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是男人。
    男人?
    边序脑袋轰然炸开,过去路席那些读不懂的表情在这一刻迎刃而解。
    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路席会那样痛苦。
    那个男人不仅出轨劈腿男人,还被小鹿的妈妈捉奸在床,并且还家暴小鹿。
    段星豫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天路席出现时脸上忽然就带着伤口,路席给出的理由是:不小心摔倒了。
    那时候他被路席搪塞过去,以为他是真的摔倒受伤。
    直到后来伤口越来越经常频繁再后来路老爷子做主把路席带在身边,才没有再出现那样的情况。
    犹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路席身上的伤口是他们十岁那年,他哭着告诉自己,以后,他再也不会叫那个男人爸爸。
    彼时段星豫已经开始记事,从长辈的谈话中他隐约知道路席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却不知道里面的内幕。
    但是路席讨厌那个男人,他作为好兄弟,当然是两肋插刀,一起讨厌。
    现在想起,段星豫只恨自己当初太过天真,他应该多给路席一些关爱的。
    人渣!边序静静听他说完,本以为自己可以压抑住怒火,结果还是没忍住「呸」了一句,只恨今天没有给路以南几拳。
    过去的一些猜测在这一刻全部应验,边序对路席的心疼已经满到溢出。
    边序此刻算是全部明白,难怪路席怎么也不愿意想起那些事情。那样痛苦的回忆,的确没有想起的必要。难怪,他明明喜欢自己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喜欢上男人,在路席眼里,大概是对母亲的一种背叛。
    想到那个和路席相似的女人,边序还有点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在她面前跟路席表现得很亲密。
    不然或许,也是二次伤害。
    他的前半生太苦了,边序,下半辈子好好对他。段星豫眼眶微红,略带鼻音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
    即便路席的父母离婚以后,路席也一直生活在路以南的阴影之下。路席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他自身的强大。
    可是再强大的人,也会有想要依靠别人的时候。
    他希望边序能好好对待路席,也希望他们俩能好好的。
    我会的。边序对他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知道这个和路席一同长大的男人,是想把路席托付给自己。
    比起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对自己各种不放心,这次是彻底把他当自己人了。
    知道路席的一些过去,对于边序而言,也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下次再遇见今天的事情,他可能不会那么克制。
    总是说些悲伤的话题,不知道想起什么,男人露出温柔的笑容,然后话锋一转:你们婚礼打算什么时候举办?
    等他恢复记忆吧。
    之前筹备的计划全都因为路席的失忆而被迫中断。
    那是陪着他走过二十多年的发小,段星豫怎么也不可能在路席失忆的时候举办婚礼。
    倘若他要是一直没恢复记忆呢?
    那就等你们俩办的时候一起办。见边序表情有点犹豫,段星豫不满地皱眉,你该不会没打算结婚吧?
    我当然想,但是他可以吗?
    段星豫不是当事人也不好说,不过他觉得,路席的话,应该是乐意的。无论是失忆前的他,还是失忆后的他,应该都是愿意和边序结婚的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听边序这意思应该是有计划,段星豫八卦心顿起。
    他挺想参与发小被求婚的计划中,当然前提是如果边序要搞个大的求婚场面。
    倘若只是想私底下求婚的话,那他就不参与了。
    应该还要过段时间。
    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好。
    对了,我们过几天去领证,你们倒是可以一起去见证。
    恭喜。还没办婚礼,先领证倒是挺不错的想法。
    边序和段星豫说说笑笑,话题也逐渐变得轻松。
    边序!路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从后面一下跳到边序背上,边序反应无比迅速,顺势用胳膊托住他不让他掉下来。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路总这会儿可半点没有总裁的高冷,笑嘻嘻的模样倒像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要不是在露营,边序可能已经亲路席一口了。
    可惜今天露营的人很多,他们虽然占了一块好地方,距离别人的帐篷也有一段距离,说话倒是没事,亲亲可不太好。
    边序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唇角一湿好像,有人亲了他,而那个人是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摸摸唇角,扭头朝路席看去。
    夕阳照亮漫天的云彩,路席脸上的笑容,比五光十色的晚霞更为动人。
    他桃花眼蕴含着醉人色彩,泪痣似乎在闪闪发亮,嘴角轻轻扬起,吐出一句十足动人的话:你是不是想亲我?
