媳妇
    不行。何大少爷回得干脆,她才六岁便一口烂牙了,等到换牙还有几年时间。
    你这会儿心软了,等她牙疼哭得撕心裂肺时就别去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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