    他这样说。
    边序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世界似乎都神魂颠倒,疯了,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是被路席甜疯了,还是为他这种承认自己身份而高兴激动?
    边序不得而知,他知道。
    路席,我爱你。他无法克制,情不自禁地表白。
    作者有话说:  50w啦,虽然因为我断更已经没几个小可爱了_(:з」)_;
    但还是很高兴哈哈哈!第一次写正常的文,脑细胞都要死掉。
    第74章
    他比晚霞还美。
    边序不知道这世界上是不是所有事情努力就能得到回报, 反正他是等到了这一刻。
    过度的喜悦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有点傻里傻气,路席也在傻笑,两个傻子你看我我看你,眼里只有彼此, 还有溢出来的爱意。
    温停停拿出相机记录下这绝美的一幕, 真登对。
    再看连微深, 捧着脸看他们俩, 浑身上下都冒着粉红泡泡。没想到过去这么久, 他还在嗑路席和边序, 也算是长情?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让她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
    温停停浅浅一笑, 扭头不小心和夏园对视时,又急忙撇开了。她脸颊飞上两朵红晕,在心里禁不住的感叹:园园今天也好好看哦。
    边序和路席这一对,算是在朋友之间正式官宣。处于热恋的小情侣甜蜜这着, 即便路席只是路过边序身旁, 都要跟他对视几眼。
    到后来边序干脆就不让路席干活,只说他可以把路席的一起做了。
    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 毕竟边序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就算路席什么活都不干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边序真的有三头六臂, 一个人可以干很多活。
    于是没什么事情做的路席就待在边序身旁, 帮他擦擦汗水拿着小电扇帮他吹风,俨然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看得段星豫都忍不住吐槽:要不是他失忆,我会以为他中邪了。
    路席会给人擦汗?说不是真爱他都不信。
    从下午忙到晚上天都黑了,终于完工。吃上饭的那一刻, 所有人都露出满足的笑容。
    干完活后再吃饭的确是比较香, 更何况还是边序做的饭。
    和要好的朋友出来玩耍属实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哪怕路席失去了部分记忆, 那种亲近感是无法抛却的。
    他们纵情高歌,尽情欢笑,仿佛直到世界末日,只要有朋友在,就可以无所畏惧。
    温停停讲了个笑话,在场的人笑得东倒西歪,路席几乎是整个人靠在边序怀里大笑,苏羽满脸写着不爽,但是不想扫兴,最后干脆把气撒到简一明身上。
    你就不能管管你弟弟吗?
    简一明也不爽,你这臭小子,我弟弟被人骗走了,我难道心里就舒服了?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吵起来了。
    当然,小学鸡言论而已,路席根本不放在心上,反倒笑得更加欢快。
    在一片愉快的气氛中,路席手机响个不停,因为是陌生号码,他看也没看就拒绝了。
    可对方被拒绝以后居然还孜孜不倦地再打过来,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路席不耐烦地接起,哪位?
    阿席是吗?我是你柏叔叔。
    路席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姓「柏」的人,脸色倏然就冷下来。
    他冷漠开口:谁让你给我打电话的?路以南吗?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路以南这个名字的出现总是伴随着腥风血雨,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默契地离开。
    哈哈哈,我想上个厕所吗,先走了。
    哦,那个抹布好像还没洗,我去洗洗。
    有借口的没借口的都溜走,他们都知道,现在需要把空间留给路席。
    边序也走了,但他并没有走远,只站在距离,路席大概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守着他。
    路席有些烦躁,但他的声音表现得很平静。
    对方正在劝说他:你怎么能直呼你爸爸名字?你是他儿子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路席粗暴打断,他把我当儿子过吗?想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别人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道德?
    柏元青嗓音温柔,听上去怎么也不像是那种恶毒的人。可谁能想得到就是拥有这样一副好嗓子的人,竟然做得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蛇蝎心肠,声音再好听也没有用。
    对方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带了点哽咽: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爸爸,今天他生日,说很想见见你,你爸爸生日都不能来看他吗?
    请问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句话?路席觉得好笑,能当小三的人,脸皮不厚看来是不行啊。
    一般人也不会把人家家庭破坏了以后还厚着脸皮打电话过来的,也就只有这种人做得出来了吧?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那你给他说几句祝福语可以吧?
    柏元青倒是委屈上了,好像路席才是十恶不赦的那个人。
    如果是以前的路席,这时候早就挂电话然后再派人恐吓恐吓他。
    但是现在的路席记忆不完整,也有可能是纯粹为了发泄,破天荒地跟对方多「说」了几句。
    他不配我祝福他,你也不配跟我说这句话。我不知道你打这通电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他指使的,恶心不到我。你告诉路以南,等他死了我说不定会大发善心去看看。
    说完路席就挂了,懒得再听对方矫揉造作的声音,属实让他觉得恶心。
    哪怕是失去记忆,路席也敢笃定,在过去二十多年里,路以南恐怕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现在凭什么让自己给他过生日,说什么祝福语?
    虽然说话的时候路席足够冷静,可他一想起那个男人,情绪又上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让我好过?他恨恨地踢了踢地板。
    本来开开心心的露营,非要来给自己添堵。
    边序默默把他抱到怀里,搂紧怀里的人给他十足的安全感。路席脑袋枕着他的胸膛,在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中,情绪逐渐恢复稳定。
    边序。眼前的男人总是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给自己力量,路席把手环在他腰间,闷闷地喊他名字。
    嗯?
    我如果我做了一些对父亲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会看不起我吗?
    你想做什么我都永远站在你这边,但是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带上我一起。那是困扰路席二十多年的心魔,边序怕他会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所以还是希望能够陪同。
    好。这样总是被他保护着的感觉真好,路席心里甜滋滋的。
    好像只要有边序在,所有的苦难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当然,甜蜜归甜蜜,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路席找来阿德和简一明还有段星豫,商量一些事情。
    阿德,我以前有给那个渣男过生日吗?
    没有。 阿德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脱口而出,同时脸上表情还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您想给他过生日?
    当然不可能。路席没形象地白他一眼,果然是故意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简一明听不懂他们的话,就像是在打哑谜一样令人费解。
    这种时候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路席思忖片刻,把刚才柏元青打电话过来的事情和盘托出。
    就是来恶心你的。
    路总,您失忆了不记得,这个柏元青惯会装可怜,不要被他骗了。阿德跟了路席这么多年,对他的家事虽然没有到全部都知道的部分,但也是见过柏元青丑恶嘴脸的人。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男人面上一副温柔的模样,实际上内里有多么恶心。
    段星豫点头如捣蒜,还有那个渣男爸爸,他也有可能趁这种时候博同情我看今晚让你去给他过生日就是这个意思。还好路席出来露营,不然没准就被骗了。
    想到那天路以南的反常反应,路席茅塞顿开。
    果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男人不是最讨厌自己被戴绿帽子,哪怕妈妈不是故意的。简一明说着勾起一个有些邪恶的笑容,你说他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但是他应该不知道我们已经相认,我去恶心恶心他。
    不如路席心中有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只要母亲能配合,或者直接瞒着母亲,想必就能实施成功。
    路以南这个双标狗,他自己可以出轨,却对严雨宁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哪怕到现在都没有释怀。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自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别人明明是无意的,他却要一直抓着不放。
    既然他这么在乎这顶所谓的「绿帽子」,那就干脆昭告全天下的人,正好还可以利用简一明明星身份。
    唯一害怕的就是严雨宁承受不住。
    段星豫是在这种时候才知道,路席和简一明这个哥哥的事情有多么离谱。离谱到要不是发生在自己发小身上,他只以为是别人在戏耍自己。
    所以,你有查到当初和你妈那个人,到底是谁吗?这俩兄弟居然是双胞胎,但却是同母异父,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简一明是被抛弃的那个,可是生在路家,就一定是好事吗?
    未必如此。
    简一明无疑是幸运的,至少他不会被自己的父亲家暴,不用小小年纪就要操心母亲的病情,不用承担路家的责任。
    不然可能就会有两个路席,两个孩子都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
    路席摇摇头。
    排查的工作量有点大,加上过去的时间太久,以及来参加晚宴的人身份都是非富即贵,又增加了难度。哪怕他手头上有资源有人脉也需要花些功夫。
    其实他一直有点怀疑小叔叔,因为小叔叔那时候的异常反应可是妈妈又说小叔叔的航班是第二天才到,从时间上就可以排除。
    真是伤脑筋。
    没关系。简一明鼓励地冲他笑笑,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边序未曾开口,只是用他宽厚的臂膀环住路席,给他无声的依靠。
    段星豫轻拍他的胳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说。
    嗯!
    发小、哥哥、爱人,眼前的三人,都是他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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